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捂住嘴巴，他担心自己会叫出来。那人塞了张新的纸条给他，严谨一看就只有“快睡”两字。
他不敢违抗，颤抖着合上眼。不知怎的，一阵困意袭来，他就这么睡着了。
一夜无恙。
第二天一早，严谨迷蒙地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伸展缩了一晚上的手臂。
“好热…奇怪，我干嘛缩被子里？找罪受真的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是脑袋空空，安慰自己大概只是做了一场梦。
严谨懒洋洋地蹭了会儿被子，想起来今天约的心理医生，强迫自己起来。
手撑在床上，刚要下床，就发现了手边的纸条。
看着有着揉捏的痕迹，看上去不像新的，上面的字自己也有印象。
“这是什么时候放这儿的…”严谨不解，把纸条收好，愣愣地洗漱，愣愣地下楼吃早饭。直到到了心理咨询室门口，他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昨晚趁他睡觉时来过。
严谨被自己过长的反射弧震惊，暗骂自己最近记忆里怎么变的这么差，轻轻锤着大腿。
不一会儿就到他了，面对汤曲，他把最近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包括莫名其妙的纸条和自己记忆里下降。
汤曲依旧挂着那张笑脸：“能给我看看纸条吗？”
严谨点头，把整理好的纸条给他。
汤曲看了眼纸条，伸手翻来翻去，甚至还凑近了看，眉头一皱，问严谨：“严先生呀，确定是这些纸条吗？”
严谨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说自己确定。
“可是…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呀。”
听到汤曲的话，严谨如遭雷劈，一把夺过纸条，细细的翻看着。
可是不论怎么翻都翻不出花儿来，严谨开始怀疑自己拿错了，但是自己就只夹了这些纸条，没有第二个！
怎么会没有字？怎么会…
汤曲看着严谨的反应，在病历上写下几个字，又对着电脑一通操作，才怜悯的把视线转向崩溃的严谨。
“不可能的…不可能啊汤医生！”严谨急得眼眶都红了，手指抖得捏不住轻飘飘的纸条。他有些喘不上气，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自己自导自演？
严谨看向汤曲，手不自觉的拉着对方：“汤医生，我亲眼看到的，看到上面有字！还有那个神秘人！亲眼看到的！不会错的！”
严谨又掏出手机：“我给你看，这是他留…”话说一半就中断了，严谨看到备忘录里的留言也没有了，他绝对没有去删它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
“冷静，严先生，你……”
“我冷静不了啊！”严谨打断他：“以前没有这样的，以前没有的…”
汤曲叹了口气，无奈地合上面前的笔记本：“我想，您可以转去精神科看看。”声音故意压的很小，汤曲不指望严谨听见，只是程序化的说完。
就现在严谨的状况，直说他有精神病恐怕会疯的吧。
严谨果然没听见，反而情绪突然稳定下来，把纸条一张张收好，故作坚强看着汤曲。
“我应该怎么做？”
汤曲眉眼柔和下来，跟严谨建议了去精神科挂个号，那边的医生对比他更能对症下药。
严谨不解：“心理科和精神科有区别吗？”
“严先生去精神科好的更快。”汤曲说的很模糊，并没有直说严谨有病，但对方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那我以后还能联系你吗？”
汤曲点头：“能的。”
结束了这场对话，在严谨离开后不久，汤曲看时间一到，准时闭诊下班。他脱下白大褂，捋平了挂在门后钩子上，打开门，看见两个年轻人站在门口，食指弯曲，像是准备敲门。
那个人也是吓了一跳，手指轻颤了一下。是很细微的动作，但以汤曲多年工作经验，还是把这些变化看在眼里。
“您好，是汤曲汤医生吗？”为首的男人发话。
汤曲点头：“是的。”他看出来这两人不是患者。临走前他特意看了电脑候诊信息，保证一个患者也没有了才下的班。
果然，后面的女人掏出了警官证：“警察办案，请汤医生配合。”说罢，前面的男人也拿出警官证。
“明白，我配合。”那个女人才是指挥的啊…汤曲向室内一挥手：“戚队长进来聊吧，外面还有患者。”
戚烽颔首，她考虑到这里的患者心理脆弱，特地换的常服，穿警服估计不仅起不到威慑作用，还会适得其反。
汤曲拉开帘子，帘后是一张几张沙发和一个躺椅，还有一张带轮子的高脚凳。
他招呼戚烽齐林坐下，问对方的来意。
齐林先开口：“严谨是您的患者吧，他具体得了什么病？”
“患者信息不方便透露。”
“那么他的症状严重吗？”齐林换了个方式问。
“稍微有点严重。”
“你能治吗。”
“我能。”只有我能。汤曲压住笑意，但逐渐柔和的眼光被对方通通看在眼里。
齐林顿了会儿：“您是精神科的医生，怎么来的心理科？这俩区别挺大的吧？”
汤曲把视线移过去：“那边太压抑了，想换个环境。而且我更喜欢替别人排忧解难，就向领导提了转科。”
“那严谨的困难是什么呢？”
汤曲叹了口气：“严先生工作压力大，就只有失眠，我给开了点安眠药。更多的我不清楚，我这里没办法做更细的检查。”
“好，希望汤医生所言属实。”
“那么我能问一下…”汤曲看向戚烽：“严谨他犯什么事儿了么？”
戚烽回看过去：“严谨啊，他脑子有点问题，总是在我们门口撞树，这次还把领导撞出脑震荡了。等他清醒了再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却啥也不记得了。而且最近领导心情不好，让我们把他处理一下，不然我们不会管的。今天刚好看到他来看诊，就来问问。”
“这样啊…明白了。”汤曲笑了笑，他最清楚严谨是什么毛病，他跟警察撒了谎，警察也跟他撒谎。
哪有什么撞树，都是编出来蒙他的。
“哪来的一切正常！都是汤曲骗咱的！”齐林出了医院，和戚烽并排走着。
戚烽皱着的眉头就没放松过，她最讨厌打心理战，况且对方还是个心理医生：“严谨是有问题，还得查。不过……凶手不是他。”
“啊？”齐林不解。严谨的嫌疑不是一般大，如果凶手不是他，那八成也认识他。
戚烽搓搓下巴：“汤曲，有大问题。”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