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
宋禾的声音响起时,许弋正带着金金坐在早餐摊子前吃早饭。他诧异的看向声音来源,宋禾已经走到他跟前坐了下来。
“老板,麻烦拿一笼小笼包,再来碗甜豆浆。”
看着她这么豪爽的样子,许弋刚要说出口的话又被咽了回去。金金眼看危机解除,又自顾自的吃起了大包子。
“你怎么又来了?”许弋吃掉最后一个包子忍不住问宋禾。
只见宋禾脱掉身上的书包,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封信递给许弋,一开始许弋并不想接手,宋禾反而直接给他打开放在面前
【我跟你爸暂时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时间暂时还不确定,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许弋。钱我们会按时给你打过来,别找我们。】
看完这些许弋都感觉自己不认识字了,宋欣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眼看宋禾还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许弋也不想说什么,直接给了她一张护身符
“这个你拿着,遇到什么脏东西纠缠就撕掉它。如果遇到危险就找警察,我先走了。”
许弋站起身就要离开,宋禾却不乐意了,“许弋,你真的不管我吗?”
她的声音有些大,一时间吸引到了周边人的注意,这孩子有点虎,许弋担心她接下来会继续说什么话赶紧拉着她坐下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
宋禾当然不是来粘着许弋的,她现在回到家自己一个人就会害怕。虽然跟许弋待在一起也不会很安全,但最起码不会遇到什么不该遇见的东西。
“我想暂时先住在你家。”
“不行。”宋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弋拒绝了。“你要是真的害怕就找警察,把他们找回来。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了。”
许弋离开的背影很生气,不仅仅是因为宋禾的话,还有就是宋欣他们夫妻俩的处事方法。
因为这件事,许弋回到家后气的都不困了。他把卫生收拾好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玄冥下班回来的时候,金金立马起身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他。
玄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眼神幽暗,他摸了摸金金的小脑袋后去了厨房。前两天他拿回来的桃花酒正好派上了用场,等许弋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玄冥做的午饭。
他的鼻子很灵,一下子就闻到了桃花酒的味道,走近就看到小酒杯里有半杯桃花酒。
玄冥端着碗出来就被许弋拥抱满怀,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还有些措手不及,生怕磕碰到许弋。
“桃花酒,你酿的吗?”
“不是,是同事酿的,这两天走流程才到家。”
尽管不是玄冥酿的,许弋也很高兴,因为这个味道跟他记忆中的相差无几。
桃花酒的扶持下,许弋午饭吃的很开心,很快就淡忘了早上的不愉快。
午饭后,玄冥不顾许弋的拒绝直接拖着人进主卧完成生命大和谐,等结束的时候许弋累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
晚上店里很晚才迎来客人,没想到还是那个小孩子,许弋其实有些担忧害怕还是跟上次一样。
“哥哥,你能帮我找到爸爸吗?”
闻言许弋立马喜笑颜开,引导着小男孩坐在椅子上,香火点燃,许弋开始工作。
“你还记得自己的叫什么名字吗?”
小男孩摇头,之后许弋又问了一些别的问题,小男孩依旧是一无所知。他叹了口气,看样子还是要找郜晨好好聊一聊。
“叔叔要带我去找妈妈,我就跟他走了。”
“什么?”许弋再想问什么,时间已经到了,小男孩站起身离开了店里。
许弋被刚刚那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连忙掏出卜卦准备算一算,玄冥伸手制止了他。
“他的时间快要到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小男孩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太久了,再不下去就会失去投胎的机会。
思索再三后,许弋找到郜晨的电话给他打去,听完许弋说的话后郜晨就要赶过来。等他到店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郜晨连续加班两天,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有些脏乱,脸上的胡子也没有刮。许弋看他来了,直接问他
“孩子的妈妈在哪?”
郜晨的身形顿在原地“什么?”
许弋把小男孩说的话转告给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听到这话之后立马蹲下身捂着脸大哭。蹲在外面的金金被这一嗓子吓到朝着屋内看了眼,甚至外面的野鬼也都好奇的伸着脖子朝着屋内看。
还有的想直接进来听八卦,直接被玄冥一个火符烧到屁股转身就消失不见。
“时间不多了,你能先暂时把你的情绪放下来吗?”许弋适时提醒后,郜晨止住哭声,盘腿坐在地上,也不管别的。
之后他又从口袋中掏出烟盒“能抽烟吗?”
许弋指了指整屋子的纸制品,很遗憾的说“抱歉”。
一只夜鸟掠过院空,发出一声短促的啼鸣,打破了郜晨的沉默。他收回烟盒,缓慢开口
“我跟孩子妈妈离婚早,孩子归我。但我太忙了,忽略了孩子的感受。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问过关于他妈妈的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说着说着,郜晨又要哭,许弋连忙让他打住。
“明天我带你去孩子出事的地点,还有就是我觉得这件事你需要报警,从孩子的口吻中感觉带走他的是个熟悉的人。”
-
送走郜晨,铺子里又来了两个客人,他们是一对殉情的情侣,现在因为想要各找各家。
看着他们争吵的面红耳赤的样子,许弋想到自己跟玄冥,突然觉得很奇怪。
十八岁生日那天,爷爷带着玄冥来到家里,对他说这个人是他今后的丈夫。虽然许弋承认自己喜欢男人,玄冥也长在自己的癖好上,但这么明目张胆的恐怕不好吧。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是拒绝,没想到玄冥很会拿捏人心,他在许弋家所做的每一件都很让许弋满意。
就这样,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后,许弋接受了玄冥是他丈夫的这个设定。那段时间爷爷好像是知道自己时间到了一样,每天都要教许弋店里的规矩。
二十岁,许弋失去了爷爷,玄冥彻底成为了他的家人。他们在一起后很少吵架,不简单来说是从来没有吵过。
在关系发展到最后一步之前,他以为玄冥是人,是个公司领导之类的富家子弟。爷爷死后他才知道,玄冥不是人!这件事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很震惊。
玄冥很主动的跟他说自己在下面有一个官差,职位不小,为了让许弋相信,有次还让许弋离魂去他工作的地方看了一眼。
正想着,两个鬼突然就停止了争吵,许弋好奇的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玄冥正站在房屋门口一脸阴沉的盯着他们。
两个鬼很老实的把自己的信息都上报之后,香还没彻底熄灭就消失了。
“说实话,你在下面到底是什么职位,为什么这些东西都这么害怕你?”
这个问题许弋好奇很久了,一直没有问出来,看到那两个鬼的样子他的好奇心又被勾了出来。
“你很好奇?这个问题应该是想问很久了吧?”玄冥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工装,许弋还是被眼前一亮。
玄冥身着黑色长衫,衣襟微微翻卷,如同深夜里孤高的寒松。面容棱角分明,皮肤如凝脂般细腻,却透着一股苍白之色。眉宇间不苟言笑,剑眉之下,是一双深邃如寒星般的眸子,既清澈又深不可测,仿佛能洞悉人心,却又总是保持距离。
他察觉到许弋痴痴地凝视后,嘴角轻挑,似有若无的笑容让他整个人更加邪魅。长发披肩,黑发如瀑,更增添了几分他的神秘与疏离。
等他走到许弋跟前,手指轻轻地擦拭许弋的嘴角,爱人下意识的张嘴,指尖被柔软的舌尖扫过,两人的内心都是猛地一颤。
玄冥的眼神好像带着蛊惑人心的作用,许弋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他,就在他要彻底失去理智时,门外的铃声响起。
紧接着外面狂风大起,悬挂着的灯笼被吹到地上滚落远去。金金拱起脊背视线死死的盯着店铺对面那条河,玄冥也察觉到不对劲,眼神示意许弋安心后他来到门口。
外面的风很大,卷起的风沙迷住了许弋的眼睛,他能感觉到危险在步步紧逼,可无论这妖风怎么刮,未打扰到玄冥分毫。
凄厉的风声如同万千冤魂的哭嚎,刺破了夜的寂静。无月的夜晚,河面突然出现一道狰狞的缝隙,漆黑如同深渊的口,从中缓缓升起一颗惨白的头颅。
那恶鬼面容扭曲,双眼深陷,它一出现,周围空气都凝结成了带着寒意的霜雾。它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许弋,下一秒玄冥站在他们中间阻挡了恶鬼的视线。
地面的尘埃被卷起,形成一个又一个小漩涡,呼啸着旋转,搅动着这股邪恶的力量。恶鬼的长发如蛇般随风飞舞,它的手指尖长出利刃般的指甲,闪着幽幽的寒光。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令人窒息。
突然间,恶鬼张开了血盆大口,吞吐着漆黑的烟雾,仿佛要将许弋吞进腹中。玄冥哪里给他这个机会,抓起许弋给他的护身符就开始布阵,他的手在空中做符,一道道符纸把恶鬼困在其中不可挣脱。
就在这时,恶鬼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周围的风声更加狂暴,仿佛在呼应着它的召唤。许弋的耳朵受不住这样的声音,他在捂住耳朵之前把手上戴着的手链扔向阵法中
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在阵法中乍现,慢慢的依附在手串上的红线钻出来,凝结成一个巨大的红茧。恶鬼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力量,它的动作迟缓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玄冥把最后一张符纸贴在红茧上,茧子越来越小,那恶鬼眼看事态不对。转身就要逃跑,玄冥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摘下腰间的铃铛准备控制恶鬼,不想下一秒河里的阵法启动,恶鬼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街道上的风慢慢平息,许弋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看着脏乱的场景
“那东西是什么?我看它不单单是恶鬼的样子。”
玄冥走过去把许弋的手串捡了回来,还把吹走的灯笼也拿了回来挂上。他牵着许弋来到后院,把手串给人戴上后才开口解释
“是恶鬼,道行很深。要到中元节了,他也想饱餐一顿。”
周围归于平静,许弋窝在玄冥的怀里叠着元宝唠着嗑,很快就把自己哄睡着了。玄冥把人抱回屋后,叮嘱好金金后离开归泊。
他消失的身影正是刚刚那个恶鬼离开的阵眼,一个被封禁了五十年的阵法被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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