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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伍

正午的温度已经有些高了,我撸起袖子倚在墙边,左右划相册里的照片,感觉兴奋因子已经在跳动了。

“哟,等我呢?”王姐走过来,招手示意我跟上,“今天有点事,来晚了。你还没放弃呢?哎呀,其实按以前的写就行,没那么严格的。”

“好,我知道了。”进了办公室,她收拾着桌子上昨晚留下的东西,“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点别的,王姐。”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会不会有些扭曲,我止不住想大笑,拼命压着嘴角,想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

“王姐今天来晚,是不是家里有事啊。”

“啊,是…是有点,”她不明白我要干嘛,“家里突然出了点事儿。”

“是突然吗?”我往前走了两步,离她更近,近到仔细听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不是你每年都要做的事吗?”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变了调,音量也变大。

“我怎么会知道,”我忍不住笑出声,“是你自己让我看的。”

我越走越近,和她快要贴上,几乎是呼吸同一片空气,“档案室里,最重要的不是沈芝,也不是徐军,而是你,对吗?”

“你虽然来这儿没几年,但资料全迁过来了,我第一次翻沈芝的资料就好奇,为什么会有你,你只是在这儿工作,没听说你住在这儿。”

“我又找理由来看了第二次,确认我没看花眼,真的是你。你在这住过,或者说是有间屋使用权在你手上,早就该来问你的,王姐。”

“为什么留在这儿,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这里,不一样。”

她很慌乱,即使她的表情平淡,什么话也没说,但心跳不会骗人,急促的咚咚声格外明显。

“你想知道什么。”许久她才说出一句话,坐到椅子上,一眼都没看我。

“你每天回家,应该不是这儿的家吧,”我退回原位,看见桌子最里边有个相框,周围的桌面落了一层灰,但相框玻璃干净的一尘不染,“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告诉我。”

“我们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一家三口,但后来,一切都没了。就在五年前的今天,五年了,我还是不愿接受。”

我不想再兜圈子,聊些有的没的,也对她的故事没兴趣,兴奋要被人强硬制止的感觉让人非常不爽。

“我知道你不想听,但这就是原因,”她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亲切目光爱抚那张相片,“那里没有他们了,但这里有,我没办法拒绝。”

“我知道这都…这都……这都不对,”她像是在回忆,声音都带上了哭诉的颤音,“我走不了,我走不了。”

阳光照的泪水透明发亮,俗套的故事就像每个小说会发生的那样,她不必说我也明白。

“你来到这,就没看见什么吗?”

“看见什么?”

“失去的,错过的,”她转过来盯着我,“总有遗憾吧,不然为什么会来到这儿。”

“没有,”我叹了口气,“我不需要,我只想出去,告诉我。”

“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话你信吗?都到这份儿上了,你就告诉我呗!”

我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明明已经全找到了,现在告诉我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我晚上回家就会回去,早上出门又到这儿来,大部分我都…我都不记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问问怎么回事儿。”她有点语无伦次,“你是我来这第一个看见的和他们不一样的,但我能交谈的时间不多,今天是个例外了。”

“也许,晚上,我不确定。”

“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吗?关于这里。”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我没想过要出去。”

“那沈芝呢?”

“我更不了解了。”

我在这儿是问不出再多了,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我先走了,王姐。”

“哎,好。”

我退出房间,关门的时候看了王姐一眼,她呆呆地坐在哪儿,眼也不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把自己困在回忆里刻舟求剑,不过是吃带着砒霜的蜜饯,饮鸩止渴罢了。但我尊重她的选择,毕竟有时候毒药更让人上瘾。

如果说,这个密室还有哪一个谜没解开,我只能想到沈芝家的门,一共就看了两眼,没进去过,也没见人。

再试一次运气吧。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踏上这个楼梯了,想到第一次上来的时候,有点想笑当时胆小的自己,短短几天经历了太多,我的心态几乎是天翻地覆变化,现在就算真碰上个精神病,我也不觉得意外。

咚咚——咚咚——

没人,还是没人。

“有人吗?沈芝?有人在家吗?”没人应,我提高声音又喊了两遍,依然安静。

我推到楼梯扶手处,在中间的空里上下左右看了一遍,确认不会突然出现一个奇怪老头来吓我一跳。

回到门口凑到猫眼上看,还是和之前看到的一样,没见有人活动的迹象,我赶紧从兜里掏出上次用过的撬门道具。

对不住了,原谅我,我也是没办法。

这里的住户基本都还是老式锁,最先进的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刚好够我能解决,还要感谢她。

一进来,我就先把门关上,至少外边来人不会察觉到什么。我放轻脚步,先整个转了一圈,确定屋里没人,我才放下心。

这里不像是住人的样子,桌子上、地上都是肉眼可见的灰尘,沙发上还盖着白布,我忐忑地掀开并没看见奇怪的东西,失望的盖回去。

我开始怀疑他们的话,沈芝真在这住吗?

虽然每年的记录都有,但不排除他们偷工减料,用之前的应付上去,如果那里每一年的都是这样,我看过的那几份资料其实没什么区别,所以大概率都是这样写的吧。

沈芝,早就不在这儿住了。

这算竹篮打水一场空吗,我走了这么久,结果路的尽头是堵墙。再返回显然是没意义的,我不想重来一次,就算翻墙砸墙我也得往前走。

先翻一遍吧,反正这又没人。

这家里仔细看,倒是挺像住过精神病人的,剪刀、刀具和打火机这种可能会有危险的东西一样没有,墙角桌角都用海绵垫包着,下边的窗户也都锁着,还安了限位器,上半截窗户也只能开一条很小的缝隙。

其实窗户的玻璃也挺危险,该直接封死的,拿木板用钉子钉死。

为了防止所谓可能发生的“危险”,把最后一点接触外界的可能都抹杀,理由只是简单的为了安全,不如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在卧室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里,看见了沈芝的病历,好几份,来自不同的医院,治疗记录倒是大差不差,医生开的药大多是镇定安眠作用的。沈芝的病应该不严重,都说有时犯病有时正常,而且精神上的事儿也难说,人真疯假疯的哪能那么清楚。

我看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不管有没有病,最后都得有病。

床头柜上有块灰尘比其他的要少一些,之前应该放着什么东西,看形状是相框之类的,我翻遍柜子抽屉也没看见一张照片,大概率是被人拿走了。

如果沈芝早就走了,那她并没有拿走这个东西,而是过了一段时间,又来了个人把它拿走。可能是她,也可能是别人,我不得而知。

我站在床边想着看的沈芝的资料,有没有什么会来的家人朋友,突然寂静中响起“咔嗒”一声。身体快于大脑的思考,我一把拉开衣柜钻进去,悄悄关上门。

有人来了。

这时候谁会来这儿,我来不及想。在知道来人身份之前,我最好能不暴露。

我一手紧紧拉着衣柜门,侧身把耳朵贴在门上,这里的家具也都上了年岁,力气稍微大点就咯吱咯吱的响,我翻东西的时候已经领教过了,这会儿只能虚虚靠上,这姿势别扭极了,腰和脖子都酸得不行。

我听着那人进了门,往里走,缓慢沉稳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但很快模糊,我想他去了隔壁房间,那个房间我还没进看过,如果先被他拿走什么,那我真是亏大了。

就想这几秒的时间,脚步声已经靠近了,透过薄薄的木板,声音就响在耳边,我忍不住缩了缩身体,尽力让自己的存在感减为零,祈祷他不会打开衣柜,很快离开这里。

他好像在弄什么东西,我听见拉链的响声,然后木头轻微碰撞的声音,然后脚步声出了房间,然后开门关门。

我在里面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声音,开了点衣柜门,看到确实没人,赶紧从衣柜里出来。我出来在整个屋子转了一圈才安心,趴在窗台看楼下,都挺正常的,没看见哪个人可疑。刚要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树影里有个黑色身影,和影子几乎融为一体,若隐若现,要不是碰巧,可能就错过了。

看身形是个男人,大概一米七多,挺瘦,黑裤子黑鞋黑色冲锋衣,还带着帽子,背个黑包,其他的啥也看不见。

沈芝跟他什么关系,竟然能随意进她家。

我盯着他一路走,突然他停下,我正疑惑,他突然转头,我吓得赶紧蹲下。心跳快得要跳出来,大哥这也太刺激了,什么心灵感应吗?我也不是自愿进来的,实在是没办法,原谅我吧,千万别发现我。

我在胸前画完十字又双手合十,虽然以前没信过,但是保佑我一下吧,菩萨上帝圣母玛利亚。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从侧面慢慢站起来,用余光看窗外,那个地方已经没人了,我转正身体,发现人已经没影了,应该是走了吧,我当时蹲下挺快的,肯定看不见我。

心里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还是不自觉想着最坏的结果,可能他发现屋里有人又折返回来,不管怎样,我要抓紧时间。

跑到卧室门口,我看到那个缺失的相框放在床头柜上,是张全家福,在游乐园门口一男一女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高兴地跳起来,但是走进看,三个人的脸都模糊不清,周围的过山车,旋转木马都很清楚,他们的衣服也能看清,只有脸,像打了马赛克。

我只能先拍下来,出去再慢慢想。最重要的是隔壁房间,就算他要回来,我也得想办法看一眼。

隔壁房间的门是关着的,我转动门把手,屋里漆黑一片,我把门全打开,也只能看见门口的一部分,在门边墙上摸了两下,打开灯眼前一片红。

这是个洗照片的房间,中间一个长条木桌,上面摆放着洗照片的工具,还有一个相机,也都是落满灰,房间的四面墙上是一排一排的照片用夹子夹在线上。

照片布满了整个房间,我一瞬间感觉眼都花了,红光下的视线是和平常完全不同的感觉,像到了一个奇幻世界,短短放空一下后我想起我的任务,先拿手机拍下来。

这里的照片以那个小女孩居多,笑的、哭的、瘪嘴的、在睡觉、在画画、在跳舞、在奔跑,剩下的是照片里的女人,应该是小女孩的妈妈,能看出是个气质美人,美中不足的是这里的照片和床头柜上那张一样,所有的脸都是模糊的。

挺奇怪的,只有脸都部分,我怀疑是不是只是不想给我看。

在墙角发现了两张被撕坏的照片,我试着拼,但没有能拼成一张完整的,都是一半,我猜那一半应该是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见了。

也许是刚刚来的那个?

如果照片里的女人是沈芝,那她有丈夫还有个孩子,可我没听人说过,如果她是那个小女孩,倒是能解释的通,但沈芝的父亲现在应该年纪不小了,刚刚来的男人看起来还是个青年。

沈芝家里有价值的就这些了,再待下去我怕是回不去了。我关了灯关了门,赶紧出去,楼道依然没人。看来那个人没回来。

我一路小跑回去,不敢乱瞟一眼,也是有心虚的因素吧。

如果我当时回头看一眼,就能发现那个身影一直站在楼下的树后。

我回到家,仔细的看在沈芝家拍下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眼睛都有些干涩发红,终于在一张照片看到了点别的。

照片里的小女孩在荡秋千,背景里远处的树下有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孩,也是一身黑,虽然人影都模糊不清,但没由来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今天的那个男人。

就这么喜欢树吗?小时候挨着,长大了也挨着。

小女孩是沈芝没错了,这个男人估计是…青梅竹马?反正认识。

最后一道门,沈芝家也进了,撬门进也算进吧,我自认为已经解开了所有的谜,但现在没有任何改变。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站在窗前发呆,这是我很早养成的习惯,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但感觉充实,来这里之后,还是第一次有时间按我的心意做我想做的事,一直都是被推着走。

不知道现实中的我怎么样了,有没有人会发现不对,这里的事情很奇怪也不是无迹可寻,大多都还是熟悉的,在一团乱麻里找线头,不是我的强项,但我已经努力了,尽人事听天命。

思绪飞快发散的同时,眼前的天空好像也快起来,等等,不是像,是真的。云移动的速度在加快,很快下午太阳高照的天变暗,红烧云很快出现,黄的红的连成一片。

景很美,我只感到心惊,这不过几分钟而已。

这是什么,延时摄影快进现场版?

我转身看房间的表,时针不停歇的转,速度还在加快,秒针都快跑出火星了。不是错觉,这里的时间正在飞快流逝。

转眼间天就要黑了,太阳全落下了,余晖在一个呼吸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这次黑暗没有多余的阻挡,我把手伸出窗外,每根手指都看的分明。

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如同每一次睡前那样。

躺下的一瞬间,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人像浸入了水中,耳边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思考的能力瞬间就被抽走了,最后一瞬间只想起王姐说的话,是晚上没错。

安全,舒适,像是婴儿漂浮在子宫里。

我又重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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