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没这个道理呀,于恒秋要是讨厌她、反感她,不想共处一室,何必委屈自己呢?直接把郝晴这个问题的源头扫地出门不就是了?
诶……也许人家是真忙呢……
又不是言情小说里那些所有时间都拿来谈恋爱,却还能坐拥事业帝国的纸片人。
郝晴觉得自己果真是太闲了,才会胡思乱想那些没用的。即便是一只被捉进笼子赏玩的金丝雀,她也得爱惜自己的羽毛,努力学习本领,以备有朝一日重返天空时,不至于笨拙地扑腾不起来。
于是,她在于家范围内开始寻找兴趣的落脚点,就比如茶艺,是她近水楼台触手可摘的。郝晴生来不在高门大院,插花品茶、习字绣花,她一概不通,但都十分感兴趣。
恰巧,于恒秋好品茶,而秦叔正是泡茶的一把好手。
有上好的资源摆在眼前,郝晴大喜,一连几日向他讨教。
秦叔自然乐意传授茶道,只不过他刚开始还当郝晴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恒秋,投她所好。
郝晴一时没反应过来,眸子一转,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联随即笑开:“什么呀,秦叔,我是自己想学。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家小姐哪那么容易讨好呢。还是省省力吧,可别我费老大劲去拍她马屁,最后不慎拍到马脚,让她把我蹶飞了。”
秦叔被她生动的描述逗乐,大致说来,也唯有小晴这般大事化小的心态,才能在小姐身边长留。
这不,于恒秋本人也好好地“享用”了一回郝晴的心大。
某个冬风沉醉的夜晚,于恒秋回房的时间比从前早些。
原本已经准备睡下的郝晴一个激灵,犹如被紧急翻牌的妃子,倏地窜起身,向枕边人投去温柔可人的笑颜:“你回来啦。”
可惜咱们的“女帝”今晚留宿她寝宫,为的不是久旱逢甘、一夜贪.欢。于恒秋只随便打量了她一眼,就兀自扶起枕头靠向另一侧。
郝晴撇了撇嘴,不搭理最好,反正她也不想与这人多应酬。
话是这么说的,但她明显察觉到大小姐今夜的状态不对,或者说这几日都有些不妥。
上妆的情况下还好,可一旦卸了妆,于恒秋愈发深重的黑眼圈和泛白的唇色,叫人为她揪心。
直到郝晴看见对方横压在上腹部的手臂,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关心:“秋秋,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于恒秋轻咳一声,将侧倚的姿势换成正躺,迎着郝晴担忧的目光,她不以为意地答道:“没什么,只是胃疼。”
确实,厌食症患者的胃肠功能通常都很羸弱,吃一少点儿就容易积食嗳气。
郝晴看她难受,主动提议做些什么。
“有药吗?我给你拿去。”
“不用了,等会儿自己就好了。”
“啊,那我去给你倒点温水。”
“不用了,我喝不下。”
“家里有电热水袋吗?冲一个暖暖肚子怎么样?”
“不用了,家里没有。”
什么啦!这“议会”太黑了,每个提案都能被毙。
郝晴倒是没有灰心丧气,又准备张口:“那……”
然而这一回,她直接被议长剥夺了发言权:“你可以睡了。”
郝晴委屈:“……”
于恒秋没有揉胃的那只手抬起来扶住额角:“你吵得我头疼。快睡吧,不用管我。”
郝晴眨巴着小圆眼将她看了又看,反正从她的角度,没看出对方一丝一毫口是心非的痕迹。
故而她不仅心安理得地扯起被子,还身体力行地实践着于恒秋对她的指令。
不消两分钟,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于恒秋:“……”
恨恨盯着这家伙啥事不愁的后脑勺,于恒秋揉胃的动作都变得烦躁粗鲁起来。
大约是她的动作略有些大了,郝晴刚睡着没多久就囫囵翻了个身,变成面朝她的方向。
肉感的脸颊被枕头压凹了一块,郝晴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蠕动了两下唇瓣,发出软乎乎的“哼哼”声。
在有所觉察之前,于恒秋的视线已经不偏不倚地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以至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停下了手上自虐的动作。
嘶——
胃还是疼的,但心好像没那么燥了。
……
翌日,郝晴照常跟着秦叔进茶室学习。
庭院里的灌木参差而茂密,常有攀沿而上的枝叶覆住窗扇,使得位于一楼的茶室日光不能朗照。
但据秦叔所说,于恒秋即使白天,也很喜欢呆在茶室,幽幽静静一个人。
那肯定啊!郝晴不怀好心地想,昏暗暗的茶室和于大小姐阴沉沉的性子,速配指数简直破百。
秦叔当然不知道郝晴正在心里悄悄“诋毁”他家小姐。像以往一样摆好茶具,他招呼好学的小朋友前来听课。
“等等,我先来拍张照。秦叔,这个我好像认得,看形状不是安化松针,就是君山银针吧?”郝晴坐上茶几前的布团,对着秦叔今天准备的茶叶包正反面各拍一张。
课后,她会将一部分的照片上传“小绿薯”。
郝晴很早便注册了账号,算是这个平台最早一批用户,她是一个很有分享欲和交流欲的人,善于记录自己的生活,也不介意将一切呈现在大众面前。
她这几年发过的笔记种类繁多,有校园随拍、旅行打卡、美食推荐,还包括她在社区老年医院当护士的见闻,她母亲生病后的护理日常等等。
总之就是更新频率不一定多高,但更新的习惯一直都在,纵使是人生各种艰难的日子,她也没有放弃经营这方小小的心灵田地。
最近一连几天,郝晴都在积极介绍适合新人掌握的泡茶小贴士——比如普通的红茶绿茶1克泡50-60毫升水浓淡最得宜,而乌龙茶因习惯浓饮,故要汤少味浓;又比如冲茶的水温高,茶汁容易浸出,以落开的沸水为好,这时的水温约85℃,既保留营养又使口感香醇。
诸如此类。每一份笔记,除了正文是她通过学习积累总结出来的,配的照片也都精心挑选,配合情境,简单易懂。
关注她的粉丝以及路人陆续前来点赞评论,郝晴喜欢这种感觉,明明大家现实中都不会有交集,但在同一片网络上可以就同一个话题各抒己见。
当然,总有些不和谐音冒出来。
有懂行的人瞧出她照片里的茶具造价不菲,是羊脂玉瓷的,质感细腻透亮,手感温润舒适。一壶四杯的套装价值四十多万人民币。
郝晴自己都惊了,但转念一想,于家的东西能是随随便便的中庸货么?
总之,这件事本身就与郝晴之前介绍过的家境以及母亲生病的情况相违背,再加上有人煽风点火,扒出她照片里拍到的一小截手指,从关节的纹路和皮肤的褶皱判断这是一只老男人的手。
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老男人扯在一块儿本身已经相当可怕了,遑论这个年轻女孩原本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而今飞上枝头享荣华富贵。
啧啧!
某位小绿薯辣评:不就是被臭老头包嘛,还有脸炫起富了,谁稀罕啊!
作为被审判的当事人,郝晴其实有些想笑,大概是因为她仔细琢磨了一番,却发现对于目前的状况,她还真是无从辩驳。
毕竟她现在的确被人包.养着,不过好在是合法包.养。另外,还有个有趣的现象——包.养她的人虽然是于恒秋没错,但每日真正与她作陪的却是“老男人”秦叔。
流言纷飞,就任它飞吧,郝晴一笑置之。
今天的茶艺课程相较前几日更深入一些,按秦叔的话来说,她该从入门级向初级进发了。
因而,结束时间也推迟了少许。
秦叔清洗茶具的时候,郝晴伸着懒腰往窗边走。撩开薄纱遮帘,窗外日影西斜,暮云如血。夕阳浅照着院子,草木知春,渐渐抖擞掉冬日的颓唐,镀上层层金色,仿佛昭示着它们即将喷薄出新一轮的生机。
“秦叔,真不用我帮忙吗?”她回头时,那温煦的笑容比如烟的晚霞还动人。
秦叔手上忙不停地回她:“我自己来吧。我看你呀,从知道了价格之后就战战兢兢的。越是过分小心,越是容易出纰漏。”
道理还真是这个道理,郝晴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身又晃到墙侧的高柜前。
指尖轻轻拂过柜门搭扣,她听见秦叔在她身后说:“我看你这几天都想打开看看。”
被拆穿的郝晴索性大方承认:“嗯,有点在意呢,里面好像是画册吧?”
“是啊,都是小姐画的。”
“原来她晚上不工作的话就会来这里作画?”
“这个……小姐具体在茶室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她最近应该很少画画了。”
郝晴没有继续追问,但总觉得老秦的脸色有点怪怪的。
愚人节快乐!
今年愚人节的心愿是——
v前更新不会太稳定,希望大家不要生气哟!
啊,还希望有更多人能看到这篇文,享受和我一起奔跑在赛道上的纠结和畅快!
因为如果是完结之后再来看,都不能实时聊天了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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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没头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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