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义在医院待了快一周。在此期间,他逐渐补上了与时代脱节的生活常识、世界局势和军事专业知识等等。他自认身体恢复得不错,想尽快回到军营进行训练。然而不论许军医还是寒双都不赞同,要他多留院观察几天。
寒双很忙,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医院,但无论忙到多晚,他都会回到病房,睡在那张小小的折叠床上。
装睡的崔明义能感觉到寒双坐在他床边,一遍又一遍用双眼描摹他的脸。很奇怪,寒双明明没有信息素,可崔明义总能感知到一股神秘又特别的气息。
他努力放缓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却还是听见寒双的轻笑声。这让崔明义多少有些羞恼,也提醒他之前半夜站在寒双床边的行为多半也被发觉了。
啧,这就是第一军团高等侦察兵的实力么?这段时间里,崔明义研究了寒双的履历,发现这人也战功赫赫,战绩在侦察兵中数一数二。
身为没有家庭背景的beta,能在25岁做到上尉也算是厉害。如此人才,不怪自己不择手段也要把他收入麾下。
崔明义看着两人共同参加的大小演习、战役,不得不承认他与寒双联系紧密。哪怕寒双不是他的恋人,那也一定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
这又是寒双早出晚归的一天。崔明义猜出来他是在为自己的事情奔波,只是寒双不说,他也就不问。现在的他积极配合康复训练,争取早日恢复便是对寒双最大的帮助。
崔明义躺在床上,信息素的气味忽然变得难以控制,甘腥的独特香气在病房中扩散开来。这无疑是易感期来临的征兆。
按照崔明义18岁的记忆来说,他的易感期应该不在这段日期的。不过十年过去了,易感期提前或推移都有可能,更何况这段日子他还有伤在身,激素和信息素难免受到影响。
正当崔明义想叫护士送来抑制剂的时候,寒双推门回来了。
“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崔明义条件反射般放下呼叫铃。
“我从来没敲过门,”寒双注意到崔明义方才是在拿呼叫铃,关心道,“这么晚怎么还不睡,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崔明义缩进被子里,又把它往身上裹得更紧些,躲闪道:“没什么。晚安。”
按理说寒双作为beta,是不会对alpha的易感期那么敏感的。再说了,就算被发现又有什么呢,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必害臊。
可崔明义就是觉得别扭,不愿意让寒双知晓。他不敢想在遗忘的过去岁月里,他是如何度过的易感期……
寒双忽地凑过来,盯了崔明义三秒钟,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脑袋:“呀,怨我,这几天太忙,都忘了你易感期这一茬。”
寒双不合时宜的敏锐令崔明义深感无力。既然寒双已经发现,那就没伪装的必要了:“没什么大事,我打针抑制剂就好。”说罢他便起床重拾起呼叫铃。
“你知道,你这几年都是怎么度过易感期的吗?”寒双捉住崔明义的手,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神情。
崔明义心一惊,触电般缩回手。“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崔明义已进入易感期,浑身敏感得要命,“要么你帮我拿抑制剂,要么就别妨碍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仅是被区区一个beta碰了一下,手背就像被火舌舔过似的,让他迫不及待想逃离。
崔明义做好了要和寒双“长久斗争”的觉悟,警惕地观察寒双。寒双倒是不按常理出牌,帮他拿过呼叫铃要来了抑制剂。把抑制剂交到崔明义手上后,寒双也没做多余的事,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澡。
崔明义松了口气。只要注射完抑制剂,他的理智就不会轻易出笼失控。寒双的提问也正是他害怕面对的问题——有了固定伴侣的自己,在易感期期间会做什么样的事?他不敢细想。
趁寒双还在浴室里收拾,崔明义闭上双眼酝酿睡意,力求在寒双出来之前入睡,免得生出什么事端。就在他意识朦胧之际,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被子里,顺着他的小腿一直往上……
崔明义立马睁开眼,定睛一看,只见寒双已从他身旁被褥的空隙里钻出半个脑袋,一双三白眼促狭地盯着他:“不是睡着了么,怎么又醒了?”
“你!”这家伙是会缩骨功么,滑溜得像蛇,还像伽椰子似的钻人被窝!崔明义瞪视寒双,眉头紧蹙:“你说我为什么会醒?!给我下去!”
“不急,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寒双的脸离崔明义的脸只有一拳的距离,那股独属于寒双的神秘气息暧昧地萦绕在他鼻尖,“少将大人第一次在我面前来易感期时,不知为何公寓里没一管抑制剂,也没有抑制药片。可把我这个做下属的急坏了,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准备出门给您买药,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
崔明义捂住了眼前这张喋喋不休的嘴,不想听后续的内容:“闭嘴,我不要听你讲这些腌臜事!”
寒双垂眼看着蒙住自己大半张脸的手,居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崔明义的掌心,惊得崔明义立刻松开他。被他亲吻过的手极速变红。
“腌臜?哟,几年过去了,你总算承认你干的事儿‘腌臜’了,”寒双的舌尖又舔了下唇角,还与崔明义那只发红的手十指紧扣,“永远冷静自持的天才将领,竟会借着易感期胡作非为。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崔明义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因为寒双捣乱,他这一晚上已失态多次。“你到底想做什么?”崔明义的声音低沉下来,眉头紧蹙,俊帅的面庞覆上一层细密的薄汗。
他的息素也变得越发浓郁,极具压迫感。若是有omega在场,早已两腿发软动弹不得,稍弱一点的可能脑子也变成了浆糊,被迫进入发Q期。
然而寒双是个不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依旧我行我素。寒双牵着崔明义的手,往他身下某处探去:“许哥说,要让你快点恢复记忆,最好的办法就是来点刺//激。我看……就挺好。”
崔明义迅速回过味来此人想做什么,另一只手抓住寒双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寒双的手指只勾弹了下崔明义的裤腰,便没法向那顶小帐篷再进一步。于是他也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撑住崔明义厚实的胸膛,借力翻身跨坐在崔明义腰间。
崔明义脸青一阵红一阵,整个人在失控的边缘:“寒双,我不想这样!”抑制剂仿佛失效般,任由龙涎香似汹涌的海浪在小小的房间翻涌。
“为什么不?很舒服的。这两年,你易感期来了还会专门请假,缠着我做。”寒双说完,指腹还意味不明地隔着睡衣在崔明义胸上打圈。
“这样,这样与禽//兽何异!我用了抑制剂,不必靠这种行为疏解。”寒双力气不小,但在崔明义这还是不太够看。他一着急一生气,直接把寒双掀翻在地。
崔明义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自然也厌恶alpha的生物本能。自分化以来,他都是靠药物度过易感期,从未想过要用交//gou之类的方式来舒缓。“我绝不会干出强迫旁人的事!”
有一句名言说“一切都和性有关,除了性本身,性和权力有关”。身为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崔明义很清楚手握权力上层阶级是怎样欺压下层群众的。
崔明义不愿成为其中的一员。他可能会逼着寒双从事伟大崇高的事业,但绝不可能逼迫寒双发生性//关系。这涉及崔明义做人做事的原则底线,不可更改。
寒双落地前早已调整好姿势,因此没摔着磕着。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崔明义:“你记起来了?”
“……没有。”
“那你如何笃定自己没做过强迫我的事?”寒双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笑问道。
崔明义抱着被子,见寒双没有再来强制他那啥的意思,防御的姿势微松:“我说过了,那样与禽//兽无异。不,连禽//兽都知道求偶交欢,我更不可能做出此等卑劣的行径。”
尽管处在alpha最为脆弱的易感期,又被寒双三番五次的冒犯挑//逗,崔明义的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寒双的话绝对是说来诓他的谎言,而这相当好判断:如果他真的深爱寒双,他不会用如此下作低劣的手段来得到寒双,得到身子得不到心有什么用;如果他不爱寒双,那他更不会这么做了,谁会巴巴地跑去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上//床?
听见崔明义的答案,寒双脸上的笑多了一分欣慰。他在床沿坐下,拍了拍崔明义的胳膊:“你说得没错。你没强迫我到最后一步,但是我的初吻的的确确是被那次进入易感期的你夺走了。”
崔明义想反驳,寒双的目光便游移至他的唇上,似乎在用灼热露骨的视线亲吻他的嘴唇:“你要是不信,我就帮你好生回忆一下。”
崔明义微微侧头,不吭声了。寒双也没再说这些旖旎情事,话锋一转:“小义,恭喜你通过考验。等你易感期结束,就可以出院回军团。”
崔明义没有为这个消息兴奋,略微眨眼,挑眉道:“你一拍脑袋说行就行了?”他竟是不知,上尉有如此大的权力,能决定少将的去向。
“我的一切特权,都是你给我的。”寒双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了,这几日崔明义都在静养,只见过医护人员。唯一来探望慰问他的仅有温元帅,还是通过电话联络的。崔明义惜才爱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寒双既是他的心腹,必定会掌握不小的实权。
比起这些,还是寒双对他信息素状况的了如指掌更让他感到惊奇。寒双只需坐在他身旁看他几秒钟,就知道他的易感期是否平稳。若不是寒双没长腺体,他简直都快怀疑寒双是个没有信息素的特殊omega或alpha。
寒双很了解他,了解到洞悉他微表情的地步。甚至不需要看见他的脸,寒双也能将他的情况判断得七七八八。
崔明义出于好奇问寒双是怎样做到的,这莫非便是顶级侦察兵的过人之处?
对此,寒双只淡然一笑:“是,也不是。我对别的alpha和omega可做不到这么了解。我只对你这样。”一番近似告白的话搞得崔明义手足无措,只能跟着干笑两声,以通红的耳尖作答。
得知自己的人生竟有这等知己,崔明义却忧大于喜。他不知究竟该以何种面目与寒双相处。
易感期的alpha敏感脆弱,比起生理上的纾解,更需要精神上的安抚。虽然很想否认,但寒双的陪伴给了崔明义“十八年人生经历”中很不一样的感觉。他像一艘小船,坚定勇敢地在波涛汹涌的海面航行,抚平了崔明义隐藏在心底的焦躁不安。
关于本文的军衔等设定,有参考现实,但完全无关!(再次免责申明)
另外,关于强制爱的定义,某度上的解释是“用强制手段获得想要的爱情的行为”,我认为挺准确的,也将此作为本文核心的释义。
明义和寒双在一定程度上都对对方有强制手段,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呢?敬请期待吧[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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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易感期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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