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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

天色渐暗,暮色如纱笼罩着东宫。

太子斜倚在软枕上,一袭墨色长发随意披散,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

桌上摆着厨房刚送来的清粥小菜,粥是绵软的鸡丝粥,小菜是嬷嬷特意吩咐的酸黄瓜和凉拌菜心,清爽开胃,但他只随意吃了几勺,便搁下碗筷,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倦意。

群嬷嬷见状,忍不住上前劝道:“殿下,您今日还未正经用膳,多少再吃些吧,身子要紧。”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银筷递到太子手边,眼中满是担忧。

太子摇摇头,目光落在窗外渐沉的夜色中,声音低哑道:“不必了,没胃口。”

群嬷嬷叹了口气放下银筷,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殿下,老奴瞧着,太子妃虽性子大大咧咧,行事不拘小节,但心思纯善,与裕贵妃并非一路人,您何必用下毒这小伎俩逼她离开?”

太子缓缓转过头来,一双眸子虽因病态略显黯淡,却依旧透着凌厉的光。他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群嬷嬷,声音轻飘飘,“怎么?嬷嬷这是被她收买了?”

群嬷嬷一惊,还不等反应下一秒已经跪在地上,“老奴只是担忧殿下!若殿下身旁有个贴心人照顾总是好的!”

太子摆了摆手,沉着眼,“起来吧嬷嬷,跪什么跪,我如今身边得你照顾还有什么不好的。”

“对了,太子妃呢?怎么没见她,难不成真吓跑了?”太子冷笑道。

群嬷嬷跪地挪近一步,轻声道:“殿下,今日午时沈家夫人与沈家三姑娘来看望了太子妃,三人一起用了午膳,随同的马车刚离开一会儿。”

太子冷哼一声,这沈时宁果然是沈家安排来的眼线,这才两日就按耐不住,还说什么心思纯善,总有一日要将她移出这东宫!

时宁送别了母亲妹妹,原本父亲也会来看望自己,谁知陛下那边久久脱不了身。

此刻她正站在殿外,虽听得不真切,却也明白今早下毒一事全是太子做戏,难怪此事如此快就揭过。原本想着今日还未在太子身边照顾,便赶紧来瞧瞧,谁知恰好听见此事。

她心中顿时莫名的失落,其一是家人离别的伤感,其二是太子的不信任,竟用这种卑劣的方式让她离开!

“太子殿下,妾身求见殿下。”

时宁难过不到三秒,便立马想明白了,沈家的荣誉也压在了她身上,保不齐这太子暗地里会不会告上一状,定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想让她离开,她偏不!如今只求他不死,她便能好过!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群嬷嬷便从屋子里出来,看她微微一笑,“殿下今日还没吃食,太子妃去劝劝吧。”

时宁淡笑,“嬷嬷莫不是忘了,殿下今日连银针都掏出来了,说我下毒呢,我去请个安便离开吧,免得殿下心烦。”

嬷嬷脸一黑,听出她话中带气,和气道:“老奴知道太子妃不是记仇的人,今日一事太子妃恐也看出端倪,还请太子妃见谅,殿下性情虽怪,但心地纯善,与您一样。”

时宁平静地听她说完,点了点头,无论怎么说群嬷嬷肯定是站在太子这边的,定会为他说些好话。

但话又说回来,他是太子,何苦需要有人为他说好话?

时宁走进殿中,鼻息间依旧萦绕着淡淡的桂枝香,桌案上还摆放着满满的白粥。太子从床上挪到了一旁的软榻,正斜靠在扶手旁耷拉着头,手边散着几本折子,他只着了件素白里衣,窗户也没掩上。

“殿下?”时宁喊道。

太子微微抬眼,不在意地冷哼道:“你来干什么?”

时宁没接他的话,只是将窗户半掩上,顺势将衣架子上的披风取下递到他手边,却见他迟迟没有拿下,这才抬眼对上他深邃病态的眸子。

她缓缓开口:“今日事妾身不会追究,也请殿下不必用这种方式试探妾身。”

四目相对。

一。

二。

三。

太子猛地回神,突然发觉自己耳根发烫,连带着脖颈都烧了起来。

他慌忙低头,一把扯下披风,指尖却不小心勾住她的发丝,缠缠绕绕,像是他此刻奇怪的心绪。眼前的少女仰着脸,杏眸清澈,语气无奈又真诚,她的声音清凌凌的,像六月甘泉叮咚作响,听得他心中一颤。

这一瞬间,似乎他才是那个小人。

“殿下?”见他发神,时宁又喊了一声,“殿下你还好吗?”

太子赶紧胡乱披上披风,“我没事,你出去……”

时宁微蹙眉头,“殿下你若是不舒服,妾身这就去传太医。”

“不必。”太子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你太吵了。”

时宁:……

进去刚没几分钟,时宁便被遣了出来。

露珠正在殿外等着她,见她出来也赶紧取来披风搭在她身上。日子入秋后越来越凉,今夜恐有一场大雨。

“走吧,回迎善阁。”时宁裹紧披风,招呼了一句。

露珠跟在她身后,小跑上去,“姑娘,太子殿下那边?”

时宁笑了笑,“他既让我走,我便走咯,回去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明日再去看他。”

露珠哭丧的脸瞬间笑开了花,“终于可以早些睡了!姑娘,我去厨房拿些点心,晚上我们一起吃!”

“好!去吧。”时宁笑盈盈地答应她。

翌日一早,昨夜果然下了雨,时宁这一亩三分地的小院子涨满了水。

她今日早早地就起床打扮了起来,“露珠,你说我穿这件蓝白,还是这件荷红?这件苔绿呢?如何?”

露珠正替她梳头,被她歪歪扭扭的身子弄得无奈,“姑娘,你安静些,我头发都梳不好啦!”

时宁这才安静下来,“哎,我这不是担心嘛。”

“皇后娘娘不是说了这几日姑娘你不必去请安,日后再去也不迟啊。”

时宁摇摇头,“皇后娘娘仁厚体恤,她虽这样说,但我们也要完成分内之事。昨日母亲前来看我,定也是娘娘的意思,不然宫里的内官怎会恭敬为她带路。”

打扮完毕,时宁选了件素净的蓝白石榴裙,早就听闻皇后娘娘吃穿用度一切从简,不喜奢侈,她自然也不能过于张扬。

“露珠,去将我为娘娘备的食盒拿来,抓紧些,待会糕点凉了便不好吃了。”

刚到皇后娘娘的夷廣宫,下过雨的地微微打滑。

皇后本是太尉之女,在先皇后离世数月便荣登凤位,如今膝下有一子一女,唤为宁王与灵荷公主。

夷廣宫的管事宫女远远瞧见东宫的轿辇,忙不迭碎步迎上前去,福身行礼时耳坠子也晃了晃,“奴婢参见太子妃!”

时宁伸手去扶,眼角弯成两道月牙,“快别多礼,今日我特来拜见皇后娘娘,劳烦姐姐通传一声!”

“太子妃折煞奴婢了!”宫女连连摆手,耳坠子跟着叮当作响,腰却躬得更低了,“奴婢这就去禀报,还请太子妃稍候片刻。”

还未踏入寝殿,殿中鹅梨帐中香的清甜果味便传了出来,待进入殿内,只见素纱垂幔,青瓷插花,处处透着雅致,倒与传闻中皇后的喜好分毫不差。

皇后一身宝蓝色素锦褥裙,锦裙没有珠宝刺绣的装饰,一颦一动隐隐泛着银光。她正坐在软榻上,手中拿着团扇正在绣花。

时宁上前一步,跪拜道:“妾身沈时宁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沈家小女?快快起来!”皇后笑盈盈地看着她,细细打量,“出落得真是亭亭玉立!”

“妾身前几日得娘娘体恤,没有及时请安,昨日家中母亲前来看望,承蒙娘娘对时宁的厚爱。”时宁诚心道,“这是妾身亲手做的食盒,娘娘请品尝。”

“好孩子,你来本宫身边。”皇后看她欢喜得很,拉着她的手细细道来,“你既嫁入东宫,外面的流言蜚语本宫都知道,太子是个好孩子,从小恶疾缠身,但功课从来不落,先皇后离世得早,只留下这一个孩子。如今你们夫妇一体,万事同心,将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时宁狠狠点头,心中涌上暖意,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皇宫,皇后娘娘就像是母亲一般与自己说这些话。她已经记不清生母的模样,也忘记了声音,太模糊了。

皇后本想留她吃顿便饭,但时宁又想到还得回宫伺候太子,便匆匆拒绝离开。

其实她挺想与皇后共进午餐的!

太子今日起床就不见时宁踪影,其实他本也不在意,只是他老师董太傅一早便来与他商议渔州矿脉一事,这才说起太子妃。

董太傅年近七旬,是从小看着太子长大的人,心中自是为他谋划得周全。

“老臣来时瞧见东宫的轿辇停在夷廣宫的门前,可是太子妃去见皇后娘娘了?”董太傅话虽是问句,可语气却是毋庸置疑。

太子指尖轻扣茶盏,眼神微微一滞,明显没有料到此事。本以为她在自己屋子偷懒,谁知竟去向皇后献殷勤!一边是裕贵妃,一边是皇后,此女心机当真深沉,看来自己是小瞧了她。

董太傅见太子没说话,又道:“殿下对此事怎么看?”

太子沉下眼,冷言道:“怎么看?沈家都能随便往东宫塞个太子妃来,我这个废太子又能怎么看?”

“罢了,这个太子当得心累得很……”

此话一出,像是触碰到了董太傅的逆鳞。

“殿下!此等话不可再说!”太傅急得胡须直颤,不顾礼仪地一把攥住太子衣袖,“老臣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那些豺狼虎豹越是龇牙,越证明您这个储君触碰到了他们的利益!”

“自古储位之争,从来都是猜忌和伤害,先帝幼年废掉一腿,当今陛下五个兄弟哪一个不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功绩!如今到了殿下您这里,您想想先皇后,她一步一步为您铺的血路啊……”话到此处突然哽住,太傅眼里泛起水光,先皇后于他有恩呐!他怎能看见恩人的后代吞没在这吃人的东宫。

太子望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喉结滚动。

董太傅突然撩袍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之上,“老臣恳请殿下想想,您十五岁那年替皇帝祭天,百姓可是对着您山呼跪拜!”

案上的药碗被震得微微荡漾,映出太子苍白的脸。那一瞬间,碗中的倒影与年少时那个意气风发一箭射雕的少年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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