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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赴宴

刚过了寅时,天蒙蒙亮,屋外几个侍女静声着推搡着,谁也不愿大早上触了陆府二小姐的霉头。

二小姐屋内的一等侍女霜降,指着扎了对双平髻的小侍女发话:“你去唤小姐起身。”

那侍女年纪尚小,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差事,怯生生地连连摇头,倒惹得余下人不快。

霜降将眉毛一挑,双手叉腰,凌厉地撇撇头,低声骂她:“你个小贱蹄子还不快些?若是耽误了时辰,二小姐可有你好看!”

她这才垂头丧气,倒像要慷慨赴死般敲了敲门后叫了声,见无人应声便回过头来示意其余的人。

其余人才不吃她这一套,只是催促着她快些,她深呼一口气推门而入。

脚步碎碎地走至床前,跪在地上,期期艾艾地磕头:“小姐,时辰不早了,该是起身了......”话还没说完。

床沿边伸出一只肌肤微丰的手,腕上挂着一只透绿的玉镯,更显骨肉圆润,腕上的玉镯磕在床沿,发出清脆的响声,俯在底下的侍女不由瑟缩一抖。

倒也不出所料,那手的抓起床边桌几的香炉就侍女身上砸去,帐内传来含含糊糊说到:“大早上的也不给人清闲。”

索性没砸准,倒也是逃过一劫,侍女也是有苦说不出,每逢赴宴便是要寅时前后起梳妆打扮,偏偏二小姐起身又困难。

就算好容易起身了又要在衣饰妆容上挑三拣四,总是要将一干人都弄得垂头丧气,才像是吸足了精气似的神清气爽。

这不刚撒完气,后头几个侍女雨后春笋般冒出,挽起纱来的挽纱,扶起身的扶起身。

那小侍女仍跪在下头,不敢抬起头。陆兰施施然地起身,几人扶去镜前,她走近了那跪在地上的侍女便一脚踹至她心窝。

侍女虽有防备,却还是被踹偏了身子,她连忙回过身来,跪直身子,在陆兰的脚边不住磕头。

“没用的东西!”陆兰吊起眉头,还想再踹她,手边掺着陆兰的霜降不忍心,陪笑道:“小姐仔细伤了足尖。”

陆兰斜睨着她,冷笑一声:“话说地有理,倒是该活动活动手腕了。”说罢便照霜降脸上就是一巴掌。

霜降连忙跪下身,这一巴掌却将她打的满脸羞愤又羞又臊。

这两下才将气撒完,陆兰颇为愉快,轻声哼着歌。描眉时也不如往日挑三拣四。

只是到最后簪发时,将整个匣子翻来倒去也找不到合心意的头饰,又发了好大一通火。

指使侍女去抬出大红木箱子时,她眼珠滴溜一转,将头上簪子通通扯下,尖声尖气地说:“去看看四妹妹收好了没。”说罢便站起身,抖抖鹅黄色的衣裙往外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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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训昨夜歇的迟,暖玉心疼,今日赴宴竟还不如往常起的早些。

听雨的手极巧,几下替她挽了个当下时兴的飞仙髻,拿出一套金累丝兰花蕊垂珠冠,左右又插上零零散散的指甲盖大小的珍珠。

近日开春,日头不比之前,暖玉翻出件浅紫提花百合裙,外头盖了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也算是冷暖皆宜了。

人一暖和就更是瞌睡,一旁的品茗倒是嫌站着无聊,费劲脑汁地要来添一添乱。

品茗从另外的匣子内翻出个攒金丝翡翠如意璎珞项圈就要往她脖子上戴,且不说不伦不类,就说这外衣没穿好,哪有就有将这么大一件项圈往上戴的道理。

还没到思训制止,只是略有动作,品茗便收回手,吐了吐舌头故作娇羞道:“郡主瞧我这么笨手笨脚的,竟忘了应先穿外衣。”

陆思训沉默以对她,扭头对暖玉说:“将圣上满月时赐下的那枚彩绳狸奴玉坠子拿来。”

梦中就是她死时血溅上了那狸奴玉坠子,她才有了这般造化,刚一回神就急忙要将那宝贝拿上手里。

只是话音刚落,品茗便低呼一声,故作懊恼:“前些日子见挂绳有些磨损,便自行拿至屋内,想着为郡主打条新的络子。”

说罢又故作诚惶诚恐地看她:“郡主不会怪罪奴婢吧?”

梦中就是她和陆兰里外勾结,在外头给她扣了个苛待下人的锅,为她的骄纵凶名添砖加瓦。

真是在她屋内搭上戏台子了。

但陆思训知道还不到发落她的时候,语气自然:“怎么会呢?”

说罢品茗就告退,自回房内,陆思训摸了摸头上那些细碎的珠子,想起梦中日子不好过时,她也总能在各种场面上不叫她落入下风,不由夸赞道:“听雨真是一双巧手。”

时间也不早了,简单用了早膳垫了垫肚子,品茗才姗姗来迟,双手捧上那一枚玉坠子。

这坠子与梦中陆思训临死前看到的竟大有不同。

梦中明明整块是无瑕白玉,而今世在狸奴的双耳处竟还飘着一丝红带。

陆思训将坠子收回手心,可这分明与梦中的坠子是同一块,绝不可能是后头叫人调包了。

那这其中定有什么她没预料到的秘密。

而她的几位好姐姐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说曹操曹操到,外院闹哄哄的,大早上传来一干人的嬉笑怒骂声。

真是搭好了戏台子,就来了戏班子。

忽的一下,门前的帘子被掀起,一阵冷风直冲过来,陆思训微微眯起了眼。

她调整好心态,知道绝不能漏出痛恨的表情,哪怕她心中想着要生啖其肉,她要他们痛苦,要比她梦中更痛苦。

只见陆兰笑容灿烂,侧身进屋那与梦中她死前一般无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故作关心到:“听闻四妹妹昨夜身子不利爽,今日好些了没?”

一进门陆兰只见这样一幕:陆思训坐在八宝桌前,品茗跪在地上,她手里拿着件不知什么宝物欣赏。

听她掀门而进,陆思训略抬了抬眼,只见鼻腻鹅脂,鼻若琼瑶,一双大圆杏眼微微上挑,更加之满头金银宝珠,一身面料剪裁极度佳的衣裙,更显得她整个人如珠似宝。

陆兰不服气地咬了咬牙,视而不见品茗略带求助的目光。

“这该死的奴才惹得妹妹不高兴了?”陆兰走近,像是急于撇清关系,欲盖弥彰道:“不好好地伺候,就大棒子打出去,丢出府去找个人伢子发卖了,也省的将来犯下弥天大错。”

陆思训心想到,若是她真要发卖,第一个就把她这个碎嘴的二姐姐发卖了。

然后再卖大姐姐,再卖老太太,不行,这样太琐碎了,直接把整个二房卖了,所思所想陆思训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兰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见她莫名其妙地点起了头,仿佛极为认真。

陆兰马上调整表情,踢了踢还跪在地下的品茗:“听见了没,还不好好地向你家主子告一告饶。”

她面上不显,心中却在想陆思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这个四妹妹虽骄纵跋扈,却也天真,对于品茗这个丫鬟,甚至连重话也不曾有过。

室内沉默片刻,在暖玉为陆思训戴好那一块玉后,她歪了歪头噗呲一声笑了:“好了品茗,快些起来,别叫我们二姐姐看了笑话。”

她眉眼弯弯,一副天真做派。

陆兰登时也笑出声,料陆思训也没这么好的脑子。

事已解决,陆兰想起了她的真正目的,摸了摸尚未簪的头发,略带苦恼地说:“四妹妹,今日赴宴,二姐姐房内竟无一根拿得出手的发簪,这才厚着脸皮,望妹妹房内有合适宝钗借姐姐一用。”

她今日赴宴,不急着梳妆,倒是一头松散的来找她叙话,定是想从陆思训这戴几根宝钗走,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她梦中却以为二姐姐同她亲近,天可怜见如此蠢笨。

陆思训还在低头喝茶不做回应,陆兰咬咬牙,添一把火:“我们陆家本是一体,二姐姐在外风光,妹妹岂不也是与有荣焉吗?”

一听见“与有荣焉”陆思训就想起梦中兄长的死,胸中泛起一股酸楚。

梦中陆兰将兄长的死告诉她,并笑着说:“你兄长战死疆场,也是博得个青史留名了,妹妹,我们一家与有荣焉!”

思及此处便气急,又想起现在的还没落到梦中那种结局,她发发脾气骂骂陆兰,她又敢怎么样呢?

于是她将茶盏用力一搁:“莫要胡说,在外头你得搞清楚了,你理应尊我一声信州郡主,要你跪着,你也不得不跪。”

事发突然就连暖玉也没反应过来,从前陆思训虽说任性,但对几位姐姐却也予取予求,甚至到了有点痴像。

今日却不知是怎么了。

陆兰笑容僵住,暖玉连上前宽慰是陆思训的不是,望二小姐体谅,实则牙都咬碎了才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

一出陆思训院门,她便轻声朝地上呸了声,一大早上碰了一鼻子灰,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侍女跟在身侧,安抚陆兰:“兴许四姐儿今日尚未清明,这才口不择言。”

陆兰停下身来,冷哼一声,便一巴掌将侍女打摔在地。

侍女捂着脸,连忙跪下磕头:“二小姐息怒。”

“你敢看我笑话?”陆兰气愤至极,涨得面色通红。

她又抬眼回看陆思训屋檐压低声音:“我早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一挥衣袖,败兴而归。

暖玉不知陆思训今日为何意,陆兰走后整个屋内都鸦雀无声,就连听雨也不知所谓何事,只朝着暖玉挤眉弄眼。

陆思训发了一通火后,倒是悠哉悠哉地放下茶盏:“今日品茗不必随行,留在屋内闭门思过吧。”

刚见了陆思训呛声二小姐,品茗是极怕她卖主求荣一事暴露,已是吓得两股战战了,能有这个机会离开陆思训视线,她自是求之不得,连声应是。

老太太身子虽好,却不乐见陆思训,府内只需每逢初一、十五拜见服侍。

规矩虽是如此,但大姐姐二姐姐倒是常进养荣堂玩闹,老太太不喜她,每每初一、十五去了,也只留她在屋内抄经念佛。

梦中陆思训不知,只同老太太吩咐的一般初一、十五晨昏定醒,谁料二姐姐却到处说她目无尊长,蛮横无理。

蛮横?既然如此,她今世倒要给众人看,什么才叫真蛮横。

陆兰到宴上时,正巧户部尚书家二小姐几人聚在一块喂鱼,说是喂鱼,其实是在谈论最近的新鲜事。

尚书二小姐身旁有个她不晓得是哪家的小姐,正手舞足蹈地说些什么,弄得几人眉头紧锁。

陆兰看了,也皱起眉头,心里觉得真是不成体统。她再一打量那位小姐的衣着,穿得真叫个花团锦簇,陆兰噗呲一笑,心想这不知道是哪来的土丫头。

她整理整理表情,笑着步入亭子:“几位好姐姐都在说些什么呢?”

尚书二小姐见是她,只是微微颔首,其余的人都高高兴兴地起身:“兰姐儿可算来了。”

几人七嘴八舌,原来那手舞足蹈的小姐是户部从地方新调上的左侍郎之女。

陆兰在一堆人的簇拥之中,找到机会正大光明地重新挑剔地打量着她,心想果然是土丫头。

左侍郎的女儿也是第一次在京城参加赏花宴,面对如此多的打量也不由紧张,尤其是面对陆兰这由上到下的审视,更是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陆兰这才听清原委,刚刚她手舞足蹈讲的是她家中庶出的二妹妹,为人不声不响,却惯会惺惺作态,故作柔弱。

听及此处陆兰眼睛一亮,问她:“你那妹妹今日可是也来了?”

左侍郎之女有些扭捏道:“也是来了的,只是耽搁片刻。”

如此一来,她倒是欢天喜地,能一报晨间羞辱之仇了。

“倒是和我家中那个信州郡主似的,姗姗来迟。”

几人听她提起陆思训,倒不再接嘴偃旗息鼓了。

人群四散,陆兰坐至左侍郎之女身边,吹了吹热茶,勾唇笑到:“我有个好法子,能让你我二人的妹妹都稍稍明一些事理。”

左侍郎之女谄媚地笑着:“那是最好不过了,一切全凭好姐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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