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是在预想中的酒店,而是在医院里,看了眼手机,里面还有拨号记录,一看就是沉坷打的电话。
陈子一直守在他旁边,看见人这会儿能睁开眼了,立马就要叫医生。
“欶哥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已经昏迷了两天了,你现在要不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也行,何光哥去买饭了,我叫他给你多带一份。”
李欶难得没觉得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很吵,喉咙有些痒,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像失去了声带一样,一卡一卡的说不出话来,唯一能发出的就只有很简短的声音。
不会看两视频还能给自己看哑巴了?李欶捂着喉咙猛咳几声,陈子替他拍背:“怎么了欶哥?”
“没......没事。”终于是把失踪的声带给咳了回来,但嗓音还是很哑,说话比小时候变声期还难听。
“陈子,现在什么时间了?”
窗帘是拉着的,不过透出的光线还是很明亮,李欶推测也许是大中午,可陈子告诉他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何光他们买的是晚饭。
因为没想到李欶会昏迷这么久,他们采用的还是轮班制,两个女孩是头天照顾的,晚上也没休息,现在正在酒店补觉,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李欶的消息。
一切都很正常地在进展,李欶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神情明显不在状态,片刻,他转头问陈子:“最近陆厅在干什么?”
“陆厅?”陈子想了想最近的所里的业务,说:“最近在审问那个货车司机以及齐路之前的团伙,齐倩倩录了口供笔录,咱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算抓到付渐华了。”
“哦!”说起付渐华,陈子倒还想起了一个人。
“欶哥,最近发生了一件超级好笑的事情,是有关付清流的,你听不听?”
“付清流?”
短短几天他又发生什么幺蛾子了?
“他干什么了?”
一想到自己要说什么陈子就觉得好笑,他憋了一会儿,说:“他不是拍下了那个木牌嘛,这几天请那个什么大师出山,结果那个大师就在拍卖场,他白飞了一趟不说,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大师,结果那大师收了木牌,一算,就说了一句他母亲现在已经安全了,剩下的不让问,再问要钱,可现在付清流哪来的那么多钱,给他气的,差点没当场打起来。”
“几千万就买了一句话,这谁不生气,气的他当场骂那个大师是假货,忽悠人的。”
这么听来,付清流确实挺惨的,不过那大师有意思,听到他人就在拍卖会场,李欶脑中浮现出一个身影。
不过应该不会那么凑巧,李欶掀开被子下床,“我想去看看这位大师。”
“唉欶哥!”陈子拦住他:“你现在身上病还没好,而且两天没吃饭了,这怎么行,我已经给何光哥说了,等他带饭回来,我们吃了饭再干什么也不迟。”
李欶本来是想直接去见见那个所谓的大师,扶着床下来,脚还没站稳脑子就开始晕起来了,认识到自己现在的体质确实不适合运动,就着陈子的动作老老实实重新躺下去。
“我觉得我吃完饭就差不多好全了。”
本来来之前还有发烧了,躺了两天烧也不烧了,就是有点疲惫,脑子疼。
“医生给你吊了几瓶水,待会估计还要打针,吃完饭先休息一下吧,其实也没啥重要的事情,欶哥,你要真想立刻见到那个大师,我们给他找来不就行了。”
李欶把被子掖好,抬眼看他,思考片刻问道:“今天行吗,我想见见那个大师。”
“这么着急吗?”陈子虽然疑惑,但也没多问更多,拿着手机跟王论发信息,转头让李欶放心:“王论哥在警局,他今天应该没事,我看看能不能让他帮忙把那个大师带过来。”
话说今天本来王论也该来照顾的,谁知道半路被陆厅叫过去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但比起这个,李欶担心的是:“人家大师能这么容易请过来吗?”
“应该可以吧。”陈子也不确定:“但是咱们有证件啊,我觉得可以。”
“可以就行,就怕人家不配合。”
李欶手脚不灵活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这几天没喝水,嘴唇也没干起皮,应该是有人用棉签给他涂了,这些人里面,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肯定不会这么细心,估计还是两个女生帮忙涂的。
想着,余光就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根湿润的棉签,垫在底下的纸巾还是湿的,他突然就好奇了,问陈子:“垃圾桶里的棉签你们谁用过吗?”
“啊?”陈子一脸茫然:“什么?什么棉签?我们都没用过啊!”
“是医生用的吗?”
“不是吧,今天护士查房的时候我都在啊。”
“哦~”李欶喝了口水,心想:那大概率就算沉坷喽,他还挺细心的。
不过这棉签他都没碰过,他是怎么能拿到的?
李欶正想着,突然被门外的开门声打断,何光人未到声先至,敞开嗓门喊饭来了饭来了,搞得屋里两双眼睛都看着他。
何光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用脚踢了把椅子过来放着,说:“我听陈子说你醒了,半路又给你买了点鸡汤,你看你要不喝点,对了,今天出去我身上还发生了件怪事,真的,现在想想给我鸡皮疙瘩都落一地......”
陈子好奇:“啥怪事啊?灵异事件吗?”
“我总觉得我是撞鬼了!”
“啊?!”
“......”
他们在这絮絮叨叨,李欶视线却落在他身后乖乖跟着的拿到身影上,对上他的视线,沉坷露出一个笑容,李欶跟个傻子似的,看见他笑,自己也跟着笑。
“你笑啥?”何光把汤放到床头,严肃声明:“这真的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每当我要买点什么的时候,总有一阵冷风从我脖子后面吹过来!你们说诡异不诡异,我挑菜的时候,那阵风吹一阵不吹一阵的,哎呦吹的我心慌,就随便拿了点。”
李欶扒开保温盒一看,拿的都是自己爱吃的。
“下次不许这么唬人了。”他悄悄说。
“好的!”沉坷乖乖点头。
“你现在能吃吗,还是要别人喂?”何光把饭盒都打开,一只眼睛瞥了眼他还没好全的手,另一只没事的手背上已经打了三个针孔了,现在一整片都是青的。
“我自己来吧。”
李欶把饭放在桌上用勺子舀,他还没虚弱到这种地步,再说,两大男人喂饭总感觉怪怪的,那他得起鸡皮疙瘩。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酒足饭饱,李欶总算问了句正经事。
何光对这点不清楚,但伤筋动骨一百天,李欶估计跟这地儿八字相冲,三两天就出点事,不是生病就算残疾,于是何光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中肯的时间:“两个月吧。”
李欶睁大眼:“怎么可——”
“当然我不是专业的医生我不知道啊。”何光连忙找补。
“等会我帮你去问问,反正一两个星期总是要住的吧,现在又没什么事情了,你这么着急干嘛,好好养伤才是现在的主要任务。”
“再说,后续费用小梅都报销了。”
李欶真想把他摇醒:“哪有天天占别人便宜的道理,再白嫖下去再好的朋友都得散。”
何光不知道啊,他挠挠头:“她说这医院是她家开的......”
“......”
就在李欶不知道该说什么之际,陈子倒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王论给人家大师运过来了。
“想不到王论哥这次效率这么高,这才半个多小时就把人带来了!”
何光掰过陈子的手机看真伪,“嘶”了一声:“王论今天怎么回事,办事效率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而且我看那个大师看上去不像是能为金钱权利屈服于人的啊,他怎么做到的?”
陈子摇头:“我也不知道。”
王论发信息的时候人就在楼下了,这会儿正好带着人上来,何光陈子满腹疑问想要说,再看到“大师”身后跟着的陆宪时哑火了。
敢情这大师也分人给脸色。
“陆厅。”何光又搬了几把椅子过来。
这大师跟李欶四目相对,李欶突然就嗤笑了声。
“你你你你你,你笑什么!”
大师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指着李欶气急败坏。
“你们认识吗?”陆宪给他递了杯茶,笑着给他让了个位置:“您坐,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唉,您客气了,有您这样的贵人在身边,老夫自当是跟着沾福气的。”
这老头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当初跟他玩游戏的时候也没见这么殷勤过,原来是身份地位还不够高,不够人家正眼相看的地步。
李欶阴阳怪气:“今天大师跟陆厅相见,也算是遇到贵人了。”
白龙大师被噎的一呛,上次在他名下栽跟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活这么个岁数,权势功名都是身外之物了,好不容易老了自个出来找找乐子满足一下低级恶趣味,也是从未失手过,那天的坑够他记一辈子了。
“老夫看你这小儿自身也是贵人之躯啊。”
“大师说的是。”李欶像没听到他的暗讽一样,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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