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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掉马前的温柔

霜无谰说这番话时,目光十分平静。

但青琅却从没见过这么平静,也同时能这样尖锐的目光。

尖锐到让她眼中所有理直气壮的神采一瞬间全数熄灭。

“哈哈……”她强装不解道,“什么局不局的……花门主想多了,我还没那么爱操心,我就是单纯怕死,不想惹麻烦罢了,但又实在倒霉被姓骆的扣住干这种事,不然干嘛拜托你帮我下解药?我吃饱了撑的吗?”

青琅嘴上还在挣扎,可事实却是,并非骆谨要她调制萎息香,而是她主动向骆谨提的议。

她骗骆谨说,萎息香是一种乱人心神的蛊毒,服下之后,可以叫人更容易受摆布,更容易轻信他人的话,但几个时辰后会在人体内被自动吸收,查无踪迹。

骆谨对于今日是否能顺利篡夺掌门之位本就无十全的把握,听了青琅这一番话,自然动了心。

可实际上,青琅的打算却是演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

因为今日乾坤盟各大盟友聚齐,天下英豪云集,如此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同时出现,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岂可放过?

但她下药的全部过程都必须经由骆谨之手,她怕骆谨试出那药并非如她所说的功效,半途改了主意,所以才骗霜无谰帮她。

而她打算给霜无谰的也根本不会是解药,而是毒药。

她原本的打算是,哄着这疯子帮他下毒,乾坤盟会开始后,众人服了毒,在骆谨向众人宣布霜无谰死讯之时她冲出来,当众指出骆谨的阴谋,称骆谨给众人的酒菜里下了毒。

那个时候众人便会发现功力紊乱,体虚气短,她再拿出蛊门秘制的解药替众人解毒。

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

她要天下之人知道,蛊术不仅可以害人,更可以救人!她要破除天下之人对蛊术的成见!

然而骆谨现在对她已经彻底失去信任,霜无谰也当面拆穿了她的阴谋……

见霜无谰根本不搭理她的话,计划也已败落,青琅气急败坏地指着霜无谰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子!你不是疯了吗?为什么管这么宽?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我真应该毒死你!我他娘的为什么没毒死你……”

青琅一开始的用词还相对克制,但越到后边骂得越难听,把她从小在酒肆勾栏长大的一身本事全都用来骂面前这人了。

而被骂的人却始终面色无改,好像没一个字真的进了耳中。

直到,青琅气急时喊出一个名字——

“花杀尽你自己不得好死就不能给别人一条活路吗?”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霜无谰眼底出现了一丝浮躁,那点浮躁顺着女孩接下来的话,一点点变成了怒意。

终于,他冷冷开口道:“这世上的人,谁不是每一日都活在议论里,不是议论别人,便是被人议论。与其想着封口,不如埋头做事。姑娘若今日真用了这邪门歪道,不会换来美名,只会叫蛊术罪加一等。”

这回,青琅不再反驳,神色也由愤怒狂躁一点点变为了死寂与落寞。

她望着霜无谰的视线变得有些严肃,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半晌后,是霜无谰再次开口打破沉默:“我想请教青姑娘一个问题。”

“想问就问,答不答就看老娘心情了。”青琅为掩盖内心的慌张,便又拿出格外嚣张的气焰。

霜无谰只道:“不,你必须答,而且必须说实话。”

霜无谰声音很轻,然而听在青琅耳中,只让她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掐住了脖子。

然后,短暂沉默后,霜无谰语气克制地问:“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青琅睁眼盯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是经历了一番艰难思考,才开口答:“就是脑子坏掉了而已。”

霜无谰还没等对方话音落地,便接着道:“是你下的蛊吗?”

这一次,青琅眼中的惶惑之色终于难以掩饰了。

“花门主?”她紧紧皱眉喊了一声,句尾上扬,又问,“你究竟是不是花杀尽?”

青琅实在想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真疯,还只是在装疯。

她不认识霜无谰,所以单纯地认为,一个正常人不该有这样令人窒息的气场。

所以她姑且还当这人疯着。

姑且愤懑她那一招可能真的失了效,没能治好这个疯子的精神病。

“青姑娘。”霜无谰开口回答了她的疑问,却是以一句告知,“这个人,我要带走。”

“你什么意思?”青琅拔高了音量,怒目瞪着霜无谰。

她也真的有些生气,因为花杀尽是她的病人,凭什么要交给这个疯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骆谨再次回到药房。

骆谨进门后径直走到霜无谰面前,拱手道:“花门主,棺材准备好了,委屈门主。”

霜无谰没再多言,只是很深地又望了床上的人一眼。

然后,他起身,一掌拍晕了青琅。

骆谨完全没预料到霜无谰会做出这一举动,在青琅倒下的一瞬间,他眼里现出难以掩饰的不解,还有一丝畏惧。

棺材就在这时被搁在了药房院外,棺木落地时发出两声低沉的撞响。

霜无谰往外走,路过骆谨时,望着门外平静道:“骆执事,或者,我应该喊骆掌门了。希望在我们处理完外面的事情之后,我回来看到的,还是我完好无恙的身体。否则,不止一切交易全数作废。”他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更加森寒,“你会没命。我说到做到。”

霜无谰离开药房房门时,因为个子太高微颔了一下首,抬头时目光落向了渺远的临仙山,眼神深沉不可捉摸,却也晕着一丝极不可察的温柔。

药房里,直到霜无谰踏出门后,骆谨带着颤音的声音才响起:“请……掌门放心,我会派人守好这里的。”

可等他说完“掌门”这个词才恍觉自己露了馅。

幸好,那副棺材已走远。

然而,骆谨的心却止不住地一阵悚然。

*

乾坤盟临时集议终于正式开始。

碧空如洗,一轮散发着令人晕眩光热的白日悬于西方天幕。

席上已坐满各家家主与各大门派掌门人,其余弟子分列两侧与后排,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向会场入口处。

霜无谰还未现身。

但大家期待的也并非霜无谰,因为过往将近五年时间里,每一次乾坤盟集议都是由骆谨代为主持。只是这一次的临时集议稍显怪异,一来大家不知为何被召集,二来直到现在为止,穷格派还没有一个人来给他们任何一个解释。

所以不少人心中猜测,是霜无谰终于要亲自出面了。

然而当众人看到,从入口处走来的面孔仍旧是那一位永远不苟言笑的骆执事时,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了一丝失望的情绪。

可是,当人们看到这位执事身后,还跟了一口棺材,四名弟子分别抬着棺材四角,都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谁死了?

难道就为了这个把他们全喊来了?

不怪众人好奇,毕竟这江湖上有本事靠死将在座诸位召集齐的人,屈指可数。

而骆谨的神色比以往任何一次出场都显得更为庄重,加上那口黑金色棺木散发出的严正与肃穆,穷格派练武场上一时间竟无一人再交头接耳或低声私语。

众人的目光随着穷格派队伍的移动而移动,在这其中,只有一人的目光不同于旁人,那便是王虎。

他望向那口棺材的目光里,更多是打量与探寻。

因为相比在场众人最后一次见到霜无谰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他不一样,几日前他才见过,而且他手下人还与霜无谰交过手,并且败落得很惨。

更为诡异的是,他怀疑霜无谰当时使出的是花杀尽的绝招“若晓惊花”。

再加上最近临南城接连出现的怪案,王虎心内关于这口棺材里的尸体究竟是谁,有着比旁人都更为强烈的预感。

他总觉得,躺在那口棺材里的人,只能是霜无谰,或是他那已经死了五年的好兄弟其中的一个。

然而想到这一点,并不能让他感到丝毫快意。

因为可能是霜无谰,就也可能是花杀尽。

尽管已经过去五年,但因为未曾亲眼见过尸体,王虎便固执地认为,他那位老友还活在这世上。所以他完全没做好准备,以这种方式接受花杀尽的死亡通知。

或者说,他心中最不能接受的,便是老友死在穷格派手里,死在这些高高在上的自诩天下主人的贵族手里。

就在王虎晃神间,骆谨已经开始主持集议:

“各位乾坤盟成员,骆某仅代表穷格派,向今日召集大家来此所带来的的诸多不便深表歉意。”

席上各派掌门与世家弟子在听到这句客套话后,并没显出多少愿意接受的神色。因为他们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听两句道歉的,如果骆执事不能给出召开此次临时集议的充分理由,那么穷格派也必然要为这次兴师动众的行为付出代价。

骆谨自然知道这帮人的心思,他没再拖沓,开口便切换到正事:“今日穷格召集大家来此,共有三件事宣布。第一件——”

骆谨这时话音一顿,目光冷冷落向席次十分靠后,此时正目不转睛盯着前方,脸上表情也十分凝重的王虎。

然后他继续道,“是有关大擎派身为苍黑洞主理门派,却徇私枉法,滥用私刑,私自处决八名罪犯之事。”

闻言,练武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朝王虎与大擎派弟子处汇聚而来。

可王虎却仿若刚刚大梦初醒一般,迎接这些投来的目光时,眼中有一瞬迟疑。

王虎当然知道,那日他在苍黑洞被迫做出的决定,虽然一时解了危局,但也违背了他当初接下差使时签下的那份契约。

然而王虎其实至今为止,都并未仔细看完过那份密密麻麻的主理契约哪怕一遍。

可他知道,他只有抓捕、看管犯人的权力,并没有定罪或随意处决犯人的权力。

但从内心深处,他并不觉得自己那日的做法会招致什么严重后果,因为是他大擎派死人在先,而他,只是杀掉了那些杀人凶手,为他手下弟子偿命而已。

这纵然不符合刑法堂的规定,但只是不符合规定而已,那些人早死晚死都得死,跟他手下弟子的命相比,那些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律法、规定,有那么重要吗?

所以王虎觉得,如果骆谨真的带着人来找他兴师问罪,他有无数理由为自己开脱,他甚至还可以借机在手下弟子面前再扮演一遍“为了兄弟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慈爱主君形象,借机收买人心。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骆谨根本懒得亲自去找他麻烦,就直接在这种场合对他进行了当众宣判,甚至连让他开口辩解的机会都没给。

骆谨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传入他耳中:

“……鉴于此,现剥夺大擎派主理苍黑洞之职,相关人员收押至穷格地牢,稍后将由刑法堂具体审理此案,在选出下一任苍黑洞主理门派之前,穷格派将代为管理。”

素来刚硬剽悍的练武场并未因为天下英雄的到来而显示出好客友好的一面,地面扬起的沙尘飞入天外光晕之中,在一张张凛然伟岸的面容前罩出一种被阶层与共识塑造出的威严。

而王虎此刻,就是这种威严之下的囚徒。

午后最炎热一阵过去,太阳不再那般严酷无情地炙烤大地,但空气中的余温仍带来温暖的体感。

而王虎感到的,只有无尽寒冷。

骆谨的声音明明就在数丈之外,可落在王虎耳中,却像极了遥远的空谷回声,每一个字都宛若洞穿了他的身体,让他毫发无损地遍体鳞伤。

他以为,他都已经是一派之首了,就算失败,也该配得上末路英豪的悲壮。却未曾想,当两个身着书童服饰,年纪明显比他轻的穷格派弟子前来抓捕他的那一瞬,他目光扫过的,只有一张张或冷漠或厌烦,或不在意的脸。

原来,从掌门到囚犯,只是那些人动动嘴皮,一句话的事。

原来,他的命运,还是不由他掌控。

原来,在天下人面前,他王虎从头至尾,仍旧只是个小丑啊。

他最后一眼,看向的是那一口棺材。

他甚至开始羡慕那里面的死人,因为这个死人显然比他这个活生生的小丑更为重要。

但如果王虎知道此刻躺在棺材里的人,是以怎样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跟只期待这一切快点结束的局外人心态在闭目养神,恐怕会崩溃得更彻底一些。

随着王虎被带走,大家的注意力很快从这件连茶余饭后的谈资也算不上的小事上移开,骆谨也开口准备宣布第二件事。

可忽然,王虎停下脚步,右边的铁臂还垂直悬着,左臂却疯狂摆动,转身奔跑起来。

发现王虎的异动,率先动手的,是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小门派的掌门。

这位掌门在不到一个时辰前,还刚刚在远迎阁附和过王虎那番对穷格派的不满。在看到王虎忽然转向,朝大擎派所在席位奔去时,他忽然飞身出剑,从背后朝王虎刺去。

练武场上顿时陷入惊慌,因为这一位拒捕的犯人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

可忽然,一只铜爵旋风一般直直飞来,稳准狠地正好打偏了那位掌门的剑刃。

扔出铜爵的,是红霖派掌门香汀飞。

那名被打歪了剑的掌门狼狈跑去捡剑,两名穷格弟子也立刻重新制服了王虎。

而香汀飞接过一旁小弟子重新为她换好的酒器,只是道了声“多谢”。

骆谨立刻亲自下场,走到王虎面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被迫双膝跪地的人:“王虎,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王虎仰头望向骆谨,嘴角却咧出一抹笑来:“骆执事,我认罪,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擎天枪。”

骆谨答:“穷格派规定,入地牢者不可携带武器。”

王虎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笑,语气不卑不亢:“那就麻烦骆执事替我好生收着,等老子出狱了,再找你拿回来,可别给老子弄脏了。”

这一回,骆谨眼神里却有了明显的震惊。

他以为像王虎这么好面子的人,被当众夺权外加逮捕,一定已经从身到心彻彻底底地垮了,怎么可能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王虎竟然还继续道,“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骆执事就答应了我呗,保不齐哪天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毕竟就这世道,谁知道哪天你高高在上的穷格派就被像我这样的贱民暴动给一窝端了呢?到时候还要靠我保你不死啊,哈哈。”

王虎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但骆谨知道王虎说这句话时,心内抱着怎样想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狠厉心思。

骆谨也笑着答:“王掌门放心,穷格派做事向来守规矩,犯人的物品自然会代为保管妥当。”

王虎却又朝一旁那位差点杀了他的掌门望去:“骆执事,当众行凶,他好像也不合规矩吧?你正义之师的穷格派能不管?”

骆谨黑下脸,对一旁弟子道:“一并带走。”

王虎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主动带着压他的人转身朝练武场出口走去,边走边扭头高声道:“谢香掌门救命之恩,我王虎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他日江湖再见,望香掌门赏在下个提鞋的机会……哈哈哈哈……”

王虎的笑声响彻云霄。他现在很爽,因为刚刚他看见了骆谨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知道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相比那些人,他原地打滚、满血复活的脸皮不知厚了多少。

只这么一瞬,他也想通了,像他这样的人,果然还是得随时做好失去一切,重头耍赖的准备。

王虎跟那位自作聪明想讨好骆谨却自食恶果的掌门都被带走之后,骆谨终于可以继续宣布第二件事。

然而在开口前,骆谨还是朝摆放在练武场正中的那口棺材看了一眼。

因为这第二件事,关系到他今日计划的成败。

他也记起,霜无谰躺进那口棺材前,对他说了一句话。

一句叫他心内难安,甚至此刻望向那口棺材都觉得目光刺痛的话。

此刻,穷格派练武场上沙尘蔽日,高朋满座,却无一人吭声,寂静如夜。

因为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骆谨宣布这第二件事。

可骆谨却犹豫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霜无谰走进棺材前时的那副眼神……

那样轻慢。那样举重若轻又充满压迫性。

那样的眼神……明明……明明他是认得的。

骆瑾再次抬眼看向那口棺木,额角猛地突起一片青筋。

为何……为何到这一刻他才想通——

如今躺在棺材里的人,绝不是……绝不是他自欺欺人所当作的那个疯子了!

下章霜总掉马装大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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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掉马前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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