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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视线穿过破烂房门,一眼就捕捉到了躺在床上,麻布裹身的少女,即使瘦弱,却依旧看得出来是顶好的漂亮,眼角圆润、鼻尖小巧,只漂亮的讨喜,毫无攻击性。

可现下三九寒冬时节,她的鼻尖却未无半分水雾,明显已停了呼吸。

“真死了?”

“昨天早上摸着没的气!后来我也没敢再去看。只是姐姐您说就今年这出奇的冷天,没人管她,能不冻死吗?”

对方不置可否,只道:“你再去看看。”

女人“啊”了一声:“人平白冻死在这,我去呆着也实在晦气,干脆一把火烧了,姑且给小娘子留个暖和的念想不成么?虽然小娘子不同其他娘子一般能上山修炼,可好歹是府里的小娘子,老爷的亲生骨肉啊。”

姜萤心脏砰砰跳着,对方每说一句,背部都要涌出一股虚汗。

没有前因后果,怎么忽然就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原主原先是冻死的不成?

见拗不过对方,女人叹了一口气,逃也似地小步跑过来。

呼吸发出厚重的风箱抽动声,由上而下,急促喷洒在姜萤耳畔——

“小娘子?”

一根带汗的手指慢慢横伸在姜萤鼻间,带着濡湿的热气。

“小娘子,该醒了。”

床上的少女双唇紧闭。姜萤能感受到那根手指就横在面前。

三秒。

四秒。

五秒……

姜萤极力屏息,肺部空气几乎要跑空。

……

来试探呼吸的女人一双眼睛眨都不敢眨,可面前少女的胸膛依旧毫无起伏。

——只苍白柔弱的脸庞冰冷,灰土掩盖下蒙上薄薄一层死气。

“倒真是死了。”她自言自语。

“看,真冻死了,没骗你!”女人收回手,朝站在门外的人喊。

那人“啧”一声:“那行。”

手指掠过鼻尖,热气终于消散。

姜萤险些咳出声音,劫后余生的心跳砰砰,一声比一声剧烈。

祸兮福所倚,也得亏这身体太过孱弱,根本弄不出动静。

碎碎的脚步声立刻响起,似乎一秒也不想多待。两个女人嘴里裹絮着火化的事,声音徐徐变远。

好险好险。

看来是过关了,姜萤终于断断续续呼出了一口长气,才让心跳逐步平复下来。

随即她后知后觉意识到……真这么容易吗?

有了误入的幻境参考在前,即使姜萤再钝感也意识到不对劲。

——一切都太轻易了。

女人们的声音还在墙外。

声音尖刻的女人忽然问:“你说……小娘子是冻死的?”

“是啊。怎么这么问?隆冬天气,府里没给她衣服穿、没给她炭火,那巴掌大的小脸再好看也都冻青了,还能不是冻死的不成?”

“我倒觉得不是。”

姜萤听着的耳朵动了动,心里不由得起了疑问。

原主应该是姜府不受宠的孩子,无法修炼、毫无功力,可能正因此不被待见。如今浑身冻到发白发青,她醒来时那种冷到骨髓里的冻都还残留在身体里,除此之外只有些做粗活的伤。

桩桩件件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别的说法,怎么可能不是冻死的?

对方有着同样的疑问,脚步停下来:“那既然不是冻死的,姐姐您觉得,小娘子是怎么死的?”

女人的脚步声也止住,一时间四周只有凉风刮过槐树枝的沙沙声。

“很显然啊。”她声音着实冷漠尖刻,可语气却淡然,似乎接下来所言再正常不过。

“她是被货车撞死的。”

冷汗瞬间就从姜萤后背刷的滚下。

浑身的鸡皮疙瘩连着汗毛根根竖起,就像被冰雪瞬间冻硬了所有内脏。

她在说什么?

她在说什么!

没等姜萤反应过来,忽然眼前袭来一阵刺眼的白光,房屋的木架轰隆隆颤抖,随即是撕裂坍塌的声音。姜萤瞬间反应过来,四肢极力挣扎,可根本无法动弹!

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做不了,四肢灌铅一般将她死死钉在床上,只有冰冷的气息伴着白光铺天盖地袭来——

是房子忽然塌了!还是什么?

姜萤的肾上腺素飙升,下一秒眼睛睁开——那白光竟是两个硕大的车灯,横冲直撞,将她整个人倏地撞飞。

远光灯的白亮将整个世界照成白昼。

没有疼痛,没有让人牙间发酸的骨头摩擦声。临死的恐惧盖过一切,货车的前盖将她抛上空,向上、向上、达到最大的高点,随即下落——

“啪嗒。”

姜萤的肩头忽然落上一滴水,冰冷一激,她倏地睁开了眼睛,随即立刻弓一般蜷缩起身子,猛地咳出血沫。

“咳咳——”

她浑身颤栗着咳嗽出声,望向周遭如此熟悉的地方,连屋顶那个被雪覆盖透出白光的豁口都是如此熟悉,肩头麻布衣服被洇湿的大小都分毫不差……姜萤忽然浑身颤抖着一凛。

……她回到了一切最开始的地方。

为什么会这样?即使是仙侠世界,可女人的口里为什么会说出她现代的死因,本以为是属于原主的幻境,可居然能直接对接姜萤本人……

车祸的死亡硬生生重现在眼前,打得姜萤猝不及防,她揉揉鼻子,紧接着——苏醒的少女弓起身子咳嗽,却是强借着最后的气力裹着衾被滚下了床榻。

第一次站在地砖上的腿立刻软塌了下来,她直接用凳子支撑着自己走到了门前。

有时候身体做的比脑子快些,就不会反应过来害怕了。

姜萤咬紧牙。

院落只有大门,她连走带拖地走过去,女人们的声音尚在远处。

离开这里,远离她们。她还有机会可言!

脚步此刻已经踏过了门槛。

可忽然一阵气流波动,姜萤整个人被震了回来。她再度走过去,瞪大眼睛拍拍空气,看见自己的手就被生生隔在院门内,根本无法伸出去,只如同一个空气墙,将她困在了这里。

根本就出不去。

……来不及了。

姜萤已经对上了对方的眼睛,脑子里浮现出一大串穿越小说里女主穿越后用来威慑、贿赂、狐假虎威或者干脆是破罐子破摔的言论。

眼神坚毅。

好。

不要害怕。

好。

震慑对方!

“小娘子变性子了。”

“我得先去禀报。”

不论是哪种回复,总能得到任意一种反馈吧?

两个女人已经走到这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紧接着拧眉看过来:“你怎么——”

“我知道府中发生了何事,”原主无法修炼,邪祟侵体,可府中其余的普通人莫非就能抵御么?或许可以唬一下,“邪祟是否已经——”

“噗呲——!”

两对眼睛的瞳孔缩成针般细,嘴角抿出冷漠的线,看着她,似乎姜萤本该是一个烧坏脑子的哑女,得了鬼魂附身才能说话。

姜萤后面的声音变成了嘶嘶声,根本不成调,那一瞬间姜萤连血都是冷的——她的胸前插着一把冰冷的匕首。

自己出声的瞬间对方就变了神情,她紧接着切换成手语或者干脆没说,然而没有区别,没有区别。

血液流尽前她不禁想,好像死过这么多次……即使都没有痛苦,可自己对死亡的恐惧依旧没有减消。

不过……姜萤终于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看来她的尝试不是没用——这把匕首推翻了一切,应该说,还好这把匕首推翻了一切,无论如何,她没有在原地踏步。

鬼打墙的情形之中,改变才是契机,重复只能将人困死。

忽然。

仿佛是上辈子的记忆回笼。

“死于非死,生于非生。”

——那个孩童最后留给自己的话,当时姜萤不明白,如今福至心灵地想到……她好像就此摸到了眉头。

“啪嗒——”

就在那个熟悉的冰凉再次滴上肩头的同时。

她忽然听到了一个孩童的声音。

年纪太小,声音只能勉强认出是十岁出头的男孩,声音本来清脆,语调却生生发冷:“唔——”

他不像寻常孩子那般吵闹尖叫,只会发出这一个气声。

姜萤探头出房门,看见一个古代装束披着毛斗篷的小孩背对着她,被绑住双手、跪在院中,满头是雪一般银白的头发,被一根青白色发带束在脑后,缀着一个白玉坠,在漫天飞雪之中如同天山雪莲的精魄。

四五个年龄更大的男孩围着,将雪捏成硬团朝他狠狠扔去,而男孩似乎体质特殊,皮肤只一被雪团沾染,就瞬间留下刀割般的伤口,汩汩流出血液,身下一片红。

四周人笑起来:“真是娇气,我就说他是小女孩吧,哪有男孩长成这副模样的?”

“把他脸划伤,可就连人样都没有了。”

“他本来就不是人,是怪物!什么都能伤他,又什么伤都会愈合!怪物!”

这骂人的话莫名熟悉。姜萤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握着房门的掌心莫名紧了紧。

几个人聊着,手中动作变本加厉,男孩被禁锢着双手,他的要求没有一个人在意,紧接着一个雪球擦过脸颊,力度之大带着他猛地摔倒在地。

他一摸脸侧——满手都是血。

“住手!”

姜萤实在是看不下去,外侧两个女人的声音已经从墙外远远传来。

新情况的出现无疑是有用的,主动去接触说不定是她破局的关键,再不济也只是让她找个新的死法再死一遍。只是无论如何,她看不下去了,这个男孩膝下全被染红,血都要流尽。

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莫名的熟悉,她下意识喊了出去。

年龄大的男孩们看着也不过十岁出头,却已经长得很高,不屑地平视她:“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管得着吗?”此前因为说话被杀的恐惧随着字字句句顺利的吐出去逐渐消失,姜萤顺畅地拿起大人的腔调:“我在这里看你们欺负人很久了,我是不屑管你们的,只是我身边的人可看不下去,听见她们声音了么?人家可不会像我一样这么仁慈对待你们。现在,道歉还是打手,你们选一个吧?”

可能确实在幼儿园实习过,那种幼师的说法一拿就准。

几个人面面相觑停手,却依旧不肯低头。

此时,冷风一起,跪在雪地中的男孩,雪白发丝在风中飘乱,他冷然回头,看见穿着破旧的黄色衣服正冷到发抖的少女,一双眼睛清凌凌地发亮,连微微下垂的圆润眼角和刻意抿起来的唇都显钝感,正慢慢走过来不经意挡住他。

她边说话,边飞快地转过头朝自己眨了眨眼,看清自己脸的一瞬间,她明显瞪圆了瞳孔,但没说什么。少女随即转过身,背在身后的双手手腕相叠,动了动。

示意他自己解开绳子。

背过去后,姜萤不由得咂了咂舌。

是那个小女孩?

一时间都不知道他是男生还是他来到了自己的幻境还长大了这两件事,哪件更加值得人惊讶。

姜萤听着女人的熟悉声音逼近,心想已经来不及了。

“喂,别犟,你们现在翻过这个院墙自己走,谁最后一个爬出去我教训谁。怎样?”

有时候竞争和不愿落后的心思能盖过孩童心中的一切。

最靠近院墙的瘦削小孩连忙腿一撑翻走,一个人动摇,剩下几个人就如同一盘散沙一般纷纷逃出去。

而此时,一个尖刻一个温和的女声已经能听见。

姜萤连忙一把捞起那个受伤的男孩的臂弯,立刻拖着他躲进了院角堆砌着厚雪的枯槐树之后。

“还好吗?怎么半个小时不见,你还长大了?”

以往那种青涩的、怜悯的、极度善良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毫无情绪的面庞,男孩眼瞳水洗般的黑,泛出透骨的冷。姜萤腾出手将即将流入对方眼睛的血迹擦掉,可怖的伤口,但对方神色淡淡,在姜萤再次靠近擦拭的时候后退了一步,别开脸,似乎已经习惯。

她小声:“其实我的眼神很差的,很抱歉认错了性别,不好意思哦。那这次,你是不小心误入了我的幻境吗?”

他没有想回应姜萤的意思,将自己的手臂从姜萤怀中抽出。

没有觉得被冷落,姜萤反倒继续小声絮絮:“既然是第二次见面了,你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叫姜萤,萤火虫的萤。上次你给我在手心写的话我都记得,谢谢你。”

终于从雌雄莫辨的漂亮中抽条的、逐渐俊俏锋利的眉眼,在漫天的飞雪中更显摄人,他忽然回头看着正自顾自低头自语的姜萤,摇了摇头,紧接着近乎是蜻蜓点水般抬头看了看天,随即敛了神色。

姜萤这次反倒没错过,也抬头看了看天。

鹅毛一样的雪片却忽地落入圆眼之中。

“嘶——”,她猛抽一口气,疯狂地眨眼,直到眼睫都眨到发酸,滚热的眼泪才将雪花融化流走。

她通红着眼睛,不免想,他是什么意思呢?他的意思是他叫……呃……“白雪?”

外界冷的不似人间,本来就穿着单薄的姜萤牙尖发颤,她转头看向院门,无暇继续再想,可忽然一阵暖热划过她脸侧,姜萤瞬间一缩,低头时才发现男孩虽然面色清冷,却解开宽大的毛斗篷,反过来盖在了她的背上。

然而姜萤心下的一暖立刻被惊诧取代,因为不论是脸上的伤,还是院落中他曾经滴落的血迹……

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确实不会说话,连手语也不会,姜萤所有的对话都只得到冷冷的无言,无法交流。

他该是会法术的对吗?这样的不会受伤的体质在修仙世界里不该是被奉为“神迹”么?怎么会……

随着伤口的消失,那张精致矜冷的脸逐步全数显现,而他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皮肤以及愣住的姜萤,却忽然间浮出了满眼的冷淡,紧接着厌恶地皱起了眉。

姜萤没察觉,她顿了一秒,照旧覆在他耳畔悄声絮絮:“你原来真的会啊!这么厉害的能力,我以为只有传说中才有。”她言之凿凿。

“唔,这样的话,谁都无法伤到你了,岂不是每次打架都能赢!”

他没有得到自己预计的说是“怪物”的反应,忽然瞪圆眼睛,紧接着垂了垂眼睫没有反应,随即却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姜萤已经看见了两个女人的身影,并没有注意到。

两个女人照旧走进来,鼻息和讲话的口息在空中化成白雾,一阵一阵。姜萤听着她们说话,起初时有些失落地发现她们说的话都和之前一样,并无新鲜的,可诡异的是,随着话语推进,一些字句在发生莫名的变化。

“姐姐,千真万确,小娘子死得不能再死了,脉喀喀喀,您死,还有活喀喀喀。”

“真死喀喀。”

“昨天——死——冷死——死。”

姜萤后背冒出一阵冷汗,下意识捂住怀中男孩的耳朵。

她们面色如常,动作自然,可这种咯血般的“喀喀”声和“死”字却在对话中无端掺杂,而二人自顾自说下去,好像根本就不知道。

“没的气——死,没敢——死——看,冷天,冻死——喀——”

“去看——喀喀——死”

“晦——死,火烧——死,暖和——死,府——死!”

死字变得越来越多。

这段话结束,她们却并未来房间试探鼻息,尖刻女人忽然从怀里抽出了那把熟悉的匕首——

她神情严肃,动作果断,可口中说的话俨然已经不再是人语。

姜萤五脏六腑都冰凉得颤抖。

而女人毫无犹疑地将手中匕首递过去,塞到对方手里,尖刻的声音说的只是: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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