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还差最后一家!”
历时三个小时,祁安安带着张术真,成功在城南区的四个角都布置好了着火点,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家。
等全部布置好,大火同时烧起来,那场面想想都刺激!
还是张术真这小子靠谱,不知道他在山上学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技能,简直是溜门撬锁专业户。那么大的铜锁,一根铁丝就能捅开!
将来不干道士,当个盗圣也够格。
祁安安跟着他,一连探了四个库房,刚开始还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见盒银子都走不动道,书画稀罕瓷器也爱,恨不得把库房里的东西全搬走。
但冷静了三秒钟,她很快作出了取舍。这个末日世界的朝代在她的原生世界里从未出现过,书画瓷器拿回去只能算是精美工艺品,占地方还卖不上价。
还得是黄金,方便出手还是硬通货。最后她也没忘记拿上几盒银子。
因为僵尸的缘故,银作为法器的原材料,价格水涨船高,隐隐有超过黄金的趋势。等到祁母在新京城落了脚,多少能把温饱和住处给解决掉。
不过祁安安也是懂得礼尚往来的好孩子,虽然拿走了宝贝,但也在库房里留下了多多的面粉和撒开的油。
这怎么不算一种用心良苦呢?
——
位于城南中心的最后一家,祁安安看大院子就眼馋得不行,这里头得藏有多少宝贝啊。
张术真带着她从高高的院墙里翻了进去,他们轻巧一跃,落在了这家后花园的花丛里。
“嘶——”
祁安安一进来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看不到阴气,但身体下意识地反应告诉她,这宅子绝对不简单。
花园被精心修饰过,大大小小的灯笼点缀其中,幽幽的红光下,两个小毛贼无所遁形。
老天奶呀,这是要进来就落地成盒的节奏!
她尴尬地和不远处的护院来了个大眼瞪小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
“有刺客!”护院压着嗓子喊了一声,脚下却丝毫未动。
不只是他,花园里还有不少小厮婢女。这些人,没一个对突然出现的小贼作出诧异的反应。全在继续他们原先的工作。
古怪,处处都透着古怪。
祁安安从这些人脸上看出了恐惧,不是对着他们,而是——对着无处不在的灯笼!
灯笼?
“哗哗哗——”
细细密密的摩擦声响起,一盏两盏三盏……,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灯笼全往她这边凑了过来。
近了些才看清,这些冒着幽幽红光的灯笼,红得就像洗不净的污血,甚至还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腥臭味。
“皮做纸,骨成架。”张术真喃喃,“这些全是人皮灯笼!”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灯笼们停了一瞬间,然后再次疯狂的朝两人身边挤过来。暗红色的血光一点点逼近,诡异的压迫感越来越重。
祁安安拔腿就跑,但这些灯笼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它们上一秒还在这个地点,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另外一边。
张术真试探性地打出去几张符,效果很好,但这些人皮灯笼实在是太多了。一张符烧掉几个,他们跑出一段距离,下个拐角里,又是几十个灯笼补了上来。
一阵腥风从身后逼近,没有半秒犹豫,祁安安拉着张术真一个翻身,险险的避开了灯笼的冲撞。
紧接着第二个灯笼几乎是擦着张术真的脸颊飞过去的,失去了目标的硕大灯笼,在惯性下直直的撞上了不远处的石壁,在坚硬的花岗岩上砸了个极深的坑。
可以确信,刚刚要不是祁安安躲得及时,他俩怕是要被这巨力砸成肉饼。
人皮灯笼一击落空,阴沉的酝酿着下一击,祁安安狼狈的伏在潮湿阴冷的土面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的鞋子。
双方对峙的时候,张术真正浑身紧绷的握紧了符箓。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在敌人的老巢里,带着个人全身而退。
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张术真差点一个激动把符箓全扔了出去。
张术真:?
祁安安指了指不远处的鹅卵石路。
这意思难道是让他过去?
张术真一头雾水,待在花园里,面对的只有人皮灯笼,要是跑到石子路上,岂不是要被护院和诡物两面夹击?
奇怪归奇怪,同行了这么久,张术真也清楚祁安安的性格。只不过,在他们马上准备行动时,祁安安却做出了一个有点异常的举动——
不远处的鹅卵石路上,端着木盘的小厮,脚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木质的树桩,冒起的火焰“蹭”一下点着了他的衣角。
“啊——”
痛呼声艰难咽下,极端慌乱的情况下,这人也不敢脱离鹅卵石路,而是脚步凌乱地沿着花园小径,快速跑了出去。
再看人皮灯笼,他们的行动轨迹确实也在避开花园里的路径。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也可以利用这个规则,搏出一线生机。
张术真快速打出数十张符箓,挡在面前的人皮灯笼瞬间炸开。他们趁机跑上了鹅卵石路里。
人皮灯笼果然犹豫着不敢靠近,但另一个危机随之而来,宅子里的小厮和护院可不是吃白饭的,已经有人拿起武器脸色不善的朝他们围了过来。
张术真条件反射地瞧向祁安安,想看她怎么办。
面对诡物,他能以一当十,但面对这些普通人,他俩加起来对付一个都费劲。
祁安安没说话,她捞起身旁人的胳膊,带着他一起往宅子深处跑。
据她观察,宅子的前院在宴饮宾客,仆人们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而那些人皮灯笼,既诡异危险性又巨大。如果她是宅子的主人,不会把它放在后院,让自己连走路都受制于人。
所以赌一把,往后院跑,追兵压力会大大减少。
祁安安猜得没错。护院果然有所忌惮,她在前面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后面的护院不得不提起心神放轻脚步。
“艹,他们到底进来干嘛的,耗子一样到处乱跑!”护院里有人喘着粗气,忍不住抱怨了声。
没人有力气回答,但如果他仔细观察的话,或许会发现,这两个小毛贼看似毫无目标的横冲直撞。
实际上,他们奔跑的路线上大多有着木质建筑,或是柴房这种着火点。而且,身形较矮的那一个,一边跑一边右手不自然的垂落,再仔细观察的话,能看到她跑过来的一路边缘上,不知不觉地附着了一层油。
祁安安在这座大宅子的后院疯狂跑酷了二十分钟,身后的追兵越聚越多,她正思考接下来要怎么脱困时。
转过一条连廊,眼前突然出现一道莹润的亮光,光源就在不远处的脚下。
这种质感,她非常确定,不是人能仿制出来的,它属于系统。
“统砸!你活啦!”
系统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地下的亮光又加重了些。
“什么意思?让我进去吗?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祁安安试探性地问了问,眼前出现了指向光源处的大大箭头。
明白了。现在是系统有求于她。
几乎没有犹豫,她果断应下:“那我去了,你千万保我一条狗命!”
赌一把,说不定能搏出一线生机。对于自家系统,祁安安是信任的,通过了新手世界,他们就是密切的利益共存者,总不会坑自己。
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她带着身后的追兵又兜了一个小圈子,同时利用直线距离的变化,不断改变火炬树桩的位置,趁机把刚刚撒好的油点燃起来。
一心在小毛贼身上的护院们惊恐发现,宅子怎么莫名其妙的无火自燃了!
夭寿了,出大事了啦!
大火很好的拦截了追兵,祁安安趁着混乱,带着张术真一头扎进了地上的光圈里。
光圈下是个隐蔽的密室,似乎是系统给开了后门,他们直接摔在了密室的地板上。
祁安安揉了揉摔得发疼的皮肉,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密室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来自身下地面上的繁杂纹路,暗红色透着浓浓的血腥味,细看仿佛还有液体在其中流淌。
她大着胆子打开了手电筒,不远处的密室正中央里,囚禁着一个人,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不知道用人来形容这个生物是否准确,因为她的脑袋上顶着两根血条,1200/68000。
人类的躯体,真的能孕育出如此强大的生物吗?
惊叹之际,挂机了一整个世界的系统终于开了金口。
冰冷的机械音响在耳边,他说:【宿主,请帮我取出她的孩子。】
真稀罕,用的还是祈使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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