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赵攸宁说完“关你屁事”后，看着王经理抽搐的嘴角，有点后悔。
在众人眼里，她和他八杆子也打不着。
林宴舟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他起身，看了看表，随手扯过原本搭在周安安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不早了各位，我先回，你们接着玩。”
说完，他眼神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赵攸宁。
赵攸宁抿了下唇，她怎么感觉在这么短的一秒内读懂这人的意思了呢？
林宴舟走后，屋子里的气氛早就不对了，这麻将桌愣是没有再“哗啦啦”响起来。
王经理算是这屋子里和赵攸宁最熟悉的，他皱了皱眉头，一半担心一半真诚地开口。
“小赵，你知道那人谁吗？就那样和那人说话，你不想在圈子里头混了呀。”
赵攸宁笑着摇摇头，语气无辜，“是他不懂意思，非要问我。”
说着，她也起身，“王总，我这一直输，今天刚下飞机，估计运气也不怎么好，这位置还是让给您。我今天先退了。”
看着赵攸宁往外走的身影，众人心里都暗自嘀咕：
这才十点吧，林总看表的动作也太敷衍人了吧？
这小赵又是怎么回事？
林总刚走，就迫不及待追出去了？
想上位？哪有那么容易的咯。
赵攸宁没管身后的八卦风暴，一出门，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车。
她先打开副驾驶，还没准备往上坐，就听到后排响起林宴舟的声音。
赵攸宁透过后视镜看他，他可能刚刚在回消息，这会才抬起头来，看她要坐的举动，眉头紧紧拧着。
“过来。”林宴舟薄唇一抿，显得整个人有几分冷和狠。
司机听了林宴舟的话，知道这主现在有点烦躁，也对赵攸宁开口，“小姐，前头安全带有点不好使，我还没来得及看，要不您坐后排？”
赵攸宁看了眼一点异常也没的安全带，这年头司机为了金主爸爸的感情生活，业务水平要求得还挺高。
不想让人为难，赵攸宁关了副驾驶的车门，往后头走了。
刚坐稳，车子就启动了。
林宴舟好像一直很忙，从赵攸宁坐在后排起，两个人就完全没有交流。
期间，赵攸宁眼神不经意扫到林宴舟正在给别人发短信。
他手机字体设置得很大，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收件人的名字——栗昕悦。
这个名字可真是太熟悉了。
外界传两人都是哈佛校友，当初在校一拍即合，合力创立了“sail”工作室。
共同创业，六年把”sail”从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发展成为最大的金融投行。林宴舟身为“sail”的老板，身家谈起来就令人咂舌。
媒体都说：前几年，林和栗几乎形影不离，栗堪称林最完美的副手。
两人合作，无往不利，没有拿不下来的case。
也难怪上市的时候，设置公司logo，林坚持使用中国水墨画的元素，寥寥几笔，小舟和月牙同在。
想来，“月”是同“悦”了。
“我爷爷手机字体才设置这么大。”赵攸宁声音淡淡，看起来像是因为无聊没话找话。
林宴舟刚好发完消息，听到赵攸宁的话，他捏了捏眉心，“你视力这么好，怎么记忆力这么差？”
赵攸宁：？？？她又不是故意看的，这狗男人突然怼自己什么呢？
“我哪记忆力不好了？我前天下午在2018年第十二卷的医学杂志的第十八页左下角第五行看到：性生活太频繁才会导致记忆衰退。拜托，咱俩已经半年没见了吧？”
林宴舟听完赵攸宁的一串话，他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上的两颗扣子，略微露出形状明显的锁骨，然后神情放松地靠在后座上。
一系列动作做完，他才看向赵攸宁，“暗示我呢？”
他偏头，薄唇凑到赵攸宁的耳边，像是恋人间的呢喃，声音很轻，气息搔得赵攸宁耳朵痒。
“想要了？”
赵攸宁被这人的骚话差点闪了脑袋。
妈的，就知道会用这招，让自己闭嘴。
林宴舟看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意，心里略嗤了一声。
赵攸宁以前也这样，嘴上黄得能去写小黄漫了，一旦被人调戏回去，立马就蔫了。
每次犯了错，眨巴着眼睛惨兮兮地看着自己，再加上她嘴又甜，一口一个“哥哥、哥哥”地叫着。
不能想，一想，林宴舟就觉得自己某处开始蠢蠢欲动了。
整天哥哥长哥哥短，哥哥硬了从不管。
“赵攸宁，我以前给你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忘了？”林宴舟语气冷淡。
“你和我说过什么话？”赵攸宁因为刚才被人将了一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下意识回答了。
果不其然，林宴舟脸色沉了起来。
害，小脖一缩，随便你说。
看着林宴舟黑着脸斜了一眼副驾驶，赵攸宁立马明白了过来。
刚上大学那会，自己一个人可能要出去社团聚会什么的，可能会自己晚上坐出租。
有一次，赵攸宁一上车就感觉司机奇奇怪怪的，赶紧给林宴舟打电话，他匆匆忙忙赶到，好在没出什么事情。
就那一次，林宴舟耳提面命自己一个晚上。
“知不知道要注意安全？上车前不能给我打个电话？我再忙还能没有时间来接你？
说了多少次，坐车前记得当着司机的面给我打电话报下车牌号；我以前是不是和你说，除了我开车，是不是不能坐副驾驶？
嗯？都记不记得？”
林宴舟稍微锋利的视线将赵攸宁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从来都这样，这人永远不知道她内心的百转千回。
无论多久没见，他对她说话仍是凶巴巴的语气。
她不是没见过他的温柔，只是包容和体面要给予的对象从来不是她。
赵攸宁心里微微一涩，把头扭向窗外，“我都记得，我想着这是你的司机，坐副驾驶应该也没什么。”
可能是感觉后座气氛有些僵硬，前排的司机干咳了一声，“小姐放心，我给林总开车好几年了，在美国就是我给林总开车，咱这技术刚刚的。”
说完，司机大哥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
关于“如何不露痕迹地、适时地在老板面前夸赞自己办事能力过硬”这个话题，他觉得他可以凭借这有眼色的彩虹屁出本书了。
林宴舟看着神情黯淡下来的赵攸宁，眯了眯眼，才转头看向司机，“叫太太。”
赵攸宁：？
司机：？
直到金主爸爸和金主妈妈（？）下车，司机才反应过来林先生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结了婚。
看着别墅大门关上，司机才幽幽叹了口气，看来他这贴身司机还是有工作漏洞的。
家里有保姆定时清洁，看起来一尘不染，干净得很，就是少了那么几分人气儿。
别墅很大，赵攸宁也没怎么在这里住。毕竟房子再大，也不是她的三层独栋、环岛花园和游泳池。
当初领证的第三天林宴舟没打招呼就走了，所以这半年，她都乖乖巧巧地窝在自己的小房子里。
她怕，这人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林宴舟先去洗澡，赵攸宁躺在床上和江忆聊天。
江忆：“你到家没？”
赵攸宁：“回啦。”
江忆：“那就行！你看我在微博看到了什么神仙图片！”
赵攸宁一点开，是新近小生徐致的时尚杂志硬照。
徐致今年19岁，因为拍了一部文艺片火了，他笑起来有点傻白甜，主要是眼神太温柔，配上酒窝，轻而易举就勾起了赵攸宁和江忆的少女心。
两个人只要工作疲劳，就会磕徐弟弟的照片。
赵攸宁看完，躺在床上打滚，直嗷嗷了几嗓子。
“呜呜呜，小奶狗的眼神太撩我了。”
江忆：“弟弟的眼神太可了！不过我怎么感觉下一秒他就会突然把人壁咚亲！”
赵攸宁看见江忆的消息，仔细放大了下徐致的照片。
“啊啊啊啊，我get到你说的意思了，awsl!弟弟看我，我可以！”
两个人正yy得开心，浴室的门突然拉开，林宴舟只裹了浴巾就走了出来。
他看着不知道正抱着手机看什么傻乐的赵攸宁，因为太入迷了，连他出来都不知道，“几点了，赶紧去洗漱。”
赵攸宁一抬头，脸上原本因为过度沉迷奶狗照片的红晕，在瞟见林宴舟露出的大块胸肌的瞬间更红了。
狗男人，没事发射什么雄性魅力？你以为你孔雀开屏呢，还发射求欢信号？
一句话也没说，她直接抱着自己的衣服冲进了浴室。
这边林宴舟擦了两下头发，就听到赵攸宁的手机在他身边“叮咚叮咚”地响。
他扫了一眼，看到江忆和赵攸宁的微信界面没有退出去。
江忆：“啧啧，骚还是姐妹骚。比不过，比不过。”
林宴舟皱了皱眉，这什么鬼？
视线往上移，脸更黑了。
江忆：“如果！我说如果！弟弟要和你谈恋爱，你愿不愿意！”
赵攸宁：“擦，我不是姐姐粉吗？？？但是！！！我当然愿意！”
江忆：“那林宴舟咋办？”
赵攸宁：“多处几个男朋友怎么了，我打字快又不是聊不过来.jpg”
林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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