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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悬崖和鸢尾

惹怒勖嘉礼,戴姗明显吓得不轻。但她多年“演戏”,在人前依旧很好地维持住了天真娇纵大小姐的形象——哭着嚷嚷一句“表哥欺负我。回去我后我一定要告诉姑姑。哼。”然后跺着脚,气呼呼地往外跑了。

可算清净了。众人暗暗松一口气,音乐会继续。

出来打圆场的,仍然是那位端庄持重的已婚女士。她笑着向大家介绍曲目。但钟之夏完全听不进去,满脑子想着的,仍然是勖嘉礼刚才那句磁沉有力的“我家夫人”。

她耳根持续红得发热。其实平时她对勖嘉礼,都是客气有加。被他摁着doi时都是一口一个勖先生,哪里敢直呼其名,更遑论当众宣誓主权。

钟之夏心里惴惴然,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他:刚才脑子一热就逾矩了,还掐他手不让他说话……他会不会生气啊?

勖嘉礼眼角余光感觉到她的不安。他没回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搂住她往自己身边带,让她靠着自己休息。

台上正在演奏缠绵悱恻的小提琴《梁祝》。或许是被音乐打动,钟之夏抱着得过且过的心理,干脆把头搁他肩膀上,尽情呼吸他简淡的木质香气。

勖嘉礼就一直那么半抱着她,还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她不是故意“秀恩爱。”方才和戴姗的对峙消耗她太多心力,她感觉很累,需要有个停靠一个温暖的港湾修生养息。

钟之夏柔服地依偎着他,就像一株花枝纤细的白色夕颜,她柔弱到在月光下才能盛开,用尽全力,颤抖着努力缠绕攀爬唯一能依附的树干。哪怕最轻的微风,也能让她楚楚可怜地泫然欲泣。

一曲终了。

感觉到钟之夏全身心的、无条件的依赖,勖嘉礼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无限温柔怜爱,握住她的手,偏头低声询问:“是不是累到了?”

“有点儿心累。”她忽然不想继续伪装,调整姿势,往他身上又靠紧了些,“这样就好多了。”

勖嘉礼笑了,“回去后我给你按一按。”

钟之夏笑眼弯弯:“一言为定,我先谢谢您。”

“跟我客气什么。”勖嘉礼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

他的目光缱绻得可以拉丝。钟之夏秒懂。

他不要口头上的谢谢,他要她以身相许……他怎么可以这样,当众调戏她。

尽管彼此已经十分合拍。但每次忽生忽死的时刻,她仍然会恍惚:原来这么矜贵的人,也会跌落红尘,做沉沦**的凡夫俗子。

世人总以“老实人”最好、“太帅的不可靠”为由,劝说女性自愿凑合给其貌不扬的家伙。但其实,如果经历过像勖嘉礼这样高贵的优质男人,她不相信还有人愿意甘于委身平庸。

她想,她这辈子除了勖嘉礼,不会有别人了。等以后他们不在一起了,她可以在琴声里回忆这段露水情缘。

这时,音乐会主持人询问:“勖先生,要先安排钟小姐上场么?”

勖嘉礼说:“不用,她现在有点累,让再她休息下。待会儿我通知你。”

什么?吵架还能累到?还要勖先生亲自伺候着?

在场的年轻女孩们看见了,眼睛红得都要滴出血。认定了她是当众炫耀,宣誓主权。甚至有人悄悄拉了个三人群【嘉嘉我来了】,三个人在群里义愤填膺地一起吐槽,内容无非是围绕着妒忌、诋毁、不服气、打击报复等几大主题。

【头一次听说吵架还能累到要休息的,简直茶艺大师】

【这么娇滴滴,勖嘉礼图啥呢】

【可能有特殊的技能,猛吹枕边风】

【往往而已,过阵子就见不到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可我觉得勖嘉礼真的蛮在乎她的,平时那么冷酷,在她面前伪装成绅士了】

……

【勖嘉礼再喜欢她也没用的,勖家都是包办婚姻,将来都要联姻】

【勖嘉礼也要联姻?是不是是戴姗呢】

【戴姗哪配和勖嘉礼联姻,她只是那那女的放在勖家的一条狗而已】

【那勖嘉礼联姻对象到底是谁啊】

【他那联姻对象啊……反正那女的不是善茬,听说这两天也在本市】

【那岂不是可以上演大房打阿三戏码?】

【打什么小三,她自己也有姘头。不过我猜那位钟小姐还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人愿意做个雷锋?】

【她只是一朵菟丝花。知道了又如何。】

【她这么多愁善感,吵个架都能累到的体质,应该很容易被气死吧。】

……

这三个人其实是别人带进来的,勖嘉礼根本不认识。

但一般社交宴会有人带亲朋好友一起参加是非常正常的事,因此,她们躲在角落里,七嘴八舌一合计,发现拱火有难度,决定单方面往钟之夏心里扎刀子,不论赶不赶得走,哪怕把她气病倒也好。

她们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大家条件都差不多,凭什么她能睡到她们睡不到的男人。

……

私人音乐会相对随意,上下曲目之间都会安排中场休息。一般是自由活动,取用食物、饮料,或者洗把脸看看风景。

他们的位置比较隐秘,背后靠墙。

勖嘉礼把她怀里的大提琴挪走,倚在墙角里,然后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眯一会儿。”

钟之夏很听话,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贴着他温暖的皮肤,冷杉和零陵香豆的木质香温暖醇厚。她果然进入了放空状态。

她不知道的是。中场休息本来是很多女宾梦寐以求的机会。结果……她全场“赖”在勖嘉礼怀里。偶尔有人上前,也只能和勖嘉礼小声谈话。

勖嘉礼态度客气又疏远,一副不想多讲生怕打扰夫人休息的模样。让所有人完全没办法更进一步套近乎。

钟之夏这样“霸占”着勖嘉礼,引起侧目是肯定的。但她鹌鹑一样窝在勖嘉礼怀里,只要她不尴尬就尴尬的就是别人。

几个回合下来,大部分人都偃旗息鼓了。

其实也就十分钟的时间。钟之夏终究没好意思一直赖在他身上,觉得勉强缓了过来,就依依不舍地坐正了:“先生,我好些了。”

但她的表情明明是“先生,我还想接着靠一会儿”,勖嘉礼笑了:“真的好些了?”

钟之夏纠结地说:“我、我还是回去后再休息吧”

勖嘉礼挑眉:“是么。”

望着他戏谑的眼神,钟之夏红着脸小声地解释,“我担心待会儿您会胳膊酸肩膀痛。”

勖嘉礼笑说:“猫儿似的,养了这么多天,才终于开始关心人了。”

钟之夏抿了抿嘴角,弱弱地反驳:“先生,我明明一直很关心您。”

“嗯。”勖嘉礼也不反驳,转而跟她讲,“接下来出场可以?”

她点点头:“可以的。”

于是,勖嘉礼以手势示意主持人。主持人会意,中场休息结束,众人落座后,恭谨地播报:“接下来曲目是弗雷的《梦后》。有请,钢琴勖嘉礼,大提琴钟之夏。”

勖嘉礼拉着钟之夏从沙发里起身,等钟之夏把琴抱在怀里了,才牵着她的手笑说:“她才是主旋律,我负责给她伴奏。”

众人笑着鼓掌:“那我们有耳福了。”

钟之夏也笑说:“今天我也有耳福,嘉礼的钢琴水准好得可以开古典独奏会。我求了好久他才答应的。”

她打算在原先独奏的位置上坐下。但是,勖嘉礼在钢琴那边不满地说:“之之,你到这边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亲昵地叫她之之。连她母亲钟文娟在还算爱护她时,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扬起脸看过去,勖嘉礼坐在钢琴边,灯光映在他眼底,灿若星月。

“好的。”她冲勖嘉礼微微一笑,随即座位换到距离他最近的位置上。

“……”其余人只觉得今晚狗粮吃饱,化再美的妆,也不敌不过人家简简单单的一句“嘉礼”有杀伤力。但是勖嘉礼钢琴真有那么好吗?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音乐开始后。他们随即推翻了原先的猜想——技术纯熟,情感丰沛,音色优美。除了勤于练习,更重要的是,他天生适合古典音乐。有些人,带着天赋和上帝的宠爱来到这世上。

不但有才有貌,生而高贵,连身世和品性都带着神秘的诗意,和悲剧的必然性。

勖嘉礼的生母,是勖知易真正的原配。勖知易大学期间,偷偷与原配领证,在海外秘密结婚。但之后被勖家勒令离婚,起初,两人东躲西藏,以为怀孕生子就能过关。结果勖家假装答应,把人骗回去后,一个关在家里火速安排再婚,一个押着去引产。

勖知易自杀多次,最终勖家以“生下嫡长子”为条件,答应让原配进门,但是只能做小。原配并没有真的住到勖家大宅,而是另外安家在外面。勖知易瞒着原配,努力和新婚妻子造人。但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天意,哪怕再努力,戴婉仪是在婚后第五年通过试管婴儿才怀上的。

这五年期间,原配发现了真相,但木已成舟,身体又每况愈下,只好认命。勖嘉澍出生五年后,原配才终于得以生下勖嘉礼,不到一个月,喜事变丧事,原配莫名其妙去世了。

勖知易毫无留恋地从大厦顶楼跳下来。

豪门,多一个儿子就能多分一份家产和权利。迫于勖家的势力和双方长辈压力,戴婉仪将勖嘉礼接到身边亲自抚养。

但这种抚养,平静的表面下波涛汹涌,稀薄的慈爱夹杂着浓烈的恨意。戴婉仪恨他生母,恨屋及乌,觉得是他害得自己失去了丈夫。恨他让自己的婚姻成了一个笑话。

勖嘉礼艰难地长大。一度以为母亲不爱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不是长子。后来才在小报上看到自己扑朔迷离的身世,很快在养和医院确诊罹患抑郁症,被狗仔报道出来。

十七岁那年他二十二岁的兄长勖嘉澍意外身亡,两岛所有人都以为他时来运转,结果,他的抑郁症发展成了孤僻型人格。被拍到经常在海边徘徊。

后来是勖家担忧失去继承人会导致家族很快分崩离析,勒令戴婉仪退隐,全方面移权让位给勖嘉礼,才遏制住恶化。

但事实果真如此么?像这种oldmoney家族,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是除了勖嘉礼本人,外界很难知道他是怎样重新站起来的。

但他的抑郁症和孤僻,始终是一道阴影,指向必然的结局。

他神秘,俊美,清高,矜贵,时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忧郁的表情,就像希腊神话中的水仙花少年纳喀索斯,是一种富有悲剧性和传奇性的美。

他缄默压抑的人生和出类拔萃的外貌形成强烈对比,令爱慕他的女性与日俱增。

曾经以为他这样的处境,哪怕情人,肯定也只会找会讨好的或有助益的。谁也没料到他没选择那些光鲜亮丽的女明星、精英女性或豪门名媛,而是将手递给了一个普通女孩。

在场眼神好的其实咂摸出来了,钟小姐是他不知在哪里捡的。所以他看得很紧。可能他曾经无数次,想对曾经的自己伸出援手。

……

钢琴旁,钟之夏舒展而投入地拉动琴弦。她很瘦,但是她力量强大,乐声一唱三叹,像一首深沉的叙事诗。循环往复地响起悠扬缠绵的旋律,明亮中带着挥之不去的哀伤。

她将自己的生命燃烧在琴弦上。

勖嘉礼看着她,除了欣赏,眼里更多是难过和担忧。

……

【嘉嘉我来了】三人群,忽然有人接连发出感叹:

【我们可能没有机会了。从他们的合作的《梦后》能听出来、看出来,他们是同类,心意相通,灵肉契合,各方面都非常合拍……】

【而且我觉得,他们好像在苦难中,试图互相拯救】

【外人根本无法介入,除非使用世所不容的手段】

【我想,我付不起那样的代价。我退群了。】

忽然,外面响起清晰而从容脚步声。是皮鞋轻叩在大理石地板上,笃定而闲散。

谁呀。

回头看去,是个姿态嚣张的西装暴徒。高大威猛,剔着青皮,左耳戴着一枚耳钉,全身着黑,戴着利落的黑超眼镜,气场极为凌厉,勾着嘴角笑得很邪门。明明在笑着,表情却很凶。手腕上明显有纹身,仿佛下一刻就要开枪爆头。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老天!濮梦麟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

钟之夏最怕这类人。她吓得退到了勖嘉礼身边:“勖先生,他是谁。”

“老同学。”勖嘉礼伸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安抚地圈住她。

钟之夏本能地觉得那人可怕,但勖嘉礼说是老同学,是不是得打个招呼?她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清和的笑声,那人冲着她说:“对不起啊,是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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