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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我们的外貌很是相似,只是行为举止皆有不同,她比我稳重多了,就算觉得惊讶,也不会如我一般张大嘴巴。

“外甥女婿,你说的可是真的?”通判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她真的是林瑶?可是林瑶早就……”

“舅舅,你有所不知。林瑶被渔民所救,但她在河中撞到了石头,所以失了忆。渔民问不出东西,便一直照顾她,直到几个月前发现她突然不见了,寻找一番才在青城外的路上找到林熙,那时林熙身受重伤,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便把她带回家照顾,直到近日,林熙才能说出真相,老两口也是急的不可开交。我跟他们说林瑶如今已经嫁我为妻,给了他们一笔银子,他们便放心了。”

苏瑾的一番话解了所有人的疑惑,但还是没有解答为何我会出现在轿子里,我看他欲言又止,也不敢出声询问。

“居然真的是林瑶,你还活着!姐姐姐夫若是知道了,定会高兴的!还有林熙,你无事真的太好了!”通判一左一右地抱着我们两,我好想怼他几句,但是我忍住了。

整件事竟是这样,任谁都很难想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竟是真实的。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大家都累了,吃了晚膳便都早早的睡了。

苏瑾今日没有到我这来,估计是去找林熙彻夜长谈了,毕竟他们两才是真正的一对儿,我这婚姻说是偷来的也不为过。

人啊,一旦放松下来就会睡的很沉,第二日我竟是日上三竿时才醒来。苏醒也没来找我吃早膳,我虽然心中失落,但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直到中午,苏瑾才来找我,却是面色凝重,恐怕他要跟我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他坐下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去查了你的身世,虽说你的确是林瑶无疑,但……但你在养父家中时,养成了很多恶习,坑蒙拐骗偷样样在行。此次换人事件,是你和另外几个人合谋而做,从你无意间发现自己与林熙长得像开始,便策划了此事。先前将表哥认成我,每日穷追猛打,也是你的手笔,还有那日与我……亦是你下药所致。”

他的话比他说我和林熙是亲姐妹还让我震惊,真没想到,原主竟是如此恶劣之人,心机之深让人不寒而栗。

“我……这么坏吗?”真是不敢相信,明明是亲姐妹,只是成长环境不同,竟能变成差别如此之大的两个人,不可思议。

“不知是何缘由,大婚那日,你又失忆了,这才记不起之前发生的事……”苏瑾虽然尽力掩饰,但是我仍能看到他眼中的失望。是啊,他原来的夫人应该是知书达理、端庄贤淑的林熙,而不是我这个坑蒙拐骗、坏事做尽的林瑶。他不在众人面前说出实情,怕是为了我的颜面,我应该感谢他。

“夫君……不,苏公子,很感谢你没有在大家面前揭穿我的真面目。我既是那样不堪之人,也配不上你,好在如今真的林熙也回来了,她品行端正,温柔善良,她才应该是你的夫人。”我心中难受,但还是再次开口,“后日我便跟舅舅一同回林家,你与姐姐定会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的~”

我笑着祝福他,虽然我真的很想哭,眼睛涩的难受,心口也堵得慌,但是我依然笑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让眼泪掉下来。任务失败便失败吧,我管不了许多了,现在心痛的要死,只想大哭一场。

苏瑾还想再说什么,我却把他推出门外并锁上了门,我怕我再看他一眼,我的眼泪就会决堤。但是我这样坏的人,凭什么哭,有什么资格哭,不都是自己作的吗?

这一晚,我彻夜未眠,第二日去镖局找胡婕时,把她吓了一跳。

“你昨晚没睡么?”她的心疼于我来说就是□□,我终是忍不住,在她怀中呜呜大哭起来。

她一边轻轻拍着我的背,一边温声安慰我,“不哭不哭,我在呢,不怕……”

不知哭了多久,她的胸前都是我的眼泪和鼻涕,我赶忙拿出帕子给她擦,她却无所谓地笑了笑,又认真地问我出了何事,我就把苏瑾跟大家说的事又说了一遍,但是并未说我原来的那些所作所为,我怕我的恶劣行径会让我失去这唯一的好朋友。

“没想到你的身世竟这样坎坷……”胡婕又紧紧地抱住我,直到身边有人喊她,她才放开我。

“胡婕,我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明日我便要跟舅舅回宋城的林家了。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但愿再见之时,你我都能变成更好的人~”我拉着她的手,心中皆是不舍,她却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傻瓜,青城离宋城不过百里,我若想你便去看你,这又有何难?”

百里之遥,竟被她说的像在家门口一般,我不禁被她逗笑,她见我笑了,也放心了不少。

随后她又带我去逛街,给我买了许多东西,我也给她买了很多,其中最贵重的恐怕就是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她说若是想念彼此又不能立刻见到时,便可以看看玉佩,与它说说话,就像对方陪在身旁一样。

回了苏府,林熙就在我的房内。她见我来了,表情很复杂,我见到她,也很尴尬,但还是出声问道:“姐姐,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我……我知此次代嫁之事是你所做,但我并不怪你,因为……因为你儿时那次落水是我不小心推的,如今我们也算两清了……”林熙说完后如释重负,随后又轻声说道:“若是你也喜欢苏瑾,那你便留下来吧,不用顾及我~”

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说:“偷总归是偷,总有要还的那日。就算是因为失忆才做出这些事,但的确伤害了你,也伤害了他,我欠你们一句对不起……”我跪在地上,深吸了几口气才把眼泪逼回去,“姐姐,对不起!”

林熙赶忙过来扶我,眼中早已湿润,她抱着我小声哭泣,轻声地喊着“妹妹”,我也不再忍着,眼泪夺眶而出。

林熙走后,苏瑾又来了,我关了门,没有跟他说话,因为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

“熙儿……不,林瑶,我……你去了林家后,还会回来吗?”苏瑾的声音很温柔,但在我听来却犹如针扎一般,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在这里,不管他如何对林熙,我都会难过,那还不如远离,心中为他们祈祷便好。

“林家才是我真正的家,这里……只是我姐姐的夫家而已,我应该……不会回来了……”我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些。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我却打断了他,“苏瑾,对不起,是我做了错事,希望你能原谅。我如今之愿不过是你与姐姐举案齐眉,恩爱一生,你……能答应我吗?”

“林瑶……”他欲言又止,过了很久,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我就收拾好包袱等着出门,心中尽是不舍。回想这数月发生之事,感慨万千,若是沈亦丞和衿枔回来后发现我已不在苏府,不知作何反应,他们听说了我的事,定也会惊奇万分吧,毕竟常人很难想象。

丫鬟来唤我,说是通判大人在门口等我,我拎着包袱,最后再看一眼卧房,便转身离去。

门口站了很多人,他们都在与舅舅说话,而我只想赶紧上马车,毕竟我无话可说。

“老夫人,我这便带着林瑶回去了,她来到苏府这些时日,承蒙您的照顾~”舅舅抱拳致意,我也福了福身表示感谢。

终于上了马车,林熙突然追了上来,她哭着说:“妹妹好好照顾自己,也帮我多照顾父亲母亲,若是想我,便来看看我……”

我被她弄的也哭了起来,声音哽咽地说:“好,姐姐,我会的,你也多保重,一定要幸福!”

马车渐行渐远,我还在哭泣,舅舅以为我舍不得林熙,不停地安慰我,其实我不舍的,又何止她一个。

我们在路上花了两天才到林府,林父林母多年未见二女儿,皆是喜极而泣,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我的情况早已被舅舅写信告知他们,所以他们并没有问我太多问题,只是一直问我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吃苦,我都是回答还好。

他们刚嫁了大女儿,心中正失落,突然找回了原已不在人世的二女儿,别提多高兴了,非要办一个“得女宴”来宴请宋城大小宾客,要与大家同喜,我说的拒绝之语对他们来说犹如耳旁之风,不留一点痕迹。

林家本是商贾之家,自从林母的弟弟颜深当了官,他们家才渐渐被人重视,直到颜深做上通判之位,林家的地位才有大幅度提升,说到底,那些人不过是给颜深面子,林父林母也知道,所以一直都是谦逊低调,待人温和,因此也积累了不少好人缘。

此次的“得女宴”来了很多人,宋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林父林母很高兴,拉着我跟这个说两句,又跟那个说两句,我除了笑着福身行礼,其他也做不了什么。

突然一个小孩子穿过人群跑过来,他推了推林母,林母低头一看,“哎呦”一声,“琮儿,你怎么回来了?”

“我如何不能回来了?母亲,我回来的路上便听说你们办了个什么‘得女宴’,这——”他指着我,一脸不屑,“他就是我二姐?”

“是啊,这就是你二姐,快喊二姐~”林父高兴让他叫我,他却不以为然,歪着头说:“跟我大姐是挺像的,但你说是就是,有个证据?”

他话音刚落,头上就被打了一巴掌,我抬头一看,舅舅不知何时过来了,“这就是你二姐,还不赶紧叫。”

林琮被打了,瞬间乖巧了不少,老老实实地喊了我一声“二姐”,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说了声“乖”。

不知是不是舅舅觉得对不起我,所以不容许任何人猜测我的身份,也不许任何人说我一句不好,我想跟他说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又怕他尴尬,便只能就这样算了。

宴席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我却有些累了,悄悄溜了下来,躲在树下看远方各式各样的云朵,想象着胡婕押镖的模样,想象着衿枔照顾沈亦丞的模样,想象着苏瑾和姐姐恩爱的模样,心突然又开始痛了……

“二小姐,你这样偷溜出来,不怕大家说你失礼吗?”树上突然出声,把我吓了一跳,谁能想到茂密的树叶中还藏了个人?

“你是?”我捂着心口蹙眉看他,他“啪”的一声从树上跳下,站在我面前。

“忘记了?听说你失忆了,没成想竟是真的~我是你在宋城最好的朋友——霍子清,我们儿时经常一起玩耍的~”他那双丹凤眼本是妩媚至极,如今露齿一笑,竟添加了一些孩子气,反而怪异的美丽。

“霍子清?”我的青梅竹马不是苏瑾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霍子清啊?

“不记得也无妨,我记得便好~二小姐,要不要跟我出去玩儿?”霍子清笑着邀请我,可我只觉他疯了,毕竟这满堂宾客为我而来,我若是走了,成何体统?

“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转身欲走,他却突然点了我的穴道,将我抱在怀中,脚尖轻点树枝,从墙头飞了出去。

不知飞了多远,他终于把我放了下来,此时的我已经气到爆炸,就在他解穴的一瞬间,我使出全力踢了他一脚。

“霍子清!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就这样走了,父亲母亲找不到我,不得急死啊?还有那满堂宾客,你……你要气死我吗!”我真的好生气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擅作主张,这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他不知道吗?

“林瑶,你骂我?我好心带你来看花海,你居然骂我?”霍子清委屈地看着我,他还委屈?他有什么资格委屈?

“快带我回去!”我大吼道。

“不……”霍子清不肯带我飞,那我便自己走,就算到了林府,宴会已经结束,我也要立刻就走。

霍子清指着我身后,祈求似的说:“这是你最喜欢的绣球花海,你看一眼嘛……”

我并不理他,而是提起裙摆,走得更快,他叹了口气,又将我打横抱起,飞了起来。我很生气,索性闭上了双眼,心中早已骂他千万遍。

“到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个气包子!”霍子清说完便吐了吐舌头飞走了,我气的从地上拿起几块石头就砸他,可惜他飞的太快,不然定会被我砸中。

回到宴席上,林琮跑来问我去哪了,我就说去后院的树下坐了坐,他便问我有没有看到“子清哥哥”,我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

“你跟他关系很好吗?以后少跟他玩,他脑子不好!”

“你胡说!子清哥哥最聪明了,武功也是最厉害的!你都不知道,我们‘白鹭院’中的文魁和武魁,都是子清哥哥~”林琮说起霍子清就像在说自己的偶像一样,满眼的星星,一脸的骄傲,看得我越发不爽。

“呵呵……”我冷笑了一声,不加评价,突然反应过来,他说“我们‘白鹭院’”,那就是霍子清还在上学,那他才多大啊?

“霍子清年方几何?”我状似无意地问道,林琮突然左右环顾,然后悄悄附在我耳边说:“子清哥哥一十有四,但他不让我告诉别人,他最不喜欢别人说他年龄小。”

他才十四岁,我如今都十七了,怎么可能是青梅竹马,他就是骗我的,这个孩子真的太调皮了,得好好管教他。他不是不喜欢别人说他年龄小吗?那我见他一次就说一次,非要气死他不可,哈哈。

自从知道了这个秘密,我的心情就好多了,不知不觉中竟也喝了大半瓶的酒,虽然有些晕晕乎乎,但也无伤大雅。

宴席结束了,我和父母亲以及舅舅送走了所有宾客,而林琮也疯累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我们便各自回房休息,今天真的很累,跟我办一场比赛的劳累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一夜好眠,第二日起床时神清气爽,好不快活,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林琮来找我,说是要带我去认识同学,我左右无事便答应了。父亲派了两个小厮跟着我们,我很感谢他能这样细心,心中越发感激父亲和母亲的关心和照顾。

到了街上,林琮见到了同学,把我介绍给了他们,然后便三五成群的去玩了,留我一个人在无聊地逛着。忽然,从旁边的摊子后窜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又是霍子清,这次我可不怕他了。

“这不是那位十四岁、还在学堂上学的霍子清么?真是太巧了~”我的阴阳怪气果然让他不悦,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好看极了,看他生气的模样,我可太高兴了。

“十四岁如何?还在上学又如何?若是朝廷需要招兵,我第一个去,你敢吗?”他气呼呼地说道,我笑着摆了摆手,“我不敢,哈哈哈~”

“有何好笑!你虽比我大几岁,但武功没我高,头脑没我好,又有何用?”他冷哼一声,一脸不屑,那我就不得不拿出我的杀手锏,搓搓他的锐气了。

“既是如此,那我出个对联,你若是对上,我以后再也不拿你的年纪说笑;你若是对不上,那就要当我小弟,任我使唤,如何?”

“我堂堂文魁还怕你不成?出!”霍子清大手一挥,成竹在胸,我轻笑出声,等会儿对不出来时,看你还怎么神气!

“奈何桥,其奈我何,过奈何,不过奈何?”我朗声说出,霍子清的眉头却越锁越紧,嘴里喃喃自语“奈何桥……奈何……”

我哈哈一笑,不再管他,自顾自地逛起来,难住他以后,感觉整条街的东西都变得好看了,这可能就是心情好的缘故吧~

林琮和同门师兄弟们逛累了,要去望月楼吃饭,刚好我也饿了,便一起进去了。因为人多,我便定了一个厢房,谁知刚吃几口就被人强行闯入。

“哥哥,我就要在这吃!”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我们望向门口时,出现的身影是一男一女。男子的看起来比女孩至少高了三十公分,看相貌,两人也差了好几岁的感觉,应该是兄妹。

“抱歉,舍妹无意冒犯,还请原谅~”那人说完就拉着女孩往外走,可是女孩硬是扒着门框不肯,我都替那男子尴尬。

正在这时,霍子清满面愁容地出现在了门口,看到了那对兄妹,立刻下跪请安,却被那名男子迅速拉住,不知他们耳语了什么,霍子清点了点头,又到我身边来。

“二小姐,这位是景容,这位是景芫,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能否与我们共用一桌?”霍子清难得如此正经,我便知道那两人地位不一般,大概率是皇亲国戚,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自从霍子清来到这个厢房后,那个女孩子就变得出奇安静,跟之前耍赖的模样判若两人,不出意料,她定是爱慕霍子清。

吃完饭后,景容对我表达了感谢,我自是不敢当,只说子清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把霍子清吓得瞪着眼睛看我,我只当没看见。

本来霍子清想跟着我们再去逛逛别的地方,奈何他身边一直跟着景芫,他觉得有些难为情,便告辞回家了。林琮的同学也都回去了,只剩我们两,我与他又玩了会儿,给父亲母亲舅舅都买了礼物,这才慢悠悠地回了家。

时间就这样飞逝,林琮早已回了学堂,舅舅也走了多日,我每日除了吃了睡睡了吃,便只剩下逛街了。

这日,我正想买个簪子,没想到再一次碰到了景容,只不过这次只有他一人,并未带着妹妹。

“二小姐也想买这支簪子吗?”景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手中的簪子,我便懂了他的意思。

“你喊我林瑶便好~我就是看看,不买~”我将簪子放下,他果然又将它拿起来。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也不算夺人所好~老板,将这支簪子包起来~”景容说着便拿出了银票,老板只摆手说没钱找,我便帮他给了几两碎银。

“如此不妥……”“有何不妥?不过几两碎银罢了,大不了下次你请我喝酒呗~”“好~”

我们摆了摆手就分开了,我想他那个簪子应该是送给他妹妹的,只是颜色有些素了,估计他妹妹不会喜欢的。

晃晃悠悠地回到家,就见到了我想见却也不想见的人——苏瑾,我对他行了礼,他的眼神很复杂,但也回了礼。

他随我来到亭中坐下,说是要到宋城办些事,顺便把“粉黛园”他们欠我的银票带给我,我打开一看,竟有三万一千两之多。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苏瑾,他咳嗽了两声,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粉黛园’给了五千两,‘贝阙珠宫’给了六千两……”

“剩下的是‘霓裳阁’给的?整整两万两?”我看着他,心中的高兴和痛苦交织,最后却只能化为一句轻叹。

“就算按照协议,你也给不了这么多,把不属于我的拿回去吧。”我给他倒了杯水,习惯性地试了试水温,不烫便给他了。

他见我这般,眼中蓄满了泪水,我也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但却赌气般地说道:“这些坏习惯早晚会改掉的,时间能冲淡一切。”

“林瑶……”苏瑾哽咽出声,我拿起那杯水便把它倒了,自己气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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