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找老夫,所为何事?”
他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再陆宪面前倒是装起来了,要放那天那态度,肯定是叫他有屁快,放别耽误他宝贵的时间。
李欶本来找他过来只是因为地点重合了看看这位“大师”是不是那天拍卖会过招的老头,如今想法得到了印证,也就不着急了,慢悠悠说:“大师这么灵,应该已经算出了我的目的了吧。”
放你的狗屁!
要不是顾忌这这里还有大佬在,他真想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喷个狗血淋头,他是算的准,又不代表什么都算,更何况涉及自身,他怎么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要是早算到那天会在他身上栽跟头他就闭门不出了!
大师一口黄牙都快咬碎了,但看他跟陆宪关系好像不错,硬撑着把脏话咽下去,露出个笑容:“老夫也不是什么都算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费心了。”
“那既然小事不算,大师算算大事呗。”
白龙大师隐约觉得他话中有坑,为了尽量避免,他佯装为难,说:“本人算卦,一是看人情,而是看交情。”
他两指一撮:“赔本买卖我可不干。”
这不就是拐了弯想圈钱吗,李欶笑了笑,直说:“你想要多少钱?”
“唉~”他这会儿又装上清高了:“现在,交情不管用了,我只看人情。”
意思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咯。
李欶嘴唇一弯,没想到陆宪这名头摆在前面都打动不了他,再次询问:“你要什么,你要当官吗?”
“我可对当官不感兴趣。”
他胡子一捋,眼神止不住往李欶身上瞟。
李欶知道这货心里装的鬼眼子多,八成就是从上次那件事记恨上了,真小气,他都还没说什么呢。
“那您想要我做什么?”
惹了他,无非就算给他当牛做马任他差遣几天解气,如果能找到付渐华,那也未尝不可,大不了受完气抓完人他再找机会膈应他就行。
哪知这老头还淡泊起来了,什么也不要,就要他脖子上戴的那块玉。
这玉白龙大师可看上好久了,从见到他的时候就开始馋起,这玉确实是块好玉,只可惜跟了个没用的主人,若是放在他手上,肯定会使得作用最大化的。
李欶捂着玉,果断拒绝:“不行。”
白龙大师:?
“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那我降低点要求,你把这玉借我几天行不,借我几天,你要算什么我都帮你算。”
到时候到他手上的是块宝玉,回他身上的时候可就是块破石头了,反正买卖怎么做他都不亏,算就算呗。
李欶坚持愿意见:“不行!”
“借也不行?”
莫非这小子是知道了这玉是如何的珍贵所以不给他?
那不行啊,他也想要!
“不给我就不替你算。”
“爱算不算,没证据光要你算有什么用?”
“我还能算出证据,你想要谁进去,我一条龙服务全包了,我只要玉,借我一天都可以。”
他拍拍胸脯答应,对玉势在必得的样子,可他越是想要,李欶就越是不敢给,这玉不说是祖传的,还关系着沉坷,李欶能叫他借过去?只怕有去无回。
白龙大师看出了他的想法,四指对天发誓:“我绝对还,不还不是人!”
李欶半信半疑:“你能完好无损换回来?”
“那肯定!一个边角料都不会少,少了我提头来见!”
“那也不行。”他少有的固执,就算觉得其中肯定有不对劲。
“不是?”说了这么多,敢情他还是无动于衷,那他白费的这些口舌算什么?
“那我摸一下,摸一下总行吧,便宜买卖不做不是人啊!”
他的要求都一降再降了,突破底线了!
李欶在被子底下蛄蛹着把自己撑起来,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着老头突然发疯冲上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就看一眼”。
沉坷第一时间去拦人,无果,离他最近的陈子用身体挡上去,没想到居然还抵不住一个老头的力气,被掀开在一边。
李欶一只手不能动,一只手去护住玉佩,被他大力扯开了。
何光怒吼:“你干什么!”
成色上等的玉佩暴露在空气下,大师眼里兴奋的光芒在看到玉佩的那一刻迅速黯淡下来,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活着的意志一般连连后退。
“我草!”
李欶把玉紧紧握在手心,沉坷肃穆陪在身边。
这位白龙大师一连退到墙上才停下来,像活见鬼一样颤抖地抬手指着他:“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经过刚才的事情,李欶压根不敢信他半分,对他的问题闭口不言,那老头自己琢磨了会儿,又问:“你,你是不是叫李欶?你曾祖父是不是叫李池岚?”
李欶皱眉:“你算出来的?”
算出来个屁,这年头真是流连不利,出来混遇到师傅的重孙子了!
“对,对!我算出来的!”
他这会儿情绪比刚才好多了,不过表情还是非常不自然,摆手道:“玉我不要了,你自己拿着吧,收好,挺好的东西。”
包括李欶在内的屋内这一群人都看得疑惑,这究竟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反差这么大。
李欶还是惦念着心心念念的案子,问:“那你既然不要玉,你要什么才能答应我的要求。”
“哎呀哎呀~”他一副晦气的表情:“我都不要了,免费好吧!”
“可以。”
既然能白嫖,何乐而不为呢。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他不停拍胸脯为自己顺气。
“付清流在哪你知道吗?”李欶问。
白龙大师耳朵听着呢,给自己倒了杯茶压惊,简短说了句:“不在国内。”
王论:“出国了?”
“嗯。”
他言简意赅不愿再多透露,态度也是挺高傲的,怪不得付清流忍不了他,要换个有实力的,早真实他了。
不过看他也是个会变通的,估计是不同人行不同事,李欶又问:“知道具体位置吗?”
“哇?你当我是什么人呢?我要神通广大,有案子还找警察干什么,直接找我我给地址算了。”
“好吧。”
李欶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他也是能预料到的,这三流水货不咋中用,还是不要给予太多厚望好。
“还有一个问题。”李欶看了他几眼,见他没有要拒绝的意思,问:“你还能帮忙算算吗,齐路说我们这边有个卧底,你知道他的动向吗?”
“这个不劳你费心了,人家自查有效果的,你等着吧,半个月后你会遇到一个贵人的。”
他又喝了一口茶,神态自若地漱了漱口然后咽下去,看见李欶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反问:“你不信啊?”
“那你等那天瞧就行了,老夫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算出的东西就没有出岔子的。”
他左瞧右瞧,看四周好像就李欶想问点什么的的样子,心想这小子跟警察局关系还混的不错,看上去都挺向着他的,小小年纪人际关系处理的如此妥当,想来前途无量啊。
“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没事那我就走了。”
他袖子一撩就准备跑路,陆宪还亲自为他开门,老家伙着急跑路连客套都忘了,刚想出门,又听李欶把他叫住了。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
小伙子要求别太多了,他还准备去搞点小酒撸夜宵呢。
“呃......”思及要说的这件事,李欶心里也有点没底,但还是想问问,连语气都变尊敬了许多:“您,您知道沉坷吗?”
“......”一下问到了点子上,倒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问他干什么?”
“不是——”
唉他这破嘴!一急说话就不过脑子,瞧瞧这说的什么话,全暴露了!
“您知道?”李欶眼睛一下亮起来。
“我不知道!”他气急败坏,挥挥袖子准备走。
“求您了!”
他不顾身上的伤下床,沉坷想去扶他,却被他推开。
单薄的身形踉跄一下,随后直直跪下。
“李欶你这是干什么?”
“欶哥!”
膝盖被磕的一些疼,李欶也没精力去管,望着他正准备离开的背影着急开口:“我非常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如果您有线索的话,能不能如实告诉我?”
白龙大师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真受不得这种大礼,无论是从身份还是旁的来说,但看一个刚刚还傲气斗嘴的小伙现在示弱下跪,所求的答案一定非常重要,但......
“我是知道......”
知道是知道,但难以说起。
李欶目光希冀,诚恳看着他。
“唉!”被几道目光夹着,活像被架在火架子上烤一样,可这件事让他怎么开口?简直无从说起啊!
停顿片刻,他说:“我是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知道的是,他已经死了,你就算知道也不能怎么样,结果是不能改变的知道吗?”
李欶连连点头:“我知道的,我只是想知道缺失那部分在哪。”
死了也讲究个圆满,如果是能火化了最好,找个墓地下葬,也算是有个地方安置了。
“他......”那天雨中下葬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那些用黑色塑胶袋包装的肢体还是他一点点给拼上的。
“没有缺失的部分,整具尸体都在我手里。”
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大师娓娓道来——
“早在几年前,我收到了一笔大单子,他们给我运来了一堆残肢,让我用绞肉机搅碎了打在石灰里,然后让我做个极凶的风水把肉身压在里面,永世不得超生......”
打开塑料袋的时候他也是震惊的,没想到再次见面是以这样的场景,当初砸他场子的聪慧少年转眼就惨死,他是欣赏他,也于心不忍。
“那你真的做了?”陈子愤怒至极,这么做不是丧良心吗!
“我......没做,就做了个风水啦,毕竟是人家单主要求的,我那时候还没归隐,也怕这些世俗纠纷,但我保证,其他的我没干!”
主要是他也怕这些碎肉啥的,看着多恶心,他也嫌麻烦,反正到时候往坟里一放,谁知道他干没干,还能挖坟证明啊?!
李欶脸色不是很好看,追问道:“那现在还能找到吗?”
“能啊,能!”他说:“人就在我家后山。”
“那网传的那些找到了的......”
“那些都是骗付渐华的。”何光解释:“顺便安抚民心。”
“那头呢?”李欶又问。
“头一直就在啊。”到底是心虚,他不敢看李欶,说:“就葬在一起的。”
“那他们为什么那么着急地找头?”
看之前齐路他们的行动,也不像是假的,无奈齐路那边也没问出个什么来,付渐华这人太精了,谁都不信,做事从来只下达命令,就连跟了十几年的人都不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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