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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带着均礼一道匿影符出了府,站在斜飞细雨下的漆泥玉望着静安王府微微蹙眉。

“小师叔,我们干什么放着好好的门不走偷溜出来啊。”均礼有些不明白,这样做有失礼数,虽远世多年但这样简单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堂堂静安王府上连个防着术士妖邪作祟的物件儿都没有,脖子上顶的摆设么?”

漆泥玉收回视线,扯了把均礼带他往回走。

“兴许是不怕妖邪作祟?”均礼想了想。

“底气倒是足。”都要请玄门术士下山捉妖了,还能这样大大咧咧大敞门户,静安王府是有什么依仗呢。

“荣菖没来找你么?”忽然想起来时建缃说的话,漆泥玉蹙眉问。

“荣菖?没有啊。”均礼迷茫一瞬,随后拧眉,“好端端地她跑来找我做什么,不是最嫌弃静安王说话弯弯绕绕么。”

“……建缃师姐说她不放心你,追来找你了。”

但是却没去静安王府?

均礼摆摆手,“那我知道了,方才谈话时就见有只奇怪的斑鸠站在墙边呆头呆脑看着,当时觉得奇怪却没往细处想,你既然说她来找我了,那那只笨鸟估摸着就是她用那些稀奇古怪的机关术造出来的。”

荣菖那些小把戏自然层出不穷,漆泥玉也知晓,只是,“鸟来了人又哪儿去了?”

“见我没事又去书肆买书了吧。”

均礼对荣菖动向了如指掌,转了话头略带忧心地看着漆泥玉,“倒是你,建青师兄说你动了驱神咒,出了什么事?”

漆泥玉把杜仆射府上的变故稍稍讲了讲,隐去李奉春险些让人勾了魂去的事,只说是杜灵均夫妇被妖物迷了心智致使召魂阵失败。

“召魂阵最忌护阵人心神动摇,奉春早年就身患离魂症,长大后虽好了但到底不太牢靠……从前我们就说这种捉妖案件你最好是带上我或荣菖,你哪次听。”

均礼看着她游移视线,无奈地哼声,“每次一说你就这样,不知道奉春是哪里不让你放心,非要带在身边时刻看着。”

“不是不放心。”漆泥玉反驳。

“那就是不放心我们,觉得放在我们身边养着会给你养坏了?还是觉得我们会对他不好?”均礼挑眉。

“……”漆泥玉不再说话了,无奈地停下脚步看他,细雨浸湿鸦羽,湿漉漉的眼睛讨饶似的。

“师侄莫问了,给小师叔些面子。”

“呵。”均礼适时住嘴,加快脚步往前走,“快些回吧,要是淋了雨一冻身子再不好了,建缃师伯能将我皮给扒了。”

“我先不回了,杜仆射那里事还没办完,需得走一趟。”早上建青赶过去时漆泥玉已经有些不好了,建青匆忙之下只来得及给半死不活的杜胜贤身上贴张符,随后就匆匆带她回了妖刑司,方才出门前嘱咐建缃师姐先行去杜家断后,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漆泥玉有些心焦。

均礼话还没来得及说,漆泥玉已往另一头去了。

漆泥玉今日就没歇下来过,趁着雨势还小往自己身上贴了道疾行符,身形晃到杜家时满头整齐乌发已被吹得乱糟糟,脸色冻到泛青。

“师妹!”

建缃面色算不上好看,棺材里躺着杜胜贤,棺材外倚着杜灵均,陈淑君心急火燎捧着一盆冒着寒气的冰块正往李奉春身上倒。

可谓是一堂乱麻。

漆泥玉脑门嗡鸣一瞬,拧眉自门边冲进去,“出什么事了?”

建缃沉声:“我到这儿时奉春的如契缚就已发作多时了,是陈夫人拼死拖着他才没让他一头撞死。”

只见李奉春面色潮红,薄薄的眼尾热泪滚出顺着流入鬓角,已经烧到神志不清了。

“这蛊发作起来又凶又急,恐怕你还在这时就有动静了,只是怕耽误了建青救你,这才忍着没说。”建缃冷静地一掌压住李奉春翻滚不已的身体,拿冰块塞在他脖颈散热。

陈淑君是在漆泥玉收了召魂阵后醒来的,因此那时看得真切,急忙点头,脸色很不好看,“那位道爷带您走后李郎君就发了病,开始还强忍着,后面实在忍不住了便往柱上磕,我见势不对急急喊了好几位仆役来才勉强压住。”

李奉春紧闭双眼,额上翠绿抹额下渗出丝丝缕缕热血,顺着眉骨淌至眼尾,此刻眉心像有根锥子在翻搅脑仁,浑身血液更是沸腾了一样躁动不休,耳畔全是脉搏搏动恍若震雷的动静。

什么也听不到。

只求一死。

“这不才盛夏,距离换季还有些时日,怎么发作得这么快,阿玉,你快来看看。”

这头话刚出口,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到了李奉春的神经,他在痛苦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还能勉强抬起胳膊,睁开血雾模糊的眼,淌着泪呢喃:“阿姐……救救我……”

那身暗绿衣裳里外都汗湿了,眼下勉强还有些神智,漆泥玉要是再不管他李奉春非要血脉蒸干活活烧成具干尸才行。

李奉春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刚刚才因着那邪祟在漆泥玉这落了个自作多情的没脸糗事,如契缚突兀发作却还得求着漆泥玉救他。

他的脸皮自尊都不要银钱可以随意糟践的是吧?

气得头晕也只能暗叹自己时运不济,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演出苦肉计来博她一点怜惜,省的真把他丢在一边不管不顾了。

“怎么赶在这时候?……将人抬去间屋子,一整日不许人往那院里去。”漆泥玉看了一眼地上的李奉春,立马瞧出这小子滴溜乱转的心眼儿,这时候还有力气装乖卖巧讨好她,大概痛得还不厉害,因此她眼神也有了些睥睨之意,朝他略翻了个白眼。

几个身子壮些的仆从闻声迅速围上来,在陈淑君指点下抬起李奉春高热的身体往以往杜胜贤住的院子里奔去。

那少年郎的身体甫一触碰甚至有些烫手,几个仆从对视一眼,匆匆加快脚步,生怕晚一会儿人就要熟了。

漆泥玉提裙追在后头,冲陈淑君道:“令子还魂之事可全权交由我师姐,夫人不必心忧,至于杜仆射乃是在阵中受妖孽所惑困于幻境,容我安置下奉春便来帮忙。”

随后她紧跟着那二人进了间卧房,房里燃着驱虫的香,近日平京多雨,许是怕无人住的房间返潮,各个角落都塞了石灰石。

倒是精心。

漆泥玉略扫了一眼室内装潢,旋即敛容冲榻上蹙着眉恍惚望她的李奉春走去。

“阿姐……”

“你们下去吧,封锁这间院子,不许任何人出入。”

“是。”

那两位仆从恭谨地掩上门往外走了。

李奉春已经烧到眼前模糊,浑浑噩噩间似有一块巨大的冰块躺到了身边,再顾不得什么阿姐阿妹,眼尾热泪顺着滚烫的脸颊划下,他侧身缩进那冰雕怀里。

“阿姐……你怎么才来,我都要烧死了……”

耳畔俱是心脏鼓噪,叫他只能模糊听到一点属于漆泥玉的声音,却不知道她都说了什么。

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话,上午护阵时因他疏忽差点坏事,连累杜灵均困于幻境,她还愿意搭理他已不容易。

阴差阳错里使绊子使得很成功,但这该死的如契缚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现在闹起来,害他顾不得暗爽一会儿就得巴巴讨好这妖女以期缓解蛊毒少受些苦。

“阿姐打我吧……上午是我不好,差点被邪祟勾了魂去,才害你动用驱神咒旧伤复发,你还痛不痛?”

漆泥玉没理他,解开湿漉漉的翠绿抹额,冰凉指尖在李奉春眉心那盈绿蛊痕上摸了摸。

冰凉真气自额上搭着的手灌入四肢百骸,李奉春几乎听到了滚烫血肉一经寒凉真气游走后呲啦一声闷响。

房间在夏日的午后突兀弥漫上水汽,像云雾遮盖的巴蜀仙山,如坠寒潭,暂时解救了他焦灼困顿的魂魄。

那火烧火燎的血脉蒸腾之苦终于稍稍平息。

身侧冰凉的颈子带着熟悉香气,李奉春下意识在那处蹭了蹭,“阿姐……”

“……”

没说话,那就是还生气。

李奉春心虚之下又烧起几分没头没脑的怨愤,奈何身家性命还掐在她手里,忍不住埋脸在她肩窝唯恐被她看出来。她不是也害他鬼门关走了一遭么……这样,他害她吐了遭血,算平了吧?

何况她还害他没脸,乍一得知她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做当年那位未婚夫的替身,李奉春为着这么些年自作多情的埋怨险些害臊得撅过去。

兴许是这样不负责任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还真让他涨了几分底气,偷偷抬起烧得血红的眼去看漆泥玉。

结果正撞上她凉凉望下来的双目。

“阿姐……”李奉春下意识拿出以前糊弄她的撒娇语调来试图蒙混过关。

“少装模作样。”

漆泥玉亲自把他从九岁带到十七,李奉春狼崽子的本性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要不是困于如契缚还用得上她帮忙,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早一剑捅了她遁逃了。

往常看他虚情假意地撒娇讨好是有些趣味,但现在可没功夫陪他周旋。

漆泥玉头疼得扶额闭上眼。

自打入了平京城就琐事不断,真是难为她这早二十多年前就死了的恶鬼,还阳之后陀螺似的被抽着连轴转,重伤都顾不得歇息。

不死之身也有坏处,那就是再累再疼也能苟延残喘地活着。

李奉春闻言听话地闭嘴,听出了漆泥玉声音里的惫累,因而安安静静伏在她身旁等纯阴真气流转过体内十二经。

几近沸腾的身体被冷到极致的真气一浇升腾起了争先恐后往外跑的水汽,李奉春昏昏沉沉的脑袋磕在漆泥玉发顶,喃喃:“也只有这时候能在你身边做上腾云驾雾的小神仙了……”

和漆泥玉截然相反,李奉春天生失魂,于玄门术法上更是一窍不通,初初上山时仅仅是个人事不知的傻子,只知道跟在漆泥玉屁股后头阴恻恻地窥视这群洪都阁师兄弟们的嬉笑打闹日常。

后来随着魂魄安定,渐渐明晓事理,要说没有一点不甘心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见漆泥玉越来越忙,时常放他一人待着而自己去上课画符之后,李奉春小小的个子就全被不忿灌满了。

原本没太恨她的,毕竟那所谓的爹爹娘娘在他记忆里没有半点印象,他这短短几年人生里最初的记忆就是漆泥玉秉剑于雨夜客栈回身望他的那一眼,就连当年灭门之仇都是漆泥玉一字一句讲给他的,李奉春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说他狼心狗肺也好,冷酷无情也罢,总之最初可是没有一丁点对漆泥玉的憎恨。

是她三番两次提醒他那灭门之仇,是她总对李奉春的依赖不理不睬,才让李奉春暗生怨憎,不断找些下毒吵架之类的由头叫她能多和他说两句话。

那会儿恨她拿他当前世未婚夫的替身却不好好对待,现下则是恨她居然真把他当可有可无的玩意儿,毫不放在心上。

……不讲理的妖女,既如此,当年何必非带他上山?

几年来漆泥玉容颜不改,他从仰望这位义姐,到平视,再到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将她环困在怀中……唯一不变的,是漆泥玉从不肯温柔地劝他劝,哄他哄,那双眼曾笑眯眯望向过很多人,只有他,倒霉似的只能承接她的白眼,讥讽,以及骄奢淫逸的坏脾气,被她当诱饵扔进邪祟堆里挣扎求生……

该恨她的,不是吗?

“杀了她,杀了她……一切就结束了……”

古怪的声音似乎从四肢百骸传来,从识海深处传来。

“洪都阁不拿你当自家人,漆泥玉也不在乎你这捡来的仇家,死皮赖脸赖在人家身边有什么意思?……”

“杀了她……杀了她……”

李奉春眼神空茫,魇住似的,不受控制地缓缓将手伸向漆泥玉埋在松软毛裘下的脖颈。而她一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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