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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夜半歌声

我感慨着不同分科各自有的悲哀,继续向前走,路过几间教室,里面充斥着闷热的空气和焦灼的备考气氛。一切都使我不得不加快脚步,迅速走到了教学楼背后的莲花池。

这是个椭圆形的小池子,池子边整齐地垒着一圈鹅卵石。碧绿的荷叶几乎铺满整池,其中盛开的荷花娇嫩柔美。

就在这样一个沁人心脾、赏心悦目的地点却流传着许多的恐怖传说。

传说有一天夜里,一个李姓同学亲眼看见池子旁立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披头散发且没有脚的女子,那女子背对着来人低低哭泣着。

我听完阿黄的讲述,问她:“这李姓同学没被吓得当场尿裤子?”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怂货!”

阿黄对这些传说向来报持着极大热情,并且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想像。

一天傍晚,阿黄兴致冲冲地站到屋子正中间,高声说:“亲爱的朋友们,今夜七点半,电影院将重磅上演史诗级恐怖大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家一起?”

没人理睬她。

阿黄把期待的目光放到我身上。我飞速别开了头。

“哟,害怕啦?”阿黄冲到我面前对我挤眉弄眼。

“谁怕了,”我把头扭向另一边,“我得学习呢。”

“你说点可信的话吧,”阿混个不屑地撇我一眼,将目光转到另两个人身上,“你们呢?”

“我要写论文。”阿红说。

阿黄把希望的目光放到阿紫身上,低声恳求道:“阿紫,拜托你了。”

“怎么这么小声?”

“去看吧,阿紫,超级刺激!”阿黄提高音量。

“呵,你运气好,正巧我今天没事做,跟你去看场电影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狂妄?”

“那我不去了?”

“别,我错了。”

阿黄又说了许多好话,两人才别别扭扭地出了门。

寝室里只剩下我和阿红。也不知是谁开的头,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鬼”这个字眼。

“现在讲唯物主义了,不讲唯心主义那一套了。”我说。

“话不错。”

“但是啊,道理归道理,我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很害怕这个东西的。”

“为什么?”

“会胡思乱想吧,会联想一些比现实中更加恐惧惊悚而且抽象的东西。”

“比如说?”

“比如说一双绣花鞋啦,红盖头啦,地下室里的京剧戏服……好多呀。”

阿红想了想,说:“想象力折射的是你内心伸出惧怕的一面,你害怕这些东西?”

“不清楚。”

“可是,想象再真实,它也是假的。”

“假的就不害怕了吗?我有时候觉得,越是假,才越害怕。”

“你是说,一样东西以具体形式出现在你面前时,并且确定不会对你产生危害,你就不再怕了吗?”阿红认真地看着我。

我嗫嚅道:“我还是会害怕吧。”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或许我讲完之后,你就不再害怕了。”

“什么故事?”

阿红清了清喉咙,说:“很久以前,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住着一家孤儿寡母。儿子忠厚老实,母亲泼辣彪悍。后来,儿子娶了亲。婆婆对儿媳总是横眉冷对。媳妇做事稍有不对,就会受到一通责骂。为此,媳妇整日愁眉不展。

某天,媳妇忽然听见一道声音‘你真可怜,真不幸,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她听后心中更加抑郁。从那天起,这声音便一直围绕在她身边。

一次,婆婆又因为媳妇做饭稍硬而破口大骂。媳妇躲在灶房哭,这时声音就又出现了。

‘你这样子哭有什么用呢?’

‘那我还能怎么办?’媳妇第一次回应了声音。

‘我教你个法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就假装你要上吊,你那婆婆势必会害怕,求着你下来,这样一来,她日后还敢随意辱骂你吗?’

媳妇想,这或许是个法子。于是,她按照声音的指示,在屋子的横梁上挂上了一条麻绳,系上两端,做出一番动静后,两手紧攥着绳子,把头试探性地伸进绳圈里。哪料到,她刚把头伸进去,一道影子就勒紧了脖子处的绳子。媳妇不停挣扎,

没一会儿就断气了。

原来,那声音是吊死鬼发出的。那鬼正在找替身,见女人总是唉声叹气,便主动找上了门。”

阿红长吁出一口气,看着我:“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啥?”我哆嗦着抱住双臂。

“人活于世,活得是个精气神啊。只要每天精神抖擞,能量充盈,那些你所谓的不好的东西势必不会找到你。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正能量。”

“你……你……”我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阿红握住我的手:“只要你能克服内心的恐惧,我讲一百个故事都行。”

“别讲了,”我甩开阿红的手,“你没发现我现在更恐惧了吗?”

“有什么可恐惧的呢?媳妇明明是被婆婆迫害而死,丈夫毫不作为,最后却被说成是替死鬼来找人,人心不才是最可怕的吗?”

“都很可怕啊。”

“我五岁的时候听的这个故事,都没你这么害怕呢。再说,大家不都是从故事中得到启蒙吗?”

我干笑:“你们家的启蒙教育还挺独特的。”

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未消,门外就传来了阿黄和阿紫的说话声。

“好吓人!”阿黄说。

“是啊,尤其那个女鬼从身后突然出现,音乐一响,吓了我一跳。”

“啊!你不要再说了!”

“就知道捂耳朵,你还会什么?”

两人进门后,阿黄扑向我,用那双干柴似的双臂紧紧箍住我的身体,边装哭边说:“太吓人了,怎么能这么吓人?”

“恐怖片不吓人,票钱不是白花了?”我被勒得要窒息,用力推她。

“你没去是对的。”阿黄松开我。

“呵呵。”我胆怯地瞄了眼阿红,见她正微笑地看着我。

阿紫坐下来就开始讲电影里的恐怖片段。我和阿黄立马捂住耳朵,闭着眼,嘴里乌拉哇啦地喊着“不听,不听”。我的手掌用力之重,快要挤扁我的脑袋。

阿红和阿紫看见我俩这个样子,咯咯地笑起来。

睡觉时间到了。我平躺在床上,心中始终飘着一丝恐惧,有时感觉蚊帐外面忽地腾起了一双绿油油、冷冰冰的双眼,只等我一个转身,就将我的魂灵索了去。

我不由将手脚全塞进薄被,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没一会儿,我的额头就沁出一层汗。但我不打算把薄被扯下去,只是任由汗水叠加。

忽然,我感觉一阵风吹过,床板轻微晃动了几下,耳朵也开始变得痒痒的,好像有谁正趴在我耳旁哈气。

“不听,不听,我不听,不信,不信,我不信。”我直接把被子蒙住头,身体抱成一团,紧闭双眼。

果然,一道轻微的声音传来:“……你睡了没?……”

我半张着嘴,泪水就盈满了眼眶,周身上下流窜着一股酸涩的电流。接着,我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生怕它以为我还没睡。我用力闭着双眼,压得眼球生疼。

那声音似乎更大了些。

“室宝,你睡了没?”

我愣了一下,探出头,看向脚下。阿黄的圆脑袋在蚊帐那边晃来晃去。

“干嘛?”我没好气地问。

“我睡不着。”

“睡不着眯着。”

阿黄不再说话。两人在暗色中隔着蚊帐嗅到了同病相怜的味道。一旦察觉到这个密闭空间中有比我更惊惧的人时,我就不那么害怕了。毕竟,柿子挑软的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被子罩头后的缺氧加速了新陈代谢,或者是因为胆怯而莫名阻碍的水分的吸收,我有了一股强烈的尿意。

但我并不想下床。于是我忍着膀胱的痛意强撑着。可惜,越来越痛,痛到我不得不去厕所。

拿起枕边的小手电筒,我蹑手蹑脚下了床,心里“登登”地跳,总害怕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搭在我的肩上。

倏地,一团影子罩在我身后,那东西伸出一枝细细的东西就搭在了我的肩上。我顿时尖叫起来。同时,身后一道更凄厉的尖叫声响了起来。两道声音彼此呼应。

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阿红和阿紫。两道手电筒照过来,两人探着头惊慌地问道:“怎么了?”

光一亮,我才看清身后的人是阿黄。

“你要干什么?”我用力拍开阿黄的手。

“我想叫你一块儿上厕所。”

“你们两个真行。”阿红和阿紫迷迷糊糊间大概明了,无奈地看了看我们两个,又继续睡下了。

阿黄胆怯地看着我。我愤怒地看着她。幸好我喜欢做人做事留一线,不然此刻就要水漫金山了。

我对她说:“我先上。”

阿黄忸怩了一会儿,说:“不能一块儿上吗?”

“闭嘴!下流!”

“那我在外面等着你,你快点儿。”

我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飞快地进了厕所,一进去就立马闩门。出去时,我看见阿黄缩着脖子,佝偻着背,小眼睛滴溜溜地四处乱转。

我忍住笑,对她说:“你去吧。”

“帮我守会儿门。”

“什么?”

“我一会儿把门留条缝儿,你就站在外面,行吗?求你了。”

“你就这么害怕?”

“别说了,我快憋不住了。”她急匆匆进了厕所。

我背对着门等她。没两秒钟就听见她问:“室宝,你还在吗?”

“我不在。”我变换着声音吓她。

“别开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她在里面哆哆嗦嗦地说。

阿黄走出厕所,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我打了个呵欠,爬回床上安然入睡了。

清晨,阿红和阿紫调侃昨夜的事。我又给她们讲了后来的事情。两人听后大笑一场。

阿黄涨红着脸辩驳:“不至于,不至于。”

“你明明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去看恐怖片?”阿紫问。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可是一种勇气。”

“那你觉得这种勇气的结果是什么?”阿紫又问。

“死无葬身之地。”阿红抢答。

阿黄的脸都快憋紫了。

我问阿紫:“你不害怕?”

“这有什么可怕的,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阿紫握紧拳头举到我们面前。

这场“夜半歌声”还涉及到了其他寝室。有人向我们打听。我们全都以“不知道,不是我们寝室”为由打发了她们。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阿黄都很畏惧一个人上厕所,总是需要人陪。我见她这般畏缩模样,竟觉得鬼怪之怖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阿黄并没有吸取到任何经验教训,而是等心情稍稍平复之后又看起了恐怖电影。

于是,涛声依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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