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夜,松阳县风雨交加】
【你被人用麻绳捆住丢在柴棚中。】
【万幸的是,你在柴棚中找到一只破碗。将破碗摔碎后,你用它割开了绑住你的麻绳。】
【你可以自由行动了。】
【冒着风雨,你偷偷溜出了柴棚。】
【你避开府上众人,从空无一人的厨房中取得一把柴刀,一件蓑衣。】
【握紧柴刀时,你觉得内心充满了安全感。】
【你手持柴刀,身披蓑衣,悄无声息地翻过了严府的院墙,来到了府外。】
【刚出严府,你就撞上了一只凶戾的走尸。】
【你用柴刀抵住走尸的獠牙,可是还是在反抗过程中被走尸咬伤。】
【你用柴刀将走尸钉在了严府的外墙上,带着伤冲入了茫茫雨夜中。】
【不知道什么原因,走尸竟然没有再来追赶你。你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在意识模糊之际,你看到一队带刀的捕快朝你走来。】
【莫名的香气涌入你的鼻尖,你的喉头滚动,竟然不知不觉间有些饿了。】
【你想向捕快们寻求帮助,开口却只剩低哑的嘶吼声在空气中回荡。】
【捕快们惊恐的表情映入你的眼帘,你此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好饿。】
【你奋力扑向离你最近的捕快,却见一道黄符裹挟着厉风而来,正中你的眉心。】
【烈焰灼烧的痛苦遍布你的全身,你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寒夜中刀光一闪。】
【你被一刀枭首。】
【你死了。】
【请从以下物品中选择一项继承:
1.尸毒
2.黄符
3.蓑衣
4.柴刀】
谢宁目光炯炯,颇为凝重地盯着眼前的浮动的红字。
情况不大妙,走尸居然已经到了严府附近。
这次的模拟中她虽然没有被走尸咬死,但是却中了尸毒被人一刀枭首。
蝴蝶在海面上振动翅膀,掀起阵阵微风,却仍然未能对波翻浪涌的大海造成多大改变。
走尸就在府外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蹲守。
她目前的实力太弱,无法正面对抗走尸而毫发无伤,一旦中了尸毒便又迈入了必死之局。
逃也是死,留也是死,该怎么办呢?
正当谢宁陷入沉思之际,眼前的红字恍若要淌出血来,在她面前扭曲晃动。
谢宁知道,这是又催着她快做选择呢。
这次她并未犹豫许久,果断选择黄符。
随着她心念微动,神像中迸发出一道灵光,飞到了谢宁的面前。
灵光逐渐暗淡,从中显现出一道朱砂黄符,上书:敕令大将军到此。
在黄符飘然落地的瞬间,谢宁周遭的黑暗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
半晌后。
谢宁摔碎破碗,拾起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片割开了捆在身上的麻绳。
她从地上捡起黄符,符上丹砂云篆正气凛然。
“这应该是镇尸用的吧?”谢宁喃喃道。
前世她看过许多僵尸电影,里面的道士只要祭出一张黄符贴在僵尸头上,就能使僵尸动弹不得、任人摆布。
先前在模拟中自己也是被这道黄符镇住才无法行动,以至于被枭首的吧。
不敢怠慢这保命的好东西,谢宁万分珍重地将黄符用干草包了几层揣入怀中,开门离去。
湿冷的雨滴拍打在谢宁的脸颊上,她却恍若未觉,丝毫不敢停留地朝厨房的方向奔去。
那里同样也有样保命的东西——柴刀。
一路走来,府中静得吓人,除却骤雨噼啪打落在地上的声音,再听不见平时下人来往走动的喧闹。
谢宁心想,或许是他们抓了她以后,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淋了雨,此刻正在各自房里换衣上药呢吧。
“吱呀——”
厨房的大门被轻轻推开。
此刻早过了饭点,于是厨房中理所当然漆黑,宁静,充斥着柴火燃烧后的气息以及……
谢宁的鼻子吸了吸,皱起眉头。
血腥味?
厨房里杀鸡宰羊有血腥味再正常不过,但谢宁的心中却莫名惴惴不安。
她回身带上门,放眼环顾四周,在厨房的墙壁上挂着一件厚实的蓑衣,灶台边堆得高高的柴堆旁落了一柄柴刀。
谢宁朝柴堆走去,弯身准备拾起柴刀。
天空中一刀惊雷劈落,耀眼的白光从窗外透进,将她眼前的世界照得亮如白昼。
“别,别过来!”一声尖利嘶哑的喊叫声带着十足的惊恐将谢宁的耳膜震得发疼。
她将柴刀握在手中,下意识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
定睛一看,居然有一个人藏在柴堆后,正瑟瑟发抖。
此人虽然衣衫脏乱,但仍能看出衣服的用料是上好的姑苏丝绸。
见到谢宁过来,他埋在膝间的脸变得扭曲而惊恐,两只手在头顶胡乱挥舞:“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我害死你的,你来找我做什么!”
谢宁认出了这人的模样:“严聪?”
严聪听到谢宁的声音,瑟瑟发抖的身体忽而一震,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青白的脸。
仅仅只是片刻,他脸上的惊恐就一扫而空,转而变成了被人发现不堪的愤怒。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指着谢宁道:“你想死不成!敢吓唬本少爷?”
谢宁并不想和严聪在这里浪费时间,瞥了他一眼,就转身朝厨房外走去。
刚迈出一步,她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扯住。
“你,你不能走。”严聪攥住谢宁的衣摆,咬着牙道。
时间紧迫,谢宁也顾不得会不会被睚眦必报的严聪报复,直接回身一脚将他踹到了柴堆里。
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响,柴火散了一地。
严聪龇牙咧嘴地躺在地上哀嚎。
此时天际又是一道惊雷落下。
“砰砰”
“砰砰”
“砰砰”
门外忽然传来有节奏的撞门声。
倒在柴火当中的严聪全然忘记了疼痛,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漆黑的眼仁中是毫不掩饰的惊恐。
“它来了!它来找我了!”严聪被吓破了胆,惊惧地朝后方退去,可是很快就贴到了墙根上,退无可退。
谢宁的大脑中也一片空白。
怎么和模拟中的大不一样。
严聪为何会出现在厨房中?还有外面撞门的莫不是走尸?
难道是她在模拟的过程中耽误了时间,导致走尸在这段时间中已经进入了严府中?
混乱的思绪挤满了谢宁的大脑,胀得她脑仁发疼。
就在这时,忽有一阵凉意从胸口处扩散,一下驱逐了谢宁脑中的迷惘。
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
谢宁握紧柴刀,赶忙将厨房里的箩筐、瓦罐等物搬到门前。
见严聪还呆愣愣站在墙边,她不由出声道:“还傻站在那儿干嘛!不想死的过来帮忙!”
严聪被这声喊回了魂,下意识跟了过来,一齐往门前堆重物。
不多时,他忽然反应了过来:“你这小畜牲竟敢命令本少爷?”
一柄锋利的柴刀架在他脖子上。
“你再多话,我不介意帮你闭上嘴。”
严聪咽了口吐沫,伸脚勾住了一个箩筐踢到了门前。
于是屋内就只剩下两人搬运东西的声音,还有“砰砰砰”的撞门声。
过了一会儿,撞门的声音终于停下。
累的满头大汗的严聪瘫坐在了地上,惊疑不定道:“走了?”
谢宁不语,只是屏气凝神听着门外的声音。
不闻虫鸣,不闻人语,只听得风雨潇潇,夜色沉静。
耳边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只有严聪那厮牙齿打颤的声音。
“谢,谢宁……”严聪破天荒地叫了她的名字。
谢宁不耐地回过头:“又怎么了?”
忽然,她的目光顿住了。
只见厨房低矮的窗棂外,正矗立着一个漆黑的人影。
严聪发了疯似地将脚边的箩筐瓦罐锅釜往旁边搬,想要腾出一条路去开门。
下一秒,那个漆黑的人影猛地撞碎了窗棂,一头扎进屋内,以一个直挺挺的姿势卧爬在正对着窗棂的地上。
浓郁的腐臭味在屋内瞬间爆开。
每一口呼吸,都好像是被人生灌了满满一箩筐的臭鱼烂虾,腐肉蛆虫。喉间又是发堵,又是恶心,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
正当严聪奋力将门口杂物搬开时,谢宁眼看着那道漆黑的人影竟用脚尖粘着地,硬生生地将自己整个人从地上撑了起来,腿弯也不弯,蹦跳着朝两人扑来。
“它要过来了!”
严聪听到谢宁的提醒已然吓得肝胆俱裂,哭喊着加快了手下动作,生怕下一刻就被走尸给抓去。
谢宁实在看不下去,拽着他的衣领将他甩到一边。
门是能从里往外推开的,你在这搬个什么劲儿。
“砰”门被大力踹开。
风雨瞬间倒灌进屋内。
谢宁迅即投身风雨之中,严聪回过神,也跟着跑了出去。
或许是惊惧之下潜力爆发,他虽慢谢宁一步出门,却逐渐跑在了谢宁前头。
两人一尸就在落雨的院中展开了长距的追逐战。
但不知怎的,他们两条腿用跑的,竟还不如后面走尸用蹦来得快。
人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严聪先前爆发的气力已然耗得差不多,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嗓子火辣辣得疼,眼泪夺眶而出,哭喊道:“我跑不动了!我不想死!爹!娘!救我!”
然而任凭他喊得再大声,诺大的宅院却始终看不见一个家丁出来帮忙。
他回首,看到紧追不舍的走尸,还有同样死命狂奔的谢宁。
鼻涕眼泪雨水糊在脸上,严聪忽然咧嘴一笑:“我知道了!”
他根本不用跑过这怪物的。
严聪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
在谢宁惊愕的目光中,严聪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朝走尸的方向奋力一推。
谢宁的身体撞上迎面而来的走尸,巨大的惯性带得一人一尸齐齐滚倒在地上。
严聪却不敢查看结果,一击得手后便撒腿跑没了影。
谢宁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
殊不知,对面的走尸也不甘落后。
一人一尸,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吼——“
从走尸那张腐坏得看不出相貌的脸上,谢宁竟然看出了愤怒。
她从怀中摸出一样物件,将上面包裹的草秆抖落一地。
走尸狰狞嘶吼着,伸直双臂朝她扑来。
“啪。”
黄符不偏不倚定在走尸额间。
本来气势汹汹的走尸瞬间停止了动作。
“得救了。”谢宁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提起柴刀往走尸的脖颈上砍去。
“铛”刀刃砍在血肉上,却没有没入分毫。
巨大的反作用力将谢宁逼退几步,低头看了眼发红的虎口,她的内心震惊不已。
雨滴落在谢宁的身上,也滴在走尸的身上。
那道黄符上用丹砂写就的云篆慢慢被雨水染湿,变得模糊不清。点点火焰自黄符的底部燃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向上扩散。
谢宁再劈出一刀,仍未能对走尸造成任何伤害,反倒让本就老旧的柴刀卷了刃。
眼见黄符正在燃烧,她一咬牙,提刀转身离去。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保命的事儿,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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