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宴珩的办法，早几年还真能行。
那个时候的夏纾，确实想过有钱了找个贤惠帅哥。
在职场待了一段时间后，她迅速变成了一个莫得感情的毒妇。
送上门来的好处她照单全收，该给的好感度她一分没有。
厉宴珩交出了科学家和工程师名单，一脸希冀地望着夏纾。
夏纾看了眼时间，吩咐：“去这家烧烤店，帮我买份夜宵。”
厉宴珩微笑应下，脑中回复恋爱脑光环：“这女人能长成这种性格，要么是遭遇过重大变故，要么是从小生活的环境就很恶劣，只有待在她身边，才能深度挖掘她的内心。”
恋爱脑光环嗯了声，不知是被他说服了，还是已经不愿再与他争执。
厉宴珩买完烧烤，又买了份纯牛奶，回到夏纾家门口，贴心提醒：“晚上吃太辣小心胃痛，给你买了牛奶，今晚睡个好觉。”
“谢谢。”夏纾把钱转给他，接过烧烤牛奶，当着他的面关上了大门。
抬起右脚准备进门的厉宴珩：“？？？”
厉宴珩定了定神：“夏小姐，你不让我进去吗？我以为你已经接受了我的提议。”
夏纾：“我接受了吗？”
厉宴珩回忆了下两人交流内容，好像，大概，也许，夏纾确实没说过同意他入住。
她只是接受了他的服务而已。
厉宴珩：“……”
恋爱脑光环：“再接再厉，迟早能当上牛马。”
厉宴珩：“……”
夏纾本来打算把厉宴珩再送进警察局一次，收到这份科学家与工程师名单，忽然发现这家伙还有利用价值。
再逼一逼，兴许还能榨出点好东西。
通过门口监控，观察到厉宴珩黯然离开的背影，夏纾收回视线，烧烤和牛奶开都没开，洗漱完就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她专门下楼扔垃圾，果然在楼道阴影里瞥见厉宴珩踟蹰身影。
夏纾当着他的面，把他辛苦蹬单车跑了三公里买回来的吃的，扔在了垃圾桶旁。
厉宴珩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握紧拳头，隐忍问：“你不吃，为什么要我去买？”
夏纾打量了他两眼，用嫌弃的语气说：“我怕你下毒，不行么？”
这还是她第一次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
厉宴珩一愣。
才要追问，他哪来的钱下毒，夏纾却已扭头，去了地下车库。
厉宴珩怔怔地望着她背影，目光转到垃圾桶旁的塑料袋上。
他想博取夏纾同情，特地从昨晚到今早都没吃饭，早已饿得火烧火燎，此刻闻到食物香味，即便来源于垃圾桶旁，也忍不住分泌口水。
等等，隔了一晚，怎么还会有这么浓郁的香味？
厉宴珩犹豫地走过去，打开塑料袋，看到热腾腾的烧烤和牛奶。
他身体一僵，恍然大悟。
夏纾专门热过。
她知道他一整晚没吃东西，特地拿食物下来。
怪不得只是丢在垃圾桶边上。
原来是担心把食物弄脏。
这就是嘴硬心软吗？
也不能怪她，他们之间，本来就处在不同立场。
她会有疑虑，也很正常。
厉宴珩提起食物，在小区里找了张凳子，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烧烤和牛奶。
这是他有生以来，享用过的最美味的一餐。
厉宴珩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
恋爱脑光环：“……”
幸好它及时放弃了这家伙。
这也太容易被pua了吧！
他知不知道这会儿夏纾正在五星级酒店吃自助啊！
开他的车，刷他的卡，继承他的公司，最后居然用一袋他买的烧烤就拿捏了他的心。
这女人，简直可以说恐怖了。
恋爱脑光环望着新拉来的攻略者，再次叮嘱：“你要攻略的对象恐怕精通心理学，务必要小心。”
攻略者三号慎重点头：“明白了。”
……
夏纾吃完早饭，来到公司，开始推进虚拟偶像项目。
有谛听的协助，工作效率变得很高。
虚拟偶像的人物模型栩栩如生，银发漆眸，配上正统东方美人的脸蛋，额心点缀红色凤鸟纹，亦神亦鬼。
谛听有自己的小心思，想给她取名白泽，这样的取名风格，一看他们就是一家的。
夏纾认可了这个名字，编写了她的人设。
当晚九点，白泽在全平台推出了自己的第一部作品。
从文物典籍中的零散资料，寻觅、复原的楚巫娱神舞。
楚舞以奇诡著称，本就是女巫与天地神灵沟通的媒介，被赋予神兽之名的白泽立足钢筋水泥土建成的大厦楼顶，以铅灰色天幕为背景，身着华美楚服，与群鸦共舞。
随着编曲推向**，乌云中探出凤鸟头颅，神灵冷漠地注视女巫，张开庞大羽翼，观众这才知道，遮天蔽日的不是乌云，而是神灵的身体。
群鸦振翅飞向天际，天色越来越阴沉，神灵周围的雷电若隐若现，每一道惊雷都像远古的鼓点。
迷狂的舞蹈与空灵的歌声完美融合，天幕上的凤鸟与女巫额心的纹样交叠，这一幕不在旷野，却在高度工业化的城市中央。
一道道鬼影在比邻的楼宇上浮现，和女巫迈着相同的舞步，鬼影或长或短，或宽或窄，与身下建筑物高矮形状一一对应。
古代楚舞图画山川神鬼，而到了现代，亦能沟通城市中新生的灵。
人与城市共舞，神鬼为之助兴。
谛听的技术力不必多说，场景建模完全看不出特效痕迹，仿佛有摄影师在现场实拍，刷到的人都忍不住怀疑地抬头看天，是不是天上真有这样一位神灵注视大地。
刚开始甚至没人发现白泽是数字人，逐渐有评论好奇这位舞者是哪个学校、哪个舞团的，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等这些人点进白泽首页，看到在不同城市地标建筑上空起舞的女巫，有那么几秒钟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需要自证，这只能是虚拟人物与虚拟背景。
除非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分.身术。
《白泽舞》在极短时间内登上了各个平台的热搜。
夏纾面前的屏幕上，左边通体雪白的谛听摇晃脑袋，兴高采烈地说：“省了好大一笔营销费，白泽你好棒。”
右边银发漆眸的白泽神色骄矜：“我还能做得更好，会有更多人喜欢我，妈妈？”
夏纾用鼠标摸了摸她的头：“辛苦你了。”
白泽眯了眯眼，仿佛真的被妈妈抚摸了一般：“不辛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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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白泽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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