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街头,号角日报设置的报刊亭今日依旧生意火爆。
作为本市有头有脸的知名报社,号角日报专注于收集吸引人眼球的重点爆炸新闻,它的受众群体上至九十岁老头,下至五岁小孩。
但令纽约民众失望的是,今天的头条热门板块既不是索科维亚现状,也不是复仇者们的报道,反而刊登了一则吹捧不明药物的文章。
标题是《治愈您的一切病痛——X-214!》。
照片里的男模特穿着明显不合身的黑猫警长卡通短袖,手里拿着吸满了蓝色药物的注射器,配合着他脸上呆滞的傻瓜笑,显得十分可疑。
“这算什么新闻?”某个报迷没看两眼,愤怒地把报纸丢进垃圾桶,嘴里骂骂咧咧报社收了钱。
这可真是冤枉,我哪来的钱收买报社啊!
把报纸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我一边看,一边在街头瞎转悠,很快就转悠到号角日报的大楼前。
安保人员对我熟视无睹,放任我进电梯刷卡去了顶楼。
这地方本来是报社老板的办公处,现在被我清空,搬了张床进来用作暂时的落脚点。
把手里皱巴巴的报纸丢到一旁,我照例扑到沙发上抓住想逃跑的兔子猛吸,嘴里发出一连串诡异的笑声。
“嘻嘻嘻小兔子生来就是要被妈妈吃掉的!”
野兔挣扎几下就放弃抵抗,一动不动待在我手里头任由折腾,就连我把脸埋进它柔软的腹部左右狂蹭都没什么反应。
它忍得了,有人忍不了。
银色液体猛地从我肩膀上冒出来,把野兔拽出来丢到一边。
[恶心!]
野兔习以为常,在快要砸到地上的一瞬间,身上迅速分泌出黑色黏液调整姿势站稳,它像个没事兔一样,耸动几下鼻子叼起旁边的窗帘布啃着玩。
我想过去制止它乱吃东西,身体却被暴乱控制着动弹不得。
“放我过去!”
[也许你错了]
“它再吃下去就要生病了!”
[已经过去三天了]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它?”
[根本没有人找过来]
如此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一番后,暴乱不耐烦地伸出银色触手把野兔打飞到一边,解救出它嘴里头坑坑洼洼的可怜窗帘。
随后变出了个丑丑的银色异形头,面对面逼近我警告。
[我没空和你玩过家家,如果按照你的方法找不到人,那就让我来]
“你着什么急?”
我按住他的脑袋,推远了点,“舆论发酵需要时间,更何况巴基不一定在纽约。”
[你是在浪费时间]
银色异形头慢慢分解开,融入我的体内,暴乱用命令式的口吻吩咐。
[加大范围,整个纽约不止这一家报社]
我立即阴阳怪气学他说话,“加大范围,整个纽约不止这一家报社~~~”
[你有三天时间]
“你有三天时间~~~”
[闭嘴]
“闭嘴~~~”
银色液体气得钻出来直抽我,我不甘示弱地和它打作一团。
野兔蹦跳着离我们更远了些,熟练地躲在桌底下探头探脑观战。
噢,你问暴乱为什么在我身上?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到三天前——
……
“是的,我需要。”
面对他人伸出的援助之手,我毫不犹豫握住了,并且顺便打了劫。
红色跑车一路狂飙到市中心,我读取了那两个醉鬼的记忆后,直奔号角日报大楼。
就在刚刚,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找一家有名头的报社,把只有我和巴基才知道的那些信息总结成头条新闻,在网络上和线下同时散布出去。
只要他看到了,就一定能猜到我在这里。
这办法实施起来十分容易,毕竟这个世界并不是变种人满地跑的情况,面对一群普通人,我略施小计就能达到目的。
保安拦路?戳额头控制。
工作人员不配合?戳额头控制。
报社老板不想把顶楼让给我睡觉?戳额头控制。
在这样的简单模式下,我不可避免地大意了,干了一件蠢事。
就算现在开始加班加点的印刷报纸,最早也得明天才能拿到样本,我闲不住,抓着暴乱限定版野兔跑到街上瞎玩瞎逛。
对于我这个19世纪的人来说,2015年有太多新奇玩意儿,我用报社老板的卡买了不少漂亮衣服和食物,又被旁边年轻女孩们的谈话吸引。
大概是某个著名歌星在附近举办演唱会,她们都没抢到票,决定去外围凑个热闹。
我对未来的演唱会有些好奇,于是跟在她们身后一起去凑热闹。
场地外很安静,估计里头还没开始。
用变种能力一路畅通无阻溜进去,进入内场后我才发现位置上基本都坐了人,我站在走道东张西望,想选个空位坐下。
位置没找着,头顶灯光一暗,重金属摇滚乐前奏突然炸响,周围观众们跟着陷入疯狂。
高分贝的噪音让我当场就腿软跪下了。
也没人告诉我这歌星是玩摇滚的啊!
好在我距离音响比较远,趁着现在还能动,我赶紧麻溜地爬起来跑向出口。
逃出生天后,我听着里头更加狂热的叫喊声,不由觉得有些后怕。
擦了擦额头冷汗,我突然想起什么。
低头一看,手里空荡荡的,刚买的衣服和食物都不知所踪。
回头凝视闪着刺眼光芒的入口,我毅然决然远离这片区域。
东西没了可以再买,命没了可就一条。
脑子里的毒液无意识蠕动了一下,似乎在赞成我的决定。
毒液……等等,毒液!
我瞪大眼睛,扭头就狂奔进会场里头。
眼前的场景简直是光敏性癫痫患者的噩梦,蓝色和红色的闪光不断交替,电吉他在鼓点节奏下更加刺耳。
我克制住想拔腿就跑的冲动,慌张失措地寻找被我遗落的野兔。
来到刚刚腿软跪下的地方,衣服和食物撒的满地都是,一连串沾染奶油的兔子脚印延伸至前方。
我大步朝着看台方向追去,一心想着赶紧把暴乱逮回来离开这里,完全没意识到这兔子的脚印只有前肢,没有后腿。
越加深入内场,毒液的反应就越大。
走到一半时,我真的忍不住了,黑色黏液开始剧烈抖动着剥离我身体,恶心的眩晕感让我捂着嘴站也站不稳。
走道两旁的观众们还沉浸在音乐中,偶尔有那么些注意到我的人,也只是多看了我几眼,并没有过来查看的打算。
去他*的暴乱!爷不找了!
我双手撑地,艰难地转身想往出口方向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爬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累得瘫在地上,一坨毛茸茸的小东西才蹦蹦跳跳出现在我面前。
野兔双脚着地,两个前肢上沾染着些许奶油,它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眼神中满是恶意。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瞬间,我当机立断翻身滚下去远离它。
野兔并不急于追赶,大滩银色液体如同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延伸而出,很快缠绕上我的手臂。
逃不掉了。
我有气无力地开口制止,“住手。”
暴乱当然没有停下,它甚至特意绕到我的脖颈上,耀武扬威似的用力收紧勒住。
窒息感让我痛苦到脸色扭曲,毒液本能地冒出来保护这具身体。
它冒出来一点,银色液体就扯掉一点。
这场霸凌持续了半小时,直到毒液不再出来送人头,暴乱才猫捉老鼠般慢悠悠涌入我的躯体,以碾压式的力道把它排挤出去。
身体各处被强横入侵的感觉可不好受,我痛苦地满地打滚。
“啊啊啊啊啊!!”
在红蓝光的闪烁下,舞台上的摇滚开始进入**部分,主唱的咆哮带动了观众们的嘶吼,我的惨叫混杂在其中居然丝毫不违和。
暴乱的手法带着浓重的报复意味,翻来覆去地折腾我的脑子。
好晕……好想吐……
同样在受苦的还有可怜的毒液。
地上散落着它被撕扯开的碎块,最大的一滩液体正因为脱离宿主缓慢死亡。
趁着暴乱还未完全掌控我的身体,我来不及做其他事情,四肢并用姿势扭曲地爬上台阶,抓住那只吓傻站立在原地的野兔丢掷过去。
求生欲使得黑色黏液一接触到活物就紧紧缠绕上,直到亲眼看见它渗入野兔体内,我才精神一松,失去了意识。
……
事实证明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我醒过来时,周边围着一堆陌生人,有的在打电话叫救护车,有的正拿纸巾帮我擦脸。
演唱会早就已经结束,整个会场灯光大亮。
我谢绝他们的好意,起身活动活动手脚,又用精神力粗略感知了一下全身。
内脏少了。
具体少了什么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是少了,胃都快垂到膀胱了。
死东西,一进来就乱吃!
我的脑袋上冒出十字路口,按耐住自己想要和它发疯掰头的情绪,扭头去找毒液。
地上那些黑漆漆的碎块消失得一干二净,野兔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和那些好心人道完谢,我弯腰一层接一层的找。
路人们似乎很不放心我,询问我在找什么。
“我的宠物兔子。”我抽空回头比划了一下,“它大概这么大。”
一个羊毛卷发型的女孩从座位底下提着野兔耳朵抓了起来,“是这个吗?”
野兔看上去状态不错,被人提着耳朵还有余力蹬腿反抗。
眼看它眼珠子覆盖上一层黑色液体,我急忙跑过去制止它的毒液化,从羊毛卷女孩手里抢过它按在怀里。
“对,这就是我的兔子。”
我这副神经兮兮的模样使得她挑了挑眉,多看了我几眼,“你家在哪?我和我爸开车过来的,可以载你回去。”
我下意识想拒绝,毕竟现在脑子里还有个不稳定的炸弹,可回头看见那些用同样担忧眼神注视这边的路人们,我总觉得自己拒绝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
“……那就麻烦你送我去号角日报的大楼。”
演唱会的会场距离号角日报并不远,可车开到一半时,我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暴乱醒了。
大概是在野兔身体里饿狠了,它并没有和我沟通的意思,脑子里只有进食的念头。
我的脖子不受控制扭向左边,左手也“唰”的一下举了起来,想去掐同样坐在后座戴耳机听歌的羊毛卷女孩。
我用唯一能动的右手挣扎着阻止它,效果却甚微。
情急之下,我回手盲掏车门把手,赶在它掐到人脖子之前摔出了车厢。
在地上翻转三四圈,我摔到了一家甜品店前。
周围路人显然被我跳车的壮举吓到,根本不敢靠近,只有一个大概是主播的黑人兄弟兴奋异常,拿出手机对着我录像解说。
“离我远点!”我想这么吼一声,可喉咙却像被堵住,根本说不了话。
银色液体涌现在我的皮肤表面,快速包裹住全身,我被迫站了起来。
呵呵呵它要是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我的身体乱吃人,我就算是美国总统的救命恩人也没用了。
“你一定要这样吗?”我垂死挣扎,试图劝说他,“看见旁边这家店了没有?甜品店里有很多巧克力,你吃那玩意儿不比吃人头效率高吗?”
[你说得有道理]
暴乱嘴上这么说着,银色爪子却一把抓住了旁边见势不妙想溜走的黑人主播,掐着他的脖颈高高举起。
[但我想让你痛苦]
“没有人会痛苦!”
伴随着这声轻快的呵斥,一个红彤彤的东西朝着暴乱迎面砸来,正中他的胸口。
暴乱被迫松开手里的猎物,踉跄着后退数步。
我透过他的视线看见眼前站着一个怪人,他/她的身上穿着红蓝配色的短袖和裤子,头上戴着缝制奇怪护目镜的红头罩,看起来像是刚抢完银行的蒙面劫匪。
是谁?
暴乱没有帮我询问的闲心,冲着怪人咆哮威慑一声,二话不说就挥舞利爪攻了过去。
怪人动作灵活地左躲右闪,百忙之余还有闲心叭叭。
“老天,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生物!”
“你是卵生的?还是胎生的?或者卵胎生?”
“也许你是海底爬上来的?你是从海底爬上来的吗?”
暴乱本就不好的脾气被他念叨得更加狂躁,它突然停下攻击,站在原地弓背弯腰,双臂曲起向内聚拢。
怪人有了不妙地危险感应,急忙挥舞手臂试图疏散周边不怕死的吃瓜群众。
可人走的哪有它大招放的快?
眼见在场众人都要被暴乱扎成刺猬,我默数三二一猛地出手,用精神力使劲搅自己脑袋。
暴乱痛得气息一泄,果真被我打断了施法。
……坏消息是我也一样痛。
怪人歪头看着地上仿佛犯病抽搐的银色怪物,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按压着手腕上的装置开关,一道道蛛丝将“我”牢牢束缚在地上。
[你就是用这种手段让毒液乖乖听话的?]
剧痛之下,暴乱还有力气在脑子里出言讽刺。
[在奴役其他物种上,你和我们也并无不同]
我呵呵一笑,立即反唇相讥,“那也比你这个独裁者好一万倍。”
[这种言论只会暴露出你的无知]
“你又知道多少?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哈!]
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暴乱一把扯下身上黏不拉几的蛛丝,看向抱着野兔姗姗来迟的羊毛卷女孩,银色利爪瞬间液化变为扁长的刀刃,他脚下一跃,朝着她挥刀砍下。
[你把它训得像一条狗!]
怪人急忙出手救下她,野兔却在闪躲过程中摔落在地。
[看看它]
[软弱,无能,连逃跑都做不到]
暴乱一把提起兔子的后颈抓到眼前,凝视它被黑色液体覆盖的眼睛,开口感叹一句。
[真是废物]
说完,他张大嘴巴,拎着兔子就要往里头塞。
怎么连同类都要吃啊!
我想也不想,再一次出手搅脑袋,成功把自己弄得两眼一黑。
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就算是暴乱也忍受不了这种程度的精神攻击,可他不想服软,除却最初猝不及防的惨叫,后面硬是一声没吭。
50%的记忆已经混乱,我咬牙威胁他,“离开这里,不然我就继续。”
暴乱烦躁地咆哮一声,想把手里的野兔捏爆泄愤。
我没说话,只是用精神力抵着大脑,似乎又要扎入其中。
长久的沉默对峙后,暴乱不甘心地松了手,毕竟两败俱伤只会让旁观者捡了便宜。
[你会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他没有再理会不远处的怪人和那些拿手机拍摄录像的围观群众,速度极快地跳跃在楼层间,依我所言离开了这个地方。
苏珊:你会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暴乱:……
羊毛卷女孩→米歇尔·琼斯(MJ)
穿着自制战服的怪人→彼得·帕克
龙套二人组,后边估计没有他俩戏份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第十八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