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和申屠稳的死有关？”束明英立马道。
“不对，”随后她又立马否认了自己的猜测，“我们得先搞明白，是单申屠稳这样，还是大家都这样。这下我觉醒的灵根倒是实打实派上用场了。”
说着，束明英抬手运气，却发现筋脉仿佛被堵塞，完全使不上劲。
“好消息，我也用不了，虽然有可能是我俩被针对了，但我觉得更可能是单纯在这个洞里谁都用不了。”束明英耸了耸肩。
“你很乐观。”谈轻竹道。
“我要是不够乐观那早在见到你的第一天就跳楼自尽了。”束明英没个好气。
“嗯，感谢你的乐观。”谈轻竹语调平淡。
束明英又环顾了下四周，弯腰冲纸人问道：“你们这的货币，是个什么东西？”
小纸人把那卷红纸卷回去，然后又重新吐了出来：
一般等价物。
“……”
“这个世界的人也读过《资本论》啊。”束明英忍不住吐槽，用手拍了拍纸人脑袋，继续问：“那你们这的一般等价物，是个什么东西？”
纸人缓缓把红纸收回舌头又吐出来，二人迫不及待地挤上去看，却只见红底上两个黑字：
货币。
“好可惜蒋于冷不在。”束明英做作地叹了口气。
“你还会想她？”谈轻竹挑了挑眉，看向束明英。
“我真的很想指着这个纸人万神告诉她，比我更脑残的东西出现了。”束明英耸了耸肩，又伸指往纸人脑袋上弹了两下。
谈轻竹在一旁没忍住笑了出来。
束明英又绕着纸人看了两圈，问：“店主在哪？”
纸人嘴巴里那条红纸又收了回去，随后吐出来几个字：
没有店主。
“哟，”束明英看到答案大喜，用重重往纸人肩上拍了两下，“你看起来也不是全然没用嘛，有的问题还是可以答的。那我问你，你可知我俩灵气为何不能使用？”
纸人慢慢把红纸又缩回去，愣怔了一下，随后红纸再度吐出来。
上面却没有字。
“怎么没字，这是什么不可泄露的无字天机吗？”束明英蹲到底下去翻看红纸的背面，也并没有写什么信息。
“岂止是没字，”谈轻竹在一旁双手抱胸淡淡道，“它这舌头要吐得比蛇还长了。”
束明英蹲在地上，试图把源源不断吐出来的红纸扯烂，但无奈有咒法相护，这张纸纹丝不动，只是一味地继续往外吐。
束明英从地上站起：“我怀疑我问的问题触发了它的bug。”
“那要如何修复？”谈轻竹皱了皱眉。
“呵，”束明英摆烂般冷笑一声，“我怎么会知道？”
说着，束明英围着这个纸人360°转了圈研究了一番，最后蹲回地上摆烂道：“我真找不到让它停下来的办法，要不我俩趁它没反应过来溜了？”
“你的主意果真还是这么……”谈轻竹话还没说完，就被束明英一声“欸”给打断。
“怎么了？”谈轻竹问她。
束明英刚刚正要站起，随手拉住了纸人的左手臂借力，却发现这个纸人的手臂被她拉动了。
“这玩意，好像可以转圈。”束明英说着，演示了起来。
只见她拉起纸人的手臂，像玩具一般可以前后旋转。她才转了两下，谈轻竹就眼尖打断了她。
“你的转动好像真的影响了它舌头吐出来的速度。”
闻言，束明英也仔细观察起来：“你说得对。”
“你把它转回去吧。”谈轻竹道。
“不是我。”束明英说。
“嗯？”谈轻竹微微歪头，疑惑地看她。
“还有你，”束明英指了指谈轻竹前面的、纸人的右手臂，“我俩一起转，说不定会快一点。”
“当真？”谈轻竹狐疑地抓起纸人的右手臂，将信将疑地转了起来。
束明英也随之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假的，主要是我一个人转这个太滑稽了，你得和我一起出丑。”
“……”
“这里就我俩，出什么丑。”谈轻竹无语。
“我有偶像包袱，我心里负担重。”束明英说。
谈轻竹闻言半似嘲讽地抬眼看她：“我平日倒是看不出来。”
“哦，那是你瞎。”束明英撇嘴。
谈轻竹见状轻笑了声，看着前面逐渐被二人卷回来的红纸道：“你这次出的主意是不错，我和你一起转确实效果显著。”
“对，我出的主意是很不错，这是你该夸的。”束明英一句客套的“谢谢”都不说，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
“好了。”随着红纸重新全部被卷回纸人嘴里，二人都放开了手，对视一眼后谈轻竹斟酌道：“你这次还是问小心点，别让它一会又有其余故障了。”
“我尽量。”束明英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就伸手要往谈轻竹身上摸去。
她刚要摸到谈轻竹衣襟，就被谈轻竹扣住了手腕打断。
“嘶——”谈轻竹用力不小，束明英被她握得手上一阵疼，五指扭曲成了鸡爪，“放、放、放放开啦，你握这么重干嘛，我不摸了还不行吗？”
谈轻竹闻言迅速放开了她的手腕：“不好意思，习惯了。”然后自己在原地立正道：“你摸吧。”
“好吧，没想到你还有职业病，原谅你了。”束明英甩了甩手，看到谈轻竹一副正经样又想笑：“你自己摸吧，是我刚刚脑抽了，不应该乱伸手摸你的。”
谈轻竹疑惑地拨了拨头发：“我摸我自己干什么？”
束明英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当然是把那张记录了线索的纸摸出来啊，不然我乱摸你干什么？”
谈轻竹表情还懵懵的，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来那张纸。
束明英见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然你以为我要摸你干什么？”
谈轻竹缄口不言。
“你难道以为我就是想摸一下你吗？”束明英心中警铃大作，“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吗？”
谈轻竹轻蹙了眉，似乎在斟酌说辞，最后把那张纸递到了束明英手里才开口道：“你想法一向异于常人，不过点子又时常有效，我就以为是你又有什么新想法。”
束明英听完也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虽然我确实喜欢女人，但我不喜欢乱摸女人。”
“我是守拉德的拉子。”束明英说。
“拉子是什么？”谈轻竹问她。
“……拉子就是喜欢女人的女人。”
“哦，”谈轻竹理了理衣服，“那我也是拉子。”
“那挺巧哈。”束明英尬笑道。
谈轻竹闻言倒是疑惑地侧头：“不巧吧？”
“不巧吗？”束明英眨巴了下眼睛。
“女人喜欢女人不是挺平常的。”谈轻竹道。
“是吗？还好吧，其实这在我们世界还是没有那么常见的。”束明英说着，展开了手里的纸，拍了拍纸人万神道：“你看我，你觉得我大概什么时候会死？”
“……”
“它应该不是算命的吧。”谈轻竹吐槽，“你一问它一会又要出故障。”
束明英把纸塞回谈轻竹手里：“那你看这上面还有什么问题能问出口？”
谈轻竹接过，扫视了一番这张纸，发现其它问题确实更加难以开口。
二人对视一眼，把手放在纸人的手臂上，都做好了再出bug就把红纸卷回去的准备。
没想到这次红纸上面明明白白写了几个字：
算命请前去三楼。
“哇哦，还真有算命服务。”束明英惊道，“你说我要不要去算一卦。”
“去吧。”谈轻竹说。
“也真是奇葩了，”束明英在屋内踱步吐槽，“我在自己世界从那条巷子过了五年都没找人算过命，结果跑来异世界算命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束明英突然转头看向谈轻竹，“这地方明明是个平房吧，哪来的三楼。”
谈轻竹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好吧，”束明英叹了口气，又拍了拍纸人问，“三楼在哪啊？”
纸人又吐出来一句话：
天机不可泄露，找得到天机者，才有资格算命。
“……”
“这年头算命也有门槛了，还不如我家巷子里那个呢，给钱就算。”束明英没忍住白了个眼。
“它就算给钱就算，我俩有这里的钱么？”谈轻竹淡淡道。
“你说得好有道理。”束明英崩溃地坐到地上，“你快和我去找找三楼在哪吧。”
“在找呢。”谈轻竹此时已经走到了那堆乐器旁边，翻开一一研究是否有什么机关。反而是束明英人已经几乎躺在了地上，没有动作。
“你也别颓废了，一起找总快些。”谈轻竹见她这样，开口提醒。
“不是，”束明英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这里有点奇怪。”
“什么？”谈轻竹刚要过来查看，就见束明英不知道碰到了个什么东西，地板突然猛地倾斜，谈轻竹差点摔倒，好在她稳住了脚步。
束明英也没好到哪去，随着地板的晃动在地上滚了两圈，险些滚出门外。
度过最开始剧烈的摇晃后，地板平稳了许多，谈轻竹弯腰伸手，束明英牵住她，借力站起。
束明英拍了拍身上的灰，环顾了下四周道：“这屋子被我弹起来了。”
从外观上看，这屋子底下平白生出了一截巨大的弹簧，将整个屋子拖到了二楼的高度。
屋内二人虽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却也能从时不时倾斜的地面，以及门窗外的景色猜出来大概。
束明英小心翼翼地往敞开的门外看了眼高度：“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到三楼。”
“在这。”谈轻竹在她身后略远处道。
“什么东西？”束明英慢慢往谈轻竹那边移去，却见谈轻竹透过窗子仰着头看外面。
“不用找三楼了，已经到了。”谈轻竹说。
束明英终于也步至窗前，顺着谈轻竹的目光望去，看直了眼。
只见那窗外正正好好种了一棵树。
这棵树更是正正好好三层楼高。
树最顶端的那节枝条，却是随风微微婀娜，有像是灵气的东西，自树皮上的凹纹间涌动。
“你好，我要算命。”束明英见状，扒住窗坎朗声道。
只见凹纹中的灵气涌动更甚，一阵沧桑而稳实的声音道：“你要算什么？”
束明英眼睛滴溜一转，反而问她：“在此之前我可以先问你个别的问题吗？额，你不会出bug吧。”
“不会，”声音顿了会才继续回答，“但我有不答的权利。”
“好，那我想问问，你是万神吗？”
大风拂过，扰得树叶簌簌作响，这次的沉默比先前更久，久到束明英以为她也出了什么bug。
那声音却再次响起：“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但是，是的。
“我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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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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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顶 NO.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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