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你老念叨的那个?不能是重名吧”
“不能,就是一个人”,嗯,就是一个人。
“没道理啊,算算年纪她也该...”
“嗯,我也这么想”
“天灾?**?重生带着任务来刷副本了?”
“嗯,我也这么想”,李清景的玩笑话点了我一下。
“你复读机啊,别摆弄你那个手机了”
“我在群里加她好友来着,没理我...我觉得你分析的很对”
“对什么”
“都对”
“走吧,去超市,请你吃冰棍,天还是太热,孩子都中暑了”
看清真容后,我认定白玉是带着任务来的,刷副本,这很贴切。
拉开冰柜门,“所以你有什么打算?”,李清景扒拉出我常吃的那个递给我。
我接过来,“和王瑶分手”
“嗯?这意思是要追白玉?”
“先接触吧,人家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给我”
“还挺长情...也挺渣”
“嗯,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食堂转了一圈,没有白玉的影子。
湖里的鱼怕人很是喜欢在莲叶下的间隔里藏着,我掰着手里的馒头东扔一块西扔一块,它们聚堆抢食又散开,唯独不见那条火红色的,她去哪里了?我围着护栏找。从你来到这起我就常来看你,吃食也紧着扔给你,现在好不容易大了些有了能争食的体格,可不要丢了。嗯,在这。我把最后半个馒头掰碎喂给她。天阴了,北城改不了爱下雨的毛病。
“嘿,你在这啊,没回宿舍看来是走读生”,她果然是走读生,帮带早饭的招数真用不得了。
“嗯”
“吃过饭了吗,我吃的面,二楼的,很好吃,你可以去尝尝”
“嗯”,又是嗯,我迟早让你嗯个够。
“你在填什么呢,老师发的吗,我怎么没有”
她不理我,少言寡语的。
我伸手抢过来。校园之声广播站入站申请表。她要去广播站吗。
“还给我”,她皱着眉摊开手,我鬼使神差的把脸放上去笑着看她,她一脸不可思议,立马把手抽回去,站起身来欲要抢我手里的表格,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以为我俩在打架。我伸直胳膊,她见够不到一把薅住我的领子,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我再说最后一遍,还给我”,生怕她甩我一巴掌,老实递了过去,她一把掠过,关窗,锁窗,一挥而就。哈,我被她这一套行云流水逗笑了,敲敲玻璃,“别生气,我逗你呢,锁窗户有什么用,我还是能进去啊,难不成你还要把教室门锁了”。
拧不开,她真锁了。
我又迂回,隔着窗户看她填表,好漂亮的字,和人一样漂漂亮亮的。没再出声打扰,倚着玻璃听着歌,她忙她的我忙我的。
起风了,大爷一下一下扫着落叶,这叶子刚入秋就不怎么绿了。天更阴了,我看着地上一大一小的齿轮慢慢密集起来,转身敲敲玻璃,“白玉啊,抬头看看,下雨了,让我进去吧,不跟你闹了”,她手里的表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书,很旧的样子,我紧贴窗户扭曲着身子着急看到书的名字,《心的面貌》。
王瑶整个身子红红的,仰着脖子,我想咬,“别...你想让我...九月天穿高领吗”,她皱着眉的样子和白玉更像了,“别哭,不咬就是了”,我的白玉我看不得你哭,我随着她泪水的流向亲吻着她的脸颊,“别哭,别哭”,她开始颤抖,我捂住她的嘴,器材室还是充满着她难耐的低吟...
我爬起来倚着铁架吸烟,居高临下打量着她,像,尤其是眉眼,她躺在那里像是听到了,抬起胳膊掩着让我看不到。见她收拾好自己,“分手吧,我不想谈了,我一个倒第一,你榜上有名的,我配不上你,刚才你也挺享受的,就当是分手...”,“啪”,这一巴掌是我该得的,“你的理由和你的人一样都很低级”。
都喜欢锁门是吗,我拿出手机发消息给李清景,体育老师办公室抽屉里有器材室的备用钥匙,拿着来给我开门,快点。
“月黑风高夜,幽会佳人时。敢问您犯何错,落得如此下场”,李清景笑着打趣我。
“赴会欲相决绝,以是赤口白舌,故,被囚于此”
“听不懂你的鸟语,说人话”
我白了她一眼,“不是你先开始的?”,“简单说,就是我说的话恶心到她了”。
“所以把你锁这了?”
“嗯”
“你应得的”
“嗯”,确实是。
“到底有多恶心,你跟我复述复述”
“少打听”
看时间,最后一节晚自习刚开始不久,我在后门探头确认江老师不在立马溜回座位。
我知道白玉余光看到我回来了,“我看你饭点一直在这坐着,也不去吃饭”,边讲边掏口袋,“给,吃面包”,见她没有动作盯着我的脸,“嗯?拿着,不吃你会扛不住的”
“有人打你吗”
“啊?”,她何出此言呢。
“有人欺负你吗”,她抬手轻轻摸了下我的左脸,我有点惊喜。还在疼着,想来也是落了印子,李清景怎么没调侃我?我知道自打我和她接触起言行举止多有愚蠢和无理,可她还愿意关心一个这样的人,白玉是个善良的姑娘。
“没人欺负我,快拿着吃”
“意思是,面包是抢来的所以挨了一巴掌吗”,她还挺幽默的。
我咧嘴笑,“哈,对啊”,把面包塞她手里。
“是你自己拿走还是我帮你扔了?”,和刚才的语气判若两人。
白玉在这里等谁?王瑶吗,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她和王瑶很熟吗,原来是交表格,也是,广播站是王瑶负责的。
亲爱的同桌,我就推个车的功夫你去哪里了,白玉没有一丝高中生的气息,放在人群里不算难找。我推车跟在她后面,她跟在王瑶后面,我可以确定,她在跟踪王瑶,为什么?关于白玉的事我都想不通。你能跟到哪里,王瑶是有人接的,她的目光还是死死盯着车辆行驶的方向不放,恨不得把车子看穿。
“上来吧,我送你回家”,太晚了,我不放心她自己走回去。
“不用了”,她越走越快,我是什么一定要摆脱的脏东西吗。
“喂,你两条腿能跑得过电动车吗,你想清楚,你不上来我还是会一直跟着你”,我不停调整车速和她保持并排。
她停下脚步瞥了我一眼,我捏闸停住车,她坐稳后也不说话只是和我耗着,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见离家越来越近忍不住发问。
“我能掐会算”
她伸手拉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走,“要让我上去坐坐吗”,我笑着逗她。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怎么知道的”,又威胁我吗。
“不是说了,我能掐...”,拉住我胳膊的手使了点力。
“宋平安”,她在压着火,你以为只有你会生气吗。
她为什么总不给我好脸色,“想知道是吗,好啊,请我进去坐坐,你敢吗?”,她扭头就走,我连忙拉住她,“白玉白玉,别走,我开玩笑的,对不起,对不起啊,你同意好友申请我就告诉你,好吗白玉”,她挣开我的手,见她拿手机,很好了,以后能联系到她就很好了。
那时候我在读初中喜欢泡在网吧里度日,那里最多的不是电脑而是烟味、酒味、体味。两天,我什么都没吃,混着那些味道任是什么放在嘴里都像在吃垃圾。我饿极了,天也冷极了,我沿着街边找啊找啊,祈求有一个能让我随便吃两口东西的店铺出现。一个很亮的路灯旁,红底白字没前缀没后缀只是‘馄饨’。我走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老板,来碗馄饨”。有个看上去比我大一点的女生坐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写题,“姑姑,有个小客人要一碗馄饨”,她又走过来弯下腰,“小孩儿,跟姐姐去那边坐,这里离门太近了会冷的”,她笑起来很好看。我付完钱捡起脚边的东西,扭头看向那个女生,“姐姐,我走了”,天还是没有路灯亮。自那天起,我常来吃馄饨,可是那个女生我不常能见。
我伸手指着,‘馄饨’,招牌没有以前亮了,路灯也没有以前亮了,“还能记起我吗?”
“...”,她愣愣的。
“白玉?”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是有人记得姑姑的,“嗯...那时候,你好像没有跟我提起过你的名字”
“你不是也没问...你也在读初中吗,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年”
我们保持对视,“嗯”,她还是迟疑了,我有点难过。
“我看灯没亮,你姑姑呢?”,还是想和她多聊两句。
她叹了口气,“没在”
“她去...”,看到白玉的神情我反应过来,‘没在’还有另一个意思。
“天真的很晚了,回家吧”
“好...那我们,明天见”
“嗯”
我看了看她,有好多话想问,还是走吧,我和白玉肯定不止一个明天见。“宋平安”,我停车扭过头看她,“到家要记得发消息告诉我”
“好”
白玉看着还在挥手的背影,心情很是复杂。
低头翻包找着钥匙,她是什么时候把面包塞进来的。
宋平安没有把故事讲全,白玉没有讲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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