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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等他结束以后,暮雪转身问知府,“知府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想说,不知可否?”暮雪看着知府大人,见他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当初我在清池苑时,老板娘便让我不要暴露身份,说是怕有人害我,我便隐去了自己的身份,如今看来,老板娘所言非虚。楚荷与金苓便是遭了他人算计,望知府大人能为我们清池苑主持公道。另外,今日这魁首之荣光,我愿与清池苑众姐妹共享!”

暮雪的话让台上台下的人都惊了,大家纷纷惊讶出声,我见知府大人有话要说,便将手中的镇纸一拍,这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知府大人轻咳了一声,说道:“关于清池苑众人遭人算计一事,本府定会查清真相,给清池苑一个交代,也给青城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此次才艺大赛终于结束,我刚踏进家门就晕倒了。再次醒来时,苏瑾已经守在我床边。

“熙儿,你终于醒了……”苏瑾将我紧紧抱在怀中,眼泪流进了我的脖颈,我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只能伸出手试图拉开他。他意识到什么,赶忙放开我,我才能顺利地呼吸上新鲜空气。

“我睡了多久?”我伸了个懒腰,他泪眼婆娑地说:“两天两夜……”

“啊?我怎会睡了这么久!暮雪呢?她回来了吗?清池苑的事如何了?知府大人派了谁来处理此事?”

苏瑾起身给我倒了杯水,轻声说道:“这段时日你过于辛劳,故而才会晕倒。暮雪和表哥都在门外,清池苑的事,暮雪更为清楚,你若是想见他们,我便喊他们进来。”

“好,谢谢你……”我对苏瑾感激地点了点头,他转身出了门。

沈亦丞和暮雪一前一后进门,暮雪知我心急,便直接开口,“清池苑因为我得了魁首,以及另外两人受到迫害,名声大噪,每日的客人络绎不绝,以至于她们不得不规定每日进店的人数。知府大人派了通判大人来处理此事,不出意外,今日也该到了。至于我,既不是清池苑的人,这个身份便不能再用,沈公子给我换了一个名字,叫做‘衿枔’,往后还是由我来保护姑娘。”

这应该是暮雪,不,现在要叫衿枔了,应是她说话最多的一次了。没想到他们考虑的如此仔细,我除了对他们表示万分感谢,也不知说什么好。就在此时,“霓裳阁”又下人来报,说是他们的成衣供不应求,纺织原料已快用尽,需得去江南采购。苏瑾虽是不舍,但如此赚钱良机,他自是不会错过,我也让他放心,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他便放心地去了江南。

我拉着衿枔坐下,又示意沈亦丞也坐,他们两一远一近的坐着,我强忍泪水道:“此次大事可成,多亏了暮雪,还害得你改名换姓,我心中很是愧疚。以我和‘粉黛园’及‘贝阙珠宫’的协定来说,此次辛苦钱应该不少与一万两,其中有表哥的三千两,是我一早便说好的,剩下的七千两,我想给你五千两,衿枔,你以为如何?”

“不过举手之劳,何须给我这么些银两?我受之有愧。”衿枔不愿,满脸写着拒绝,我急的咳嗽了起来,“咳咳,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你,此次大赛定不能如我所想那般顺利结束,你就收下吧!”

沈亦丞见我很是激动,便出声劝她,“她既说了,便是拿定了主意,你收下吧。”

衿枔看了沈亦丞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我很高兴。没一会儿,屋外有人敲门,我抬头望去,竟是芸娘。我招手让她进来,她心疼地说:“听说姐姐昏迷了两日,我茶饭不思,今日听说你醒了,便赶忙跑来看你,见你并无大碍,我便放心了~”

“芸娘,谢谢你的关心,我好着呢~这是表哥沈亦丞,这是我的好友衿枔,表哥、衿枔,这是夫君的五夫人芸娘~”我介绍完后,芸娘便向他们行了礼,他们也回了礼,见芸娘与我有话要求,他们便知趣地离开了。

“芸娘,你来找我,是不是还有旁的事?”我给她倒了杯水,她满面愁容,唉声叹气,“我与相公……至今尚未圆房,特来请教姐姐,该如何是好……”

我尴尬地咬了咬嘴唇,这件事我要怎么和她说呢?要说实话么?若是她知道苏瑾不能人道,会不会恨我没早些跟她说啊……当时我没想那么多,也怪我一个劲地想完成任务,这才……要不先不说吧,苏瑾那个问题不是先天不足,而是后天心理因素造成的,大概率是可以治好的,我何必毁了她对未来的希望呢?

“芸娘,整个苏府的生意都是夫君一人搭理,他每日疲累,自是无心圆房,你别着急,待他忙完这段时日,定会如你所愿的~”我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宽心,她听到我的话,也渐渐舒展了眉头,脸上有了些笑意。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下人通报说“镇远镖局”的二当家来了,我一听是胡婕,很是高兴,芸娘见我有客到,福了福身就出去了。

“我今日才听说你病了,如今可还好了?”胡婕拉着我左右看看,见我无事,才放下心来。

“我就是太累了,休息两天已经好了~你在镖局如何了?他们对你可都还好?”我拉着她笑眯眯地问,她也笑着答道:“我一切都好,前几日跟兄弟们出了趟镖,今早才回来~你的身体一直不错,怎会突然昏迷?”

我又把办才艺比赛的事完完全全地说了一遍,她听完后瞪大了双眼,佩服地说:“熙儿,你好厉害啊!我一进青城就听说了这场盛事,没想到竟是你筹划的,真不愧为我胡婕救下的人!”

“哈哈哈,还好啦,大家都帮了很多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不过是出了个主意罢了~”听见胡婕的夸奖,我开心的不得了~她站起来拉着我往外走,嘴里说着:“走,带你喝酒庆祝去~”

我和胡婕在醉仙楼喝的酩酊大醉,两个人像是疯子一般,跑来跑去,开心地转圈圈,后来我实在醉的不行了,便倒在她怀里,她看我躺倒的模样十分好笑,不停地嘲笑我酒量差。

“我……我能喝八瓶啤酒呢……哪里酒量差啦?不过是白酒……喝的少罢了……哼……”不行了,天旋地转,我的眼睛睁不开了。

“这就醉的开始说胡话了~罢了,你开心便好~”胡婕不再说话,而是自斟自饮,我就此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衿枔给我端来了醒酒汤,我揉着疼痛的太阳穴,有些后悔喝了那么多酒了。

“衿枔,昨日是胡婕送我回来的么?”我将醒酒汤一口饮下,衿枔点了点头,“昨日我见姑娘是与她一同离去便没有跟从,后来见她送姑娘回来时姑娘已醉的不省人事,本想与她一同搀扶,她却独自一人将您背回房中。”

“那真是辛苦她了,改日我再请她吃饭~”我知道胡婕力气大,但没想到这么大,真是女中豪杰!

“姑娘,我有一事,想要征得你同意……”衿枔难得扭捏,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何事?你直说无妨~”

“沈公子明日便要上京赶考,我想……想陪同他一起前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不知你同不同意?”衿枔的头低的很,我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听她越来越小的声音,以及前几次她说到沈亦丞时的表情,我就觉得此事不简单,但并不打算戳破。

“当然可以~表哥从青城去往京中至少需要半年,有你照顾,我和夫君也放心些~刚好我近期无事,也不常出府,你放心吧~”既然他们要去京中,自然要很多银两,虽说没到一周之期,但有多少是多少,我必须去索要一部分给他们当盘缠。

“谢谢姑娘~那我去和公子说一声~”衿枔高兴地走出房间,我也换了身男装出门。

很快,我便从“粉黛园”和“贝阙珠宫”要到了五千两银子,我让他们派人送给了沈亦丞,然后又转身去了清池苑。

清池苑的老板娘见到我时,高兴地合不拢嘴,生意好了,挣钱多了,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

“林公子来啦~快,请上座~”老板娘请我上了二楼的包厢,拿出了三千两银票给我,我不肯收,她却执意要给,“这是额外的辛苦钱,多亏了你,我们的生意才能这样好,你定要收下~”

“袁妈妈太客气了~既是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将银票收入袖中后,问了关于楚荷和金苓的事。

“通判大人已经查明,是赌坊的人干的,他们怕清池苑赢了,我会带走那十几万两,便对金苓和楚荷下了手,得亏有你力挽狂澜,我们清池苑才能摘得挂冠,勇夺魁首~”袁妈妈感激地不得了,说着竟流下泪来,我将手帕递给她,笑着说道:“清池苑能不能夺冠于我来说也至关重要,所以也算是为了我自己嘛,袁妈妈就不要再客气了~”

我又与袁妈妈寒暄了片刻,便离开清池苑,准备回苏府,谁知竟在门口撞到了人,我抬头一看,这人气质不凡,看起来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便赶紧抱拳致歉,“实在抱歉,是我走的急,不小心撞到了您。”

“无妨。”对方只是瞟了我一眼,然后便往袁妈妈那里走去。

我回了苏府刚换身衣服,芸娘就过来了,她这几日怎么来的这样勤,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姐姐,有一事,我想问你,但不知如何开口……”她吞吞吐吐地纠结着,我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坐下慢慢说。

“此事多半是下人胡说,但我心有疑虑又坐卧不安,这才来叨扰姐姐……”

“到底何事?”我有些着急了,她见我皱起了眉头,便又开口说道:“我听下人说……说……说相公不能人道……这是真的吗?”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终是知道了真相,毕竟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此事非常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夫君的这个问题,我相信是可以解决的!”这真的太难启齿了,我在心中不停地叹气,这让我怎么说啊……

“如此说来,此事是真非假……相公真的不能……姐姐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在成亲前告知我?”芸娘说着便哭起来,我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却被她一把甩开。

“姐姐啊姐姐,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芸娘说着就一脸愤恨地转身离开,任凭我怎么呼喊都没有停下脚步。

虽然早就想到她知晓后会怨我,但没想到真的发生时,是这么的难堪与无奈,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

刚吃完晚膳,衿枔跟我说,沈亦丞约我在“湖心小筑”见面,我想也许是关于衿枔跟他一起去京中的事,便提前想好了怎么说服他。

到了“湖心小筑”,沈亦丞仍是那身蓝色衣袍,犹如我第一次见他那次一般。

“我明日便要去京中了,想必你已知晓了吧?此次参加科考,前后至少需用五月有余,苏瑾又去了江南,衿枔若跟着我去,我不放心你。”沈亦丞面色如常,只是眼睛里波光粼粼,许是这水倒映在眼中了吧。

“夫君再过数日就回来了,这几日我也无事需要出门,你自然可以放心。就算我真的想出门,可以让府中丫鬟陪着我呀,不会每次都那么倒霉遇上劫匪的~”我微笑着说道,他却仍是眉头紧皱,我假装不高兴了。

“表哥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吗?还是说想让衿枔留下来监视我?我说了,当初是认错了人才对你那般,如今已经嫁给苏瑾,自是不会再对旁的人有想法。难道在表哥心中,我就如此不知忠贞,不守妇道吗?”

我说完后,沈亦丞连忙解释,我却捂耳不听,他只得妥协道:“罢了罢了,只要你不出府,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又把五千两银票拿了出来,“这笔银子你留着吧,在府中生活也需要钱……”

我从袖中拿出了另外的三千两银票,笑着说:“你以为我会都给你嘛,我自己自然会留,又不是傻瓜!对了,你这五千两中有两千两可是衿枔的,你记得给她,顺便告诉她,剩下的三千两等你们回青城时,我一定亲手交给她~好啦,不跟你说了,你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早起,我定是起不来的,便不去送你们啦~沈亦丞,你定会金榜题名的,我看好你~”

沈亦丞难得露出笑容,我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希望他和衿枔此行顺利,他们都能完成自己的夙愿,心想事成。

翌日清晨,我还在睡梦中,丫鬟就来敲门,说是通判大人来了,此时已快到苏府门口,让我快点起身收拾一番好去迎接。

迷迷糊糊中听到“通判”二字,一个激灵打的我人都清醒了。舅舅来了?虽然我是他外甥女,但是真正的我从未见过他,要是认错了人可就尴尬了,要不然就迟些去,等着看老夫人和谁说话,那个人应该就是林熙舅舅了。

于是我磨磨蹭蹭,一直等到舅舅进了门,才慢腾腾地往那走,直到看到老夫人对其中一人很是尊敬时,我便知道了那人就是我舅舅,他看起来好生眼熟,好像在哪见过……那日在清池苑,我撞到的竟是舅舅!可是他为何没有认出我呢?难道是因为我那日女扮男装的缘故?算了,管他呢,是他就行。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声泪俱下地说:“舅舅,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熙儿好想你呀……”

他显然被我吓得不轻,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笑着说道:“熙儿,你如今已为人妇,不得如此放肆。”随后又转头对老夫人说:“熙儿被我姐姐宠坏了,有些骄纵,老夫人别跟她一般见识~”

“无妨~熙儿乖巧懂事,我喜爱她还来不及呢~”老夫人笑的一脸褶子都出来了,她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我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翻白眼。

“我与熙儿已有半年未见,不知可否与她单独说几句?”舅舅颇有礼貌地询问道,老夫人笑着点头,将众人带离,只留下我和舅舅两人待在前厅。

我正想开口问问舅舅关于清池苑的事,谁知他突然一拍桌子,吓得我心脏都漏了一拍。

“说!你到底是谁!”舅舅面庞冷峻,我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是林熙还能是谁?

他见我不说话,直接走下来,揪着我的衣领厉声问道:“你把熙儿藏到哪里去了!”

“我……我就是林熙啊舅舅……放开我……不能……呼……吸……”我被衣领卡住了脖子,呼吸困难,说话断断续续,等他放开我时,我早已泪流满面。

“再不说实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快说,你为何要冒充林熙?”他的眼神如利刃般射来,我除了糊涂还是糊涂。

他难道是知道了我来自游戏外的世界?可是不应该啊,没见过有那个游戏里说NPC能苏醒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我和原主林熙的性格相差过大,所以他怀疑我是冒充的?

“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心狠!”他拉着我来到了后院,正巧老夫人和李氏她们都在闲聊,看着我和通判大人的模样,也有些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此人并非在下的外甥女,而是冒充的!”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的那群人惊呼出声。

“这是何意?”老夫人皱着眉头,还算冷静,通判又开口说道:“她的外貌虽与林熙有几分相似,但性格完全不同,林熙端庄贤淑,不会像她一般跳脱,更何况我仔细看过,他的耳坠上并未红色胎记,她根本就是冒充的!”

她们的表情各异,但无一人是担忧,也许她们早就想将我赶出家门,只是苦于理由,这次算是等到了。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当时我误点的就是他的青梅竹马林熙,怎么现在又不是了?

“老夫人,我就是林熙啊,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四夫人,怎么他说不是就不是了?我还怀疑他假扮我舅舅呢!”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我也不能任人拿捏,总要想办法反击。

“我颜深乃正六品通判,怎会有假!你这贼人,好大的胆子!”颜深气的怒目圆瞪,老夫人也来帮腔,“大婚那日,通判大人是送行之人,怎会有假!来人啊,将这假冒之人带下去,等苏瑾回来再议。”

“老夫人,林熙不知被她藏到哪里去了,理应现在就将她送到衙门去,那里的十八大酷刑,不怕她不说实话。”通判很是不满,恨不得立刻杀了我,可老夫人仍是顾忌苏瑾,并未同意,而是将我锁进柴房,每日就给我些馊了了馒头,妄图让我说出林熙的下落,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这样过了三日,通判已经等不及了,私自带人将我从柴房带走,押着往衙门走去。

突然苏瑾从门口冲进来,他拦在我身前,不让他们带走我,声音急切却还有些颤抖,“舅舅,此事定有误会,林熙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怎会是他人假冒?是不是您记错了胎记的位置?”

看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定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那我的事,老夫人定然也都告诉他了,难得他还能信我,愿意护着我。

“外甥女婿,此人定是假的,你若不信,便问她一些儿时发生的事,看她是否能答出一两件来。”通判言辞犀利,我却不敢发声,我根本没有原主的记忆,哪里会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苏瑾转过身来,满眼希冀地问道:“儿时你与我说过,若是将来再相见,定会送我一样东西,你可知是什么?”

我看着他,心里很难过,我知道只要我说“不知”,他会比我更难过,但是我只能摇摇头。

他又不死心地说道:“许是太久远了,想不起来实属正常,我说个后来的吧~我去林家下聘时,你让丫鬟给我带了句话,你可还记得?”

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是闭上了眼睛,轻声说了句“不知”,他终是绝望了,侧身让开,任凭通判将我带走。

快出门口时,他又拦住了我们,心痛地对我说:“你只要告诉我,真正的林熙在哪里,我定会求舅舅放过你,你告诉我好吗?”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我醒来,就只知道自己是林熙,如今你们说我是冒充的,我又何尝明白是发生了何事呢?”我的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砸的我心口也裂开了。

苏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语气坚定地说:“舅舅,此事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求您让我去查找林熙的下落,若是找到了,便能真相大白,那时她若真的有罪,自当认罚,倘若无罪,我们也不能冤枉好人……”

“那若是找不到呢?”通判目光如炬,让人不敢直视,苏瑾却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若是找不到,我便将命赔给她。”

这句话犹如重击,让我心头一颤,他为了我,竟能做到如此,可我却帮不了他,因为我一无所知……

最后,我还是留在了苏府,被囚禁的地方从柴房变成了我自己的卧房,这都是苏瑾的功劳。

我一直在想,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当初我明明点的就是青梅竹马,难道他不仅有一个青梅竹马?

苏瑾来了,站在门外,过了许久,不曾说一句话,我实在忍不了了,便出声问他,“你在儿时,除了林熙,还有别的青梅竹马么?”

他想了一会儿,惊讶地开口道:“难道你是林熙的妹妹——林瑶?”

“林瑶?既然有这么个人,为何舅舅未曾想起?”我的脑子里也是一片浆糊,好在苏瑾有了眉目。

“你定是林瑶,否则不可能与林熙长得如此相似!林瑶在七岁那年失足落水,不在人世了,故而舅舅才忘记此事。当时林家人并未捞到林瑶的尸身,想来是她顺水而下,被别人从他处救起,如今便成了你。只是嫁给我的明明是林熙,你是如何与她换了身份的呢?林熙如今又在哪里?”

“我从房中醒来时便已失忆,怕你担心故而未曾说过,你如此分析倒是让我想到,既然有人将我们两换了身份,那养大我的那个家如今住着的会不会就是林熙?”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很合理,苏瑾亦是如此,他高兴地让我再等等,他马上就去查。

就这样我才房中等了有半月之久,终于听到了好消息——苏瑾将真正的林熙带了回来。此时,我也被放了出来,林熙和我一同站在前厅门口,我们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十分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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