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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玄旺大惊失色:“保护陛下!”

同一时,从天而降十多个影卫,将陛下保护在身后,挡住了元香去路。

元香高喊:“陛下,是奴婢。奴婢只是想来和陛下请个安,谢上回陛下救命之恩的。”

“是你?!”玄旺走到元香跟前,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才认出来。

玄旺一脸惊诧,元香从他眼里看到了见鬼的表情。元香又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一身桃粉半袖裙襦,而青珠给她梳的高髻簪了一片粉色海棠。她确认今日的自己是个貌美小宫女。

元香瞪了玄旺一眼,只冲陛下又说:“陛下,您就让奴婢见您一面吧。”青珠可是说了,陛下要是见到她的模样一定会眼前一亮,主动邀请她一道用膳。

“让她滚。”

“陛下,您还没瞧一眼奴婢呢。”

“你有什么好瞧的?是想让陛下做噩梦吗?赶紧滚。”玄旺直接拿刀柄抵着她,将她推出了水榭长廊。还派人立在长廊进口处,防着她。

这时,影卫又凭空消失,元香遥遥和水榭中的陛下四目相对。

元香冲陛下挥挥手,陛下漠然撇过脸去,不再看她。

...

安福殿。

“你确定陛下瞧见你了?”青珠问。

元香狠狠点头:“可不是嘛,奴婢还冲他招手来着,但没有用啊。”

萱嫔陷入了思索中,自语:“怎么会呢,难道本宫被骗了?”

青珠也想到,凑到萱嫔耳边问:“该不会是梅嫔想看咱们笑话,骗咱们的吧?”

元香耳尖听到“梅嫔”两字,她纳闷。梅嫔骗她们什么了?

萱嫔铁青着脸:“她敢骗本宫,本宫跟她没完。”

“我陪娘娘出去散散步,你回屋歇息吧,等晚些时候再来伺候。”

元香点头,目送萱嫔和青珠出了殿门。

元香知道她们出去是和梅嫔有关,但她才懒得管她们。她进宫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死暴君。不过今日嘛,她还是先去睡个回笼觉,再说吧。

萱嫔见到梅嫔,忍着恼怒,问:“梅嫔姐姐是否记错了?”

梅嫔听到这话,瞬间了然,果断否认:“不可能。本宫虽没和她说过话,但当时那么多千金都捧着她,本宫不可能认错人。她当时也是这么打扮的,明明一身英气,皮肤也不够白皙,可每次出来和大家见面,总穿着小女儿姿态十足的衣裳。本宫记得清清楚楚。”

萱嫔见她语气神态不像有假,脸色缓下来,于是更想不通:“可陛下见了人就是没反应。或是姐姐认错了,许姐姐看到的那人并非陛下的心上人。”

梅嫔一时未语,思索片刻后,才又开口:“本宫没认错。本宫曾亲眼所见陛下带了无数盏亲手做的灯笼去的元府,一去还就是一日。陛下第一次看到本宫,久久都没回神,本宫以为他是看上本宫了,后来才知道他只是把我当成他心上人的替身。”

说到此,梅嫔气得咬碎一地银牙。

“随后本宫才想起来,其实在本宫参与千金聚会时,就有人说过本宫和元隆之女长得像。本宫就想到了此种可能。陛下当时还是太子时就住在高府尾院,而高府一墙之隔就是元将军府。本宫还记得没过多久,元隆之女被禁足了。爬墙对闺阁千金来说很难,但对元隆之女应当算不得什么。也就是说,两人极有可能见过面,不,应当说是熟识。”

梅嫔看向萱嫔:“要换了你,可会猜想陛下的心上人就是元隆女儿元香?”

“元香。”萱嫔念着这个生疏的名字,思索了片刻,缓缓点头,“会。但不是猜想,是毫无质疑。”

萱嫔不觉得会有这样巧的事,刚好元家女和梅嫔长得像,刚好元家女和陛下住隔壁,又刚好陛下的心上人长得像梅嫔。

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大有可能,梅嫔的猜测是对的,陛下的心上人就是元家女无疑了。

萱嫔想起问题来:“可还是那个问题,陛下他见到小禾没反应,这是为什么?”

这回轮到梅嫔质问:“是不是衣裳的颜色款式不对?打扮不对?”

萱嫔:“听你的描述打扮的,一身桃粉色,高髻粉花。”

梅嫔:“那就是妆容?”

萱嫔:“妹妹没见过元香,就按着姐姐您的样子描绘的。适当按照姐姐说的,调整了嘴巴和下巴处。”

梅嫔和她描述的元家女嘴巴比她的要再厚一点,下巴要再圆润一点。萱嫔当时还觉得小禾的样子巧了,刚好和梅嫔口中的元家女相似,也就没再捣鼓。但当着梅嫔的面,萱嫔话要这么说。

“那不该出错才对。”梅嫔想了会儿,下结论,“肯定是你那婢女走路的姿态或是性子太不像了。”

“说来巧了,小禾就是梅嫔姐姐口中大大咧咧,没个正经女儿家的样子。”

两人争论半天,也没争论出个结果。一直到天暗了,萱嫔才记起来回自己的安福殿。

待人走了,梅嫔身边贴身宫婢才开口问:“娘娘,奴婢上回就想问了,您为何要告知萱嫔这些?她的婢女要因此得宠了,那娘娘您……”

梅嫔苦笑:“你觉得本宫还有出头之日吗?”

宫婢:“可陛下没罚您不是吗?或许陛下心里还是有您的,只是陛下自己不知道罢了。”

梅嫔:“本宫虽不知陛下为何不废了本宫,但本宫能确定的是,陛下不会再多瞧本宫一眼。怕是从今往后,陛下也不会再踏入梅林半步。与其终日躲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宫,被人讥笑嘲讽,当一辈子的梅嫔,不如和萱嫔合作。没有宠爱,至少本宫要得到权势。”

宫婢:“娘娘信任萱嫔?”

梅嫔:“本宫谁也不信任。但她既然找上门来,定是个有野心的。本宫不妨利用一二。”

“娘娘真聪明。娘娘放心,迟早陛下是要后悔的。”

梅嫔淡笑,未语。既不能同日而死,她当然迟早一日要让他后悔。

...

萱嫔本是想让小禾装扮成陛下的心上人,好勾引陛下。于是她才去找了梅嫔,问了有关陛下心上人的事。

虽说被陛下认可像心上人的梅嫔都失败了,但萱嫔也打算一试。

毕竟她可不求陛下能真的爱小禾爱得死去活来,她只要陛下召见小禾,给她创造机会就可。

谁知还是失败了。

萱嫔从梅嫔处回来后,又和青珠讨论半宿。既然这次失败了,那她们就得想新的办法。

在宫里一日,就有一日暴露的风险。萱嫔觉得主要是陛下没往深了查,但凡陛下查的仔细些,那青珠的身份,包括她,定然无所遁形。

刺杀暴君的任务,她不能再拖了。她们必须要速战速决。

当青珠说出再利用小禾的话,萱嫔尽管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终究还是默认了。

青珠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肯,劝:“咱们已经利用她多次,不差这一次。再说,就算咱们放弃利用她,那不保证她知道我们利用她的事后,她还能原谅咱们。咱们和小禾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萱嫔只有不耐应声:“知道了。”

...

元香端着手里的盅碗随在萱嫔身后一路往式乾殿去。

今早,萱嫔听闻陛下近几日受了风寒,就亲自熬了姜汤,还非得亲自送去给陛下。

元香小声问青珠:“你说陛下会喝咱们的姜茶吗?”

青珠:“当然会。”

元香:“你再好好想想。”

青珠:“想好了,会啊。”

元香无奈提醒:“你难道忘了纯妃,她位份那么高,给陛下送姜茶,陛下都没给面子拒了,咱们娘娘过去,怕是玄乎。”

青珠眼神从元香手里的盅碗,挪移到她脸上:“娘娘知道怎么做,咱们当奴婢的只要配合就成了。你到时别给娘娘拖后腿就行。”

元香有些忐忑:“我要怎么配合?”一柱香前,她被塞了盅碗,就跟着出来了,她们谁也没跟她商量过她该怎么做呀。

青珠抿了抿唇,片刻吐出一句:“见机行事。”

说了不等于没说?

元香心里腹诽,表面还是乖巧点头:“知道了。”

眼看着都能望见式乾殿的屋脊兽,青珠转头又看向元香。

元香感觉她在看自己,也转过脸去。问:“怎么了青珠姐姐?”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青珠已经又转正了脑袋,就像没听见她话一样。之后目不暇视,一路到了式乾殿。

“陛下今日不见客。”

玄旺抱着大刀,带着一溜禁卫军守在式乾殿前,老远见到过来的萱嫔,脚往廊下一跨,将萱嫔的路挡得严严实实。

萱嫔站到玄旺跟前,听到这话,脸上笑得更灿烂:“玄旺大人,本宫听闻陛下偶染风寒,特地来给陛下送姜汤的。这是本宫丫鬟小禾家中祖传的手艺,本宫之前有一回就是,喝下后,别说第二日,当日头也不晕了,还能下床踢毽子玩呢。”

玄旺一脸狐疑:“夸张了吧?”

“一点没夸张。不信本宫喝给你看。”萱嫔回身作势要拿元香托盘里的盅碗,揭开盖子一下又盖回去。似突然想到说,“本宫想起来,就熬了这一碗,本宫喝了还得重熬,咱们还是别让陛下久等了。”

玄旺信了八成。主要陛下可是在萱嫔的安福殿留宿过的,比起梅嫔和纯妃,他觉得萱嫔还是没危险的。

更主要的是,陛下真病了,还来势汹汹。虽陛下一年到头得病几回,虽御医说能挺过来,但以往陛下染了风寒都是十天半个月才好转一些,这姜汤要真这么有效,不妨一试。

玄旺打量完盅碗,又抬眼看端着盅碗的小宫婢。然后他发现竟又是这个熟脸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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