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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原是漆泥玉一开始就没什么好心肠,诓骗明德侯说是布阵的符纸乃绝声匿影的道术,实际上火符已随着反写的通识符贴满了这豪宅琼苑,黑影一道火箭下去,腾燃起的火生生将院落门前的赵循义二人逼了回去。

大半生绸缪才赚得这高位厚禄,眼见得府苑受这二人牵扯径自烧成火海,赵循义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双赤目恨恨瞪向落在眼前的绿衣少年,压低了声响叱问。

“哪儿来如此恶獠!”

“自是漆女娘豢养。”

李奉春呲起瓷白一嘴牙,不客气地一掌将赵循义推了个趔趄,自己背起半臂长的小弓,邀功似的往漆泥玉身旁凑。

“阿姐,这人凶你,我替你出气。”

漆泥玉只凉凉睨他一眼,将手往眼前一伸,“东西拿来,真当送你了?”

那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儿郎霜打的茄子似的委顿下去,摘下身后所负小弓,递到漆泥玉手里,交接时被她掌心温度冰了一惊,收起玩闹神色,忧心地摸了摸。

“怎得这么凉?府里没给你备上暖炉么。”

“有什么要紧,暂时死不了。”

漆泥玉轻甩开他手,将那小弓拉至最满,一柄银色镂空的短箭已搭在弦上,箭尖泠然淬着冷光。

“不管何等邪祟在此装神弄鬼,速速站到姑奶奶眼前来。”

言罢,那柄冷箭已射向天穹,流星曳尾般直冲浓黑夜色,尖利哨声刺人耳膜。

女伶捂着双耳,眼睁睁看着那箭镞在半空里炸开,四散的火星子却并未消散,反而恍若金雨,淅淅沥沥笼紧了这一方府邸。

至此今晚的杀阵才算成型。

那星火落进本就滔滔的明德侯府,炸出噼啪声响,纵是在场众人无缘学那堪破妖邪的玄门道术也能看到自府宅各个角落牵引而出的血红雾气,层层缭绕在金雨下无所遁形,一时竟似黑云压城。

漆泥玉冷哼一声,眸光转向那血雾溢出最多的赵煜房内,讥诮道:“明德侯府还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去处,多少年未曾见过这样厉害的妖气了。”

“可好对付?”

明德侯夫人李宁安顾不得先前龃龉,急急问道。

“好对付不好对付不是都得对付,大不了今日与诸君一道死在此处。”

漆泥玉浑不在意,抬手甩出几道符,火烧如龙直冲聚在一块的仆从们而去。

“啊!——”

“这是做什么?!”

快如闪电的火符转眼就扑到了人群里一位不起眼的仆从身上,是架了女伶来的壮汉之一。

那人高马大的青年悚然一惊,当即便惊惶扑打,却架不住那离奇符火诡异蹊跷,任他怎么打滚鼓风,依旧燃得兴起。

“娘子饶命!娘子饶命啊!”

“你这小娘,怎么不去捉妖反拿主人家仆从作妖?快将火灭了!”

众人瞬间乱作一团,漆泥玉见那人经这火烧一遭也没什么痛苦神色,又去瞧那些帮着他灭火的仆人,各个神色不似作假,七手八脚地助他灭那邪火。

不是他们。

漆泥玉扬手一挥,那男人折腾许久都不见弱势的符火便轻易灭了。

当众让一介如此脸嫩的女娘戏弄,那仆从脸色青黑,却碍于主家都受制于人,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一众人煞时同仇敌忾,愤然瞪着漆泥玉。

李奉春环臂站她身后,冲那几个最凶狠的挑挑眉梢,指尖转着的薄刃小刀抵到自己喉前翻刃虚虚割了一道,威胁之意不必明说。

“妖邪不在仆从中,不在我与奉春中,眼下仅剩三人,侯爷,对不住。”

漆泥玉抬手又是三道符,露面就是三道亮眼邪火,半点情面不留直冲一旁的女伶及那对夫妇而去。

“你这混账!”

赵循义哪里受过这样奇耻大辱,可恨的是那邪火沾了身就除不掉,眼见得身上锦衣华袍转眼成了飞灰,因着做工考究用料精贵,烧起来可比那男仆快得多!

再这么下去,堂堂明德侯就得光屁股见人了。

“漆泥玉!”

赵循义一手遮着要紧地处,弓腰气得满脸羞红,阔面美髯的儒生硬是让这刁钻女娘逼得半点体面不讲。

“抱歉,也不是你们。”

漆泥玉笑眯眯一挥手,三人身上作祟的邪火转眼也灭了。

摆明了是愚弄。

赵循义气得胸膛不住起伏,眼不见心不烦,由安娘扶着避到一处,不顾身后还烧着的草木,气喘着往地上一坐不再看那气人的混账一眼。

确定了府内没有第二只妖物后,漆泥玉转身望着赵煜房间。

“奉春,拿上避祸在这护着他们。”

“好。”

姐弟二人分往两个方向,李奉春拔出身后负着的三尺长剑,冲面色各异的一众人略笑了笑,旋即护在一旁,漆泥玉则随手揭了一旁杜胜贤面上的符纸,在那傀儡张开血盆大口之前一道灵台清明咒打在他脑门,几缕黑烟扭动若蠹虫,从那可怜的杜公子面上五窍游动爬出。

做完这一切,漆泥玉看也不看瘫倒在地的杜胜贤,一边往房里走一边冲那女伶吩咐。

“能不能活要看他是什么时候被驱了魂的,天亮后将人带去城外镇国寺,加紧点兴许能在魂飞魄散前把人叫回来。”

“哦对了,唤魂术我也会些,三两金摆在眼前也能试试。”

朝那匆忙奔去杜胜贤身旁的女伶笑笑,漆泥玉隐在了幕帘之后。

房间内地龙烧得太旺,甫一踏入就叫漆泥玉僵冷的躯体暖了起来,僵硬的指骨略一活动就是一阵胀痛。

也许是感觉到了潜藏的危险,榻上那已断了气的赵二浑身颤动,连带着不甚结实的床板也咯吱作响。

“我原以为你会离了这具封了七处大穴的身子找个新去处,由此也能饶这可怜孩子一命,没想到你是执意要他死啊。”

“附身生人吸人精气此乃一罪,舞弊科举蒙骗圣上此乃二罪,假借胥荣名义为非作歹更是罪无可赦,眼下玄门不留你,朝廷不留你,我更不愿留你。”

“……”

“被逼到如此境地还不愿出来么?许久未见这样犟的畜牲了。”

漆泥玉一手自袖中摸了个拇指大的铜球出来,通身绕着浓黑之气,似是活物,在漆泥玉掌中滚动不止。

“去。”

那物件儿闻声便从漆泥玉掌中化作一道黑影,朝着床上那人扑去,诡异黑雾待到触及赵煜肉身便如炙烤生肉般生生造出血淋淋的口子,溅出阵阵焦臭味。

床上装死的“赵煜”猛地弹坐起来,只见先前隐在幔帐之下的脸说不出的悚人,青黄脸皮子下透出个迅速窜游的突起,沿着颧骨鳃弓鼓动,早已因纵欲凹陷下去的双颊一时左支右突,望之不似活人。

“好玩么?”

漆泥玉笑眯眯端坐案前,还有闲心端了茶给自己倒上一杯。

“好玩,娘子舍下一院人来与奴嬉闹,自是好玩。”

分明是个男人嗓音,却拿腔作调弄那娇娘气派,听在耳中叫人格外不舒坦,漆泥玉秀眉一拧。

“男狐狸?”

“男又如何女又如何,娘子年纪尚小,自是不懂得情爱味道。”

“……年纪尚小?”漆泥玉把那话重复了一遍,兀地抿唇笑了,古怪看向他。

“小便小吧,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日无论是赵煜死不死你都要死了。”

赵煜掩袖而笑:“我当什么了不得的大师,原来是个只会空口说大话的娘子,常听朝廷有意立缉妖司管控平京,送你这样的女娘来是要喂饱我们这些邪祟么?”

漆泥玉半点不生气,口中笑道:“真能把我吞了还算你肚皮有几分本领,也不看你那一身狐臊气配不配。”

赵煜眼波流转,若春水荡漾,“娘子侠气浩荡,可惜本事一般,一来就中了我这圈套,配不配的,等你进了我肚里再说。”

漆泥玉笑着摇摇头,扫了一眼屋内陈设,言辞戏谑:“我倒好奇谁教你这些玄门秘术,各个空有架子没几分真材实料,想用这困杀我还是趁早歇了心思。”

“下地狱去找人问吧。”

电光火石间赵煜冲漆泥玉张开嘴呵出一口气,里头窜出一丝薄红雾气。

那红雾自空中大张开口,里头竟裹着漆泥玉方才弹入赵煜体内作祟的蚀尸虫,直奔漆泥玉面门而来。

漆泥玉见那蠢物向着外人冲自己张牙舞爪,眼中厌恶一闪而过,偏头避开那口气后抬手弹了张符纸,将那蚀尸虫半空里炸成团粉末。

房间里帷幔无风自动,廊下四角挂的琉璃灯也一并叮当作响,黑云愈发浓重。

人群外的女伶双腿直发软,瞧李奉春环剑看热闹的模样,心里起了点微薄的期望,捱过心底的恐惧,扯了扯这人袍角。

“公子,您,能否帮帮杜郎召召魂魄?要多少酬劳也行!待明日回了碧春堂,我定将足额奉上!”

李奉春瞧屋里热闹瞧得正起劲,被这厢扰了兴致便不太耐烦地低头瞧了瞧那女伶,言辞间似是劝诫。

“眼看着是活不成了你何苦费这功夫?不过是个恩客,做你这行当的还真把真情往这纨绔上使?”

女伶只是摇头,言辞切切,仰视李奉春的双眸似燃着星火,“杜郎非是薄情凉心之人,他是好人。”

“好人?好人将你往赵煜这送?”

李奉春方才忙着偷偷在府内贴符,可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清楚,这女娘跟里头那位纨绔的关系他听个一清二楚。

那女伶见他误会了自己与杜胜贤的关系,急得一手紧攥他袍角,摇摇头,“不是的,不是仅有男女之情里才看得出真情假意,总之小杜公子是个好人……若能相救,奴怎舍得见他如此轻易去死。”

李奉春上下打量她一遍,唇角挑着凉薄笑意,“这位小杜公子如何情真意切我没看出,你这小娘子重情重义倒是可见一斑,只是可惜,我没我阿姐那本事。”

女伶脸色一白。

“你也听到了,要救这人,要么十两金奉与我阿姐,要么明儿天亮才能驾车赶往城外镇国寺,不是要你命就是要他命,你们中必得死一个。”李奉春看了眼那斗法斗得热闹的屋子,眼神晦暗,“我阿姐是世上头一号薄情寡义之人,旁人是死是活全不在她考虑之内。”言尽于此,他挣出袍角,意味深长看那女伶一眼。

说话这当口,屋子里漆泥玉与那赵煜壳子里的妖邪已过了几十招,屋内符灰乱舞,漆泥玉擦去唇角渗出的暗沉血渍,凉凉一笑。

“八尾狐妖,怪不得不将我放在眼里。”

“赵煜”虽是人形,身后却有八条灰白尾巴无风招展,血红一双眼死死盯着漆泥玉,周身被捆缚于金锁之中动弹不得。

“还不出来,等我将你从这躯体里拖出来吗?”

“大家都是穷途末路,不过皆是寻求一线生机,你何苦将我赶尽杀绝!”

赵煜恨声,“你肺腑受我重创,本就残损的命脉如今危在旦夕,可我八尾具在不过是一时受困,若我是你,已自去疗养生息了。”

漆泥玉啧了一声:“啰嗦,谁与你说我一心求生了?”

顶着赵煜疑惑眼神,漆泥玉一指他心尖。

“一面说你穷途末路,一面又说八尾具在仅一时囹圄,那……危在旦夕的,究竟是谁?”

赵煜猛地抬头,一时目光像淬了毒的冷箭。

漆泥玉玩味打量他,叹息出声,“真是难有比妖更单纯的东西了,随口一诈就露馅,现在我真的要寻一寻这被你藏匿起来的‘垂死之人’了。”

“你敢!”

赵煜扯着锁链拔地而起,也不再拿捏那腔调,破出窗户后向人群冲去。

“凭这细线般的锁链,安能困住我?漆泥玉,我今日就叫你尝尝痛失所亲的滋味。”

只见他凌空而起,身躯自急行中如竹裂两半,赵煜那破面袋似的身体软绵绵被一八尾黑影抓在手中。

那黑影不顾四散奔逃的侯府众人,尖利爪子直冲抱剑站在一旁的李奉春而去。

危急时刻恰是那女伶,也不知怎么想的,旁人见了妖怪冲出早不知神魂四散拔腿往哪儿跑了,偏她踉跄着放下怀里的杜胜贤,闭着眼往李奉春胸前护去。

这一遭无论是漆泥玉还是李奉春,原本气定神闲的脸色都僵了片刻。

那半空中悍然出爪的邪祟可不管这人是哪个,来两个就捅一双,一双利爪已近乎抵在女伶胸前。

“……呃,要你逞什么英雄……”

踉跄着倒飞出去数步的女伶茫然睁眼,恰见李奉春左肩几乎被那妖怪捅了个对穿,热血涌出,转眼浸湿了那套银绿衣裳。

他不顾身前獠牙,只望着那女伶,眼神似是探究,又像是怔忪。

那邪祟攫了李奉春臂膀就带他凌空而上,一手一人三道黑影疾风般攀升,直站到金雨穹幕之下,方才俯视漆泥玉。

那狐妖相貌清雅端俊,松柏体态瘦削板正,此刻在侯府周遭大火里,明眸若燃了燎原的明光。大半夜过去,此刻才算目睹了这妖邪真容。

漆泥玉瞥到角落里赵循义夫妇二人神色,恰见这二人望见狐妖面貌后对视一眼,各自松了口气。

漆泥玉讥讽一笑,调转视线看向半空里那狐妖。

“漆泥玉,眼下你弟弟与赵煜皆在我手里,你选一个救下,剩下一个就叫我吃进肚,好好补补被你损了的身子。”

李奉春仍神色惘然,闻听此言,自空中俯视漆泥玉,那双眼中只是谑然笑意,哪有半点揪心。

是了。

漆泥玉从不将他搁在心上。

他不也是吗?

惨笑一声,李奉春鄙弃方才那个动摇于女伶真情的自己,就该拿她填了这邪祟利爪,说不准漆泥玉还能舍了赵煜救下她。

果不其然。

漆泥玉全不顾李奉春面色萧索的惨样,一指那赵煜:“我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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