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我们得在许姐，知道之前把事情压下去，起码不能一直在热搜榜上挂着吧？”
谢谢没说话表示赞同。
“要不先删微博？”莫林给出她能想到的第一种解决方案。
谢榭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他道：“不，删博应该会引起更大的波澜。他们会说我是因为心虚才删的。”
“那再发一组之前的自拍？”这是第二种解决方案。
“一个晚上两条微博，两组自拍粉丝会怎么想？我这不是变相的和节目组一起作妖吗？”这种方案又被谢榭否定了，“算了，你先想办法瞒住许姐，剩下的我自己解决吧。”
未等莫林再次开口，谢谢就挂了电话。他现在脑子很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盯着微博的私信界面，消息被一条的传输过来。
索性来个痛快吧。他纤细修长的手指点击屏幕，键盘被敲打的声音在幽静的练习室里回荡。
他搜索着沈欢河的微博个人账号。等看到粉丝数量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两家粉丝吵得那么凶——沈欢河的粉丝比整整多了一点五倍。
愣了一会儿后，谢谢开始翻看沈欢河的微博，开始一点点了解这个即将成为搭档的对家。
可他发现沈欢河的微博注册时间很早，但内容却只有零星几条，应该是公司在负责运营。刷完后，他要对着红色的关注键发了好久的呆，脑子一热点了下去。
等他全完全清醒后，才发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傻事，但想取消关注已经来不及了。
仅隔了几分钟，“谢榭 沈欢河”的词条，再次登顶热搜。还有“谢榭关注沈欢河”“谢榭自拍”等一系列相关的词条都在榜上高高挂起。
这下许知芳，不知道也得知道。
千纸鹤的思念：这好像是我今天第三回在热搜榜上看到谢榭和沈欢河了，到底什么情况？
嗯嗯呐：就是呀，公司也不发个声明什么的。说实话，真的很反感。
谢谢榭：对不起各位，我在这里代CGB向大家道歉！占用公共资源了。但我们家谢榭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孩儿，大家轻点喷。
起什么名呢：虽然但是感觉这波操作真的很不合理。
我的谢：就是就是，肯定又是CGB在背后作妖，上次不也是吗？
欢乐多多：@我的谢 你还好意思提XX以前的骚操作？明明是他动手打了我们家哥哥。
我的谢：@欢乐多多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家先动的手？朗敬怀那张嘴不就是贱吗？骂两句大快人心，谢榭那是替天行道！
欢乐多多：@我的谢 你要这样说，那当初被封的怎么是X X，而不是怀怀呢？还有那个江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上蹿下跳地抢镜头早就看到不顺眼了。CGB不让他俩出道，真是明智的选择。
谢谢榭：@欢乐多多 不是我说，人家三观跟着五官跑，我可以理解。但我寻思郎敬怀也不帅啊。姐妹，要不我给你挂个眼科，你去看看？
今天就就出solo了吗：@欢乐多多 不是姐妹，你们吵关我们家就就什么事啊？他没有出道，难道不是因为他不想跟郎敬怀一个团吗？
美丽大方又可爱温柔：@今天就就出solo了吗 姐妹别理郎敬怀的粉丝了，他们人均脑C没啥好说的。毕竟郎敬怀的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
木目：有人可以科普一下，谢榭跟郎敬怀的事吗？还有就是就就是谁？最近被谢榭的视频刷屏了，他真的好帅想入坑！
我的谢：@木目 姐妹好眼光，我们家谢榭不仅长的好看，唱歌也好听。最近在苦练舞蹈，有望成为国民ACE。
……
消息一条一条更新，谢榭看到那么多粉丝维护自己，心里很暖，又很不安。他恐慌，他怕自己不能在《Z计划》出道，他怕自己辜负了粉丝对他的期待。他还记得一年多以前，最后一场巡演。
平安夜，城市飘着雪，一片一片棱角分明。和着雪，绚烂绽放的烟花，随残骸坠入尘埃。红橙黄绿的路灯为地面镀上一层凄惨的白。
随着谢榭唱完《想见你》的最后一句，演出宣告着即将结束。
谢榭同其他练习生一起，走到舞台中央。他和江舰紧挨着，却又被挤到角落。
主持人拿着手稿，深情并茂地念完了感谢词后说：“接下来是今天演出的最后一个环节，我们将随机抽选三名观众，对你们的爱豆进行提问。”
观众们本被前三小时的歌舞闹得精疲力尽，一听到这个保留环节时，再度兴奋起来，一片呐喊。
“好，那么就让大屏幕滚动起来！”
每个人都屏息凝神地盯着屏幕，谁都希望可以抽到自己，毕竟这是一次可以直面偶像的难得机会。
“第一位幸运观众是1-5-36，一区五排三十六号。”主持人宣布着被抽中者的座位号，“导演组麻烦递一个话筒。小姐姐，请问您的提问对象……”
是女孩拿着话筒的手明显是颤抖的，连声音都有点电音的意思：“就就！”
“好，那么你想对江舰提问什么呢？”
“我真的不敢相信感觉，感觉是在做梦……”女孩拨了一下挡住眼睛的发丝，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想请问就就后期有没有拍戏的打算？之前是看你客串的小网剧入坑的。你的演技也很好！不演戏，可惜了。”
江舰认真地听完女孩的话后，双手接下主持人递来的话筒，略作思考，回答：“谢谢你的喜欢和肯定。不过我目前的重心还是放在唱歌这个放面，演戏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说吧，”他又故意停顿了几秒，“不过你们也可以浅浅期待一下，万一哪天……”
听到这里观众席又沸腾了一次，听取“哦”声一片。
但江舰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直接偏转了话题：“谢谢你的提问，那么让我们抽选第二名幸运观众。”
熟悉C GB的人都知道，在这一众练习生里，江舰的控场能力排在第二，就没人能称自己为第一。曾经有人专门把江舰的学历扒了个底朝天。发现他原本是华大传媒系的高材生，保送硕博，奖学金拿到手软。据说他以前还被当做中央卫视头牌主持的接班人培养。不过后来他被许知芳挖掘，去做了偶像。颜值高，智商高，情商高，这自然而然让江舰成为这批练习生中断层第一的存在。
大屏幕继续滚动，这一次的新闻观众是——三区十二排四十五座，一个扎着双马尾身上还穿着校服的女孩。
主持人示意工作人员递话筒，她问：“小妹妹，你还是学生吧？你想向谁提问呢？”
她站起来，相比之前一个女孩冷静不少，仿佛对这种环境早已轻车熟路，她不紧不慢的说：“先回答一下主持人姐姐的问题，我还在读高中。然后我想请问一下徐瑞朝哥哥，能不能请您给我录制一段鼓励的音频，因为我明年就要高考了，想收到你对我的祝福。”
徐瑞朝被cue之后显得受宠若惊。他是里面最小的，也是最晚进公司的练习生，实力相比于其他人稍微逊色几分。因此人气有些低迷，一直是背景板的存在。而这名观众恰好是徐瑞朝的粉丝。他简单的与女孩聊了两句，完成她的心愿后，大屏幕第三次滚动。
谢榭一直盯着屏幕，困意袭来，他别过头去打了个哈欠。
主持人宣布着最后一步幸运观众：“最后一名幸运观众是一区七排十三座，恭喜！”
与前两名粉丝不同的是，她起先并没有反应，坐在身旁的朋友拍了拍她，她才意识到是自己。工作人员跋山涉水的递过来话筒，她朝他摆了摆手，然后打了手势，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在说自己听不见。
身旁的朋友向大家解释，女孩是聋哑人，她会把想说的话打在手机上，然后由主持人来念出来。
主持人接过女孩的手机看了看，念道：“我想请问谢榭，为什么选择做偶像？看你们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不累吗？”
其实从刚刚那个聋哑女孩站起来时，谢谢的注意力就高度集中。尽管他认为不会叫到人气靠后的自己，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思索了一会儿说：“很多人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应该都会回答——因为梦想，因为热爱舞台。舆论的压力，让这个本该开放的问题，变得固化，思维定式。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个答案，它不像真实的。要我说我为什么当爱豆，刚开始是为了自己，为了我妈，甚至为了许姐，我的经纪人。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当明星很赚钱，于是我真就来了C GB。你要说累不累，我可以告诉你真的很累。每天起早贪黑，我真觉得它比高中还累。而且这种事情吧，红也是靠运气的，天时地利人和，我一项都没有。这也使我想逃跑，现在只能说我继续努力，继续加油。”
毕竟许多背井离乡的人都会因为生活放弃梦想，到处奔波忙碌。谢榭，总觉得自己快到那一步，但他还想再咬牙坚持坚持，为了他那些为数不多却深爱着他的粉丝，也为了许知芳那一句“我有预感，你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对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谢榭问。
女孩读懂了口型后，在手机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主持人看到后拿起话筒：“她叫殷聆，殷周的殷，聆听的聆。”
“谢谢你，殷聆，你和你的名字一样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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