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说晦气的话?呸呸呸,别拿这种话来咒我师父!”李偲缨眉头紧蹙,声音带着一丝不悦和焦急。
师父消失的这十年,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中。每当有人将她师父与死亡说到一起,她便一阵反感与不安。
如今,她师父好端端地在这世上活着,怎么还有人想着她师父死,对她师父不敬?
徐扉罗止了泪,愣愣地瞥向旁边的李偲缨,略感不怿。她没有那样的坏想法,这人怎么有点挑拨离间的感觉。
她没有理会李偲缨,抓起滕棠的手,眼含热泪地问:“滕师妹你会娶我的吧?你曾经可是答应好了的。”
在滕棠出现的时候,自在派和狂刀门的人就没有再大吵不休了。他们的争执声渐小,好几人疑惑地往这边看,不知道滕棠是怎么来的,他们肉眼没有瞧见,精神力也没有捕捉到波动。
两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祁长兰说了好几句话后,见对面的人不理她,也闭上了嘴。
自在派的掌门、徐扉罗的舅舅——官汶芦,不高兴地朝祁长兰哼了一声,带着几名弟子向徐扉罗那边走去。
他刚到,便听见徐扉罗那惊人的一句问话。
“什么?!”官汶芦加急脚步:“你要嫁给谁?”
李偲缨难得结巴,不知所措地开口道:“你、你妄想天开,我师父与你皆是女子,怎么会答应娶你?”
滕棠更是当场石化,被徐扉罗抓住的两只手比方才躺在雪地时还僵硬。
她回想之前的经过,自己什么时候答应娶徐扉罗了?
徐扉罗扭过头,不愿和她舅舅相视,兀自说道:“这事我爹知晓,我已把清白交给滕师妹,她说过要对我负责!”
“饭可以不吃,话不能乱说啊!”滕棠的两只手抖了又抖,同周围人一样,被徐扉罗的发言震惊在当场。
官汶芦嘴巴张开,眼睛瞪了半天,像是想起什么事,竟一句劝导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起来,曾经妹夫带着外甥女投奔自在派,拉着他哭诉了三天三夜,似乎是说过,外甥女竟被一女修勾走魂儿,把心和身都交付了出去。
难道就是此人?官汶芦打量滕棠,看许久都没看进眼。
虽然这名女修身上的器物不凡,但实力完全配不上罗儿。况且罗儿有至和神体,往后修行一日千里,而这人……他之前往这边瞟了一眼,如果没眼花的话,他看到女修打坐时,身上飘荡着三种以上的灵力之色。
周围突然变得死寂一片,滕棠挣脱徐扉罗的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的关系很纯洁,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祁长兰心中暗自嘀咕,这滕棠怎阴魂不散。仙墓广袤无垠,却偏偏让她遇上滕棠两次。
她眉头紧锁,带着五名弟子,气势逼人地走过来:“官掌门,您避开我,转而与这些小辈交谈,莫非是对那件宝贝死了心?”
“呵,祁长老真是谬想天开。”官汶芦眼神深邃,吩咐自在派弟子严守雪坑中的宝物。
他转身面向徐扉罗,继而语重心长地说:“罗儿,道侣之选,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身为女子,她亦是女子,这如何能结成道侣呢?舅舅多次同你说,做事三思而后行,开口三思而后言,你怎就不听呢?”
滕棠在一旁狠狠点头,附和道:“我不知自己何处让你产生了误解,我们之间清白如水,我从未答应过娶你。”
见徐扉罗露出失望而难过的模样,滕棠语气委婉了些:“况且,你以往心仪的皆是男子……难道是因为龙傲天生母那句预言吗?预言谁都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误了你的终身啊!”
徐扉罗脸上浮现出倔强之色,执拗地牵起滕棠的手。
“滕师妹可还记得你在龙傲天面前说的话?我的清白可是都给你了,你一定是我的良人!陆仙子是玄眼族的族长,她所言皆成现实,你就是预言中的人,我要与你并蒂双开,共赴修真之路!”
滕棠一手扶额,一手轻轻抖落她的手,努力让这混乱的局面回归正轨。
“或许那位陆仙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她是龙傲天生母,龙傲天亦拥有玄眼,能看到世人命字。然人生变化无常,龙傲天所见命运并非铁板钉钉,这位陆仙子所说之话也不一定成真。徐师姐,你应去寻找自己真心所爱的良人,而不是接受天道给你安排的良人。”
徐扉罗沉默不语,低头掩饰脸上的失落。
官汶芦很满意滕棠的话,走近自家外甥女,不断用掌心轻拍徐扉罗的肩背,悄声安慰。
滕棠相信徐扉罗能想明白,只是需要时间。
她用传音的方式,询问李偲缨:“二长老他们和自在派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李偲缨将师父拉走,噘着嘴和滕棠抱怨:“还能什么事,这里有个雪灵,他们在为宝物的分配争得不可开交,差点就打起来了。要我说,二长老确实不在理,雪灵是谁消灭的,宝物就该归谁。”
祁长兰离她们很近,李偲缨说话时又没什么遮掩,她听见之后,很快来了气。
“啐!你们这俩胳膊往外拐的东西!这雪灵是我发现的,我带着弟子前脚去附近休息,他们后脚就上来拿走我们的战利品,也就你们两个不中用的东西吞得下这口气。”
李偲缨语气中带着不屑,完全不拉偏架:“你们打不过,离开了这儿,别人打得过,拿走这里的东西,有什么不对的?”
她的中立角度,让狂刀门的弟子们很是不满,简英纵难得说重话:“师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身为狂刀门的人,怎能帮其他门派说话呢?为狂刀门着想,我们怎么也该讨回应得的收获,这雪灵我们也是出了大力气的。”
“狂刀门真是白养你们了,还赐给你们大师姐的头衔。”祁长兰气得手微微颤抖,指着那边的雪坑:“我耗费了如此大的心力,布下了两次四星亢宿阵,他们还因此受了伤,这雪坑里的东西,理应归我所有!”
滕棠听得头大,这墓中的宝物哪分你我,都是墓主人的。
要是对面那些不是自在派的人,而是万丹山那帮人,祁长兰敢这么叫嚣么?
况且,自在派掌门实力并不俗,[83级]大乘三层。祁长兰之所以能如此硬气地索要宝物,无非是仗着对面人性情温和、待人有礼。
当滕棠感觉此事麻烦,不愿掺和的时候,自在派掌门官汶芦忽然缓步走过来,递给祁长兰一个镯子。
那镯子在雪光的反衬下,金光闪闪,煞是好看。
“罢了,念在滕棠救过罗儿和妹夫的性命上,这宝物算你们一半功劳。”
官汶芦语气大度,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这镯子是件上等护身灵器,可以抵御渡劫期高手的全力一击。”
接过金光闪闪的镯子,祁长兰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和蔼起来:“那就多谢官掌门了。狂刀门和自在派向来交好,官掌门有空的时候,多来狂刀门做做客。”
滕棠完全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官汶芦看起来好说话,性格也确实友善至极,肚量之大,堪比大海。
那样的上等灵器,竟然被他随手赠给了与自己有过争执的人。
见两边的人相处融洽,二长老和官掌门有说有笑地聊着,滕棠便想趁机离开,早点去仙墓东边完成自己的支线任务。
她必须拥有更多、更强大的底牌。
万丹山那群人铁定不会放过她,狂刀门说不定也会因此连累。如果她完成支线任务,将冥无之主更多分-身解救出来,事情便有转圜之地。
招了招手,滕棠将李偲缨和付岚山叫到身边,正欲骑上九色鹿的背,却听那边传来徐扉罗的声音:“滕师妹,你要走了吗?”
滕棠点点头,向她微笑告别:“这仙墓里不是叙旧的地方,改日我再去自在派找你,到时候记得准备好吃的、好喝的。”
得到这句允诺,徐扉罗攥紧了手中的披帛,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终究没有再强留她。她站在冰天雪地里,遥望那坐鹿离去的二人,直到他们渺小得只剩下一个光点。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儿?”离开那些人后,李偲缨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去东边。”
滕棠打开地图,小心翼翼地规划着路线。
她不敢接近中心地带,生怕遇上万丹山那帮人,于是自己规划了一条曲折的路线,指挥付岚山朝自己手指的方向前进。
不能御行,行程颇为无聊。途中为了打发时间,滕棠一边修炼,一边打开伙伴栏。
在升到[35级]的时候,系统新解锁了一个伙伴位,如今她有六位伙伴:[屠丹]、[杀浮]、[万象]、[江海]、[石北星]、[释钵]。
他们应该都是冥无之主的分-身。
这六具分-身中,等级最高的是释钵,[91级]渡劫一层,是她要解救的目标之一,另一个则是杀浮。
冥无之主被困在这里……是因为万年前那场大战吧?可是关于仙墓的历史,怎么无人得知呢?
这个仙墓就像是凭空产生的,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也没有人摸清楚过仙墓里的所有情况,只知道这里面有雪灵,打败它们,就能获得墓主的宝贝。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