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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薄

用餐完毕,梁泽将岑依洄送回家。

跑车停在别墅喷泉环岛入口,待岑依洄下了车,梁泽便调转车头,轰鸣着油门再次离开。

岑依洄立在原地,目送跑车尾影消失于视线,转身踏入屋内。

梁泽平日基本不着家,餐桌上能遇他一次当属稀有。岑依洄总是在夜阑人静时刻听到庭院晚归的跑车引擎声浪,短暂响起,随即归于平静。她心里默念数字,数到第两百时,梁泽的脚步声恰好经过她房门口。

转眼八月下旬,暑假即将画上句点。

赵澜的芭蕾工作室与申城文化艺术中心有长期合作,前两日收到消息,文化艺术中心将从工作室挑选优秀学员,参加本市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周惠宣特地关照岑依洄争取上电视的名额。

赵澜秉承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提前公布优秀学员考核内容,是舞剧《胡桃夹子》的片段。《胡桃夹子》有许多技术性高的动作,其中Pirouette和Fouetté的旋转都是岑依洄弱项。

尚未正式开学,在常规训练之余,岑依洄额外延长了练舞时间。舞房落地镜前,她一遍又一遍练习旋转动作,不知不觉跳到了黄昏。额角细密的汗珠轻轻滑落,她拿了手帕拭去,瓷白肌肤在夕阳下闪烁微光。

结束后回到更衣室,手机屏幕上,破天荒地躺着周惠宣连续五通未接来电。

岑依洄单肩挂着舞蹈包,出门招手打车,同时回拨电话。

那头周惠宣的语速较往常快了些:“依洄,快点回家,梁爷爷提前回申城了,今晚一起聚餐。”

-

老爷子梁兴华是梁家的最大话事人,也是梁家企业正晴集团目前的一把手。

岑依洄来申城前,曾在网上搜索过正晴集团。这家公司主要从事纺织品生产与销售,典型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产品主要出口海外。

正晴集团官网首页,赫然放着梁兴华个人介绍,还有他和海内外知名企业家、政界人士、文化明星的合影。

岑依洄一到家,被母亲喊进房间。

周惠宣亲自帮岑依洄挑选裙鞋,搭配梳了个简单的半扎发发型。头顶部分蓬松优雅地束起,下半部分披散在肩,最后定型细碎的刘海。每一根发丝都待在精心设计的固定位置。

梁家别墅一共三栋楼,中间是主楼,东西两侧各一栋副楼。按照梁兴华的辈分和地位,合该是住主楼的,但他却坚持将卧室设在西楼。

楼下餐桌布满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正中间的江鲜拼盘,是管家下午特意去隔壁省买来的新鲜货。

梁泽也回家了,闲适松弛地靠着椅背低头看手机,被张姨“嘶”的一声低低惊叹吸引注意力。撩起眼皮,盛装打扮的岑依洄就这样猝不及防映入他眼帘。

岑依洄恰巧也在盯着难得现身的梁泽。

四目相对,视线交汇,空气中凝聚着微妙的互相探究。

“依洄这身连衣裙很漂亮,惠宣,你的眼光真好。”梁世达起身迎接周惠宣母女,帮她们拉开座位,“我爸在和朋友聊事情,等会儿过来。”

周惠宣矜持地弯起嘴角:“好的,不急。”

张姨端来白酒,眼神控制不住地瞟向岑依洄。周惠宣看在眼里,笑意更深了。

大约隔了半小时,梁兴华和一个着黑色中山装衬衫的中年男人共同现身。梁世达笑脸迎向中山装男:“胡先生,好久不见。”

胡继白和梁世达握手同时,目光精明地扫了一圈桌子。

梁兴华避暑归来,气色红润,讲话中气十足。听完梁世达对周惠宣母女的介绍,客气地夸奖岑依洄:“小姑娘,你普通话说得非常标准,一点不掺粤语口音。”

“梁爷爷,我小时候是在内地长大的。”

“这样啊。”梁兴华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餐桌上,梁兴华的左右两侧分别是梁泽和胡继白。梁兴华久居高位,不怒自威,在场人对他的态度多少带着恭敬和畏惧,只有梁泽除外,仍旧是那副淡淡从容的模样。

一顿饭在客套平静的氛围中接近尾声,梁世达率先坐不住,追问:“爸,我和惠宣打算结婚,您说要由胡先生帮忙看日子,有看出结果吗?”

岑依洄原以为只有香港的富豪特别信风水,原来其他地区的富人同样如此。

“胡先生帮忙算过了。”梁兴华起身,“正要和你们说这件事呢,你和小周,跟我去趟书房。”

餐厅剩下岑依洄和梁泽两个小辈。

岑依洄有心和梁泽聊几句天,绞尽脑汁想不出话题,遂放弃,起身乖巧地打招呼:“梁泽哥哥,我出去散步消食,顺便等妈妈和梁叔叔回来。”

梁泽望着小姑娘出门的纤细背影,莫名觉得她那点饭量,和“散步消食”联系在一起,很好笑。

-

别墅花园小径两侧,十几棵不明品种的高大的玫瑰花树挺立着,枝叶繁茂,盛开的花瓣红如烈火。

岑依洄坐在树旁的长条凳上,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脚尖轻轻点着地面,不时眺望西楼底层灯光长亮的书房。

左眼皮一直跳,有不祥预感。

独坐许久,木质长凳的表面逐渐凝结潮气,梁世达和周惠宣终于现身。周惠宣脸色不太好,梁世达陪笑追着讨好,想碰她的手,被一把甩开。

两人走近,争执的声音逐渐升高。

“梁世达,我带着女儿从香港搬来申城,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

“是,我懂,我爸说明年下半年结婚对梁家比较好,咱们先订婚,行吗?”

“就凭那个姓胡的一句话,我要等一年?”

“我爸之前生过一场病,痊愈后就迷上了算命算风水。胡继白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风水师,我爸就信他。”梁世达头疼不已,向默立原地的岑依洄招手,“依洄,过来,帮我陪着你妈妈,我再去找老爷子。”

撂完话,梁世达转身返回西楼。周惠宣的怒火瞬间上涨好几度。

月光如银,笼住岑依洄精致明媚的五官,她手指轻轻抓上周惠宣的胳膊,嗓音静谧:“妈妈,结婚这件事如果有变卦,我们可以回香港。”

“回香港?”周惠宣一愣,显然没考虑过这个方案,旋即眉心拧得更紧,“铜锣湾的房子已经退租,能住哪儿?”

“再租一套新公寓。”岑依洄说。

“我才不要回香港的鸽子笼,租房子哪天能熬出头。”

“妈妈,不会租很久的。等我以后找了工作,每个月有工资,我们就能买房子了。”

周惠宣根本没把女儿的天真想法放心上。

世界各地大量买家和投资者关注香港房地产,房价和物业价格连年上涨,只靠上班那点固定工资,想在香港买房安家简直天方夜谭。

这些年,周惠宣交过几个男友,也有向她求婚的,但她都没同意。直到遇见财力雄厚的梁世达,周惠宣才确定,真正的机会来了。

时光和容貌如同指缝里的细沙,转瞬易逝,周惠宣当初费了不少心思,才搭上梁世达这位真材实料的富豪,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她冷静分析,就算目前不结婚,至少能顶着梁世达未婚妻的头衔,生活水准比在香港高出不知多少个档次。剩下的日子,只需慢慢搞定梁兴华。

岑依洄凝视周惠宣那双美丽、锐利又坚定的眼睛,心头涌起难以名状的失落。

“妈妈,我们已经在香港待了好多年,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岑依洄放低嗓音,“而且,我一点都不喜欢申城,你知道的。”

周惠宣却话锋一凛:“我没有回香港的打算。”

“梁叔叔说结婚至少要到明年下半年,拖到那时万一又有变故。”

“那也是明年的事,发生了再说。留在这里,我最起码能得到一些东西。”周惠宣嘱咐,“以后别在梁叔面前提‘回香港’三个字。”

岑依洄陷入思考时,眼神空灵宁静,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片刻后,消化完毕,如同平日乖巧听话:“好。”

周惠宣心下有了计划:“他那个侄子梁泽,年纪和你差不多,听说是梁兴华最看重的后辈,你平时机灵点,讨好他总没错。”

“依洄,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岑依洄心不在焉,“我会和梁泽哥哥处好关系的。”

周惠宣原路折返去找梁世达,岑依洄则往反方向回主楼。细叶草在微风中摇曳,岑依洄低着头,踩着凸起的鹅卵石,绕过花园其中一棵玫瑰花树。

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双限量版运动鞋。

岑依洄停下脚步,思绪纷乱地仰起脸。

“抱歉,不是故意听到你们说话。”梁泽的语气带着冷感嘲弄,“还有,不用特意讨好我。你和你母亲只要安分守己,自然没人为难你们。”

岑依洄哑口无言。

梁泽说完话,继续往前走,擦身而过时搅动了空气气流,浓烈泛起的玫瑰花香窜入岑依洄鼻腔。

-

西楼书房,梁泽敲门:“爷爷。”

一声浑厚的回应:“进来。”

门被推开,梁兴华抬起头。见到最宝贝的孙子,他摘下老花镜,一扫严肃威严风格,连眼角皱纹也慈爱许多:“你二叔和胡先生刚走。”

梁泽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哟,听着心情不是很好。”梁兴华关切问,“几时去北京报到?”

“后天。”梁泽看了眼手表,“您找我什么事?”

“正晴集团的上市庆功宴定在国庆节,十月六日,你回头把衣服尺寸发给我秘书,她负责去给你定制晚宴西服。”梁兴华顿了下,看向梁泽,“你爸妈和弟弟也会从新加坡回来。”

“知道了。”

梁泽走到书桌旁,镇纸下压了一副墨迹尚未干透的毛笔小篆,其中有两个字引起他注意。

茫茫大夜,溪深流云。

落花逐水,清波依洄。

日主甲木,飘渺无根。

身似浮萍,今生飘零。

不押韵不对仗,诗不像诗,词不像词。梁泽轻嗤,八成又是胡继白那个江湖骗子在瞎扯淡。

“我刚才让胡先生,顺便也替周惠宣女儿算了个命。”梁兴华背手立在宣纸前解释,“胡先生说这小姑娘命好,与梁家不相克,但命薄,很难扎根安稳,可惜了。”

梁泽不以为然:“您每月支付胡继白大笔咨询费,就是为了让他写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又要说胡继白装神弄鬼。”梁兴华无奈地甩了甩手,“阿泽,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梁泽懒得与老人家争辩,敷衍地应和一声,便告辞回屋。他今晚不出门,留在家里,看德国队和英格兰踢友谊赛。

至于有无神明,岑依洄命薄或命厚,都与他无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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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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