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咒灵操使不使用咒灵还算什么咒灵操使？

日升日落，秋日的气息越发浓郁，风也变得急躁起来，带着秋凉吹落一地树叶。

学校的期中考试一共持续两天，一年级的考试时间只占据了一天半，剩下半天由学生们自己支配。

如月老师的考试就定在这半天。

河边的草坪上，老地方，两个小朋友盘膝坐在野餐垫上享受午饭。

夏油妈妈本来想要两个刚刚考完试的小朋友做一顿丰盛的午饭庆祝，但公司最近接了一个大项目，她走不开，于是给了夏油杰很多零花钱让他带着如月南去外面吃。

“就吃这些真的可以吗？”夏油杰看着野餐垫上的各色小吃，还有手里剩下的‘巨款’，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丢丢的愧疚感。

妈妈给的钱很多，夏油杰本来想带如月南去附近最高档的西餐厅吃饭，没曾想如月南路过小吃摊的时候居然走不动道了，待夏油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上已经拎了许多小吃，而妈妈给的钱只花了不到四分之一。

“嗯？怎么不行？”如月南吃的小嘴锃亮，“我觉得这些东西很好吃啊。”

“味道是不错，但……”夏油杰把兜里的钱掏出来，“妈妈给的钱还剩下很多。”

“那你就留着呗，攒起来给自己买点儿玩具什么的。”

“……我的玩具已经够多了。”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将钱分成两部分放进书包里。

他没有想要的玩具，自从认识了如月南，各种新奇的玩具如流水一般进了他的屋子，玩具柜已经摆不下了，夏油杰不得不找了一个纸箱将自己小时候的玩具收起来放进储藏间，留下如月南送的在玩具柜里。

夏油杰不需要买玩具，只是上周末陪母亲逛街的时候路过一家童装店，橱窗里摆着一件浅红色的公主裙很适合如月南。

裙子很贵，加上今天这一部分和他全部的零用钱刚刚够。

一会儿就去买吧，刚好可以作为去如月南家拜访的礼物送给她。

天气很凉，一会儿功夫热气腾腾的食物就变成了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夏油杰用舌头试了一下温度，这才开始进食。

待吃了八分饱，夏油杰放下食物挺直腰板坐了一会儿，起身在一旁热身。

“你吃饱了？”如月南还在吃，手里拿着一串丸子，嘴巴里塞的满满当当，惊讶抬头嘟嘟囔囔的说，“你不喜欢吃这些？怎么才吃了这么点儿？”

“运动之前不能吃太饱，对胃不好。”

“哦……”如月南看了看手里的丸子，直接全部塞进嘴里，又把嘴塞的满满当当，“那我也不吃了。”

“噗。”夏油杰忍俊不禁，“你食量大，这点儿东西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六串鸡肉丸，两个抹茶味大福，一瓶鲜榨橙汁，如月南还可以吃下比这多三倍的食物。“你先填饱肚子，我们可以歇半个小时再考试。”

如月南抬眼看了看他，放下竹签起身，抱着手臂扭动身体，开始做热身运动。“还是先考试吧，十分钟而已什么都不耽误。”

她已经吃完了热乎乎的美味，剩下的蛋糕可以之后再吃。

夏油杰：“……”

虽然是实话，但听上去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夏油杰心里有些不得劲。

他知道自己的体术和如月南比起来只能用差劲两个字来形容，他心知肚明，但如月南随意的态度还是像一根小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是从什么开始如月南对他的态度开始变得随意起来了呢？

刚开始的百依百顺，悉心照料，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小心翼翼，斟酌千百次才说出来，生怕刺伤他的心。

但现在……

买东西的时候非常不客气的把东西塞到他怀里让他拿着，说出口的话也更加随意，会反击，像小狗伸出爪子在皮肤上留下刺痒的红痕。整个人更加鲜活，更加恣意，更有个性。

夏油杰做动作的速度变慢，目光移向如月南。

红发少女做了几个热身运动便不做了，蹲在地上开始收拾野餐垫上的东西，一部分食物被放到了她那边，还有一部分放在了他这边，他这边的食物全部都是他喜欢的。

心中的刺瞬间被抚平，不留一点痕迹。

她没变。

养了许久的流浪狗在悉心照料下褪去‘听话’的伪装，开始和人玩耍，尽管有时候锋利的犬齿和利爪会不小心伤到人，小狗也不会在意，因为人的纵容让他有了放肆的底气。

紫眸重新盛满笑意。

也是，自己惯出来的，他不就是希望如月南能够快乐的活着吗？现在如他所愿，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真是矫情。

夏油杰给自己最近一系列的情绪波动找到了准确定义。

害怕被别人比下去（主要是竞争对手），害怕如月南有了新朋友而和自己疏远，害怕自己不够强大……

他还小，他有还有成长的空间，他总有一天会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一切在意的东西。

总有一天他会在体术上和如月南持平，甚至超过她。

‘咔嚓咔嚓’桎梏心灵的枷锁被打破，风儿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夏油杰突然闻到风中的香味，花儿、草儿、树木、水流、还有食物……天很蓝，洁白的云彩随风而行，鸟雀带着幼崽振翅而飞，划过天际飞往南边过冬。

今天的世界很美。

“你在看什么呢？那么投入？”

夏油杰回身，看到一双澄澈的红眸。

黑发少年带着笑，发丝随风飘扬，“看风景。”

“风景？”

如月南原地转了一圈，看向天边，看向眼前。

“每天都一样啊。”

“是吗？”夏油杰喃喃道，坐在野餐垫上抬头望向远方，“我觉得今天的风景格外美丽。”

“？”

如月南不解。

少女坐在少年旁边，双腿肆意张开，双手放在后方撑着身体，仰头看天，“嗯……可能是因为今天的杰很开心吧。”

“嗯？”夏油杰笑着点头，“是啊，我确实很开心，因为我马上就能继续收复咒灵了。”

“哈哈哈，少年你很有自信嘛！你就这么自信你一定会通过我的测验吗？！”如月南抱着手臂俯视夏油杰，这是她从五条悟那里学来的神子专用姿势，她在镜子面前练习了很久，超帅的！“不可能的！少年！你是不可能通过我的测验的！因为老子我！是无敌的！！”

“……”

夏油杰不笑了，他眯着眼睛看向如月南，问：“谁教你自称为老子的？”

“……”

气氛不对，夏油老婆看上去好像生气了。

如月南立刻解除‘神子专用姿势’，收腿收手，乖乖的坐好，“我从电视上学来的。”

笑死，她根本不敢说实话。

“电视？”夏油杰挑眉。

“……嗯。”如月南眼神飘忽。

她的心像连熬了七天七夜又去蹦了77次极的中年男人，虚的不得了。

“那这奇怪的姿势……也是你从电视上学来的？”

“嗯嗯。”

“是吗？”夏油杰语气淡淡，一副看破真相的模样让如月南警铃大作。

如月南如临大敌，生怕聪明的夏油老婆发现端倪顺藤摸瓜找出真相，问出什么她根本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幸好——

夏油杰抬手，屈指，轻轻敲了一下如月南的脑袋。

“以后不许自称老子，也不许摆出那个姿势，很没有礼貌，知道了吗？”

“嗯嗯！”

“以及……”夏油杰满满抬起嘴角，“自称老子的人都是没有礼貌的坏人，要远离，知道吗？”

“……嗯。”

如月南认错的态度还算良好，夏油杰比较满意。

自称‘老子’、摆出那副姿势的人是谁？夏油杰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如月南白天上学，晚上去陪另一个家伙，如此繁忙的行程安排，她哪有时间看电视？

撒谎。

没想到短短几周的时间就被人带坏了，看来以后还得看紧些。

他起身继续热身，对着保持同一个姿势的如月南问，“考试吗？”

“……考。”

“那起来热身？”

“……嗯。”

角色突然互换，而本该占据上风的如月老师不敢有一丝不满，乖乖的听从夏油学生的指令起来热身。

直到夏油杰热身的差不多了。

夏油学生：“开始考试？”

如月老师：“……嗯。”

如月南拿出手机设定时间。

倒计时十分钟。

考试开始了。

夏油杰浑身肌肉紧绷，一双眼紧紧盯着如月南生怕错过她的行动。

他和如月南的力量、速度差别太大，先攻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破得了防，只能被动防御。

而且考试内容是在她的攻击下坚持十分钟，被动的防御还可以拖延时间。

如月南动了。

她蓄力向前冲刺瞬间来到夏油杰面前，出拳，夏油杰连忙后退两步向左闪去，如月南抬腿侧踢，夏油杰用手格挡。

二人打的有来有回。

刚开始如月南刻意放了水，但她没料到的是，夏油杰的进步速度超乎她的预料，她瞬间来了兴致，多拿出两三分的本事和他对打。

如月南出拳的速度更快了。

夏油杰在地上打了个滚躲避攻击，如月南本来在离他五米远的位置，在他起身时如月南的拳头已然到了他面前。

“！”

夏油杰瞳孔皱缩。

好快！

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夏油杰瞬间释放出十几只四级咒灵挡在身前阻挡如月南的攻击。

夏油杰：“……”

“抱歉。”夏油杰有些汗颜，“本能反应，我忘记了体术考试不能使用咒力了。”

“谁说不能了？”如月南丝毫不在意，反而跃跃欲试，“咒灵操使不使用咒灵还算什么咒灵操使？”

“继续。”

“！”

夏油杰从地上爬起，充满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