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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李重啊。

老陀骗了你。

你明明找到了那把钥匙能打开的门,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反而,他是□□犯这个消息传得到处都是,你不信,你知道母亲也不信。

刚好地质队幼儿园为了创收,连暑假也办起了托儿班,母亲求之不得,赶紧把你塞进了进去。

她严令你不许再逃学,还直直白白地告诉你,要是你再消失,她也不找了,你活也罢死也罢,都与她无关。

你含着泪,“我要找老陀。”

母亲脸色晦暗,“各人有各人的命,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吧。”

-

你双手握着幼儿园围墙上的铁栏杆,眼巴巴地盯着那条通往幼儿园唯一的路。

可再怎么等,也等不到那个高高壮壮的身影。

你想起老陀教你的诗。

“谁知鸟心思,笼中哀怨声。”

你不想哀怨,你想哭,你想大声哭,想让你的哭声穿街过巷,越山掠河,让另一只被关在笼中的叫“老陀”的鸟听到。

可你不能哭,你答应老陀不再哭,你也答应母亲不再跟人提及老陀的名字,更不能告诉其他人老陀是你的超人爸爸。

你从父亲珍藏的矿石堆里偷了一块黑色燧石。

有一次他喝多了,得意洋洋地向你和母亲展示他的藏品。那些闪闪发光的黄铁矿、等同黄金价值的狗头金,以及犹如蓝色羽毛般美丽的蓝色重晶石,你都毫无兴趣,唯独看中了这块不起眼的黑色燧石。

他说,燧石硬度高,质又密,原始人常用它来打制石器,并且燧石断口经过敲击后会变得更加锋利,太平洋地区的波利尼西亚人就用这种石头制成了短刀,近战时,杀伤力不低于钢铁匕首。

上一把石刀已经碎了,你需要磨一把更为趁手、锋利、耐摔的石刀,总有一天你要砍断关着你的铁栏杆,砍断关着老陀的铁栏杆。

所以你偷了它。

你蹲在幼儿园的墙角里不停磨这块黑色燧石。别人玩跳皮筋,你磨石,别人追逐嬉笑,你磨石,别人哭闹不止,你磨石……

所有人都觉得你病得不轻。

-

与此同时,你发现家里温情一片,暖意十足。

母亲不再唠叨,不再指责,不再反驳,每天变着花样做饭不说,还主动给父亲买衣服,买鞋袜,买好酒。

她乖顺又听话,伏低的同时又仰望。父亲很喜欢。

母亲说鸭溪酱酒父亲都喝腻了,让王翠莲王阿姨去茅台镇跑车时捎回来三大箱本地原浆酱酒,它虽比不过茅台酒,好歹是茅台镇几千家酒厂之一出品,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父亲喝得两眼放光,喝得喜不自胜,甚至还叫了好几波不知从哪里交来的狐朋狗友来家里吃饭,母亲亲力亲为,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给了父亲足够的面子。

有时候,父亲头一天喝多了,还没缓过来劲,可母亲又做了一桌好菜,父亲肚子里的酒虫果然叫唤起来,立马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喝多了,他就闹,家里的东西能摔的都摔了,有时候巴掌呼到母亲脸上,她也不哭,只是拢了拢头发,仰着脸轻声道:“喝酒生气对身体不好,我扶你回屋睡觉。”

待卧室内终于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你看见母亲阴沉着脸从里头走出来,她看到了你,又像没看到你,转过身坐在堂屋的小桌前,翻开了一本字典开始一笔一划认字。

-

你母亲在家里足足待了一个月没出门,久到你父亲也开始催促她赶紧想办法出去挣钱。

毕竟,“温顺”不能少,“供奉”也不能少。

你母亲很听话,出去跑了一天,回来兴奋地告诉他,主街旁的一个偏巷里有个门面房,房东去广东挣大钱去了,这处门面房闲着也是闲着,人家愿意以极低的价格租给她。

时来运转,她不停地强调这四个字。你父亲没好气地说:“这个世界上那么多有钱人,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你母亲被赶出了遵龙镇主街大集,却在主街旁的小巷里重新开了张。这次她再也不用拉着沉重的拉车在地质大院到主街之间来回奔波,再也不用担心谁抢了她的摊位,谁掀了她的铁锅。

她又亲自去了一趟六十里外的仡佬族村寨,请老林头出马做一张木制匾额。老林头听说你之前从他这里回去后就开口说了话,高兴极了,从阁楼深处找了块上好松木,烘干后当做匾额底板。

上灰、刷腻、打磨,刻字、上漆,上色,一步又一步,最后用河蚌壳填了“王庆芬羊肉粉店”七个大字。

你母亲的名上了匾,你母亲誓要堂堂正正站在匾下挣钱。

后来你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又摔烂了一个碗。他说你嫁到我们李家,活着是李家的人,死了是李家的鬼,就连这个店也应该叫“老李家羊肉粉店”。

你母亲十分歉然,“我找人算过,算命的说起这个店名能赚大钱。”

“说你蠢你还不信,就你那个名,土不拉几的,要是能旺你,你早发大财了。”

你母亲笑了笑,“也是,我总被骗。但匾都做好了,也挂上去了,要是真不赚钱,再换名。”

你父亲当晚又因为生气多喝了几杯。

你怯生生地凑上前,“爸爸,幼儿园有个同学嘲笑我连几点几分都搞不清楚。”

你父亲一听,自然不能忍,当即把手腕上的手表取下来,放到桌面上,“你怎么跟你妈一样笨。长针代表几点,短针代表几分。懂了吧。”

你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小心翼翼把手表放到手心里,“好漂亮的手表啊。爸爸,你是从哪里买的?”

“买?你老子还需要买?”父亲扬起手,你自觉把左脸伸过去,你知道你一定说了什么让父亲不高兴的话,他又要打人了。

你极少叫他爸爸,也极少拿正眼看他,此刻,你一口一个爸爸,像小狗一样在他身边旺旺叫……他的巴掌落下来时变成了不轻不重的拍打。

“这是一个大老板送我的。你老子帮了他一个大忙。他感谢我,非要送我这块表。这表是机械表,非常贵。一般人想买还买不到!”

你母亲不动声色地又把酒杯倒满。

"爸爸好厉害啊。是哪个大老板叔叔?能不能让他也送我一块手表?"

你父亲嗤笑起来,狠狠打了一个酒嗝后,“说了你又不认识。一边玩去吧。”

-

你母亲以从未有过的激情经营着这个和她同名的店。她眼里的光越来越多,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多,哪怕开业第一个月没几个人上门吃饭,她也总能在空无一人的店里忙成个陀螺,如花蝴蝶般飞来飞去。

见生意迟迟不能好转,她索性和乡下卖羊肉的达成协议,由她批发羊肉去市里沿街叫卖。能卖多少卖多少,卖不完的她再还给对方。

于是你母亲更忙了,忙得家里经常冷锅冷灶,你父亲满嘴怨言咒骂,你母亲只得把大部分收入给他让他去镇上吃香喝辣,这才塞住了他的嘴。

有一天,你母亲破天荒地把你带上。她在前面拉,你在后面推。碰到城管只能跑,碰到苛责的饭店老板,要你母亲先帮忙洗一个小时碗才肯买她的肉。

临近中午时,你们把临时摊位摆在湘江河边的一个路口。往东是河对面的黔北老城区,从路口往西是正在开发中的新区,好几个漂亮的小区拔地而起,很多有钱人住在这里,当然吃得起羊肉。

你发现母亲有点奇怪,明明还有很多肉没卖出去,她却留着不卖。过了好一会,一个拎着菜篮子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母亲立马站起来招呼。

对方显然认识母亲,“哎呦,我的好庆芬,幸好你在。我家老板娘最近怀孕了,特别想吃羊汤。我又不会做,正愁得要死!能不能耽误你一会子时间,你去家里帮我炖上?”

母亲有些为难,“钟姐,我做的也不知道人家爱不爱吃,万一难吃……”

“你要是做的难吃,就没人做的好吃了!”钟姐热情地上前挽着母亲的胳膊。

“我还有好多肉没卖出去呢,这……”

“你剩下的羊肉我全买了,这还不行?”

-

晕乎乎的,你跟着母亲进了一个超出你认知的漂亮房子。

入口处巨大的鱼缸映着你震惊的脸,五彩斑斓的鱼穿过你的眼,你的鼻,最后钻进你张开的嘴。

旋转楼梯、水晶吊灯、壁画地毯、沙发酒柜等等,五花八门,富丽堂皇,却冰冰凉凉。

你狠狠打了个冷颤。

女主人正在主卧睡觉,你们三人躲在厨房,把声音降到最低。

钟姐朝主卧努了努嘴,小声道:“人家第一次怀孕,娇气地很。我做什么都吃不下。今天突然说想喝羊汤,我又不会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找我茬儿?你别看我在这里做住家保姆,工资又高,住得又好,其实说白了就是个佣人,仆人,主人家稍不高兴,就把我给辞退了!”

你母亲熟练地把肉片薄,“钟姐,我教你呗!做羊汤其实很简单,主要是用各种调料把腥膻味给去除了,再多花点时间,把肉香味熬出来……”

“庆芬你真是个好人。我早都看不惯遵龙镇上那帮人合伙欺负你。不行你就别开羊肉粉店了,我在这个小区也给你寻个保姆的活儿,你就不用再回镇里受气!受一个人的气总好过受一堆人的气。”

你母亲先是眼前一亮,而后看了下你,摇了摇头,“现在肯定不行,老的小的都要我伺候。”

钟姐叹了口气,“人的命,天注定。你看屋里头那位命就好,天生享福,二婚也能嫁给矿老板。矿老板能是一般人吗?有钱有势力,在整个黔北没有人家摆不平的事。老婆出门都有保安护着,从这条街买到那条街,被宠得跟个眼珠子似的……”

你母亲的手顿了顿,扫了一眼案台,“钟姐,你得去楼下买点花椒,要咱们黔北本地红花椒,只有这种才能去除麻羊的腥膻味!”

钟姐一听,赶紧擦干净手往外走,走到大门处又折回来,叮嘱道:“她睡觉怕吵,你们可别弄出声音来。”

五分钟后,你瞧见你母亲从后腰掏出那把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羊腿刀。

她高高扬起,一刀插在羊腿肉上,刀尖在骨和肉之间游走,案台被砸得哐哐响。

一分钟后,一个穿着睡衣的漂亮女人气冲冲出现在厨房门口。

她大吃一惊,“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你母亲平静地把羊腿刀拔出来,常年浸润在血肉里的刀刃泛着光。

漂亮女人吓得后退一步,一只手捂着小腹。

“你是老陀的前妻吧?”

你母亲往前走了一步。

漂亮女人想逃。

你掏出已经磨得差不多的燧石小刀,越过漂亮女人,跑到大门口站着,像个小门神。

一大一小,两女两刀。

漂亮的怀孕女人被你们堵在中间。

你母亲表情复杂地看了你一眼。

“放心,我不会当着我闺女的面儿杀人。”

“那你到底想干嘛?”

漂亮女人的声音又细又尖。

“老陀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攀高枝抛弃他,他只会自己伤心,压根不会多说你一个字,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强迫你?!”

漂亮女人满脸惶恐,“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母亲冷冷看着对方。

“你们到底对老陀做了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被放出来?”

“你去告诉警察,老陀什么也没做,他是无辜的!”

刀刃挥动,屋顶垂下来的水晶灯里闪过无数个刀影,以及无数张你母亲压抑扭曲的脸。

漂亮女人吓得瘫软在地上。

“来不及了。”

“他承认了。他知道他不承认,我就没法活下去。”

“我要是活不下去,他也活不下去。”

她说的乱七八糟,你听糊涂了,你母亲也听糊涂了。

漂亮女人扯开衣领,露出青红伤痕。

-

李重啊。

你不知道笨拙的母亲是如何瞒着父亲,在数十万人口的黔北市找到这个漂亮女人。你也不知道母亲如此懦弱胆怯,为何又敢举着羊腿刀逼迫对方还老陀一个清白。

你更不知道她到底对老陀怀着一种什么情绪?

是感激?是同情?是怜悯?还是爱?亦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

模糊不清却又坚定真实。

她不能去派出所喊冤,她没有资格也没有证据,她只能于暗处潜伏着,躲过你父亲的窥视和控制,起早贪黑拽着沉重的拉车,一边叫卖,一边找人。多少次她希望而来,失望而归。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人。

这个叫高倩的漂亮女人。

_

漂亮女人也会说谎,也会被打,也会因为害怕再被打而继续说谎,也会因为不停说谎,又能继续过着“幸福”生活。

从破房子到大豪宅,从吃糠咽菜到吃香喝辣,从亲力亲为到坐拥仆人,从低人一等到高高在上,这个叫高倩的女人应该过得很幸福,也必须过得很幸福。

然而,你握着你的燧石刀,看着瘫在地上的她。

她嘴巴一张一合,像极了躺在岸边快要溺亡的鱼。

“我也没想到姓罗的婚前婚后不一样。他不许我出门,不许我见人,把我当成个漂亮的花瓶摆在家里只给他一个人看。要是看到我跟谁多说一个字就会朝死里打我。就算我出门,也得他同意,还要他手底下的保安盯着我……”

“这是我第三次怀孕,前两次都被他打流产了。老陀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件事,就上门替我打抱不平。”

你看向母亲。她冷凝的脸开始松动,有种释然又有种悲伤。

“老陀把保安队长都打趴下了,姓罗的被逼无奈,保证以后不再打我,可转过身却把我打得更狠了。我实在受不住就想逃,偷偷去找老陀让他帮我,却被他们当场抓住……”

说到这里,高倩盯着你母亲手中的羊腿刀,突然喊起来了,“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是李朝贵的老婆!”

“就是他,就是他跟踪我,向姓罗的举报。”

“你还敢上门兴师问罪?都因为你男人,就差一点,差一点点,我就逃了。我会拿着我的钱,我的衣服,我的首饰……”

你母亲立马打断她,面色恸然,“所以,你为了自保,告诉警察是老陀强迫了你。”

高倩尖叫起来,“是姓罗的逼我这么做,不然他就打死我,打死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已经流产两次了,再流一次,我就再也没办法当妈妈了!”

“再说,老陀也承认了。他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活着,我的孩子才能活着。”

“他自己都不在意,你们干嘛要替他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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