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升
江浮老老实实的待在高高的瞭望塔上。
一边观察海面,一边掏出羊皮卷,看着上面的预言诗思索提亚朵玛的话。
预言诗的一切都对应着他的经历。
他的经历吗?
江浮催化出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角,海风吹动它毛绒绒的尾巴,微带苦涩的青草味让他的思维发散不少:
风起云涌,海浪滔天
应该是指他刚刚穿到加勒比海那天,他记得那天是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
深渊中的恶犬得到了一块鲜美的血肉
深渊是指什么?
海神峰吗?
那恶犬呢?
江浮挪动屁股,突然屁股上传来一阵刺痛。
他突然想起地火山里那个拿着放大版三叉戟到处戳人屁股的蛇精病波塞冬,那天他不仅被波塞冬戳了屁股,还被几只科莫多巨蜥咬了几口。
如果恶犬是指那几只科莫多巨蜥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人鱼的歌声停止又浮现
大概率是指人鱼族的那档子事儿,江浮转身拔掉扎屁股的木刺,不过这件事已经在他的帮助下完美了解了。
陈旧的真相刺破又烬灭
江浮:……不懂,跳过。
逃窜吧!
年幼无知的灵魂
世界早已黑暗。
江浮:这个应该是指这个世界的真相,关于堕神的那些巴拉巴拉的事儿。
解析完一大段的江浮满意的在心底给自己点一个赞,不错,这么看来这个预言诗也不难嘛!
然后接下来的恶魔啊,圣子啊什么的看得他两眼直发蒙。
很好,人的确不该立flag,看吧,立起来就倒了。
众所周知,人类最优秀的三大美德之一就是学会放弃。
所以江浮无比自然的把羊皮卷收回怀中,放弃思考。
“呜呜呜”
耳边传来微弱的呜咽声,江浮扭头一看,原本好好的被固定在桅杆上的漂亮弟弟现在像一根腊肠一样被藤蔓吊在半空,海面撞击船身的浪花稍微大一点点,他整个人都不停地左右摇晃。
更像根腊肠了。
江浮连忙把人拉上来,新来的漂亮弟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害怕的喊着要下去。
江浮没法,只好抱着漂亮弟弟拉着藤蔓慢慢的溜下去。
到达甲板上,大副不在,不少海鲜船员懒懒散散的靠着船舷和桅杆,各具特色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江浮四处张望可以照顾孩子的人:
哈美黑特?
不行,万一他背后的那只把漂亮弟弟吃了怎么办?
那赫米特?
不行不行,他那颗硬邦邦的海螺头太容易掉了,万一掉下来把小孩儿头砸个洞怎么办?
更何况,他们俩随时随地都可能打一架。
在他们手里,江浮觉得这小孩儿都活不过明天。
江浮视线在船上晃了一圈,还是觉得下去找约克或者小马修。
进入船舱,沿着楼梯向下走,两人走到二楼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江浮定睛一看,是头顶珊瑚丛的卡荣爷爷。
带着小孩儿礼貌的和卡荣爷爷问了句好,继续沿着楼梯向下。
约克和小马修果然待在三层的厨房里。
看见江浮和漂亮弟弟,小马修立刻捂着脸跑过来,“弟弟!”
江浮仔细看了看小马修身上的伤,见都被包扎好了才松了一口气。
“小马修,还疼吗?”
江浮弯腰,心疼的看着半大点小孩儿身上的伤口。
小马修立刻瘪了瘪嘴,“疼,可疼了!”
“江江”
小马修悄悄拉着江浮的手掌,小心翼翼问道,“哥哥是不是生病了,我感觉哥哥打我的时候不是哥哥。”
江浮闻言眸子暗了一瞬间,思索片刻,把两个小孩儿带到炉灶旁,对着阶梯上面忙着蒸包子馒头的约克嘱咐道:
“约克,你看着这两个小孩儿,我还要去瞭望台”
约克在蒸汽中探出头来,楞了一下,连忙应好。
把他们两个安排好,江浮转身上楼。
他并没有回瞭望台,而是到第二层找到了马尔特,带着他一起闯进了戴维琼斯的船长室。
“嘭”的一声门响,戴维琼斯和克拉肯吃小鱼干儿的触手吓得立刻缩了回去。
戴维琼斯愤怒的看向来人,“你难道不知道敲门吗?”
江浮推了推身前的马尔特,“不用管这些,先说正事儿”
戴维琼斯闻言,优雅的拿卷起手绢轻轻擦了擦嘴角,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下巴微抬,示意江浮开口。
“敬爱的戴维琼斯船长,我觉得您的船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
下午,太阳温暖,江浮借着厨房里多余的蒸馏水洗了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卷发重新爬上瞭望台。
他还挺喜欢待在瞭望台上的感受,因为高度的拔高,视野开阔,站在台上能清楚的看到荷兰人号周围22公里左右的海域。
一有什么敌情,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当然前提条件是,真的有人敢和飞翔的荷兰人号和克拉肯为敌。
湿漉漉的头发很快被海风吹干,只留下一点潮湿的感受。
江浮低头看向甲板,海鲜船员们已经睡醒,三五成群的围成一团开始他们无聊的赌局。
而背着破烂舵轮的小马修牵着漂亮弟弟四处乱蹿,趁哈美黑特不注意,悄悄的拔掉一根海蜘蛛的长腿,在他扭头的时候又蹿到隔壁阿罗格新开赌局中去。
江浮催动异能编出两个花环,丢给到处疯跑的俩小孩儿,得到了两声响亮的欢呼。
青年看着把花环戴到头上的漂亮弟弟,唇角微微上扬。
吹拂额头的海风忽然变大,抬头一看,啊!尤卡坦海峡到了。
进入墨西哥湾,继续航行,夜幕很快降临,飞翔的荷兰人号的目的地—亚特兰蒂斯也即将到达。
小马修和漂亮弟弟一起提着晚餐来到桅杆下,江浮甩下藤蔓滑了下来,端起盘子靠在船舷上吃着劲道的手工面。
没想到约克甩面还有一手啊!
找个机会回白帽子湾,扛十袋小麦面放到荷兰人号的船舱里。
江浮想着,快速嗦完面,又叼起一个脸大的包子,边吃边带着两个小孩儿一起回到二层吊床的位置。
*
寂静的夜晚
飞翔的荷兰人号上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海浪拍击船壁的声音混合,形成了海上独特的催眠曲。
小马修独自一个人睡在一排货箱上。
他睡得不沉,平时都是他哥哥马尔特抱着他一起入睡的,但由于今天哥哥突然生病打了自己,今天晚上他说什么都不肯在和小马修一起睡觉了。
希望哥哥的病早点好
小马修迷迷糊糊的想着,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体,背后嵌入身体的破烂舵轮也因为他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声响。
睡梦中,小马修感觉自己似乎漂浮在空中,还不等他享受飞翔的喜悦,他又开始陡然下坠,梦中失重的恐惧感让他猛的睁开眼睛。
失焦的瞳孔慢慢凝聚,视线却扫到一个漆黑的人影正安静的站在货架旁,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船上原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不见了。
漆黑的夜晚,神秘的鬼影,他灵魂深处漫延出的害怕和恐慌立刻流窜全身,心脏剧烈跳动,像是下一秒就要冲破他的胸腔。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急促的呼吸,黑影突然晃动几下,弯腰靠近小马修被海藻遮住的脸。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皮肤的时候,小马修对视上了一双猩红的双眼,那一刻他的头皮瞬间炸开!
接着一道贪婪的嗓音陡然响起,“你醒啦!我美味的晚餐”
那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了闪,猛的扑向小马修。
“啊啊啊啊!”
小马修大叫着,但恐惧而发软的四肢去无法支撑他逃跑,在他以为自己就要彻底死去的时候,眼前的鬼影忽然停止了动作。
只见鬼影头上隐隐约约发着微弱的绿光,还不等小马修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戴维琼斯船长特有的烟嗓在黑暗中响起:
“克拉肯,缠住他!把小矮子带过来!”
接着,小马修只感觉有一道冰冷软绵的东西从后方缠住了自己的腰,随后自己就被甩到了船舱的另一个地方。
还不等他站稳,一个熟悉的怀抱就牢牢的包裹住了他。
小马修惊喜抬头,“哥哥!”
“嗯!”
“呲嚓”一声,身后的卡荣爷爷用马尔特脑袋上的火炬点燃蜡烛,昏黄色的烛光燃起,黑暗渐渐退散,船舱内具体的场景也变得清晰:
江浮和戴维琼斯站在前方,而他原来睡觉的位置上一个矮小的人影被克拉肯的触手缠住,牢牢的固定在地板上,只剩下一颗脑袋还能自由的挣扎。
忽然,哈美黑特像蝙蝠一样倒挂着出现在那道矮小人影的前方,“哈!混进荷兰人号上的老鼠!你最好现在开始竭尽全力的祈祷吧!”
下一秒,阿罗格也以同样的姿势倒挂在另一边,“敢到荷兰人号上搞破坏!你问过我阿罗格的骨刀了吗?”
最后,赫米特也倒挂着蹿了出来,没说一句废话,直接摘下他灵活坚硬的海螺头,用力猛砸向那颗挣扎的脑袋。
“嘭!”
一道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起,黑影随之倒下。
戴维琼斯走上前,看着被砸晕的黑影,嘴角抽了抽,一钳子敲在赫米特的海螺脑袋上,“让你教训一下他,不是让你把他敲晕!”
“现在,你和哈美黑特想办法把他弄醒!”
赫米特:“哦”
哈美黑特:“啊?”
戴维琼斯绕着昏倒的人转了一圈,伸出右手的触手食指拨开他遮住脸的头发,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他长着和新来的漂亮弟弟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长大长开不少,紧闭的眼尾各缀着一条黑色的海豚纹身。
戴维琼斯收回触手,有些惊讶,“帕蒙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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