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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内门

钟仁兮抬了抬下巴,指向石桌上摆放的酒水,可话到嘴边,却变作了“赏月,闲聊”。

可谓是闲情雅致没处使。

重点落在闲聊上。

花不落仔细想了想,决定循序渐进,首先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想你了。”

花不落:“……?”

“开玩笑。”钟仁兮不着调地笑了笑,道,“我前些日子从西南旅游回来,带了些当地的土特产,家父因此与我最近闹了点别扭,指名道姓叫我滚出钟家,我被赶出来后,心想着也就太一山的人靠点谱,所以……”

“来投靠我?”花不落接话道。

钟仁兮举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并表示:“你懂我。”

花不落:“昂。”

无须多说,反正是编的,知道意思就好——钟仁兮在西南地区淘到了好宝贝,又不想被钟隽安抢走,只好藏到太一山。

于是花不落望向了钟仁兮挂在身上的金冠金项链金腰带金手镯……

奇怪,西南地区明明流行银饰,这家伙旅游回来,怎么反倒将自己装扮成了一尊金佛?

对此,钟仁兮表示,这你就不懂了吧,金子辟邪。

花不落紧接着就问:“是你缠上了鬼,还是鬼缠上了你?”

钟仁兮扭头,用一种难以言述的表情望着他。

极具压迫感,逼得花不落收回前言。

不打趣了,讨论点实际问题,关于投靠一事,花不落实话实说:“我在弟子宿舍没有一席之地。”

钟仁兮:“嗯?”

“那你平时都睡哪?”

“我平时都不睡。”

钟仁兮一噎,心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太一山的夜猫子一年比一年多,也不知是谁开的头,大家都喜欢在晚上悄咪咪地卷。

明明他小时候在太一山修习时,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果然是时代变了啊,哪怕只过去十年。

钟仁兮同情地拍了拍花不落的肩,提起卷,他又想起一事,问:“听说,五月上旬,太一山又组织了一场小考啊。”

花不落疑惑地望着对方,点点头,心想,钟仁兮难道也要考?

那自然是不用的。

毕竟,他曾经的师父——西衍——现在还被关在镇灵塔里反省。

但这不妨碍他给出点过来人的经验。

“小登啊。”钟仁兮示意花不落凑近。

就算是在无定峰这么偏的地方,也是存在监控器的,所以说话还是得注意一点。

但也只有一点。

见花不落把耳朵凑过来了,钟仁兮直接揭露这场考试的真正目的,道:“太一山每年搞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是因为收了别人的钱,被迫要出人出力帮忙办事。”

“而这些事,通常都是烂摊子,不然也不至于总坑那些涉世未深的弟子。”

“什么考题就对应什么事,什么答案就决定你去不去。”

这话说得足够明白,花不落听懂了,敢情太一山整这些,是因为上层领导人收钱不办事,故才将内门弟子推出去。

但这与长生之前所言,出入挺大啊。

难不成太一山的师兄师姐,还分为两派?

钟仁兮一看花不落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被忽悠得不轻。

因为他曾经也经历过这档事,既被忽悠过,也忽悠别人过。

而当初小自己一届的师弟师妹们,如今也都成为年长的师兄师姐,不仅彻底接受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还转而去忽悠下一届的新人了,且不感到丝毫愧疚。

好的一点的,不说;坏一点的,把你往偏路上引。

他们的心理是,大家都被坑一次,才能友好地做同门。

该怎么说呢,风气不太好,但他们都接受良好,玩得好像都挺高兴。

可钟仁兮之所以要告知花不落真相,是因为他觉得,这一次的事件与以往不太一样。

这一次的委托人,是人间的新王。

先不谈其出得起多少灵石,单是此事牵扯到人间的战乱,对修士来说,性价比就很低。

一是因为耗时久,毕竟修真界明文规定,修士不得干预历史走向。

二是因为凡人重感情,年龄小的修士不易从其中脱身。

三是因为……钟仁兮不希望花不落接下这个委托。

第一和第二都是客观理由,只有第三是主观意识,可钟仁兮没有细说。

而听完对方一顿分析的花不落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身为仙尊的吉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东西?

但他还是特意花了十天时间给花不落补习,是否意味着,吉沅是希望介入此事的?

花不落陷入沉思,要不要好好考,还需要多考虑考虑。

见他已了解真相,又见已至半夜三更,钟仁兮故作困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花不落心领神会,今夜谈话,到此为止。

可正当他要告辞,钟仁兮拦住了他,怪道:“我没让你走啊。”

花不落:“?”

腰都伸直了,这不是赶客的信号?

当然不是。

钟仁兮站起身,收拾了石桌上的玉壶、瓷杯,领着花不落往山上走。

此峰不高,坡也不陡,路程不长,沿途还设了几盏照明的灯,两人没一会就走到了平地处。

而呈现在眼前的,不是野草灌木,竟是一座风格典雅的庭院!

种花种草栽果蔬,养鱼养虾养胖虫。

还凿了井,通了渠,挂了灯笼,雇了家仆。

花不落:“!”

猜也猜得到,此等杰作,除了钟仁兮还有谁!

而现在,对方伸出手,诚邀他一起入住。

花不落:“!!”

受宠若惊。

就是不知道要不要交房租。

对此,钟仁兮大方地表示,免费哒。

因为一人在此,太过寂寞孤独。

“这些仆人,难道不是真人?”花不落问。

“不是。”钟仁兮摇头否认,“是傀,没有灵魂。”

花不落心想,也是,有灵魂的,还得付薪酬。

可转念一想,这么大个宅子,建在太一山的地盘上,每月要交的租金,数额肯定不小吧?

但钟少爷是何许人也,十五岁就开始云游四海,体验人生,怎甘心受到太一山的束缚?

他骄傲地表示,哪来的租金?现在,无定峰上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土,可都是他钟仁兮的私人财产!

花不落:“!!!”

有钱!

本以为只是建了座小院,哪成想是钟少爷豪气地出钱买下了整座山峰!

自两岁起就进宫享受荣华富贵的花不落也不禁感慨万分,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句:简直壕无人性!

而拥有这么一个有钱的朋友,他自然也就不眼红区区两千灵石的补贴,当即接受钟仁兮的邀请,入住无定峰。

一直住到了五月上旬,天气回暖。

期间,长生与他联系了一次,说,成功救出了笑面狐,还给楼家留了点小礼物。

惠娘也与他联系了一次,说,小楼子已归还其母,只是楼家不太讲信用,说好的赏金只交了八成,气得她当场翻脸,差点把楼家的二夫人吓晕了过去。

但余下的赏金暂时还讨不回来,因为楼家不确定,失而复得的小少主是否依然是个假人。

对此,花不落回应道,不急。

他也不想把楼家刺激得太狠,毕竟无冤无仇的。

既然事情都按照预料中发展,眼下的事,便只剩下太一山的小考了。

等到那天,早起的花不落第一个走进了考场,看着自己的同门逐一落座。

每人间隔不过十寸,属于挺直腰杆瞟两眼便能偷窥到答案的那种。

但监考官对于这群心比天高的弟子们怀有极大的信心,与生俱来的利己思想可不会让他们写出什么像样的答案。

抄袭,简直是吃力不讨好。

花不落深谙此理,甚至都没抬头往旁侧瞧。

他活到现在还没有体验过科举,却在太一山里考过了两次。

第一次答得随意,因为的确不在乎成绩,但这一次的考题,出得却极具主观性。

出题者着眼于人间的战乱,从旧王朝的覆灭到新王朝的建立,洋洋洒洒写了三百来字,既赞美了农民起义,又分析了一波形势,最后定下结论,叛军必灭。

问:你将如何安抚战后的百姓,帮助国家提升经济?

花不落看完后,直骂有病。

刚建立的新王朝有多脆弱,叛军打到了京城哪,他是闭口不提,反倒让他畅想未来盛景?

想也知道,没有二三十年的和平,百姓都不会达到能够自给自足的生活水平。

花不落摇头叹息,果然是应了钟仁兮的话,太一山拿了谁的钱就得办谁的事。

看来,新王朝的皇帝的确出价不菲。

有小道消息传,对方已连续三次请求太一山的仙人入世,帮其巩固地位,解决战乱。

花不落甩甩脑袋,删除这些想法,开始回忆吉沅所教的东西——军队、民生、物价、制度……

但他提笔时,还是愣了许久。

花不落其实一直有个不明白的点——何为正统?何为敌军?

打仗的无非是那几拨人,争的又是同一块土地,谁输谁赢,都是历史的选择,仙尊们既然选择站在上位者的视角来审视这场战乱,为何一定要偏向于哪一方呢?

但他能这么想,却不能这么写。

不然吉沅就白将他锁在九伐殿那么多日了。

为了不辜负自家师父的苦心教导,花不落按照其所教的,从军队职务升降细则到后勤供应,从百姓基础生活物资到市场价格浮动范围,整整写了一千多字的小文章。

写到最后,他还忍不住补了一句:强烈建议推行禅让制。

意思是让老皇帝退位让贤。

然后停笔交卷。

花不落抬头一望,发现周围人竟早已走尽,只剩下一个监考官,摸着山羊胡,笑眯眯地瞅着自己。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哎,这份差事,非你莫属呀!”

花不落淡定地接受了监考官的注视,然后走出考场。

回到无定峰时,钟仁兮正在那研究自己从西南地区带回来的土特产——蛊虫与菌菇。

见到他,对方弯眼戏谑道:“小登啊,半个时辰,到底有什么好写的?”

他明明一早就提醒过,这场考试就是告知你现在有个烂摊子,问你接不接,答得太认真容易反而会被拉下水。

那些不想入世的师兄姐们都胡乱填了个“无”。

可花不落就不是个听话的,他知道钟仁兮的好意,但他也不想驳了吉沅的面子。

那份完美的答案里,藏着吉沅的私心。

花不落看得出来,自家师父渴望和平。

但他身为仙尊,亲自下场,显然不符合规矩。

尽管吉沅以杀伐成道,他现在也不能随意收割凡人性命。

当然,他也不希望看到饿殍遍野,尸骨曝于荒郊的惨状。

这场战乱,应当及时终结,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

如若有人肯自愿接受这份差事,大家肯定喜闻乐见,不然还得靠抓阄择人——这可不是单凭运气决定的事,那些个学过卦术的师兄姐们就从来没在这方面吃亏过。

因而,当太一山“公布成绩”——点名指派花不落前往京城时,内门弟子纷纷为之祝福,称赞其大义。

尽管他们都已经辟谷,但为了有仪式感,这群自来熟的师兄姐们还是决定请花不落吃一顿送行饭。

可说是要在走之前吃一顿好的,结果就是带他来到外门和内门共用的食堂里,点上几碗飘着青菜叶子的汤面。

寒酸。

但师兄姐们却热情地介绍道,此面名为“平安”。

寓意不错,就是青菜有点多。

花不落一边吃,一边心想,这群同门,相处起来,还真是奇怪。

要说他们善,他们会戏耍你;要说他们坏,个别事上,他们又表现得异常热情。

而且同仇敌忾。

就拿当下发生的事举例,一群前来就餐的外门弟子,竟当着他们的面,公然抱怨起了掌门的偏心。

说什么内门有单人宿舍,外门没有;内门有露天温泉,外门没有;内门有足够多的练武场,外门没有……

话里话外,就是要求资源平等。

但内门弟子却都跟看笑话似的看着眼前这群挑事的人。

三千山规有曰:“共学者,同也。”

外门没事跟内门比干嘛?搞阶级对立?

谁不知道,衣食住行没一样可比。

但谁又知道,那些出生入死的活,全被交付到了内门弟子手里?

偌大的大一山,内门弟子不过区区百人,外门弟子却有上千人,这其中的开销,从何而来呢?

从一个个会得罪仙家的委托中来,从一个个会丢命的悬赏令中来,从每一次仙门大比的前十名次中来。

你不能一边享着安稳生活的福,一边又去指责那些替你挣来安稳生活的费用的人享有你所没有的特权。

“要闹别在这闹,正吃着饭呢,跟我去比武台,好让你骂个痛快。”

内门弟子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外门弟子瞬间息声。

私底下斗殴,上了比武台,可没有点到为止的规矩。

外门与内门的争端,以双方各退一步为终。

挑事的人走后,食堂里又热闹起来。

花不落看了一出没头没尾的戏,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传授着如何在下次不被太一山坑的经验,朝左点一下头,又朝右点一下头。

而当众人们问及那份答卷的最后一小部分为什么被墨水糊掉了时,花不落叼着筷子,低头含糊道:“因为我在最后补了一句,我建议换个皇帝。”

这话可不兴给新朝皇帝看,毕竟他都七十岁高龄了,免得当场气得心梗发作。

死了事小,就怕他违约不付请人办事的薪酬。

送行饭是午时吃的,马车是未时把人拉走的,花不落是亥时抵达皇宫的。

路途中进了三次传送阵。

入宫第一夜,老皇帝就与他彻夜长谈,不问民生,竟聊鬼神,所求无非长生。

花不落也是很给面子地说了些神神叨叨的话,成功把老皇帝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还要抚掌大笑,声称有理有理。

一直谈到晨光微熹,老皇帝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终于撑不住了,这才肯放花不落离开。

至于早朝,上不上都无所谓,瞧着那群大臣,也定不出什么好方案来。

花不落在宫里转了一圈,只能感慨物是人非。

绕到最熟悉的地方,发现了一位身着锦衣的少年,正仰头对着一棵楸树许愿。

想来是某位皇子。

花不落站在角落里,偶然瞧见了这位小殿下的正脸,脑中突然蹦出来个词——兔子。

不是说他的唇形像兔子,而是他的眼睛,圆溜溜的,清澈见底,看起来就很……不谙世事的样子。

但这位小殿下少说也有十二岁,在被接到宫里之前,过的可是实打实的底层人民生活,不谈是谁养大的,不谙世事……总归是有些不合适的吧?

许是察觉到他人的注视,小殿下忽而朝花不落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花不落没动,对自己藏匿气息的本领极有信心。

他等着第三人自觉走出来。

几秒过后,拐角处果然走出一位青年,身着白衣,温润如玉。

他朝小殿下行了一礼。

这位小殿下却没有要回应的意思,而是继续望着花不落所在的位置。

毫无动静。

希望没人。

小殿下的眼神顿时冷了下去。

“丞相来此,可有要事?”

转变之快,让花不落清醒。

这孩子,不谙世事原来是装的啊。

逻辑合理。

花不落无意窃听这两人的对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入宫第二天,他被老皇帝封为了国师。

第三天,之前见到的小殿下被封为了太子。

第四天,军队吃了场败仗。

第五天,花不落请命前往西北战线。

无需随从,无需战马,他只身一人,从辽阔的草原走进一望无际的黄沙。

大漠有大漠的风情,烽烟、牧草、驼铃。

若忽略那五里之外的枯骨堆,那些手举砍刀的叛军,那群骑在马背上的悍匪,此地倒算是游玩的好景点——有类人马戏团,有“动物”斗兽场,有杂肉包子铺……

这地方,人如牲畜,命如草芥。

当然,指的是那群从中原掳来的人,包括战俘、逃兵,以及普通老百姓。

大漠的黄沙会吃人,此话可一点都不假。

花不落拢了拢身上罩着的黑袍,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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