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斯城:“你这死装的个性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抬头挺胸叉腰:“怎么了怎么了?我放个音乐怎么了?”
虽然我自己也承认,我有些死装,但是我碍着谁了么?我阻挡谁吃饭了么?我个性一点怎么了?我快乐我乐意。就算他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改变任何,我这几百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
本以为居斯城会借着这个机会跟我吵架,实则不然。他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接纳我张扬的个性了:“你什么时候知道阿湳病重的事实的?”
我:“还能什么时候,我的每一个问题都不是白问的。”
居斯城难得笑了,像是有些自豪:“没想到你关键时候还挺靠谱的。”
他笑得很奇怪,不像是赞扬的笑,倒像是老成的欣慰的笑,我有些疑惑。
我:“不是我说,你现在笑得很诡异。”
居斯城一秒收住笑容,严肃起来:“有吗?你看错了。话说,你一天到晚的,能不能有个正形?”
我:“怎么了?我这不挺正的吗?一身阳气血气方刚,又不驼背又不piaochang的,哪里不正了。”
他沉默了。然后默默把手机屏幕按亮,给我举了过来。
上面是我在网络上精挑细选的身体丰满的靓女图,专用来锁屏用的。
“……”哈哈,被一个小孩子看到私人癖好还是有点尴尬的。
我眼神发飘:“这不是男人最普通的爱好吗?等你长大也会这样的。”
我赶紧把这手机给拿了回来,塞回裤兜里。
“我才不会这样。”居斯城瞪了我一眼,像是有些生气。
“又是偏袒傻子少年,又是听小学生的歌,又是看美女图片的,现在还会造顺口溜了,就是不心疼一下自己的徒弟。”
“……”
我向各位电视机前的小朋友们保证,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我真的有很努力地去理解这话的意思。
但非常抱歉,鄙人愚笨,实在不知道这小孩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只能当他是在放屁,风吹一阵就过去。
对于不懂装懂,我还是有经验的。我哈哈道:“哈哈,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居斯城嘟起嘴:“你完全就不关心我。”
我:“小孩,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呐,天地良心,我作为你的监护人,最关心你了。”
居斯城嘟着嘴不说话了。
不是吧,这人又开始耍什么脾气。
难道是在说我没让他吃饭的事情?
我:“我知道了,那你等着,等我们出去了,我就再请你吃饭吃顿肠粉。”
居斯城死鱼眼像焊在脸上了一样,死死盯着我:“……”
我:“你这样子,不会是近视了吧?呐呐呐,都说不要看这么多电视了。”
居斯城:“我已经两三年没有看过电视了。”
我:“那就是玩手机玩的。”
居斯城:“我没近视,你这混蛋。”
我:“嘿,你骂我。”
居斯城:“我骂你怎么了,你这样子就是欠骂。”
……
我承认,我们这样游离在剧情外的聊天确实有点不厚道。
但我也还在矜矜业业追着砂宁跑。
砂宁两双短腿跑,自然速度不会太快,而我一双一米八大长腿,自然跑起来轻松很多,所以我们一直紧紧跟在他后边。
但闲得无聊,就没忍住多讲了几句题外话。
等到砂宁到了李宅的时候,我和居斯城也到了李宅。
李宅门前依旧侍卫很多,但砂宁以后被创傻了,不管不顾就向那帮侍卫冲过去。
“啊——啊——”砂宁撕心裂肺地呼喊着,豆大的眼泪随动作飘扬在空中,划出绝望的弧线。
侍卫们应该收到了主人家的命令,不得伤害砂宁,所以他们见到砂宁像疯了一样冲过来,表情略显犹豫,抬起了粗大的棍子,然后又放下了。
最终,砂宁成功冲破了这一层防御,穿进了李宅大门。
侍卫们转而视线来到了我和居斯城身上。
他们这时候的眼神不犹豫了,反而凶恶了起来,见到我们见贼了一样,手上的东西都抄起来往我们这边来了。
“喂,你们,闲杂人等,免进!”
我顿知不妙,一个瞬身术使出,就在他们面前凭空消失了。
我和居斯城落在了厢房的房梁上,正好处于阿湳的房间。
这房间面积不大,但古色古香,整体呈现着暗色调。底下一张床塌,其上躺一人,几个侍女守在身侧,那上面的想必就是阿湳少爷了。
果然如我们所料,阿湳已经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额间冷汗直流,呼吸微弱,命不久矣了。
一白发苍苍的老者静默地坐在床边,眉宇间笼罩这寒冷的冰霜,神色十分凝重。看样子那人便是李老爷子。
院子外一阵骚动,李老爷子淡淡开口:“阿湳,你那小子到了。”
我们的主角砂宁也登场了。
在我的生命中,很少看到有人这样狼狈的样子。
砂宁是爬进来的。
他被门槛绊了一跤,头重重摔在地上。但全身的剧烈情绪使他麻木,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即使摔倒在地也不也不觉得疼。
他像疯了一样,双手双脚地从门外爬进来。
砂宁不知流了多少泪水,居然将自己的脸都给沾湿了,像用了女人用的护肤水洗过全脸一样,整个脸黏黏滑滑的。
摔跤碰到的泥土混合着沙尘,粘在他的脸上,让他的面目已经模糊了。即使如此,他的脸上,还存在着崭新的泪痕。
他见到床上的人的那一刻,瞳孔倏然变大,颤抖着伸出手,爬到床边。
“少爷!”
侍女们见到砂宁,非常了然地让开了路。
砂宁看着床上的人,病痛已经带走了他的全部脂肪,现在阿湳裸露在被褥外的脸和手,瘦弱得像是骨头外面包了层皮,心中万般悲痛,泪更是止不住地落下。。
阿湳原本已经虚弱地睁不开眼了,听到动静后,却用尽了全力打开了视野,在看到面前人的瞬间,眼睛睁大,瞳孔深处燃起一抹亮光。
很显然,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出现在了眼前。
阿湳两行清泪划过眼角:“你……你怎么回来了?”
气息微弱,如果不是我耳朵好,我可能就听不见了。
砂宁激动得口齿已经不清了:“少爷,你真的……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不,都怪我,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太傻了,只光顾着关注和你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完全没有想过为你着想。在你们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能发现你的不对劲,甚至你每天都在喝药我还傻傻听信你那拙劣的谎言……呜呜呜……”
阿湳微弱地笑了:“阿宁,抱歉……”然后他眉头一皱,就因气喘不上来,说不出话了。
砂宁:“抱歉什么抱歉!你说话啊!为什么说了一半又不说了。”
后面坐着的李老爷子看不下去了,沉重出声:“够了,砂宁,现在阿湳已经病危,连话都说不出了,需要静养,你说完话了就快点回去吧。”
砂宁:“怎么会这样!”
阿湳唇白如没营养的霜,艰难张嘴:“爹,无妨。现在在最后,我想再看看阿宁。”
砂宁:“阿湳,那你就不要说话了,我害怕……”
“随便你了。”李老爷子无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拄着拐杖出去了。
暗色调的房间内,只剩下砂宁的哭泣声和阿湳粗浅的呼吸声,一强一弱,互相呼应,交织出一曲生命的歌。
“阿宁,你为什么又回来了?”阿湳微笑着看着砂宁,企图抬起手,但终究是不堪虚弱,手轻微抬起了又放下了。
砂宁抓住了他落下的手,道:“我不回来,我不回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更不会知道你生了这么大的病还在瞒着我!呜呜呜,为什么,你要瞒着我?我、我明明也想为你尽心尽力、为你分忧解难阿!”
阿湳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眼皮子忍不住颤抖起来,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心疼的画面,而后垂下了眼皮。
“阿宁,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推远的……”阿湳戛然而止,他脸色一顿,开始剧烈喘息起来。
“少爷!你怎么了?”砂宁手足无措地喊道。
旁边侍女见状,脸色一惊,像是见到了什么危急的时刻,赶紧拿着汤药和湿毛巾上前:“少爷!”
她们手忙脚乱地把阿湳扶起来,又是灌汤药又是擦汗的,但阿湳脸色没有半分好转,反而变得更加难受起来。
一个侍女瞪着砂宁道:“砂宁,都怪你,让少爷说了太多话了!”
砂宁原本还想上前搭把手,闻言突然手停在了空中,有些胆怯地收回手,像是不敢上前打扰了。
然后阿湳伸手抓住了他。
阿湳微笑望着砂宁,眼波温柔,嘴角轻扬,宛如温暖的春风。
“不要这样说。阿宁,我见到你很高兴。”
“各位,很感谢你们对我这段时间的照顾,但是我现在想要和阿宁单独说几句话。”阿湳这样跟侍女们说。
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刚才还很虚弱的阿湳此时突然精神了起来,目光中重新充满了生命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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