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
孟钰玲浑浑噩噩地跌回房,被蒹葭一把揽过,扶到小榻上休息。正深陷悲哀的她宛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握住蒹葭的手:“蒹葭,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我!”
蒹葭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本能地回握住孟钰玲的手:“好,小姐,蒹葭一定帮你。”
在蒹葭的安抚下,孟钰玲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小姐刚才是怎么了?可吓坏我了。”蒹葭端过温好的茶水递给孟钰玲,有些余惊。
而闻言,孟钰玲只是呆滞地低下头,看着杯面上袅袅升起的热气,沉默不语,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蒹葭感受到她的抗拒与悲伤,有些慌张:“小姐,蒹葭不问了,你别伤心。”
孟钰玲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权当回应后,便陷入了沉默。蒹葭暗恼失语,也不好再开口。
一时间,房内寂静无比。
孟钰玲侧头看向窗外,晴空之下,院子里的花儿开的美艳,但她知道,一旦风雨袭来,这些花苞将毫无抵抗之力,只能柔弱承受,直至凋零。
“蒹葭,你说,我自己给自己找夫婿如何?”
“小姐!你这……”
蒹葭被孟钰玲离经叛道的想法惊到了,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小姐?”
孟钰玲道:“对,蒹葭,我只能这么做了。”
“那好,我帮你,小姐。”蒹葭什么都不懂,但她知道,这是她从小守护到大的小姐,她一定要帮她。
“谢谢你,蒹葭。”
蒹葭坚定的回复托举住了正在下坠的孟钰玲,让她知道,至少,她不是孤立无援的。
“小姐不用说这样的话。”
孟钰玲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坐直身子,拍了拍脸颊:“好了,我也要打起精神来。”
“我们来合计一下,蒹葭,看看要找怎么样的人才妥。”
蒹葭道:“那小姐得仔细想想,想清楚了方可,一辈子就赌这一次了。”
“嗯……”孟钰玲仰着下巴思考:“这女子嫁人,其实好比男子之事业,无非是图更好的生活,所以权或财,总得占一样,不然,同嫁给蒋正也没甚区别。但偏偏按照府里的情况来看,想要攀上更有财的,亦或者是有权的,我只能去给人当小妾。”
“但我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儿,放着好好的大娘子不做,去做妾,又不是脑门被夹了,所以,细究起来,我只能向下兼容,去找个有潜力的穷书生,图他能一飞冲天。不过,这风险有点大,先不说这书生能不能考上,要多久才能考上,万一他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一朝得势就休弃我,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落得个更加凄惨的下场?”
“可我也没别的选择了,向上攀,又攀不起,横向嫁,又看不上。”
“啊!好难呀,蒹葭,为何就这么难呢?”孟钰玲愁的直皱眉头,双手托腮撑于桌面,脸上的婴儿肥团起。
“老天爷要是能给我天降个意中人就好了,最好是个俊朗无双,才华横溢,家境殷实,还一心一意的男子。”
蒹葭无奈地看着孟钰玲:“小姐!”
“好嘛,不开玩笑了,但真的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呀。”孟钰玲抿了抿嘴,愁眉苦脸的。
然而,蒹葭对此却有不一样的看法:“我反倒不觉得穷书生是个坏选择。”
“小姐,你看,穷书生,穷书生,那书生家贫,他想要往上走,就必然会依赖于小姐你的钱财,既然如此,小姐不就可以趁势把持住手里的嫁妆,铺子吗?掌财的权力握住了,再为他生育个一儿半女,届时,就算对方得势,基于利弊的权衡,也不会轻易抛开小姐。”
“哎,你说的对呀,蒹葭,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蒹葭的一番话点醒了孟钰玲,确实,当你的身上有对方无法割舍的利益之时,就不会被轻易舍弃。
锁定范围后,按说行动起来就不难。但那属于一般情况,像孟钰玲这种特殊情况,就有些不知无措了。毕竟,一个长在闺中的女子,如何能在茫茫人海里寻到符合条件的书生,这不就相当于是大海捞针嘛。
所以,孟钰玲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前路坎坷,关关难。
好在,她还有蒹葭。
“小姐,不若我们找个包打听吧?多给他些银子,让他跑遍县里还有周边的村落,集齐所有符合条件的未婚书生的信息,然后我们再对着名单一个个筛选,这样不就简单多了。”蒹葭到底是常接触些市井生活,对一些弯弯绕绕有自己的小办法。
孟钰玲道:“包打听?这是做何的?”
蒹葭道:“其实,就是些爱问长问短的闲汉,经常出没于茶馆酒楼等地,消息比较灵通而已,只要银子到位,不是太要紧的消息都能给雇主打听来。”
“噢,这听起来倒是可行,能省去我们很多的功夫。”孟钰玲单手撑着下巴,点了点头:“那蒹葭,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小姐,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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