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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黄粱

一夜之间,大周皇宫血流成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地面的缝隙里还有未冲干净的血迹。

整个宫内唯一得到保全的竟是姜林雪,新帝甚至还赐下了诸多珍稀之物,以安抚她这一夜受到的惊吓。

夭夭再回去,已是随着沈阙进了养心殿。

年轻的帝王着了十二章纹的玄衣纁裳,在乖张昳丽的少年气里,又加了几分帝王威仪。

他揪住夭夭的耳朵,将她拎到了眼前,阴郁又低沉:“你抖什么?你果然怕了。”

夭夭无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自己正不受控制的轻颤。

她其实身为一只妖,比凡人多了几百年的寿命,早看惯了人间的朝代更迭。也深知,每一次权利的更换,都免不了流血。

只是昨夜的风太凉,和着浓重的血腥气迎面扑来,竟让刚熬过合欢蛊的她发起高热来。

夭夭这会子难受的很,也无暇搭理沈阙,只是用小爪子拢了下肩,又毫无生气的垂下了耳朵。

沈阙漆黑的眸子凝了她一瞬,扬声对身后的内侍道:“去,唤太医来。”

只这话出了口,他忽而又现了懊恼神色,将夭夭往软缎上一扔,口气不善:“姜岁岁,你以为你是谁?”

可最后,太医还是拖着药箱姗姗来迟,在看到龙床上面色潮/红的少女时,暗暗露出了惊诧神色。

夭夭这一病来势汹汹,好像陷进了巨大的泥潭中,浑身酸软,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几度昏沉中,她隐隐听见了沈阙阴郁的声音。

他说:“传闻长公主乃大周战神,可辟邪祟。你说,待朕御驾亲征,将你阿娘捉回来做成人人俑,替朕守门如何?”

这样平淡冷清的语气,说出的却是这样残忍的话,夭夭知道,沈阙这个小变态,大抵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做的出来。

她心里既惊又怒,一着急,竟挣开了沉重的眼皮。

她面上还泛着妍丽的潮/红,像是三月枝头的桃花,一片烂漫的靡丽。

少女咬着唇,挣扎着爬起来,一下子拽住了沈阙的大袖:“不许动我的阿娘。”

这一动,许是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夭夭说完,便直直往下栽去,一下子扑在了沈阙的怀里。

她滚烫的额头抵在他胸口,像是奄奄的小幼兽,毫无威慑力的嗷呜:“你不许,不许动我的阿娘。”

因着在病中,她声音里带了浓浓的鼻音,这会子听起来软糯的能滴水,加之身子又绵软无力,靠在沈阙怀里,倒像极了撒娇痴缠的小娘子。

年轻的帝王一动不动,漂亮的眸子里阴云密布。

他盯着女孩儿那截纤细的颈,像是一伸手便要折断它,又像是偏执深情的占有。

夭夭再醒来,已是三日后,她心里始终记着沈阙那句话,下了床第一件事,便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沈阙,生怕一不留神,这暴君便会出征西北,将她阿娘置于死地。

反正这宫中守卫森严,她也跑不出去,只好跟紧了他。

沈阙看着不离他左右的少女,只是微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接下来的几日,宫人们时常看见个粉雕玉琢的少女,跟在新帝身后。

年轻的帝王会站在高高的玉阶上,厌恶又轻蔑:“谁许你靠朕这样近?!”

可少女毫不露怯,往往会奶凶奶凶的瞪他,还会嗷呜着咬陛下。

这宫中的内侍们总觉得,这小娘子下一刻便要掉脑袋,可没想到,她竟安安稳稳的活了下来。

自打夭夭病好后,便只能睡在养心殿冰凉的金砖上,时常在初冬的夜里被冻醒。

这一夜她又瑟缩着醒来的时候,却见沈阙一身玄黑戎装,站在窗前的月色中挺拔又清朗,他转过脸来,神色浅淡:“走吧,去看看你的阿娘如何覆灭。”

如今整个大周,除了西北六路伏虎军驻守的羌芜城,尽皆被沈阙收入了囊中,夭夭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对羌芜开战,可她没想到会这样快。

大军横穿绵延的祁素山,很快进入了西北腹地。塞外黄沙漫天,目光所及皆是一片苍凉的广袤,偶有星星点点的绿洲点缀期间。

大军停下来整顿,夭夭头一回见到这样壮阔的塞外风光,不自觉便跳下了车。

少女一身石榴红的裙衫,站在苍凉的大漠中,仰头露出一个充满生机的笑。

銮驾里的年轻帝王微微愣怔了一瞬,而后轻嗤一声,厌憎的别开了眼。

“吾皇天命所归,吾皇天命所归阿!”

安骨达将军一路高呼,跑向銮驾,恭敬的跪了下来:“陛下,方才霞光大盛,传闻中可照天地已心的毖彼泉现世了,可要移驾一睹圣泉真容?”

毖彼泉吗?那个泉水碧如美玉,喝下一口可看清自己内心的毖彼泉?夭夭也有些好奇,不禁随着沈阙往沙漠腹地而去。

御林军清路,一路围护着新帝到了骤然现世的毖彼泉旁。

无边的黄沙中,一眼泉水突兀的出现,袅袅的水雾中,荡漾着碧绿的泉水,隐隐映出毖彼二字。

安骨达虔诚的膝行过去,弯腰取了一汪清泉,送至了沈阙面前:“我的王,臣愿为你献上大漠中最纯净的泉水。”

沈阙接过那只玉盏,轻轻晃动了下,忽而递至了夭夭唇畔,命令道:“喝。”

夭夭本能的偏头想躲开,可下一刻,少年帝王忽而捏住了她的脸颊,迫使她微微启唇,饮下了一口清冽的泉水。

夭夭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抬头就见沈阙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凝着她,他微微倾身,看住她的眼,问:“你的合欢蛊为谁而痛?”

为谁而痛?是余渊吗?她年少时所有的苦难都来自于他,可如今她早斩断了青丝,不会为他再起波澜。她连玉川也没了,只余下与她互为倚靠的重明,若说这世间还能让她痛彻心扉的,当是再失去重明了吧。

许是饮下了毖彼泉的缘故,夭夭这会子坦诚又孤勇,她说:“重明,重明不能再有事。”

重明?又是重明啊。

少年帝王轻笑了声,长睫垂下来,遮住了里面复杂的阴霾。

他晃着那盏玲珑玉杯,仰头饮尽了杯中泉水,屏退了众人,转身去看碧绿的水面。

毖彼泉水轻荡,渐渐显现出一个模糊的少女身影,这身影越来越清晰,一点点显现了她的轮廓、她的眉眼......

沈阙手里的杯盏骤然落了地,他往后退了几步,眼里涌起了一层浓重的戾气。

少年帝王沉默的站了一瞬,挥手之间,便扬起了滚滚的沙尘,黄沙不断涌向那眼孤泉,似乎立时要将它填埋。

安骨达一惊,慌忙跪了下来:“陛下,不可,不可啊。毖彼泉乃大漠圣泉,万不可冒犯啊。”

可乖张的少年哪里听的进去,他神色轻蔑,手段强硬,转瞬之间就将那眼大漠圣泉填埋在了一片黄沙中。

夭夭转头,竟在沈阙充满戾气的眼中,隐隐瞧出了一丝慌乱。

慌乱?沈阙这样人,似乎从未有什么事情可以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为何这一刻会现了慌乱,是某些重要的东西超出了他的掌控吗?所以让他慌乱,让他戾气横生。

他在毖彼泉中到底看到了什么?夭夭偏头,心中忽而有个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

随着毖彼泉被填埋,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天忽而卷起了狂风,呼啸的风席卷着漫天的黄沙,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脚下的沙丘隐隐流动起来,沙暴就要来了。

夭夭被风吹得睁不开眼,转身便想跑回马车中,可下一刻,她脚下下一软,整个人竟陷入了流沙中。

流沙将她大半个身子掩埋住了,如何挣扎不出来,眼见着沙暴狂虐着席卷而来,过不了一刻钟,便会将她整个人埋葬在这沙丘中。

夭夭透过漫天的黄沙,抬头便见沈阙正站在她不远处,他身上似乎设了某种结界,黄沙丝毫吹不到他的身上,发丝衣物依旧清爽干净。

他就那样看着夭夭,漆黑的眸子里明灭不定,许久,微微动了动唇。

夭夭看的明白,他在说:“你不该出现。”

所有人都仓皇后退,避开了这沙暴的风眼,只有夭夭被流沙困住,动弹不得。

漫卷的黄沙一寸寸掩埋了她,在沙暴停息,云静风止的时候,年轻的帝王站在夕阳下,精致的像是完美无缺的神祇,连面上的神情都是毫无波澜的浅淡。

只有他的指尖在轻轻的颤,忽而扬声对安骨达道:“去,将她给朕挖出来。”

安骨达恭敬的领了命,带着一对御林军就要去挖掘沙丘,就在这时,忽有一声嘹亮高亢的鸣叫响彻云宵,一只半透明的大鸟振翅而出。

那只大鸟眸生双瞳,羽翼火红,整个身子都是半透明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可他没有散,身上稳稳托着红衣的少女,冲向了云宵。

夭夭坐在重明的背上,飞起的一瞬还不忘凶凶的露出小虎牙,朝沈阙扬了一把沙子。

少年帝王猝不及防,被洒了满头满脸的黄沙,他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手中已多了一把剔透玲珑的弱水弓。

寒光闪闪的箭簇直指少女后心,沈阙浅淡的神色在最后一抹余辉的照耀下,镀了一层莫测的光影,在弓弦拉满的一瞬,他冷白的指尖忽而顿了顿,那箭簇便微微偏了一寸,擦着夭夭的耳际射向了虚空。

夭夭被这一箭吓的不轻,缓了好一会才拍着胸口舒了口气。那可是弱水弓啊,若是被射中,她最后一缕残魂也要散了,再无轮回的机会。

重明很快飞抵了羌芜城,夭夭进城的时候,最后一抹夕阳正从天际慢慢隐去。

她问了几位路人,寻去了督军府,听闻那位长公主心腹-江督军,如今便在此处落脚。

督军府上已燃起了煌煌的风灯,侧门边上停了几辆马车,采买的婢子进进出出。

夭夭混进采买的婢女中,跟着进了府,前头领路的管事嬷嬷正一板一眼的训话:“都规矩着些,待会子进了青松院莫要乱看,放下东西便出来,江督军最是不喜有外人进出内院。”

她话毕了,众人已是进了青松院。

一人着了白鹤大氅,站在院中的青松下,转过脸来,温润又清雅,赫然便是江素怀。

果然是他,夭夭心道,果然是他将阿娘偷了出来。

江素怀抱着那只雪白的狸猫,目光流转间便落在了夭夭身上,带着洞明的审视。

夭夭忙垂下了头,做出唯唯诺诺的恭顺模样,也亏得她尚有微弱的灵力,能在需要的时刻模糊了面貌。

那道洞明的目光审视了她片刻,很快移了开去,夭夭心下微微舒了口气。

她随着婢子们进了寝殿,将一应物什归置在岸几上,很快退了出来。在转身的一瞬,她飞快的转眸,朝珠帘低垂的内室瞥了一眼,里面的紫檀大床上,隐隐躺了个人。

夭夭想,那十有**便是她的阿娘。

婢女们顺着连廊往外走,夭夭跟在最后,在拐出月洞门的时候,她瞧着四下无人,一闪身躲进了茂密的花木中。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没有人注意到,阴暗角落的花木丛中,躲了个娇小身影。

这北地天寒,一入夜更是滴水成冰,就在夭夭冷的受不住的时候,江素怀着甲佩刀,从月洞门大步而出,带着几名亲卫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许是巡城去了。

往日的江素怀身为面首,总是宽袍大袖,一副卑顺模样,可今日的他仿佛一下子卸下了伪装,舒展又有筋骨,方才那个配甲带刀的背影,竟让夭夭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出现在长公主尘封画卷中的身影,姜岁岁的生父,曾经的驸马姜矜。

夭夭摇摇头,总觉得自己多想了,那个人早死在了长公主的刀下。她摸索着进了寝殿,打起珠帘,果然见紫檀床上躺着昏睡的长公主。

长公主依旧是眉眼含春的模样,安宁的睡着。

夭夭上前握了握阿娘的手,拿出了鲛人珠。

鲛人珠闪着幽寒的光,照亮了这昏暗的内室,夭夭凝聚灵力的一瞬间,忽而瞧见了角落里挺拔的少年身姿。

沈阙抱臂倚在靠柱上,懒洋洋抬起了眼,他眸光幽邃,带着某种偏执的意味。

夭夭一下子变了面色,指了他道:“你......你.....你怎么跟来的?”

她尚有重明,可一日千里,那这个人又是怎么追上来的?

夭夭还想再问,可还未来得及再开口,就见鲛人珠已被灵力催动,在她掌心里发出了更为冷寂的光。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而覆了上来,同夭夭的指纠缠在一处,一块握住了那只鲛人珠。

夭夭在天旋地转的一瞬间,转眸便看见沈阙正同她一道,被鲛人珠带着,进入了炎火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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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黄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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