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泉顾不得身上的伤,一把扑向黑暗里的柳海,抓住他的手,和拖拽他的红布条做拉力赛。
柳海本来注意力全在抓住他脚踝的那根红布条,却没想到被另外一根红布条缠上了脖子。
这红布条像是有意识一般,越收越紧,柳海因缺氧而脸色涨红,手上的手术刀在混乱中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他两只手使劲拉扯脖子上的布条,却无法阻止它收得越来越紧。
胡泉下半身还停留在烛光里,手中拿着刚刚的手术刀,一刀一刀的划开布条。
李文科和文娇娇两人的视线紧紧锁定在胡泉和柳海身上,不经意间李文科注意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挥舞,他颤抖的指向黑暗中的东西,唇齿发抖,“娇娇,你看,那是什么?”
文娇娇依言看向李文科指的方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团东西在像枝条一般舞动着,文娇娇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后,一惊,大声对胡泉和柳海喊道:“快!后面还有很多“枝条”。”
胡泉顾不上许多,用尽全力将柳海脖子上的布条划开,划开后柳海连连咳嗽。
胡泉拖着柳海的肩膀往烛光外移动,柳海的脚却被布条紧紧拉住,“拿着,去划布条,我去取灯笼!”说完胡泉把手中的手术刀递给柳海。
柳海接过手术刀,声音中带着脱力的虚弱感,“快点,我坚持不了多久。”
胡泉起身,快速奔向大门前悬挂的红灯笼。
红灯笼不高不矮,胡泉脱掉鞋子直接向柱子上攀爬。
“泉哥!快点!海哥被拉进去了!”李文科紧张的大叫。
胡泉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还混杂着一些泥土,一起汇聚在伤口处,带着一些清醒的疼痛感,让胡泉的精神一振。
解下灯笼已是一分钟之后的事,胡泉拿着灯笼快速返回去找柳海,柳海已经不在原地。
“泉哥,那边,海哥被拉进去了,那边有很多“枝条”!”文娇娇指向一个方向,“那些“枝条”应该怕烛光!”从胡泉在烛光中,那些“枝条”却没有追过去。
胡泉向着文娇娇指的方向跑去,他手上提着红灯笼,所有红布条在接触到烛光之后猛然缩回黑暗中,于是胡泉不再害怕,快速在红布条中寻找柳海。
胡泉发现柳海的时候,他全身已经被裹上了红布条,整个人不省人事,正被红布条拖向更深的黑暗。
走近柳海,胡泉手中的红灯笼散发的烛光照在柳海身上,柳海身上的红布条窸窸窣窣的消退至黑暗中。胡泉上前扶起柳海,将他背上背,不敢在黑暗中多停留,快速背回了柳如清身边。
“娇娇,你看看柳海。”胡泉将柳海放下,文娇娇上前检查柳海的状态。
“没事,只是因为缺氧昏迷了,等一会儿就能醒。”
“既然已经拿到红灯笼了,我们先回住处吧,这外面怎么看怎么慎得慌,谁知道那些东西什么时候会再来。”李文科虽然胆小,但他的话不无道理。
“娇娇提红灯笼,我背柳海,你背柳如清。”胡泉对李文科说。
为了早点回住处,李文科也不推辞,把柳如清背上,几人沉默又快速的朝着住处前行。
还是之前他们住的房子,李文科将柳如清放在昨晚她睡的床上,胡泉将柳海与柳如清并排放在一起。
“清清不是只是被吓晕了吗?怎么这么久都还没醒?”李文科观察柳如清的面色,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文娇娇探了柳如清的额头,又看了她的瞳孔,“你背了她一路,没发现她的体温很不对劲吗?”
“没有啊。”说着李文科上手摸了摸柳如清的体温,入手一片冰凉。“怎么会这样?我刚刚背着她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这样下去不行,她的体温一直在下降,最开始可能下降比较少,我们甚至没察觉。现在体温下降已经很明显了。”文娇娇看看柳海,又看看胡泉。
柳如清的脸色已经隐约呈现灰青色,李文科见过这种脸色,他爷爷去世之前的脸色就是这样的,透着一股死气。
“有没有什么办法?”胡泉沉吟片刻问道。
文娇娇摇摇头,“这不是我能解决的,或者说这不是常识能解决的,清清她如果只是惊吓过度不至于体温下降得这么厉害。”语气透出一股无能为力的颓丧感,“现在只有他或许有办法。”
“我去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柳海已经醒了,正挣扎着要下地。
文娇娇制止他,“就算要去求他,你也要把伤口处理一下。”
胡泉和柳海身上有大片的勒痕和淤青,还有与地面摩擦后的伤口,看着惨不忍睹。
“我和文科去,你先休息一下。”胡泉的情况看着比柳海好多了,“娇娇,柳海和柳如清就交给你了。”
文娇娇点头,“我先帮你处理伤口吧?”
胡泉已经提起红灯笼准备出发,“我没事,我就怕柳如清等不及了。”说着和李文科就着烛光出门了。
文娇娇把所有的被子都盖在柳如清身上,希望能够有用。接着又帮柳海清理身上的伤口。
胡泉和李文科脚步匆匆的返回广场,“希望宁哥还在广场。”李文科边走边碎碎念,不然这偌大的周家村他们要到哪里去找人。
有了红灯笼,自然就少了许多顾忌,从住处到广场,保证烛光不灭的情况下,以两个成年男人的脚程很快就到了。
“宁哥,宁哥—”李文科还没到广场就压低了声音唤着张宁。
张宁正在打坐修行,他多多少少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以前道行浅薄还是因为自己不认真,今晚就这么一会儿认真的打坐的时间却比以前的效果明显得多,虽然道行还是浅。
听见李文科叫他,他从打坐入定中清醒过来,睁眼的一瞬间眼中还带着凌厉,把张宁面前的李文科吓一跳,随后张宁又恢复了平时和善的微笑。
“怎么了?”张宁看见了胡泉身上的伤以及手上的红灯笼,他挑了一下眉,“已经拿到了红灯笼,却还来找我,因为什么呢?是因为昏迷不醒的柳如清吗?”
“宁哥,你救救清清吧,她昏迷后体温一直在下降,脸色也泛着青!”李文科的语气中带着担忧。
张宁心中叹气,默念:师父叫我下山后多多积善行德。“走吧。”说完起身,带头向住处走去。
走了一会儿,见后面两人还杵在原地,“走啊,不救柳如清了吗?”
李文科与胡泉相视一眼,都没想到张宁这会儿居然这么好说话。胡泉索性也不想了,抬脚跟上,李文科见胡泉跟上后也跟着离开。
按照这个顺序,李文科走在最后,他本身就胆小,来的路上心里都惦念着柳如清,现在找到张宁后他心思稍微轻松下来,却总感觉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盯着他,他后背发凉,嗓子眼里的尖叫随时像是要破口而出,恐惧一直在心里蔓延,他加快脚步走到胡泉身边,“泉...泉哥...我感觉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说完频繁的往后看,身后烛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李文科控制住自己想要狂奔的腿和尖叫的心,一把抓住胡泉的手,告诉自己后面什么也没有,不要看不要想。
听见李文科的话,胡泉也向后望去,可他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觉得李文科胆子太小了,纯粹自己吓自己。
张宁停下脚步,李文科确实很敏感,他能感知到平常人感知不到的存在,他感受到的东西正是一直盯着张宁的那股视线,李文科受影响也是因为他,他再次叹气,给李文科又念了一次净心咒。
“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你走前面。”说完张宁后退一步,让李文科走最前面。
李文科走在前面,被人注视的感觉少了很多,三人一齐回了住处。
见三人都平安回来,文娇娇松了口气,“宁哥,你快看看清清吧,她体温又下降了。”
张宁虽然道行不高,但也能看出柳如清是邪气入体,体内带了些不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导致柳如清一直不醒的原因也是这。
之前跟张宁待在一起还不明显,因为张宁本身自带凶煞之气,可以帮助柳如清压制她体内的邪气。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拉着清清在白雾里跑,她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然后头对头的碰到了那具尸体,她看清自己碰到的东西是具尸体后当即就吓晕了,怪我,我没有保护好她,之后她就一直这样昏迷不醒。”柳海语气自责。
“你们见过中邪的人吗?”
胡泉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
还是李文科提出疑问:“可是电视里中邪的人不都会有奇奇怪怪的一些行为动作吗?”
张宁撇一眼李文科,继续说,“她应该是被那具尸体上残存的东西缠上了,那东西带着邪气跑进了她的身体,在她体内吸食她的生气,如果不及时驱邪,她会死。”
柳海从座位上跌坐到地上,“求你,救救她。”柳海双眼发红,两手紧紧握拳,一副痛苦的样子。
张宁倒是知道有几种驱邪符都能破解柳如清身上的邪物,他也知道怎么画,但没有灵力,复画出来的符就跟废纸一样毫无作用。
张宁目前能够成功画出来的符只有保命符,谁叫他灵力低微,道术浅薄。
“若是你们能找到符纸朱砂和笔,我可以一试。没有朱砂,公鸡血也可。”
这大晚上的他们自然找不到这些东西,但有希望总是好的。
“可清清能等到我们找到这些东西吗?我们晚上去找村民,他们肯定不会给我们开门,明天我们也不一定能找齐这些东西啊,公鸡血和笔好找,可是符纸去哪里找?”文娇娇语气带着绝望。
“没有符纸,就画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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