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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集

这一周白妤都睡得不太好。

平常晚上做完作业如果有空余时间,她会靠着床头看一会图书馆借的书,但这几天她静不下心看书,盯着天花板发呆时总是会想起杭臣。

想起,从认识他以后种种的开心。

又联想到,假如她的生命里没有杭臣,现在会是怎样的景象?

继续被孤立?继续做那个差生?

胡思乱想一通后白妤会拉上被子把头蒙住,示意自己别再想一些‘假如’了。

不超过一分钟,她又会猛地掀开被子,呼哧呼哧地大口呼吸。

五月的夜晚多柔情,皎月更是温柔轻盈,静静地透过窗帘缝隙照亮少女的心事。

很快,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六一儿童节。

当然,这种节日自从小学毕业后就再也和他们没关系了。

十几岁的他们无比渴望长大,模仿着大人在这个小社会里沉浮,谁喜欢象征幼稚的儿童节呢,就连谁喜欢粉色凯蒂猫都要被小小嘲讽一番。

白妤也很久没记起这个节日了,但今年却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一个东西。

是晚上,江雪梅在她房间叠衣服,见她把老旧的书桌抽屉柜子翻得乱七八糟,忍不住问道:“在找什么呀?”

白妤回答得很快:“找以前杭臣送我的贝壳。”

江雪梅从来不乱动白妤的东西,更是知道,孩子大了,有自己放东西的逻辑,也生怕自己的愚昧给孩子弄丢什么重要物品。

但贝壳,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回忆了半响,江雪梅说:“在床边柜里有没有?我记得那边有个盒子,你用来装小时候的玩具的。”

“对哦!”

被点醒的白妤快速飞了过去。

果然,那枚淡黄色的扇贝壳和她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布娃娃在一起。

白妤捧着盒子跪在地上,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欣喜渐渐褪去,头低了下去。

江雪梅叠完衣服,去检查纱窗,这天,虫子多了起来,如果不关牢,虫子会顺着光源从缝隙里钻进来。

还好白妤不怕虫子,只是觉得飞来飞去恼人。

江雪梅随口问道:“怎么突然要找杭臣送你的东西?”

白妤晃了晃,缓过神来后,她拿出那枚贝壳,接着盖上盖子,把纸盒放了回去。

她有点疑惑地问道:“我都我忘了我是什么时候把这些玩具收起来的,这几年也没有想起过它们,我以前还觉得我不会忘记这些呢。怎么会这样呢?妈妈。”

江雪梅轻轻一笑,“长大了就会这样啊,会觉得娃娃不好玩,会觉得糖果太甜,会累会不想出门。”

白妤的体会还没这么深,她迷茫地看向江雪梅,摇摇脑袋叹了口气,攥着贝壳坐回了书桌前。

短暂的惆怅后,白妤盯着贝壳忽地笑了出来。

海蓝色的台灯安安静静地给她提供光芒,照得她眼睛亮晶晶的。

她抚摸过贝壳的纹路,想着明天中午要和杭臣吃什么呢?

她知道,杭臣最喜欢吃汉堡,最爱喝运动饮料。

她还知道,杭臣最喜欢的颜色是纯粹的白,最爱的运动鞋牌子是耐克,最喜欢的球星是科比。

最坚定的梦想是——找到自己的江湖,开启属于他人生的冒险。

应该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

也应该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

白妤的笑容倒映在夜晚下的窗户玻璃上,明媚灿烂,毫不掩饰。

江雪梅检查完窗户后准备离开她的房间,关门时习惯性回头看了眼白妤,只一眼,她霎时都了然,但她只淡淡笑了下,并未多说什么。

关上门后,江雪梅在白妤房门口停顿了片刻。

她看向另一头的房间。

那边光线微弱。

那边一成不变。

许久,江雪梅垂下眼,向那边迈出了步伐。

六一过后,栀花镇断断续续下了很久的大雨。

语文老师说:“六月雨三泼,遍地出黄金。”

学生们不太懂,一心只想着即将到来的暑假,闷热潮湿的天气下,大伙在教室低低地笑。

老师不乐意了,书一放脸一板说:“还笑,马上就要初三了,马上就要中考了还笑。明年这个时候你们笑得出来,那才是好的。”

大伙依旧不太懂,依旧在笑。

雨如泼墨般落下,窗外的天昏昏沉沉,树枝被大风吹得左右乱晃,仿若一只被掀翻了怎么都不能翻身的螃蟹。

白妤仍坐在第一排,这一周她的位置正好轮到靠墙靠外窗那列。

她听着语文老师在讲台上说题外话,偶尔跟着笑,偶尔瞧老师一眼,偶尔撑着下巴望向外面的雨。

她惊奇地发现,今年她对这种狂风骤雨天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小时候一到这种天,电视不能看,还要担心院子里晒的东西没有及时收,只能坐着躺着强行睡觉打发时间。

现在是真真不一样了,天线换成卫星锅后,不会再那么容易吹歪,妈妈也不再晒一些谷物。

但她却很想睡觉,像小时候那样,窝在散发着阳光香味的松软被窝里安静地睡一天。

想到这儿,白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里的泪花泛了泛。

视线往老师那边瞟去时,正好对了个满。

白妤立刻合上嘴巴,端正坐姿。

语文老师对这些司空见惯,继续教育道:“马上就要期末考了,考完后这个暑假好好想想自己的目标,想想该怎么最后冲一下。你们啊,长大了就明白那句诗了。”

老师:“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底下的人还是笑。

白妤对那句诗也没有多大感触,只不过是试卷上可能默写的一句诗而已。

但是她倒是听进去了前头那些话。

恍然间。

她想起准备上初中时她问妈妈关于中考的话。

时间真快啊,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她不得不面对这些的年龄了。

可到底什么是中考,为什么非得走这条路,白妤仍然迷茫。

也许不止她,也许大家都迷茫。

他们只是遵循着大人制定的规则罢了。

但却一点都不妨碍他们渴望长大。

胡思乱想着,下课铃响了,大家一阵喧嚣。

白妤收拾作业,准备放学回家。

暴雨还在下,哪儿都是湿漉漉的,风掠过身体,身上立刻就变得阴湿潮闷。

白妤握着雨伞在教室门口等杭臣。

有人在走廊里追逐,路过她身边时,带来一阵飞溅的雨水。

白妤觉得身上更湿粘了。

但一想到等会回家,妈妈已经做好了热乎乎的排骨汤和炸鸡条身体就轻盈了起来。

她顺了顺额边凌乱的头发,准备以最好的形象迎接杭臣。

正美滋滋的想着呢,脑袋被敲了一下。

杭臣习惯性地接过她手里的伞,说:“走吧。”

白妤揉了揉被他敲打的地方,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她垫了垫脚,脚步轻快地跟上他。

到了一楼,出了教学楼,没了廊檐遮挡,倾斜的雨像网一样袭来。

杭臣快速撑开伞,和白妤凑在一起,小跑走向了车棚。

两个人还是淋了些雨。

在车棚里换雨衣时,白妤像往常一样闲聊道:“刚刚最后一节课,老师和我们说初三和中考,我暑假是不是也应该找个补习班上啊?”

大红色的雨衣从头盖到脚,贴住了人的耳朵。

杭臣向前倾,“啊?”

白妤知道这天是聊不成了,摆摆手,示意回家吧。

雨太大了,两个人一路上也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几乎能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这场雨在两天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期末考试那天早晨,被水洗过的天瓦蓝晴朗。

老规矩,四门考试过后等于暑假正式开始。

时间还早,白妤不想这么早回家,于是拉着杭臣去镇上新开的炸鸡店买炸鸡壳吃。

老天爷垂帘,白妤觉得炸鸡壳是比炸里脊肉更好吃的存在。

炸鸡店开在小镇主河道边上,再往里走是从前一些废弃的工厂。

两个人把自行车停在杨柳树下,车前头的篮筐里躺着透明的文件袋,是考试用剩下的草稿纸和笔。

等飘香四溢的炸鸡壳做好,白妤迫不及待的用竹签插了一块往嘴里送。

“烫烫烫!”

她手托着嘴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杭臣跟着手忙脚乱,但又忍不住笑起来。

他打趣道:“你怎么跟小狗一样,别烫伤了,快吐了吧,随便吐哪儿都行,或者我手里也行。”

说罢,他伸出手。

白妤一边跺脚一边强行咽了下去。

她直直地望着杭臣,呼进呼出几个回合后,大松一口气,说:“真的好好吃啊。”

今天的白妤穿的自个儿的衣服,是一件明黄色的假两件T恤,黄色波点蛋糕风格的吊带裙套在白色的T恤上,清爽甜美。

她明亮的大眼睛在说话间扑闪着,傍晚似火焰一般的阳光在她瞳仁里流淌,衬得她尤其灵动。

杭臣颠了颠手上的炸物,等热气散了些后递给白妤。

他笑道:“慢点吃,等开学了还能买,不急这一次。”

“哎。”

白妤捧着炸鸡壳边吃边走回了自行车边上。

她轻轻依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双脚撑着,能很好地稳住重心。

杨柳枝条荡阿荡,蝉鸣声隐隐约约。

白妤捡起上回没说完的话题。

她叉了一块递给杭臣后问道:“你说初三会不会很恐怖呢?我听他们说初三放学都会很晚,天都黑了老师还不肯放人的那种。你说,我应该考哪个高中呢?怎么样才能判断我能考上呢?”

杭臣没有这种烦恼。

他听到白妤说这些,反而笑意变得更深,神秘兮兮道:“我就知道你有这些疑惑,我这几天刚好和我妈研究了下各个学校往年的录取分数线。”

“什么???”

白妤惊讶地忘记了咀嚼,但转念一想,这放在杭臣身上是很正常的。

可能从根源上他们人生的起跑线就是有差距的。

杭臣的爸爸妈妈懂很多,而她的父母就是众多普通人里的一个。

不过没关系,她的妈妈已经很努力给她快乐了。

白妤咽下炸鸡,竖起耳朵,“你快告诉我,是怎么个录取法。”

杭臣拿过篮框里那份文件袋,从里头抽了一张干净的草稿纸。

他在纸上写了这个县城他们能去的所有高中,从重点高中到普高,以及去年的最低录取分数线。

如无特殊情况,每年每个学校的录取分数浮动在两到三分。

杭臣拿笔尖点了点排名第一的高中——“铭德高中”。

他说:“这儿最好的高中,平均每门功课能失分十分左右,等这次期末考的成绩出来,你可以估算下,哪门功课能多拿点分,而哪一门可以适当为自己多留点空隙。当然,如果这次考得有点失误也没关系,我问了老师了,初三后面会有模拟考,就根据那个考试成绩填志愿。”

白妤听得极其认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她问:“你都问过老师了?”

“对,因为也没别的渠道去了解,直接问老师是最清楚的。”

白妤不由地再次感慨。

杭臣从来没变过,他尊重老师却不畏惧老师,爱玩爱冒险却也不会落下功课。

白妤也不由地感慨自己,她好像也没有变过,还是从前那个偶尔有点胆怯偶尔放肆的小女孩。

见她忽地发起了呆,杭臣拿笔敲她额头,“想什么儿呢?”

“哦哦……嘶……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你好了不起,想着自己……希望自己以后也能这样。”

“你在说什么?什么了不起?”

杭臣的眼神变得探究起来,即使还弄懂她在说什么,但这种真诚且没有预兆的彩虹屁很合他心意,眉角眼梢里满是笑意。

他催促着,“嗯?什么?”

本来白妤还是愿意说的,见他这样臭屁,她不乐意了,头一歪,悠然自得地吃炸物。

杭臣哼笑一声,眯起眼睛,“好啊,小白,我对你知无不言,你连多夸我几句都不愿意。咱儿还是最好的朋友吗?”

说着,他把纸笔攥成一团,一手撑住白妤自行车的后车凳,一手稳住自行车的龙头,身子微微前倾靠过去。

灼热的气息逼近,似威胁又似逗弄。

傍晚的热风一吹,吹起少女的长发,吹起少年的衣摆,纤长的柳条簌簌响动,成了夏天的背景板。

白妤吃不下去了,舌头也麻了,说不出一句话。

但身体灵敏得像老鼠,哧溜一下就从杭臣胳膊肘底下钻走了。

站到了安全距离的位置后,白妤压下紊乱的呼吸,刻意轻松道:“愿意夸你的人多了去了,我才不夸你呢。除非——除非,你再给我买一份炸鸡壳。”

背对着她的杭臣唇角牵起,慢悠悠地直起腰板,一副被绑架的表情说:“那好吧,再给你买一份吧,等会要是没听到好听的话我就把这份高考秘籍扔喽。”

杭臣举起手晃了晃手中的纸,故作要松手。

“诶,不行啊,太多学校了,我还没记住呢,你千万别扔,真的,我晚上要带回去研究一下的。”

白妤怕他玩过头,等会真飘走了,飘走了还要再写一遍怪麻烦的。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去勾。

她正儿八经道:“说真的,杭臣,别玩了,吃完这个我们就应该回去了,等会弄丢了再写一遍真的很麻烦。”

杭臣还在晃,还配音:“咻——咻——”

“杭臣!”白妤被气笑,可爱的梨涡浅浅浮现。

“杭臣!”

“杭臣——”

“杭臣……”

“啊~杭臣~”

见她真有点生气了,杭臣见好就收,把这张纸叠好交于白妤。

他揉了把她脑袋,长腿一跨,“我去给你买吃的。”

白妤小心翼翼地将纸收在自己的文件袋里。

忽然,那头的杭臣脚步一顿,回身看向她,不轻不重地说:“小白,我给你买两份,然后……我们考一个高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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