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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直视他的眼睛

下行的电梯里,何旭问:“肖总,现在叫司机过来吗?”

肖楚渝看了看腕表,今天的会议拖了太久,已经七点多了:“不必,我有个地方要去,你下班吧。”

何旭心中有数,便也没提出要陪同:“好的,肖总明天见。”

肖楚渝在七楼下了电梯。远远地,他见办公室门口有一片还亮着灯,在落地窗透进来的暮色中格外显眼。键盘被敲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回荡在楼层中。

听见脚步声,谢予宁从格子间后向外探出了半个身子,一见他人,赶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肖楚渝顿了下,才继续朝着那片光慢慢走过去:“你在干什么。”

谢予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没有家门钥匙,所以在这等你了。”

可能是灯光的缘故,肖楚渝的面色看起来略显柔和。他随意往下瞥了一眼,目光忽然落在她脚边的几个袋子上,依稀能看到里面有些水果,香烛和纸钱。

他僵住了:“这是什么?”

谢予宁低声说:“我想,今天你也许想去看看伯母?但你又好忙,我怕你来不及准备,所以就买了点东西……也许用得上。”

肖楚渝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盯着她看了一会,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来。

“真体贴。只跟她相处过几个月,却考虑得比我这个亲儿子都周到。”他低声道,“不知道我母亲看到这些是会觉得欣慰,还是后悔自己以前瞎了眼,白疼了这个第三者的女儿呢。”

谢予宁一怔,感觉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向了头顶——并非是因为感受到了冒犯而愤怒,只是单纯的恐慌。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肖楚渝反问,“如果你指的是她去世之前,我爸就已经跟谢婉勾搭上这事的话,对,我知道了。”

要不是他让人去打听了一下谢予宁居住的这个小区,他都不知道肖海在他母亲何静病发期间就开始频繁出入那里。

谢予宁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脸色由白变为通红,然后又更加惨白下去。就在肖楚渝以为她要忍不住生气时,她却忽然松了口气:“……你说这个啊。”

听她的口吻,似乎根本没把这当回事。肖楚渝蓦地被这句话挑起了怒火,他逼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质问:“这个?还有哪个?你跟谢婉还有什么算计是我不知道的?”

谢予宁被他逼得退到了窗边,退无可退:“对不起。那时候我不知道爸爸——肖叔叔是你父亲。真的。”

“不准这么叫他!”

这是肖楚渝第二次听到她管肖海叫爸爸了。无意中脱口而出的称呼更加剧了他的烦躁:“闭嘴!一个上赶着认陌生男人当爹,一个恬不知耻地勾搭别人的丈夫。你俩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为了活得风光点,做人的尊严都不要是吗?”

这段时间以来,谢予宁从来没反驳过他什么,直到听了这句话,她才抬起了头,认真地回答:“我妈妈不是这样的人。

“你大概不相信我说的话,可当初我们确实不清楚你家里的情况,更不知道伯母生了重病。我只知道,你爸爸妈妈当初结婚是为了联姻,也已经分居很多年了。”谢予宁不卑不亢地回答,“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什么错,也不是我妈妈一个人犯的错,把责任都推到她的头上,这不公平。

“改口是我自己的意愿,与任何人都无关。你最清楚了,反正我没有爸爸,要是这么称呼能让肖叔叔开心让妈妈也开心,那我无所谓。”

她的语气很淡,肖楚渝胸口猛地缩紧了一下,有点刺痛的感觉。他看着倒映在她瞳孔中的,自己有些扭曲发青的脸,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谢予宁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着他的眼睛说话了。

很久以前,他们都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辩论社的社长有次问他:“哎肖楚渝,那个总在活动室门口等你的妹子现在是你女朋友了吧?长了对酒窝那个。”

社长虽然不是商学院的学生,但他父亲是肖楚渝他们系主任,所以两人平时关系不错:“是啊,怎么了。”

社长饶有兴趣地打听:“她是哪个学院的啊,你跟她聊过咱们辩论社的事吗?余琳她们队最近刚好在选拔新的一辩,有兴趣的话让她去试试看呗。”

“她是田径队的。”肖楚渝奇怪道,“社里这么缺人?都要到街上抓队员了。”

“哎呀可惜,怎么已经是田径队的人了。”社长呵呵着说,“社员嘛其实倒也不缺,但我上周在校医室看到……哈哈,看到你俩在吵架。哎哟喂呀,感觉好像是不相伯仲啊?她有那水平能跟你打个平手,不加入我们实在是太浪费了。”

前情赘述了半天,原来是在笑话他。旁边的几个社员都吃吃偷笑,肖楚渝无奈道:“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社长拍了两下他的肩:“别害羞嘛,逗你一下。看你平时总是很淡定的样子,没想到跟对象吵个架这么凶,妹子那嗷嗷哭的,我在隔壁房间关了门都能听见。”

肖楚渝苦笑:“不是我凶。她就是爱哭,跟谁吵都这样,哄也哄不好。”

“怎么还秀上了?又没人问你。”社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啧啧道,“不过说真的,搞辩论的人就是得有这种精神,敢于直视对方的眼睛,即使辩不过人家,气势上也绝对不能认输。我看你这小女朋友根骨就很清奇,一边擦眼泪还能一边跟你吵三百回合,这种心态我特别欣赏,说真的,你去说动说动她,好好的小姑娘别风吹日晒了,不如加入我们当嘴炮斗士。”

肖楚渝一想到那画面就却之不恭:“算了。到时候输了下台来又找我哭,田径队一堆比赛已经够我受的了。”

——说起来,在校医室那次他们是为什么吵架来着?

等他从模糊的回忆中抽离出来,谢予宁已经重新垂下了眼帘去。肖楚渝盯着她的鼻尖,感觉有点空落落的,好像遗失了什么无形的东西。

“至于我们之间,”谢予宁继续平淡地说,“你说得对,我当初选择的时候,就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只要能让你消气,你做什么我都绝无怨言。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好像已经没有别的话要对他说了。

肖楚渝长长吐出一口气:“好,你说的。”

谢予宁又被他拎上了车,在沉默的暮色中向着西边驶去。直到车子驶下高速开进了金宝山公园,她才意识到什么:“我们这是要去墓地吗?”

“你不是想尽份心意吗,”肖楚渝道,“与其说这些虚的,不如你替谢婉去她坟前磕头忏悔不是来得更快?”

谢予宁怔了几秒,然后忽然拍起了车窗:“等一等,你停车。”

“怎么,反悔了?”

“不是。”谢予宁指着时钟道:“商店和山上的停车场还有三分钟就关了,车开不上去的。我们就停在这里走上去吧。”

肖楚渝踩了脚刹车,她急急忙忙解了安全带,指着还亮着灯的商店说:“伯母喜欢鲜花,我去看看还能不能买!”然后不等他回答,跳下车就跑开了。

肖楚渝把车停了,看着她轻车熟路地钻进小屋,片刻后,抱着一束百合又急匆匆地出来了,刚往回跑了几步,后面的工作人员追出来,叫住了她,两人站在台阶上交谈。他在车里等得几分钟,有些不耐烦,就在忍不住要走过去打断时,谢予宁才回来了。

“干什么去了?”

谢予宁面有愧色,小声道:“那个阿姨提醒了我,穿这个鞋子去墓前不好。”

她昨天出门的时候穿了双红色的皮鞋,晚上还没来得及换就被肖楚渝给抓回家了。这种扎眼华丽的颜色,确实不适合扫墓用。

肖楚渝低头沉吟,还没说话,谢予宁忽然一拍手:“啊,我知道了。你帮我拿一下这个好吗?”

她把花塞到他手里,蹲下身飞快地把两只鞋子都脱掉扔进了车里,这才满意道:“这样就可以了。哎呀,我们快走吧,天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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