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达成之后,在Le吧这个寂静的包厢里,苏莳握住常姞搭上来的的手,柔软细腻的手感如棉花蓬松地散开。她随意地倚在椅子上,摩挲着常姞的手,整个人都慵懒起来。
常姞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乖巧地任她抚摸、把玩。倏忽,常姞笑着说:“姐姐,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很像一只餍足的小猫。”
苏莳听完停下手中的摩挲,抬眼看着她,握着常姞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苏莳抬手摸了摸常姞的脸,看着一脸茫然无措的常姞反调侃道:“嗯?那现在谁更像小猫?”
常姞埋在苏莳的怀里,鼻间全是苏莳身上的芬芳,她眨了眨眼睛,想起了她为苏莳写的那句情诗——姐姐,我要像拥抱一束风信子一样拥抱你,我要像风一样抚摸你的花瓣。
而此时此刻,她正被苏莳拥抱着、抚摸着,似她从前不敢奢望的遥远梦境。
过了许久,害羞小猫·常姞才回过神来,怯怯地吐出一个字:“我。”
听到答案后,苏莳笑了。她的笑很轻,轻得像吹过耳边的一阵清风。
末了,她开口问道: “我送你回学校吧,或者……小猫,要和我回家吗?”苏莳问出这个问题后自己也有些诧异。
常姞还窝在苏莳的怀里,沉浸在被风信子包围的香味中。听到苏莳抛出的选择题时,常姞忍不住埋得更深了,鼻尖抵在苏莳的锁骨上。
心里却按捺不住地嘀咕道:“这是她可以选的吗?”
锁骨处的耸动让苏莳感到有些微痒,不禁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常姞的鼻子上,调侃道:“回答我,小猫?”
说完,还伸出手像逗小猫一样挠了挠常姞的下巴。
常姞说情诗撩人时是那么的热烈与大胆,但一旦苏莳反撩时,她便瞬间溃不成军了。
末了,纵使很害羞,常姞依旧拽着苏莳的衣袖说:“姐姐,我想和你回家。”
于是,苏莳牵着常姞的手,她们穿过Body Electric的后花园、喷泉、人群以及遥远的月色,这一刻世界在她们的耳边寂静但也喧嚣。
常姞坐上了苏莳的副驾驶,当她系好安全带时,苏莳再次问她:“想清楚了,就这么和我回家吗?”
常姞侧眼看着苏莳,昏暗的夜色中她的眼睛如清灵的皎月,照着常姞所有的情愫。常姞轻笑着提醒道:“姐姐,是你对我发起邀请的。”
常姞眼尾的那颗红痣在夜色之中,朦胧而妖冶,苏莳忍不住伸出手指落在她的红痣上。
她们的距离在这一刻拉近,苏莳的鼻尖几乎要抵上常姞的鼻尖,彼此的气息交糅在一起。
苏莳的眉目依旧清冷,她就那样安静地看了常姞几秒,乃至常姞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睛,小声嗫嚅道:“就是你邀请我的。”
苏莳眉目顿动,手指从常姞的红痣缓缓地滑到她的耳边,随后勾起常姞的一缕头发,并在手指上绕了几圈:“我邀请你,你就答应啊,万一我邀请你做别的事呢?你也会答应吗?小常姞。”
常姞觉得她整个人都要被姐姐钓麻了,红晕一直从眼尾蔓延到耳边,恍若拉开的一条红绸,红绸上站着她的喜悦与羞涩。
常姞开始浮想联翩,将目光落到自己的手指上,看到自己前几天刚剪过的指甲,于是松了一口气,佯装淡定地回道:“姐姐的邀请,我都答应。”
苏莳注意到她的小眼神,忍不住勾起嘴角:“怎么感觉……你想了很多。”
随后,苏莳松开缠绕着她头发的手指,坐正了身子,心情愉悦地回道:“别多想,我只是想今晚牵着你的手睡觉。”
让苏莳难以启齿的是她昨晚失眠了一整晚,睁眼闭眼都在回味和常姞牵手的触感,那触感让她灵魂叫嚣着渴望。
“才没有多想。”常姞别过头,语气中带着懊恼地回道。她立马掐灭了自己脑海里那些旖旎的想法,毕竟姐姐说不多想,那她就不想。
很快就来到了苏莳的家,室内装修简约而复古,主要是黑白色调,但同时又有很多文艺的装饰,墙上也挂着一些画。
常姞刚换完拖鞋,就看到一只白色小猫在蹭她的腿,是一只很漂亮的狮子猫。
“它叫果冻,不是我的猫,只是帮朋友照看一段时间。”常姞知道能让苏莳帮忙照看猫的这位朋友肯定和苏莳关系很好,但她没有多问。
常姞蹲下身摸了摸果冻的毛,果冻抬起头,用它漂亮的蓝色眼睛打量着常姞,还左右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常姞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觉得手感很好,心里愉悦揣测道:“苏莳摸我的手,不会也是这种感觉吧。”
苏莳看见常姞一边摸猫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不禁失笑道:“嘀咕什么呢?你要先洗澡吗?我拿一套新的睡衣给你。”
常姞还在摸着果冻,突然就听到苏莳在说洗澡,常姞的动作一顿,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啊?”
“不洗澡可上不了我的床,小猫也一样。”苏莳握住常姞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苏莳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常姞觉得苏莳口中小猫分明说的是她。她在le吧随口调侃了一句苏莳像小猫,没想到苏莳能记了这么久,真是……真是太可爱了。
苏莳给她拿了一套新的睡衣递给常姞,常姞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她躺在苏莳的浴缸里,用着苏莳同款的风信子味沐浴露,随后美美穿上苏莳的衣服,她觉得周遭所有的空气都被苏莳的存在填满,让她的灵魂也变得臃肿起来。
这一刻常姞突然理解了那句:“活在当下。活在每一个呼吸里。”此时此刻,她的每一个呼吸都流淌着幸福。
常姞沐浴完之后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她的肤色白皙,因刚沐浴完的缘故又透着绯红的气色。常姞和镜中的自己对视,看到了自己的羞涩、雀跃、紧张……她闭上眼睛收敛起所有的情绪,随后才推开门。
常姞洗完出来时,苏莳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一个本子在画画,她听到动静后抬眼看去。
刚洗完的常姞穿着她的黑色睡衣,衬得肤色白皙如玉,还有一些未擦净的水珠顺着她的皮肤流淌,流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察觉到苏莳的眼神后,常姞不自在地抓了下衣服,眼神漂浮,像一枚春天里羞涩的野果迷惘地看着行人,又像一只蜗牛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自己触角:“姐姐?”
“你先站在那别动。”或许常姞就是苏莳的灵感缪斯。在常姞走出浴室的那个瞬间,苏莳便涌现出了一些新颖的设计灵感,她翻开了新的一页画纸,迅速地在画纸上速描起来。
见状,常姞听话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不过一会,苏莳的笔尖顿住,觉得少了一点感觉,于是她看着常姞说:“可以把扣子解开几颗吗?”苏莳说这话时眼神很是纯粹。
常姞红温了,但依旧听话地抬起手指开始解开睡衣最上面的几颗扣子,露出她的锁骨和白皙诱人的肌肤。
明明什么都没干,只不过是站着让姐姐画一下画,常姞就觉得有点顶不住。
苏莳以常姞为灵感,画了一件性感又不失文雅的黑色小礼服。画完后,她才意识到此时的常姞正衣衫凌乱地站在原地,不禁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画好了,你扣上吧。”
闻言,常姞抬手将自己的扣子扣上了,她走到苏莳旁边说:“姐姐,我能看看你刚才画的吗?”
“当然了,我的缪斯模特。”苏莳将画本递给常姞,只见画纸上画着常姞穿着一件黑色深v小礼服,礼服的上身是一只张开翅膀的黑色蝴蝶,下摆是摇曳的半边裙,像向下垂落的花苞。
常姞很是喜欢,这是苏莳以她为灵感而设计的。她诚恳地夸赞道:“很好看,向上飞翔的蝴蝶和向下掉落的花朵形成一种生命生长的悖论。”
“解读得真好。”苏莳在沙发上站起身,摸了一下常姞的头:“喜欢的话,等成衣做出来后我送给你。现在坐着等我一会,乖。”
“好。”常姞低着头,乖巧又羞涩地回道。果然姐姐说“乖”的杀伤力是S级的。
在常姞等待苏莳的时间里,她看到客厅的中央挂着一幅弗里达·卡罗的仿画,画的下方写着:“致敬弗里达·卡罗女士,您的画笔就是您的神杖。”
常姞认出这画仿的是弗里达的那幅《我所见到的水中景物或水的赐予》。仿画的人画得很是细致入微,可以看出是花费了很多时间才仿完这幅作品。
正当常姞看得入迷时,苏莳已经沐浴完穿着黑色的睡衣站在她身旁,常姞侧眼问道:“弗里达是姐姐最喜欢的画家吧?”
苏莳看着眼前她临摹的这幅画不置可否:“是的,弗里达是我最喜欢的画家,这幅画也是很触动我的一幅画。所以我花了很多时间去仿这幅画,并在绘画的过程中去和自己对话。”
画中是一个装满水的浴缸,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倒影。苏莳伸出手指落在画面上,娓娓道来她对弗里达之画的理解:
“漫长的生命是一个浴缸,水面上漂浮着她生命各个阶段的倒影。她十八岁时在病床上如同睡在棺材里的木乃伊,她的三十三次手术变成扎进她体内的钢钉,她的记忆在爱人与亲人的背叛中流出海洋的泪,她的自我将她一分为二,又合二为一 ——欧洲符号的弗里达和印第安符号的弗里达血脉相连,手牵着手。
她在浴缸里画下她受苦受难的倒影,画下她破损的神殿和骄傲的女性符号。浴缸的栓塞,联接着她一生薄弱又坚韧的血管,她所见到的水中景物也是水的赐予。”
苏莳的声音在常姞耳边萦绕,她又接着说:“弗里达画的永远是最真实的自己。我希望我的画也是对自己最坦白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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