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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果如传闻

——路过,但是被骂

祝朗宅在家里熬了几天几夜,整理出来了一些关于齐鲁和燕北的背景综述,并根据这些提出了一个计划的预设,在早朝的时候强打精神呈给了洛季,大约也是看他实在是神色憔悴,看上去仿佛被七八个女鬼吸干了精气一般,洛季并没像从前的洛朝一般留他开会,一说还说上许久,而是直接放他回去了,这让祝朗受宠若惊,高压之后如释重负地漫步在宫闱里,他心情不由得有些惬意,开始慢吞吞地四处看景色。

蓟都皇宫出了名的巍峨壮丽,即便历经战乱,仍旧偌大磅礴,从前南越的王宫根本与之比不得分毫,祝朗记忆中第一次进郢都,跟着贤王洛朝走进郢都王宫的时候,便觉得不大一样,南越王宫不大不小,设计也不似寻常宫殿红墙绿瓦,反而是黑白色调,颇具江南风调,且颜色虽然素净,但是设计极其考究,听闻是还在大赢的时候,南越的某代王侯亲自监工地改造,与其他的宫殿都十分不同。南越向来出审美情趣极高的文人墨客,或是极近神秘的富豪富商,只是真正有名有实的王侯将相还真是说不上——包括祝朗和楚越,从前被看做是这个定律的打破者,后来还是成为了这场角逐中第一个落败的,当真是令人唏嘘。

四月的蓟都城白日里总是突然热,又或者突然十分风冷,祝朗因为总是通宵熬夜,而且毕竟快三十的人,也不像楚越这种成日锻炼身体的,怕冷怕热又总是多灾多难,楚越如今把他当成林妹妹看都不止,成日叫人看着他出门带披风,不带就要闹上几番,祝朗虽然嘴上嫌弃,但是被人关心他也乐得暖心,虽说着麻烦,还是乖乖地带着披风,偶尔碰上冷风便披上。

其实祝朗身体没楚越想的那么糟糕,他年少的时候也是能吃能闹,上树下河的主,不然也不至于长到跟楚越差不多高,只是他这张脸过于具有欺骗性,总教人觉得像是很单纯容易被欺负的模样,尤其是楚越,从前没在一起的时候还能互相骂两句,如今几乎要把他当成瓷娃娃,仿佛全世界都要把他怎么着一样。

想到这,祝朗带着笑意叹了口气,虽然他也还挺享受的。

宫里的建筑还没有完全被修缮好,大战刚过,国库空虚,洛季并没打算把太多的金银用在这些虚的上面,连他和楚越都还是住在路渊的府里,其实也挺省事,不然总归也是要总去看看路渊的,这孩子也是够怨种的,初恋都订了婚约了跟人跑了,好不容易再见面人就没了,还得帮着初恋带孩子,虽然他一直理解甄桃,但是代入路渊的视角,他还能如此纯良也实属不易。

一想到甄桃,祝朗脚步一顿,他想起那日他们讨论到一半的谜题,向那个从前关着疯子的方向瞧了一眼,但还是继续朝着原本的方向走,他想这些事到底轮不到自己做。说实话,他一开始很纠结到底要为洛靖的野心做到什么地步,如果洛靖只是想要称王,他只是早晚的事了,毕竟洛季和秦璧怎么看也不会再有孩子的样子,但是洛靖显然抱着更多心思,除了对权力的渴望,更有对复仇的执着,这并不是祝朗想看到的,但很明显已经存在,他无法改变什么。

他并不是不恨西蜀,但也不愿跟他们再牵扯什么孽债,如果能看到他们自食恶果他绝不会心软,但也并不想让自己的手粘上什么。他自问对南越鞠躬尽瘁,为洛朝殚精竭虑,但他和楚越的忠心耿耿何时得到了洛朝的珍惜与重视,即便没有珍视,也没想到会换来仇视和悲剧,他与楚越死里逃生,为着宋璎的临终托付背上千古骂名,如今还要继续为了洛靖的疯狂违背自己的心意染上这么多冤孽,祝朗实在是不愿。

他对洛朝的心,早已在长达十多年的猜疑打压消磨殆尽,如今看着江桓和唐信经历的一切,他简直熟悉的不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是否有敌国,皆是如此待功臣,何其可笑。似乎什么样贤德英明的人,只要到了那个位置,就会成为这样的疯子。洛靖如今还没到那个位子,便已经如此戾气,如果他依旧逆来顺受,还要当多久的刽子手,还要当多久的天下臣,还有多久才能真的活一遭他自己。

祝朗看向自己的手,他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沉浸在齐鲁和燕北的流民策的文献调查,他是充实甘愿的,他清楚自己能够很快完成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使命,为这个世界的苦命人做他力所能及的一切,他很甘心也很愿意。可是人不能只为了别人活,他愿意去为了旁人殚精竭虑,仅仅是因为他有这个心思,他愿意这么去做,可他不会一直这样做,他也向往着一个人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担心阴诡风云,不用担心疑心猜测,就像他现世的生活一样,每天只用做自己喜欢的研究,面对着年轻的面孔谈论交流自己的所思所得。

只要伟大一段时间,达到了想要的程度,总要回归平凡的。

他深知洛靖和洛湾已经在做他不愿意做的很多事了,他们在对洛季的过去掘地三尺,他们意在让洛季和洛季身边的所有人不得好死,他们想要让他们所有人为怨债付出代价。

祝朗并不同情洛季,对祝晓和江桓的复杂心思也并未压过对他们审判的赞同,他冷眼瞧着一切,静静地看着他们推动着一切,看着他们走向灭亡,并期待着,最好一直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对你们任何人都没有任何的想法与眷恋,这个庙堂朝廷,在他作为丞相君子失节的时候,便很早便不属于不再是人臣的他了。

祝朗垂着眼睛,慢吞吞地走着,路旁种着的花算得上清新扑鼻,抚平了一丝祝朗因为这些事被勾起的烦躁,他平静地开始思念现世的耳机。

其实还有点想楚越。

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的龃龉,都有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肮脏,战乱年代,似乎没人能在这场明里暗里的争斗中幸免染上些什么——连他自己也为自己从前的愚忠和愚善付出了代价,失去了重要的亲人朋友。但是楚越没有,他生来就如此坦荡,一直到如今,也为染上分毫的龃龉。

也只有在他身边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了。

祝朗觉得大概是熬太久了,年纪大了加上熬夜怎么总是伤春悲秋的,大早上开始网抑云,超时十二点也太久了吧,他自嘲地晃了晃头,改变路线,决定去瞧瞧楚越。

楚越如今帮着洛季在筛练禁军,除了洛季身边无时无刻不突然出现的各种杀手外,禁军算是洛季最重视的军队建设了,把这事交给了楚越也看得出他是真的对楚越没什么戒心——连洛季都如此明白楚越的坦荡,他们效忠了多年的贤王洛朝却不能做到,一想到这,祝朗又是一阵闷堵烦躁。

禁军训练的地方在宫里的西门外,西门外不对着市场居民区,人烟稀少,主要是些武将兵马所在处,与他们所住的北街还有点远,不过祝朗原本也没什么事了,权当遛弯,悠哉悠哉地换了方向走。

刚走没几步,就见花园里慢吞吞走着、若有所思的秦璧,祝朗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声嘶力竭、几近绝望的模样,她是这场肮脏里被辜负的人,被辜负了深情、清白、亲人,他旁观了秦璧的悲惨,祝朗见惯了朱嫣这样可怜可恨的人,对于秦璧这样纯粹的受害者,一时敬而远之,不知道如何相与。

思量再三,眼看着秦璧已经看到了他,祝朗规规矩矩地作揖行礼,道:“臣祝君安,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长乐无极。”

秦璧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祝朗感觉自己被阴影覆上,他知道秦璧朝他走了过来,他不敢动弹,维持着作揖的姿势,只觉腰身和手臂略微僵硬。

良久,秦璧有些沙哑,但是仍旧算得上柔和的声音响起:“太傅请起。”

祝朗起身,瞥了一眼秦璧便迅速垂眸,外臣与后宫妇人不该有过多接触,这些事在从前战乱时候也罢,如今洛季一统九州,早已着手修复崩坏之礼乐,这种规矩可不能叫人落了口实,尤其秦璧和洛季的感情实在复杂,祝朗生怕被卷入二人中间当了怨种死不瞑目,只能恭恭敬敬地眼观鼻鼻观心。

只瞧那么一眼,他其实便知道秦璧大概是被用了什么药,莅临宴那会儿见到她虽然因着洛泽洛清的事精神不大好,但也只是面色白了些,身材还是玲珑适中的,如今简直瘦的弱柳扶风,面相都似是换了个人,从前被人盛赞一双含情妙眼,如今那双凤眼冷漠深沉,毫无色彩,更别提感情了。她与洛季的眼睛都是一双丹凤眼,只是秦璧的更加圆一些,显得柔和,洛季的更加凌厉一些,二人时常被称夫妻相,性情也互补。如今这夫妻相跟贯彻到底了一般,她看着与洛季如出一辙的毫无温度、令人悚然。

“太傅这是往哪去?”

祝朗原以为她对自己也有怨念,没想到问话倒是正常和善,他规规矩矩答道:“臣欲往西宫门去,至禁军场。”

“禁军场,是楚将军在。”

“是。”

“太傅与将军,果如传闻。”

祝朗觉得她话里有话,想到祝晓和洛季的事,怕她迁怒所有断袖的,忙作揖,道:“臣等小事,难污娘娘尊耳。”

秦璧盯着他,也没叫他起来,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半分温度的神色扫了他一眼,轻笑一声,道:“你怕什么?我想把太傅怎么样,你早就在乱葬岗了。”她停了一下,似乎不耐烦祝朗战战兢兢的模样,道:“起来,祝卓良都还活着,轮不到把你怎么样,本宫不喜欢男人不像男人像条狗,太傅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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