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草木已经枯黄,秋风冷凝,晨露深重。
林娇穿着短袖热裤,傻愣愣地站在山坡上,冷风吹过,打了个寒颤,才清醒过来。
原本应该在飞机上的她,眨眼就到了这里。
“我这是……穿越了?”
林娇赶紧检查空间,还好,空间还在,空间里的药铺也在,物资也全都还在。
舒了一口气,幸好她平时喜欢囤东西,不然现下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换上一身厚实的衣裤,林娇开始观察周围。
山坡上草木干枯,即使是秋季也干枯的过分了,山下是个小村庄,村里人正早起劳作。
林娇站在山坡上,向山下的小村望去,面露疑惑,眉头深皱。
山下田地里一片金黄,田埂交错,环绕着一个小小的村落,村里面大约只有三十几户人家。
天才刚刚亮起来,就已经有农人早起劳作。
小村上空飘起袅袅炊烟。
五六个汉子担着水桶争相去河边挑水。
他们穿葛衣粗麻,交领短衫,女子挽髻,男子不露髻。
明明是个很普通的小山村。
可是林娇的直觉,却在不停地催促她,尽快离开这里。
林娇不再犹豫,转身往山上跑,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在林娇跑到小山顶时,她听到了滚滚的马蹄声。
林娇心中一惊,回头一看。
她看见一队骑着战马,身披甲胄的官兵。
挥舞着长刀正强势地冲进小山村。
长刀砍向村人,村里的人来不及躲避,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们见人就杀,遇人就砍,片刻间,小山村就躺了一地尸体,血水四溢横流,就连哀嚎得妇人、襁褓里的婴孩都不放过。
骑在马上的官兵哈哈大笑,倒在血水里的村民哀哀哭骂。
这哪里是官兵,这就是一群凶徒恶匪。
林娇吓得心脏碰碰直跳,手脚哆嗦个不停。
强打精神才连滚带爬地翻过小山头,往树林里跑去。
官兵屠杀百姓?
怎么会这样?
官兵为什么要杀无辜百姓?
林娇闷头拼命地跑,脑海里一直闪过刚才血腥的画面。
直到被树根绊倒,摔了一个跟头才醒过神,气喘吁吁地翻身坐在树根上,眼含泪光,心里酸楚。
突然穿越古代,就已经很令她震惊了,没想到开局就看到了地狱!
她还没有活够呢,才二十三岁啊!大好年华,还想多潇洒几年呐!
好想回家,想爸爸妈妈,如果能回家,她以后一定好好练武,再也不因为太苦太累而离家出走了。
谁能想到,不过是不想吃苦,离家出走玩几天,这下可好,回不去了。
尽管心里还在哀嚎,林娇也不敢停留,她不敢赌有没有被人看见。
这一队百十来个官兵,一柱香的功夫,屠尽了整个小山村。
领头的百夫长挥舞着长刀,猖狂地高声大笑。
“哈哈哈!割了头颅,回去交差、兄弟们喝酒!”
引起兵卒一片肆无忌惮地大笑。
原来这队百人的官兵,刚打了败仗,剿匪不成反被抢了许多战马,丢了战马回去不好交差。
领头的百夫长怕上头降罪,便带着部下血洗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拿良民百姓的脑袋充当战绩。
此时的林娇气喘得撕心裂肺,跑出约莫跑出两三里地,才慢下脚步。
前面有一条小河,蜿蜒向下穿过树林,方向正是刚才被屠戮一空的村庄。
林娇跨过小河,换了个方向走,刚才只顾着害怕,闷着头就往山上跑,现在累的两条腿几乎要断掉。
从早上一直走到中午,林娇也没有再发现人烟。
这一路上她专挑的密林走,始终没有听见马蹄追赶声。
林娇终于敢松口气,坐下歇歇已经麻木的腿脚。
顺便吃点东西,补充□□力。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这一路上入眼的尽是枯枝败草,简直让人分不清方向。
林娇咀嚼着存储的面包,打量四周。
林木倒是长的高大,就是有些缺水的样子,枯草丛里来回蹦飞着密集的蚂蚱。
细细想来,跑出这么远都没再看见人烟,就足以证明,这山多么偏僻人烟稀少。
可那么偏僻的一个小山村,怎么会引来官兵?
林娇想到这,一个念头冒出来——杀良冒功。
兵卒们只有打仗或者剿匪的时候,才会各个披甲带刀。
看他们二话不说就残暴地冲杀百姓,这帮官兵会不会是战败了,就拿百姓撒气,用百姓的人头,充当他们的功绩,用来掩盖他们战败的真相。
他们隐藏真相,不想被人知晓,才会找偏僻、通信不便的孤村。
林娇磨着牙,骂了一声“畜牲”。
下午又是接连翻越两座山头,一直走得天快要黑了,才找到人烟。
林娇刚穿过来,就遭遇血腥场面,心中一直不安,现在她也不敢贸然前去询问。
林娇想要再多观察一下,弄明白身处何地,才好应对。
收拾妥当,天已经乌黑。
甜草村一共住着六户人家,这六户人家就有五十来口人。
小村是六家猎户,抱团而居所形成。
各家各户门前都晾晒着野物皮毛。
叫甜草村,是因为这里附近生长一种草,新鲜时咀嚼有股甜味,村里小孩子都很喜欢,冬天的草杆子还能引火。
白天男人们出去打猎,女人们就聚在一起收拾猎物,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人多热闹,也更安全些。
小村附近只开着十来亩田,土地干裂露出砂石,地里的作物长的干瘪稀疏,只看一眼就知道,恐怕没什么收成。
林娇趁着夜色笼罩,一边行走一边观察。
正巧一户人家住在村子边上。
这一家子七八口人,这时候正聚在堂屋,就着火坑的光亮吃饭。
林娇悄悄的从屋后靠近,伏在后窗边上。
听见屋里稀里呼噜的喝粥水声,还有人在说话。
“当家的,今年地里怕是收不上粮食了,明早你带着大儿去集上,把攒下来的皮子卖了吧。”
“是啊爹,每年还能有些许出息,能吃上口粟米,今年怕是不行了。”
“今年总共下了两场雨,我上次看河流儿都细不少。”
“娘,您今晚就把皮子都理出来,待我捆好了,明早就去赶集,这得越快越好,儿担心粮食怕是要涨价。”
“唉唉!娘都已经捆完啦。”
“吃完早点睡,明日早些起。”
听到这,林娇就离开了。
她在小村附近找了个高大的草垛,掏空草垛中间的草杆,钻进去再从里面用草杆把缺口堵好。
只要明早,把草垛给恢复原样,就没人能发现草垛里面藏过人。
现在,她得抓紧时间休息。
刚穿过来就受到惊吓,又是躲避官兵,又是翻山越岭,精神长时间绷紧着。
这刚坐下就感觉到身上哪哪都疼,两条腿都像是木头了,脚也疼得要命。
林娇一边掉眼泪一边脱掉鞋袜,拿手电照亮一看,俩只脚上都磨出好几个锃亮的大血泡。
咬着牙擦掉眼泪,就着手电光,挑血泡、挤脓血,一气呵成,然后仔仔细细地涂上药膏,再包扎好。
不仔细处理好脚上的血泡,明天林娇的脚丫子就休想沾地。
深秋气温低,林娇怕感冒生病,就用厚实的棉被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窝在草垛里,还算挡得住凉气。
心里打算着,等明天跟着那对父子,到人多的地方先观察一下。
她不敢贸然出头,因为她不是当地的口音,怕被人当成细作抓了。
林娇从刚才那一家人说的话中,听出今年雨水少,怕要有大旱。
他们说的那条河……不会就是她一步就跨过去的哪条小河吧?
那可真是,够细的。
看来干旱的严重,连河都变细了。
林娇打定主意再多囤点水和粮食,空间虽然有泉水,她吃喝倒是够用,若是洗衣洗澡用水,就有些稍显不足。
唉,失算了,水囤少了,怎么以前没想囤点水呢!吃的也不多了。
找个时间,把空间里的土地先种上吧,能多收点粮食,还能用粮食换钱。
以前怎么不知道多换点金银呢!光知道囤辣条,现在可麻爪了。
林娇就这么胡七胡八乱想着,终于忽略了身上的酸痛疲累,睡了过去。
早晨林娇是被鸡鸣吵醒的,心里还在暗暗懊恼,古人起的可真早,闹钟都没有用武之地。
这才凌晨三点多,公鸡就开始打鸣。
林娇迷迷糊糊坐起来,头上沾着几根草杆子,恍惚了一会,才缓过神,原来她真的穿越了,原来不是梦。
这古代人也起的太早了吧?感觉自己刚闭上眼睛鸡就开始打鸣。
趁着早上黑乎乎一片,林娇给人家草垛收拾回原样。
一边收拾着,一边注意着周围情况。
看见那对父子双双背着超大的背篓出现,林娇赶忙从旁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又走了将近四个时辰,终于赶在日头正中,赶到了集市。
冷不丁的看见这么多人,林娇愣怔了一下。
集市里热闹很热闹,人来人往接踵摩肩,叫卖声、吆喝声连成一片。
林娇一路走来,也没看见几个人影,也不知道这集市里的人,都是从那冒出来的。
如果林娇离再得近一些看,就能看见集市后面是一座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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