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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清明雨08

可以照亮这间狭小逼仄的审讯室的,除了墙上高挂的一口小窗,余其便是陈放在中央长桌上的灯盏。

灯盏豆大的花光将桌边的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虚虚实实地摇曳在墙上。

大的那道身影是月初新入县衙的衙役,名唤霍玉堂。

而下他正面色严肃的拧着眉,烦躁地敲击着桌面提醒对方,以及目光复杂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正蜷缩在椅子上的女子。

另一道身影便是昨晚新羁的犯人,杜兰苕。

杜兰苕肘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曲着手撑着额头,目光哀怨地凝视着小窗,苍白的唇翕张咿呀。

她对于眼前那位身形伟岸、言笑不苟的衙役的问话,置若罔闻。

霍玉堂再度正声地问道:“杜兰苕,昨夜戌末你为何出现在望舒巷?”

连一个眼神都未递给霍玉堂,杜兰苕只是用手圈绕着湿濡在额角的碎发,她絮絮哼唱的曲子,只让他觉得头疼。

是时,门口传来了叩声。

门外看守的衙役说到,“许县令及仵作人证一干到。”

霍玉堂无奈地看了杜兰苕一样,起身去将门启开。

许行舟玉立在门口,面色与他脸上佩戴的黄金面具一般冷沉。

“县令。”霍玉堂恭敬道。

许行舟颔首,沉声问道:“如何了?”

他伸出手来,是想问霍玉堂要长桌上的记载审讯内容的卷簿。

霍玉堂踌躇了下,还是将卷簿递给了他。

许行舟接过,尚未细看便紧起眉头。

他问道:“她是哑巴吗?”

不知所措的霍玉堂觑了眼卷簿便垂下了眸子,他不敢与许行舟寒潭一般深邃的眸子对视。

“是属下无能。”

卷簿上全然载录了霍玉堂的问话,而有关杜兰苕的却是只字未有。

“县令,属下按照您的意思对犯人杜氏进行审问。”他的目光落在积了小山堆香灰的香炉上,“两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她还是什么都不可说,一直在那儿自顾地唱曲。”

许行舟将卷簿合拢,摆了摆手,“知道了。”

他淡淡道:“由我来审吧。”

霍玉堂正准备齐点东西离开,许行舟叫住了他。

“你留下,在一旁做记录。”

霍玉堂应是。

许行舟坐下后,杜兰苕依旧与世隔绝一般,目光凄怨地看高窗透入的微弱光线,嘴间曲调含糊。

浅浅地呷了口茶后,许行舟也未看杜兰苕,只是信手翻阅手中的文书。

“你唱的是临江驿潇湘秋夜雨?”他的目光依旧注视在手间。

含糊不清的曲调霎时哑然,杜兰苕怔愣了半晌,而后僵硬地缓缓转过头来。

她眉间蹙着愁,秋眸里蓄满了泪,苍白的唇颤了又颤。

杜兰苕沙哑的声音颤抖着问:“你为何听得出。”

许行舟轻笑,“这不重要。”

杜兰苕忽亮的水眸又黯了下去。

他却又反问道:“我想你唱这首曲子,总归不是喜欢,应当有其他缘由。”

许行舟的薄唇勾起,“是在抒发什么难以言说的苦愁么?”

杜兰苕一口回绝道:“这也不重要。”

她继而将头别到一边去,继续哼唱着曲子,俨然一幅不想沟通的作势。

“杜家娘子在我官廨扣押期间,难不成是在唱曲打发时间?”

杜兰苕没有应声,许行舟也只是丹凤眼微微眯起注视着她。

方才在门口他便注意到了。

门初顿开的时候,或许是透入了光线刺到了她的目,浅浅往这方看了一眼。

不管霍玉堂问什么,亦或是凛若冰霜的许行舟正襟危坐在她面前。

杜兰苕始终无波无澜。

直到许行舟说出了她哼唱的那首曲目,她的面上才初初有情绪的翻涌。

意识到这首曲子是突破口的许行舟很快计成于心。

许行舟觑向长桌另一边坐着的徐松溪,“徐师爷就不好奇这首曲子讲的是什么?”

立马闻神识意的徐松溪很快便接住了许行舟的话,“好奇啊!当然好奇了。”

“许县令不妨讲讲?”

瞥见霍玉堂正欲记录的手,徐松溪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

“此曲讲的便是书生苦读数年,一朝鲤跃登仕,经不住锦绣前程的诱惑,背信糟糠之妻,另娶高官之女的故事。”

杜兰苕口间的曲声登时替作了呜咽泣声。

许行舟的字字只让她觉有诛心之感,杜兰苕禁不住潸然泪下。

许行舟修长的食指敲打着桌面,一字一顿到,“所谓的曲中书生便是昨夜那个夜行人,是么?”

“因为他背弃了你们之间的山盟海誓,即将另娶他人,所以你因爱生恨想要趁机送他入黄泉?”

说着,许行舟将昨夜她所用的凶器拿了出来,是一只山茶绒花钗。

注意到每说一句,杜兰苕的颤抖便多加一分的他用指腹在钗头上轻点了下,顿分为两半。

许行舟将钗里的短刀缓缓抽出,指腹在泛着寒芒的锋利刀刃上划过。

“方才仵作验过了,受害者身上的刀伤,与凶器对比一致。”

“你过来,给她读一下。”许行舟朝室内昏暗的一角挥了下手。

月眠走了过来,手持验伤的报告说到,“经县衙属仵作江月眠比对,受害者右侧大腿部创缘齐整,创角尖锐,创口呈菱形,创腔略深,以及上衣被凶器破损处形状,基本与凶器所致创面一直,综合判断受害者是该凶器所伤。”

杜兰苕满脸讶然地看着月眠,迟疑地说到,“是你?”

许行舟将刀收敛进钗中,缓缓开口道:“你们认识?”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若二人相熟,江月眠是需要回避的。

月眠忙摆手道:“不,不认识。”

杜兰苕心虚地埋下了头,冷冷道:“不认识,我只是看她像昨夜险些遇害的那位女子。”

“这只钗是昨夜抓捕你的衙役从你的手里拿到的,当时上面沾满了血。有受害者的,也有那位夜行人的。”

“我猜,你是想趁受害者与夜行人混斗之事,错手杀了夜行人?然后逃夭现场,并嫁祸给受害者。”

杜兰苕看了月眠一眼,而后看向许行舟说到,“你错了。”

“我是想救她。”

“你?救她?”眼前的杜兰苕生得文弱瘦削,她的托辞许行舟自然不会相信。

许行舟借机将话又扭转回了一开始,“你为何会犯夜出现在望舒巷?”

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回应的许行舟说到,“恰好路过?探望朋友...诸如此类的由头你大可憋在心里。”

杜兰苕冷哼了一声,将脸别到一旁。

缓缓将一页卷宗翻开,许行舟淡淡道:“你的父亲杜云溪是折月县以及邻五县内最有名的大儒,座下门生无数,甚至还有在景德三年和九年登入前三甲之辈。你家境殷实,府邸位居伽蓝寺附近,那处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段。既如此,你身边也当有丫鬟随从跟随,怎会一个人出现在那里?以及,两地相隔甚远,望舒巷地处偏僻,你总归不会散步迷路此处吧?”

见杜兰苕依旧保持沉默,许行舟不咸不淡地说到,“我一早便派衙役去知会了你的父亲杜云溪,还有昨晚与你一同的那个人正扣押在隔壁。”

“你就不好奇她说了什么吗?”

杜兰苕双手往桌边上一抓,整个人朝许行舟的方向倾去,她警觉地问道:“她说了什么?”

许行舟风轻云淡到,“这不重要。”

杜兰苕整个人退了回去,双臂抱在胸前,警惕地看向许行舟。

他却是话锋一转,“不过...若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或许我可以告诉你。”

杜兰苕迟疑了半晌,她的柳叶细眉锁得很紧,似乎脑海里在经历痛苦的交战。

许行舟见状,又与她说了很多杜云溪的反应,杜云苕终是有些绷不住了,竟崩溃地大哭起来。

“我...我真的没想到我会去到望舒巷。”她很是哽咽地说到。

“是‘他’带你去的么?”霍玉堂正声问道。

杜兰苕默认了。

至于‘他’是谁,杜云苕未加透露。

见她哭的厉害,许行舟暂停了审讯,并且示意江月眠去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月眠走到杜兰苕的身边,温热的手抚上她颤抖的肩头,任由她靠在自己怀中涕泗横流。

月眠也动容了,握着杜兰苕的手说,“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尽管告诉许县令,他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许行舟握起清茶润嗓,目光依旧注视着杜兰苕的动静。

“我当时...当时真的只是想救你。”

许行舟见月眠正欲开口应她,将茶盏往桌案上一掷,动静自是不小。

他蹙着眉,努力地想要示意月眠不要相信她。

月眠握住她的手一僵,她也知道杜兰苕是在撒谎。

她清楚地记得,昨夜夜行人欲加害自己的时候,杜兰苕并未出现。

杜兰苕出现的节点,正好是夜行人使了阴招,模糊了逐月的视线,并将他按于地下乘上风之时,她才趁乱出现的。

以及,杜兰苕一开始的目标,就只是夜行人。

月眠也只能在心中无奈叹息。

杜兰苕若真的按许行舟一开始的设想那般,是因爱生恨。眼下她便是真的愚蠢,不曾得手却锒铛入狱背负罪名,甚至还固执地想要替他隐瞒些什么。

月眠的桃花美眸中闪过一丝慧黠,她轻拍着杜兰苕的肩说到,“姐妹,我是真的为你不值当。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好,你竟然要将自己搭进去。”

杜兰苕本来只是静默地哭泣着,直到月眠提到了而下她的行为会影响自己及家中名声,她顿时又激动了起来。

“既他诓骗了我又设法毁了我的声誉,我才要杀了他,杀了他。”她拍着桌子,声嘶力竭地说到。

果不出许行舟所料,杜兰苕逾举的行径真是刺激所产生。

至于刺激她的那个人,浮出水面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他将局面交给月眠,起身便朝作画的徐松溪走去。

徐松溪擅工笔,擅画皮更长于画骨,且听他人粗浅口述,便能物绘之相似七八分。

在昨夜打斗的过程中,逐月是将夜行人面上的遮纱给夺取下了的。不巧的是,当时他眼目遇袭,未看清对方样貌。

而月眠当时被突然冲出的杜兰苕惊吓,又忙着提醒逐月,夜行人对她也逆着光,堪堪便瞧清了眉眼和面廓。

沉心作画的徐松溪尚未察觉到许行舟的靠近。

他将毛笔往笔山上一架,将画纸携起来对着小窗透入的光时,几乎惊叫出声。

徐松溪抿紧唇,将喉间的声音咽了下去。

像,实在是太像了。

“像什么?”许行舟将头凑了过来。

徐松溪连忙将画卷起来。

“没...没什么。”

许行舟自是看出来他面上的异样。

他故意唤到霍玉堂,徐松溪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许行舟趁他不备,将画纸从他掌心抽出。

“诶...”徐松溪赶忙站了起来,“你还我,还没画好呢。”

许行舟不由分说地便将画纸展开了。

画上的人像跃然于他眼前的时候,他终是理解徐松溪为何会如此讶然了。

画上的人,面部瘦削,颧骨突出,三角眼内下三白,上顶扫帚眉,高挺且起结的鼻梁应该是徐松溪臆测出的。

如此搭配,无人二人,正是刘可哀。

“县令,我想是我太久未作画了。”

“你或许该说,天下也有长得像的人。”许行舟直接堵住了徐松溪欲反驳的嘴。

许行舟径直将人像展在了杜兰苕的面前,她登时目瞪口呆。

只见杜兰苕瞳孔蓦地缩小,她向月眠的怀里又蜷缩深入了几分,是很恐惧的样子。

很明显,许行舟判定,他们认识。

并且,若此人真是刘可哀的话,那他手里应当有杜兰苕的把柄,才能让她如此惊恐。

许行舟很快得出了判断。

能让杜兰苕一个闺阁女子如此在意且畏惧的把柄,或许是她的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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