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顾司耍什么花样，那个小黑眼镜到底有什么值得顾司那么迷恋的？
说不定是个甜言蜜语的骗子。
顾司清了清嗓子，她今天穿得很清凉，一身水蓝色的纱裙，长发垂在腰间，发间还点缀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她面容姣好，直播只开淡淡的滤镜，显得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
“在陌生地点你出现自动成陌生人群焦点
而我注意到当我出现你默默面红开始烧脸
我忍不住朝你那看 你太瞩目当你在看我
我们不如制造混乱离开人群去外面探索
……”
“顾司还会唱rap呢，怪不得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柏梓鱼哈哈大笑，她也在看顾司直播。
“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秦潇寒更加郁结，她从来没听过顾司唱rap，也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自以为对顾司的了解，不过是自我感动的狂欢罢了。
顾司的声音很有磁性，如潺潺流水，叫人听了心旷神怡。
我们不如制造混乱？离开人群？
“这歌词是什么意思？”秦潇寒咬唇，“那男的究竟是做什么的？”
愈发担心顾司，秦潇寒听得更加认真，试图从歌词中寻找蛛丝马迹。
“你的态度暧昧难捉摸举棋不定我太懦弱
承认是我过错
你的爱太活脱热烈就像烈火在蔓延着让我堕落”
直播没有字幕，秦潇寒竖起耳朵，每个字都听得很小心。
暧昧？那男的跟她搞暧昧吗？顾司很喜欢他，但不敢说。
是这个意思吗？这首歌。
秦潇寒的心脏揪起来疼，她以为顾司阅人无数，没想到还是被人渣骗了。
只搞暧昧，还害得顾司连喜欢都不敢说，这不是人渣是什么？
顾司是她拼劲全力也想护她周全的人，秦潇寒怎么忍心让她在另一个男人那里受委屈？
早知道昨晚搬家的时候，她就不应该走。
或许那个男人就是在那天晚上趁虚而入，对顾司嘘寒问暖，或许顾司就是太艰难了，才会着了那男人的道。
她们那天晚上会不会发生什么？
秦潇寒咬紧下唇，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
要是顾司真的跟那男人发生了什么，还钟情于那人渣，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上联对下联 我和你对祭品撒旦
就直接跳程序结婚礼不请亲戚
星期一 黑皮衣
森林里开香槟
……
恶魔 你是恶魔
我早该知道当你眼中闪烁地火
我没能力阻止你致命的吸引力像松杉般美丽
在高寒之地散发香气
……”
越听越生气，秦潇寒心道顾司可真看得起那黑眼镜，还恶魔，松杉，他是棵歪脖子树还差不多。
为什么是恶魔？难道那男人真对顾司做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秦潇寒再也绷不住了，她决定亲自去找顾司问清楚。
如果顾司真的爱上了那个黑眼镜……秦潇寒叹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会彻底消失在顾司的视野里，在背后保护她。
直播行业水很深，顾司是她喜欢的人，秦潇寒不能忍受顾司受半点委屈。
谁都不可以伤害顾司，谁都不可以惹顾司难过。
连续播了三个小时，顾司有些吃不消。
刚下播，顾司就去翻手机，看看秦潇寒有没有找她，问她唱歌的事情。要是秦潇寒问了，顾司就再给秦潇寒唱一遍。
她这样想着，结果大失所望，秦潇寒根本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好像她们两人的世界从此再无交集。
“辛苦了，顾司。”
费清风尘仆仆地赶来，提着大包小裹的，一进门，就要和顾司来个亲切拥抱。
“费总。”顾司只是简单点头，并没有任何表示。
目光瞥向电脑屏幕，顾司拄额，深邃的眸子里好像包括万象，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我见你没有很开心，为什么？是因为弹幕不友好吗？”费清对顾司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意外，她轻轻拍拍顾司的肩膀，笑道：“早知道，就帮你雇点儿水军了。”
费清意有所指，顾司听出来了费清想说秦潇寒的事情。
至少秦潇寒应该向她道贺，今天是她开播的第一天，但是秦潇寒并没有这么做。甚至顾司都不知道秦潇寒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她很希望秦潇寒知道，但又不知道应该通过什么途径让秦潇寒知道。
“费总，您帮我买热搜了吗？”顾司轻声问。
费清承诺过会帮她安排开播后的一切事宜，包括在各平台的宣传工作。开播之后，顾司的微信消息就没停过，都是向她道贺的独独缺了秦潇寒。
那些人就是这样，你飞黄腾达的时候，巴不得亲爹亲爹地叫你，等你气候衰落了，跑得比谁都快。
顾司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那些人的寒暄，每回复一次，就点出来看看秦潇寒的聊天框，看看她有没有换微信名字，换微信头像，或者发什么朋友圈之类的。
“买啦，放心吧，给你安排妥妥的。”费清顿了顿，“只是没有控直播间的弹幕，我想着你今天第一天开播，不能让你的粉丝有不好的感受。”
费清确实看到了那些有关秦潇寒的弹幕，她也见到顾司面对那些弹幕时并不是很开心。费清确实是有意为之，她希望顾司能明白，如果想复出，秦潇寒这件事是躲不掉的。
解铃换需系铃人，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今天有秦潇寒，明天就有赵潇寒，李潇寒。
“谢谢费总。”顾司仍旧不咸不淡地回应，她对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也许就是因为顾司的冷脸，才会让她遭到那么多同辈的反感。
顾司想得不是那些，顾司想的是秦潇寒为什么没有动静。她并没有为那些弹幕生气，她是害怕外界对秦潇寒过于关注，会影响秦潇寒的正常生活。
她一直等的人没有出现，直到最后一首歌结束，秦潇寒仍旧杳无音讯。那首歌是顾司专门为了秦潇寒学的，也是她第一次唱rap。
反响很好，顾司唱《粒子们》的时候，直播间人数暴涨了三倍多。
却不是顾司想要的。
哪怕秦潇寒夸顾司一句，“我觉得你唱得不错”，对顾司而言，也是极大的满足了。
“顾司，你可是我的摇钱树，要好好爱惜自己，保持开心，知道吗？”费清拍拍顾司的肩膀，“有需要联系我，我的电话24小时为你开启。”
费清的眼梢微扬，总是一副轻佻的感觉，顾司瞧着费清这眉眼，总觉得她像谁。奇怪的是，任凭顾司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了。
如果曾经见过，顾司不会不知道，如果没见过，为什么费清举手投足都给顾司一种亲切的感觉呢？
实在是想不通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
“谢谢费总。”顾司起身，陪费清走到门口。
费清的公司很大，整个一栋楼都是公司的范围，顾司的直播间是公司位置最好的房间，装修也是完完全全还原顾司原来的直播间风格。
看得出，费清在顾司身上很用心。
“大明星，辛苦啦。”一个打扮很妖娆的男生走过来，笑得咧开了花儿。
他叫唐棠，是业内知名的化妆师，顾司这次出镜的妆容，就是他操手的。恬淡和明艳的妆容很好融合，在顾司身上恰到好处。
“honey！你真是美极了！”唐棠翘起兰花指，显得十分激动，“你不知道，我还悄悄给你送花来着！”
二人并非第一次合作，遇见老熟人，顾司也没那么生分了，她勾起唇角，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儿，“哪个是你？”
“就是那个…甜蜜宝贝啦，就是本人啦！”唐棠很喜欢顾司，他总说，顾司是这么多人中，他化妆最轻松的。
“别寒暄了，二位，今天顾司是主角。怎么样顾司，给个面子，我请你们吃个饭，正好你今天第一天入职，也是开门红。”
“不了。”顾司一点庆祝的心情都没有，她很想联系秦潇寒，至少应该对今天白天洒她咖啡的事情道歉。
“来嘛宝贝，今儿个我们大家都高兴，要是没了你这个大明星，那我们吃喝玩乐，不都没有意思了嘛！”
“对啊，顾司。”费清笑吟吟看着她，“不会到很晚的，就简单吃个饭，唱个歌。放心，都是公司内部人员。”
人情世故，顾司虽不喜欢，但有时候不得不去遵从。就像现在，强撑笑颜，顾司道：“行。”
她又想起了秦潇寒，换做秦潇寒，是不会让她做这种她并不开心的事情的。
印象里，秦潇寒总是对她特别照顾。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从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那时候，顾司并不理解，原来在世间有另一个人相伴，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人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悄悄篡改，第一次遇见秦潇寒的时候，顾司是什么心情，什么感觉，她也有些说不清楚了。
但是此刻的顾司明明白白地体会到，她想见秦潇寒，很想见秦潇寒。
顾司很想问问秦潇寒，究竟有没有听到她的那首歌，究竟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顾司想告诉秦潇寒，如果秦潇寒对她的喜欢是坚定的，对她的偏爱是独特的，那么顾司也会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地去爱她。
无论前方出现任何障碍，顾司都只想好好地和秦潇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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