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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野草

永安抬手抹去属于元彻的气息,开口:“元彻,连你也说了,你我二人是家人,就不该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我是君王你是臣子,除了这层关系,再没有其他的了。因为,你始终不愿意踏出你那一步,我懂,所以我不愿意撕破脸皮主动开口,现如今这样挺好的。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对我做刚才那样的事。”

她说的,他懂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哑,“我……后悔了。”

永安则是挑眉,起身来,理了理衣袍,“自从六岁那年,相父将我交给你时,在我听到你亲口答应相父的那些话后,我就知道,我们从此以后只能是君臣,你始终是贺家人,是相父派来监视我的人,你我之间不能做到真正的交心,但……你能护我性命帮我巩固皇位,我很感谢。除了这些,也没有其他的了。你我之间本就相差十岁,如今你二十六,我十六,相差太多,若是要算清楚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也就只有家人这层关系了。一岁一个沟壑,我与你之间隔着的数十条南渊,除了年龄这个槛,还有贺家这层关系,就注定……你我二人走不到一起。元彻,因为,你接近我的目的不纯,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对你有那种想法。”

六岁那年,是她第一次见到元彻,十六岁的翩翩少年郎,冷漠疏离,穿着一身玄色便衣站在相父身侧。相父和她说,这便是以后辅佐照顾她的国师,叫元彻。

初见时的元彻,神秘冷漠,模样俊俏,寡言少语,永安太寂寞了,所以便将他当作养在鸟笼的那些雀儿一般养。可渐渐的,永安发现了,无论如何,元彻都是这般不近人情,和相父一模一样。因为养不熟,她久而久之便觉得无趣了,却未想到元彻会主动同她讲话,慢慢打开心扉,二人就这般像是兄妹般的度过了十多年。

她叫过他元彻哥哥、国师哥哥、到了后来,自从听到元彻和相父的交谈内容后,她的称呼便改了,会叫他老狐狸、国师大人、渐渐变得没所谓。偶尔的逗趣,也只是觉得元彻确实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她来了兴趣便逗弄一番,却未想到逗弄者无意,元彻却上了心。

这一上心,就是十多年。

整整十载相伴,他从十六岁守着六岁的小公主,度过十载,到了现如今的二十六岁,终身未娶。守着身子守着心,只为有一日主动敲开养了十几年的永安的心,却未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而如今,一个非人非妖的卑贱的人鱼,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永安,他如何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对我没想法?”他轻笑一声,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变,变得阴鸷,握紧的拳,手背上青筋暴露,几乎是咬字出声道,“那条人鱼,真就这般好?”

永安深吸一口气,“不管有没有溯洄,我和你之间始终没可能。”

“为何没可能?”

她淡淡提醒,“因为你是贺家派来的人,一开始就带着欺骗的目的接近,我向来不喜欢。”

“就因为这个。”

“当然。”

元彻骤然从榻上站起,凭借着高大的身量再一次压制过来,却没有碰她,而是将她逼迫至屏风,身后抵着屏风,他的手按在屏风上。

“可你知不知道,我也可以为了你,脱离贺家,衷心的辅佐你左右,为了这件事……我整整谋划了十多年。现如今,已经成功了,义父答应了,放我离开,我选择了永远留在你身边。但代价就是,永远不能人道。”

闻言。

永安吓得脸都白了,怔愕的看着元彻,目光落在他的腰身下。

“你……”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的元彻唇瓣发白,走路的时候动作姿势都有些奇怪,永安只以为他刚从江北回来,夙兴夜寐,风雨兼程,疲劳所致,倒也没有想到其他的。却没想到,他竟然……

他的手很快抚摸着她的脸蛋,揉了揉,温热的气息覆盖上来,嗓音都带着颤抖,仿若那日的痛苦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说不疼那是假的。可当他得到义父允诺永远的自由时,他满心欢喜,吃下了特制的药丸,从那以后,便只能是一个不能人道的废物。说起来,他心里还是有些自卑和后怕的,他害怕,害怕永安会觉得他是一个残废,会嫌弃他。

可是事到如今,一切都是他的自说自话罢了。永安压根不会在意他!在他远在江北带兵打仗时,在他收到亲卫送来的书信时,在他得知永安和那溯洄发生的一切后,他彻底崩溃了,他满腔愤怒,痛苦、嫉妒、愤怒、将他的心脏撕碎破裂!

他暴怒!快马加鞭,只为赶回洛朝,讨要一个说法,他要将那不知死活的人鱼给活剥了,自己小心翼翼放在掌心里守护呵护的鸟儿,怎么能被他给玷污!身下的痛,却全然比不过永安背叛他的痛。

想到这里,元彻手下力道又重了一分,“永安,我比他好,就不能丢了他,选择我?”

永安疼的眉头轻蹙,轻咬着唇,“元彻,你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放弃了贺家,我的目光永远不会放在你的身上,你懂不懂?我永远都拿你当亲人的。”

撕拉!元彻不知道何时抽出衣袖的短刀,愤怒地划破万里江山屏风。

声音清脆,响亮。

自她耳边响起。

永安吓得不敢再动了。

“永安,我不想当你的亲人,从来都不想!从十年前就不想。”

他的掌心沁着热汗,贴着她的脸蛋细细摩挲,“这是贺家掌管岭西、江北以及十三州兵符我全都交予你,我的全部身家,你愿不愿意接受我?”

说着,他丢下短刀,从衣袖里掏出一枚玄色虎符。

永安微微眯眼,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贺家的兵符。

这大概就是父皇生前最忌讳的东西了吧。

她没有说话,元彻也看出了她眼里的动容。

于是又稍加诱惑之,“虎符予你,自愿赠与,从此刻起十三州众将士愿听永安你差遣,从此朝中不再是贺家执掌。权力交给你,另外加上我这残缺不堪却又爱你如命的我,你放心,权谋之术,臣擅长,我回尽心辅佐,绝无二心,鸟儿,你可愿意接受我?”

永安眸光一暗,她伸出手来,接下虎符。

拿在手里把玩一下,左瞧右看,手腕一松虎符重新回到元彻手里。

只见她淡淡开口,“元彻,我就算没有虎符,李氏江山仍旧长盛不衰,若是贺家觊觎,按照相父的城府,如今江山早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了。他既然没有拿,那就说明,他也不感兴趣,说实话,我也不感兴趣,我这人比较喜欢玩儿,权谋不擅,不喜算计,最厌欺骗,所以……虎符我不需要,只要我是皇帝一天,十三州将士依旧会守护洛朝一寸的土地。”而你,仍旧会死心塌地,辅佐我称帝。

这件事情,毋庸置疑。

所以,不需要答应元彻的请求,她也能安稳。

元彻见她这般淡定自若却又运筹帷幄的模样,却偏偏又爱又恨,不禁笑了,“永安,你就是咬定了,我喜欢你,所以不会答应……”

永安看着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之后,元彻松开永安,往后退了两步。

捏紧手掌心的虎符,刚要转身离开,他忽而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永安。

最后的,真诚的,近乎卑微的问了一句:“真不要我?就算当不了正当的面首,内侍也行,只要能守在你身边,做什么我都愿意。”

素日骄傲冷漠的国师大人,此刻却如同淤泥里暗自生长的野草,卑微至极。

从前,他向来不在乎的,可偏偏,从溯洄出现后,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有关于永安所有的关切的目光,一句问候,所有的所有,都没有了。

想来,他模样也不输给那个溯洄,地位权势滔天,更是辅佐她的绝佳搭档,可为什么永安偏偏会喜欢上一条人鱼。他到底输在哪里……心里的不甘心促使他问出这一句话。

永安始终是淡淡的表情,没有回答一个字。

这般的绝情,全都在元彻的意料之中。

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绝情且冷情。

吊坠闪着盈盈的浅蓝色光晕,只是一下,元彻便捕捉到了这一抹光亮,他微微眯眼看着永安挂在脖子上的吊坠,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吊坠是那溯洄送给她的……

“永安,你真不要要我?”他的声音有些哑。

永安舔了舔嘴角,随即摇头,“元彻,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问。我一般喜欢乖顺的,你太凶了。”

我也可以很乖的。

这句话哽在喉咙,说不出来。

“是吗。”

“嗯。”

随后,他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直到宝珠宫的阁门被阖上,外头呼呼的风雪也被隔绝在外。

永安握着手里的吊坠,楞了楞。

夜里。

永安沐浴入寝,溯洄凑过来刚要给她掖被褥,目光却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浅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的动作一顿,“永安,你今天,做什么了?”

永安准备搂着他的颈子来着,却见到他这副模样。

一时之间,也怔住了,“没做什么?不过是批批奏折,去了延禧宫参加家宴。”

她的唇上,有他人的气息,作为人鱼族对于这种气息很是敏感的。

他只是靠近了一些,便已经察觉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是吗……”

他的回答,淡淡的,看似没有什么情绪,却也透露出了一丝小情绪。

永安心细,于是凑过来,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好半晌说了一句:“溯洄,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醋坛子打翻后的酸味?”

“实话同你说了,今日元彻那老狐狸来了宝珠宫,两句话没说好,他就上来咬人!我这是不小心被咬的,你别放在心上,我并没有主动。”

她竟然,解释了。

溯洄心里头方才的酸涩顷刻间融化了,“真的?”

他的目光乖顺,且柔软,看着永安时,隐约透露出了眼里的泛红,这条傻鱼……方才伤心了?永安心里头一颤,总觉得不是滋味,便伸手来摸了一摸胸口,“真的……”

他缓缓笑了,那般真挚温暖的笑容在脸庞上绽放,这么久了,永安才发现原来溯洄笑起来是有梨涡的,很漂亮。于是乎,她的手情不自禁地伸过来,用食指戳了戳他的梨涡,惹得溯洄往后闪躲,“永安……别闹……永安……永安唔”

永安俯身抱着他,环着他光滑的膀子,还伸手捏了捏上头的肉,硬硬的,而且人鱼的肉质和凡人是全然不同的,他可以随意变换成她喜欢的柔软度。她逗弄他,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太高,温软相互贴合,一下,又一下,贴上去又松开,如蜻蜓点水,“溯洄……溯洄……”却不知道,她有意无意的逗弄撩拨,如同细软的羽毛划过他的心头每一个地方,痒痒的。

两个人玩闹了很久,宝珠宫内很是热闹,没有了从前的那般冷寂。

时间过得很快。

除夕过去。

再一次见到元彻,元彻倒也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他看向永安那般毫不避讳炙热的目光。

再一次见到元彻,他的手段,越发狠辣了。

永安焉焉躺在榻上,四下除了太医署的太医就是宝珠宫的宫女。

元彻屏退一众人,兀自一个人守在永安身边,“永安,害你受苦了。”

永安微微拧眉,声音却虚弱很多,“元彻,说好的不许,你却还是违背我的命令,做出下毒这种事情。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元彻叹了口气,给她掖好被褥,“永安,既然当初选择了要做,那就势必要做到底。”

“这种毒,无解药,据说……当年的最后一份解药,是义父让给了他的夫人,那是天底下第一无二的一份,义父尚且能为他的夫人做到这等地步,你猜猜……这溯洄可以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永安瞪大眼睛,“你真是疯了!”

元彻摇头,“我清醒着,也没有疯。鸟儿,我想好了,若是溯洄肯救你,我也就不说什么,可若是他不愿意舍生取义,那我便第一个杀了他给你陪葬。然后……我也会去陪着你。”

“你……”

此时此刻的元彻全然是变了一个人,变得陌生,偏执,疯狂,病态,令人胆战心惊。她没想到元彻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永安还想骂些什么,可偏偏身子虚弱的厉害,不过多时便昏睡过去。

等到榻上的人儿安静下来,元彻神情微微一滞,拿着手巾给她擦拭额角的细汗,随即叫来小宫女,“云湖,照顾好陛下。”

小宫女吓得不敢抬头,只是使劲儿地往地上磕头,战战兢兢说着:“是。”

元彻离开了宝珠宫。

转而去了太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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