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玉有了想法,执行很快,当日晚上便开始想法子治这个醉酒。
她想了许久,最后在提前服下解酒丸、扎针解酒与直接克服酒这三种法子盘旋,事后的解酒汤她想了想,那种难受还历历在目,便直接放弃了,至于直接克服酒,还是要先喝酒,也干脆放弃了。
一轮筛选过后,沈闲玉把目光放在了提前服下解酒药和扎针解酒上。
太爷爷留给她的医书里没有关于解酒药的配方,她也不知道自己未来有一天还要喝酒,不醉人的酒还行,烈酒她受不了,想起上次宋朗包间上的后劲十分大的酒,沈闲玉现在内心还是排斥的。
没有的话,那她就自己制作解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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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沈闲玉告诉陆祈,陆祈听了,道:“姐姐,你不必委屈自己强行喝酒,任何人都不值得姐姐改变自己。”
沈闲玉道:“不是强行改变自己,我想了想,也可以尝试一下,万一我研制小有成就,那我就是千杯不醉了。”
陆祈看了沈闲玉一会儿,确认她不是被强迫,而是真心跃跃欲试,松心道:“我也想参与,我帮姐姐记配方药性。”
沈闲玉笑道:“好啊。”
沈闲玉行动快,一向说做就做,加上陆祈也是个行动派,俩人不到半天,便收集了市面上最常见的解酒药方。
陆祈记下每种药方综合的药性,在一旁看着沈闲玉拿着几个杯子添添减减。
这里不如桃花村家里,什么都有,这几年在路上,已经用掉她不少药,她又主攻针法,甚少研制药,眼下这些药,还是她和陆祈自己一个个找的。
一直到晚上,春桃和夏桃二人催促沈闲玉吃饭,沈闲玉一直说不饿,俩人着急,但是没法左右沈闲玉,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认真看起了沈陆二人研制解酒药。
陆祈虽然皮囊过分好看,但不知为何,二人的注意力全被专心研制解酒药的沈闲玉吸引走了,沈闲玉认真时周身发出淡淡的金黄色光芒,让人忍不住看向她。
她们看的太投入,以至于有丫鬟来到院子叫她们,春桃夏桃丝毫没有发现,直到被人掐了胳膊,这才反应过来。
夏桃叫道:“谁掐我?”
她一回头,见是刘夫人,忙跪下来,春桃也是一惊,随即跪下,浑身发抖:“夫人……”
刘夫人身着大红立领对襟马甲,衣摆绣了她最喜欢的荷花,她习惯性弹了弹下衣摆,目光落在屋内的沈闲玉还有陆祈身上,皱眉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成何体统?”
她说完,丫鬟们的视线齐刷刷看向二人,见二人丝毫不受外物所影响,依旧在专心忙着手头的事情,不禁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捏了把冷汗。
刘夫人见沈闲玉俩人丝毫不理她,对春桃夏桃使了个眼色:“两个奴婢,就这么照顾主子的吗?”
夏桃忙冲进屋,叫道:“姑娘,别忙了,夫人来看你了!”
春桃跟在夏桃后面,也想喊一句,但沈闲玉已经从方才的状态中出来了。
沈闲玉被打乱,顺着丫鬟们的视线望去,见一位貌美妇人冷冷盯着她。这妇人与沈诚那个儿子长的有五六分相似,沈闲玉转念一想,认出她的身份,放下手里的东西,道:“刘夫人。”
刘夫人本来想呵斥沈闲玉的称呼,可转念一想,沈闲玉真叫她母亲,她反而觉得恶心,便干脆不在称呼上计较,又想到陆祈,语重心长道:“虽然你这么多年以来都在外面,没人教你礼仪教养,但你现在回到家里,也总该懂得一点基本的礼仪规范,他一个男人,如何能与你待在一个房间,你又未出嫁,传出去像什么话,不是让大家看我们沈家的笑话?”
沈闲玉心里还想着自己的解酒药,不想和刘夫人扯太多,便让陆祈离开。
陆祈走后,她对刘夫人道:“是我的错,刘夫人此次来是有何事吗?”
刘夫人见沈闲玉还算识相,叫了自己的心腹丫鬟进来,丫鬟端着木盘,盘上是一套粉红色绸缎的夏衣。刘夫人笑道:“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马上便要参加夏宴了,可不能让别人笑话咱们沈家。”
沈闲玉瞥了眼衣裳,礼貌道:“多谢刘夫人。”
刘夫人见沈闲玉乖巧,笑意更浓。
她虽不知沈诚的打算,但表面上的工夫她要做足了,沈诚一直没告诉她沈玉回来了,若不是泽儿提了一声,也不知沈诚究竟要糊弄她到何时。先前便是一声不响弄了个狐狸精回来,好在那狐狸精肚子不争气,生了三个也没男孩出来,不然真对她的泽儿造成影响,她是绝对不允许的。这次又是不声不响弄了一个女子进来,若不是她亲自过来瞧了眼,发现沈诚给沈玉的院子孤僻,在沈家根本没有存在感,她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又与沈玉说了两句,仔细叮嘱她身为女子,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见沈玉连连点头,这才安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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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闲玉送走刘夫人,立即让春桃夏桃去睡觉,进了房间,忙自己没忙完的事情。
过不多时,房间门又被打开了,沈闲玉头有点大,怎么老是有人打搅她做事。
陆祈见沈闲玉脸色不好,道:“姐姐。”
沈闲玉回头,见是陆祈,脸色和缓不少,道:“你怎么来了,刘夫人不是说你是男子,不能进来吗?”
陆祈道:“解酒药还没做完,我睡不着,更何况,姐姐怎会在乎这些虚名。”
沈闲玉微微勾唇:“关上门快过来,就差最后一点了。”
陆祈点头。
片刻后,沈闲玉将制好的解酒药装瓶,喝了口陆祈倒的茶,道:“陆祈,我是不是不太常与人接触,不会与人交往了?”
陆祈道:“姐姐何出此言?”
沈闲玉道:“那个刘夫人,我一次都没见过她的面,她好像跟我很熟似的,我当时记着咱们的解酒药还没忙完,不想分心,便顺着她来,没想到她跟我讲了一堆身为女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不让我在晚宴上吃饭,说我吃相还没有经过教导,最好别吃。”
陆祈道:“姐姐是怎么想的?”
沈闲玉道:“我当时就想说一句,先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吧……但我一旦说出口,刘夫人估计现在还没走,现在想来,还好我没说,那句话实为不妥。”
陆祈道:“沈诚也好,刘夫人也罢,他们早已被心中的贪嗔痴所控制,成为**的奴隶,没有自己的自由意志,姐姐不与她们纠缠,是正确的做法。”
陆祈又给沈闲玉倒了杯茶,道:“姐姐莫为这些事烦忧,一个月后我们便会离开。”
在桃花村的时候,都是她教陆祈道理,出了桃花村,她发现自己与人打交道的经验远远不如陆祈,每次遇到事情,均是陆祈开导她。
沈闲玉笑笑:“说得也是,解酒药我做好了,咱们明日便试试。”
陆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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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闲玉本来是打算明日试解酒药的,一大早上,便被沈诚叫去试参加宴会的衣裳,对着沈诚的温声笑语,她没法拒绝,就这么一直到下午。
沈诚找人将沈闲玉打扮一番,直到他满意,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仔细打量沈闲玉,没想到沈闲玉样貌还不错,只是不爱打扮,想来也是,他沈诚的女儿,自然是没有丑的。
现在沈闲玉身着一身圆领绿衣衣裙,首饰用了沈诚带来的珍珠首饰,不说话,真有几分温婉气质,沈闲玉本身的气质偏安静,一说话,便与温婉的气质相差十万八千里。
沈诚想到了什么,嘱咐道:“玉儿,宴会那日,你若是不想与人打交道,就不用说话了。”
沈闲玉一喜:“多谢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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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那日,沈诚有急事便先走了,安排沈闲玉坐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马车。
沈闲玉梳妆打扮完毕,听丫鬟的话,跟着丫鬟出去,不过三人绕了一圈,没见着沈诚说的那辆马车。
夏桃急道:“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春桃也急:“我记得马车明明就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了。”
沈闲玉倒是不急,去不去都行,她与春桃夏桃说,谁知两个小姑娘直接哭了,沈闲玉道:“你们哭什么?”
春桃哽咽道:“姑娘你不知,若是老爷知道你没去,肯定会重重惩罚我们的。”
沈闲玉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来想法子。”她见门口有家丁,上前问了问情况,家丁说是沈若秋用了她的马车。
沈若秋上次偷跑,想着沈诚肯定气坏了,不敢回来,打算再过一个月,等沈诚的气消了再回来,谁料中间发生了一点意外,李元也要来参加这次晚宴,她想利用这次宴会,在宴会上与李元表明身份,毕竟是在宴会上,哪怕沈诚生她的气,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脾气。
这么一想,她便回来了,路过侧门时,刚好看到有一辆马车,问了家丁,发现是给沈闲玉准备的,沈闲玉肯定不喜欢参与这种场合,她便用了。
春桃听说了马车给沈若秋驾走了,哭的眼泪汪汪:“三小姐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做事根本不顾及后果,这是老爷嘱咐我一定要带着姑娘去的,三小姐用了,姑娘可怎么办啊。”
夏桃哭了一会儿开始生气:“不如我们就不去了,谁稀罕那个宴会啊。”
春桃急道:“不行啊,老爷一定会惩罚我们的。”
这时,陆祈驾着马车来了,他看着沈闲玉,目光柔和,温声叫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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