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完上午的工作,从列车上下来,漫步走在回家的途中。
双手插兜的卫衣青年忽然开口,“你收到了吗,今晚零点的消息。”
略前一步的浅金发男人回过头,帽檐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神色,“你是说,那条半夜集合的通知?”
“嗯。”青年点头,笑容转瞬即逝,“原来不只有我一个人收到吗?”
浅金发男人顿了顿,“那么,回去问问那家伙,确认一下。”
“那家伙…”卫衣青年语带困惑,“你对他印象不好吗?”
“你呢?”
“能力不错,性格也不糟糕。”
“……完全不觉得。”
*
白天在匆忙中度过,很快到了集合的时间。
当然,行事谨慎的杀手为了在零点准时入场,发的通知提前了半个小时,集合地点也是在附近。
“什么啊,是你的任务。”琴酒一到现场,就听到一个夹杂着不满的挑衅声音。
是代号「爱尔兰」的男人。
也许是提前到了,神态中透着无聊,但见的他以后,马上换成了斗志昂昂的姿态。
琴酒无动于衷,对于用来凑人数的家伙,并不想浪费时间,何况他们早就见过很多次了。
在下达的通知信息里,他没有直接说自己的代号,而是动用了高级干部的权利。所以,在场除非见过面的人,才能在瞬间认出他来。
没有被搭理的爱尔兰怪里怪气,“有什么事竟然需要劳烦您亲自下场?”
大半夜把人叫出来干活,本就不厚道,还不理人,就是脾气再好,差不多也该炸毛了。
墨绿色如狼一样的眼眸转动,警惕观察着四周,琴酒从每一个人的表情,先在心里做了一个预判:有时情报不一定准确,他会更相信自己的眼光。至少现在他对第一眼见到的、三个怀疑对象的感觉,就有了变化。尽管还分不清楚伪装,都是用好奇与他视线接触,那种留下的细微不同就是不一样。
他推翻了看情报时的预估,决定在接下来的相处中找出真实。
“这次的任务,是由那一位直接下达的,就连我也知道的不详细。”收回目光,琴酒做出了回应,“到时见机行事,听从我的指令。”
这句话有些矛盾,但在场的聪明人都明白了:遇到不可控的,随机应变,大事上,听从他的指挥。
没有人反驳。
因为“那一位直接下达的命令”分量足够重要。
特别是,给他们发出的通知里,也强调了重要性,不容许有丝毫闪失。
“没问题了就跟我来吧。”琴酒没耽搁,尽管时间充足,他也不是那种会好心的解惑的类型。
浅金发的青年原本站在偏后的位置,现在大家一起往外走,他跨出去的步伐要稍大一些,在出门时赶超了所有人,巧妙地与琴酒保持了一步之遥的距离,假装好奇去打破无人开口的局促,“按照正常的流程,不应该先互相认识一下吗?”
潜台词:你怎么不按规则来。
琴酒微微挑眉,“你说了,正常的,我不正常。”
“……”
爱尔兰撇嘴,为主动送上去被玩弄的笨蛋表示同情,不过他是看出来了,琴酒暂时不想被知道身份。
“还有——”走到外面,拉开车门时,琴酒平静地说谎,“我还不至于选择不了解的人,波本。”
被指明了代号的青年眨了眨眼,没有对此做出反应,安静地看着保时捷扬长而去。
围观了全程的成员们倒是放松了许多,毕竟琴酒的气场不弱,而且刚刚的氛围很严肃。
“哇哦,波本。”现场唯一的女性成员基安蒂发出了感想,“原来你这么勇啊。”
波本无奈地笑笑,心想:这就勇了吗?
他看出了,基安蒂应该是知道那人是谁的,只不过人家明显要他去猜,追问反而不太好。
几个人上车,跟着前面的车辆,琴酒可没有发来新的地址,万一没追上可就丢人了。
波本和卫衣青年、以及一个戴着针织帽的长发男人一起,很快追上了保时捷,抵达了真正的目标地。
“哇……”穿着卫衣的青年仰头,站在院子外,羡慕几乎要写在脸上了。
“别墅区,价值上亿。”戴着针织帽的黑色长发男人接话,“不愧是我们组织。”
波本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向站在前面的银发男人,暗暗猜测对方的身份。
“搞这么复杂!”代号爱尔兰的男人抱怨,见到琴酒还要讽刺下,“你还是那么讨厌的小心啊!”
琴酒依然没有理会,低头看向手腕上的表,注意到时间马上要到零点了。
他走到门前,他走到门前,打开了电子门锁,率先进入院子里,其他人对视一眼也只能跟上。
穿过了弯弯曲曲的走廊,进入主宅里,推开没上锁的朱色双扇门,入目的是宽敞的大厅。
中间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还有环绕在桌边的椅子,一共十一把。
“这是要开会讨论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吗?”爱尔兰嘴快,颇嫌弃地说道。
待所有人进入以后,双扇门自动合上。
顷刻间,气氛变得凝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连琴酒都受到了影响,下意识地握住腰间别着的手/枪。
关上的门,像进入未知领域的通知。
而他们,最无法放任的就是未知。
爱尔兰惊讶过后,抛过去疑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我跟你们一样,不知道。”琴酒冷淡的回答。
“就算你这么说……”
爱尔兰的反驳才到一半,忽然响起了一个机械的声音:“请入座。”
“不会真的要坐吧?”空旷的大厅里,基安蒂打量着四周,边搓了搓胳膊,“好不舒服!恶心!”
“同感。”站在她旁边的男人慢吞吞地附和。
琴酒没在乎这种小把戏,盯着多出来的一个座位陷入了思考:谁来做主桌?boss只让他召集包括他在内的十个人,可没有说还会派人过来啊。那么,这个位置…难道是boss预留的?
他决定坐上去试试。
如果真是boss要来,或者还有人比他身份更高,那么这场未知活动的主权,就要考虑该由谁掌握了。
不过…
他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回头,视线转了几个弯,直接点名,“波本,你坐左边第一位。”
波本挑眉,立刻想到这是要他亲自去试探未知,万一有事,也只能他一个人有事。这算是报复么?
琴酒却没有等他回答,继续点名,“爱尔兰,黑麦,卡尔瓦多斯、龙舌兰跟上。”
爱尔兰奇特的眉毛动了动,倒忍耐住了没有发作。
戴着针织帽的男人,代号「黑麦」,也只是冷淡的听着,没有反驳。
卡尔瓦多斯和龙舌兰更说不出拒绝的话。
“伏特加坐到右手边第一个位置,苏格兰、基安蒂、科恩跟上。”琴酒很快安排好了所有人。
伏特加是墨镜壮汉,苏格兰是卫衣青年的代号,科恩是之前附和基安蒂说话的人。
波本已经有了做先锋试探的准备,听到所有人的安排结束,就第一个在指定的位置上坐好。
他看着主位,虽然还有一个空位,但他想银发的男人应该不会坐到最末尾。
事实也证明他猜对了,很快琴酒就在主位上落座,等着是否会有其它人或状况出现。
没有异常。
所有人都坐好了。
一排排,安安静静,完全看不出是犯/罪/组织里的成员。
爱尔兰忍不住询问,“所以呢,要商量什么?”
琴酒确定了不会有第十一个人出场,也就是说,目前为止,主控权是在他手里的。
“是啊。”基安蒂耐不住,“怎么搞得这么正经!”
波本想到之前的事,忍不住笑道:“可能不正常,但是个正经的人?”
基安蒂这次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真勇啊。
波本于是顺势问道:“现在除了你,我们的代号都曝光了哦。”
这是一个催促的信号:如果要继续任务,怎么也该坦诚。
琴酒听懂了,却没有给出半点反应,比起口舌之战,他更在意现场的布局:和抓卧底有什么干系?
手边有一个木制的小盒子,他顺手打开,是一只黑色的手环。
也就是在这瞬间,“请各位玩家佩戴手环,准备进入游戏。”
“游戏?”爱尔兰感到困惑,向前倾,盯着琴酒质疑,“这也是你搞的鬼?”
琴酒全当没听见,秉持着对组织的忠心、对那一位的忠诚,以及自身激起的些许好奇,他拿起手环直接戴在手腕上——总归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黑色的手环衬托着白皮肤,金属边缘在灯光下闪了闪。
“按照它说的去做。”没有发生什么,琴酒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叼了一根在嘴上,却不急着点燃。
事已至此,有什么招都得接下,祈祷组织的新产品质量过关吧——是的,他已经将这看成是组织在测试新设备了,鬼知道是哪个家伙研究出来的。
因为他以身作则,其他人虽然不解,却也只能无奈地将手环戴上。
机械音再次响起:“那么——我们一起来玩游戏吧!”
从普通的音量到尖锐的变化,听着如小孩失控的尖叫,无比刺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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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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