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秒，度平吾就感觉自己腰腹一痛，她低头一看，一个人爪直接将她开膛破肚，同时，前一刻还在不远处的空间藕已经闪至了她的身边。
那空间藕长得十分怪异，维持藕的形态不过一瞬，就分散成了无数白色的蛇形小虫，莲藕空洞处正是小蛇的眼睛。
陈宁在度平吾的身后露出半张变异的脸，那脸上的眼睛也成了小蛇的眼睛，“愚蠢……人类……”
众人惊诧：“队长！宁姐！”
度平吾忽的转身，将陈宁一把拉出了水圈，猛地擒住了她的脖子。
两人跌在了雪地里，小蛇立马开始躁动，争先恐后地爬上度平吾的身体，开始对她又扑又咬。顷刻之间，两人就被这怪异的小蛇覆盖，度平吾死死地掐住陈宁的脖颈，听到喀嚓咔嚓咔嚓好几声。
度平吾的身体被撕扯的破破烂烂，她却好似感受不到痛觉似的，众人要赶出去，却被骤然爆发的泥土拦住去路。
忽然，雪地里的争斗发生了变化，只见从小蛇之间涌出了不少纸人，这些小纸人每人都抓着一条小蛇，用力的捏着。
纸人和小蛇的大战持续了很久，最终小蛇还是不敌纸人，漫山遍野的纸人人手提着一只白色的黑眼蛇怪，雄赳赳气昂昂地排队。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快放开本王！”小蛇嘶叫。
“这些纸人？”
众人尚且惊疑不定，却猛地听到了一些动静，在这种情况下，众人瞬间警惕，做出戒备姿态，却见不远处，度平吾轻巧地走了出来。
所有小蛇都瞪大了眼睛。
清理队的人也傻了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度又活了？”
“你怎么会发现的……”小蛇发出陈宁的声音。
“宁姐不会是假的。”阿霜接受不了，道，“在这个任务之前很久很久，我们就和她一起工作了。”
有人拉住了阿霜，“小度，你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如果是周全的计划，那么陈宁肯定会知道之后没有安排人。”度平吾蹲下身，和小蛇平视，“如果她不知道，第一种可能，那个拥有猎杀A级能力的人，是她，第二，她出了事。”
度平吾叹了一声，“看来你很会隐藏。”
“你是说那个废物，她根本就没有猎杀我的能力，即便是空间饱和，本王还是拥有秒杀人类的实力。”
“王？”
“人类，臣服于我，我将饶你一命，让你作为我的奴仆永远存在。你要知道，我的空间锁定虽然会饱和，但是我完全可以解封一个，然后来锁定你！所以人类，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所有的小蛇都动了起来，像是在应和这句话。
度平吾：“你觉得是你的空间锁定先饱和，还是我的纸人数量先变少呢？”
小蛇：“擒贼先擒王！”
“那你也要能做到才行。”度平吾讽刺一笑，小蛇被这一笑激怒，却无力挣扎，“可恶的人类——呜呜——唔——”小纸人全都猛地抓住了小蛇，让它们再也发不出声音。
“不愧是小度啊！”众人纷纷赞扬。
“我早就知道小度特别厉害，看她跑的那么快就知道绝对不简单！”
“那宁姐真的？”阿霜神情忧伤。
度平吾正要回答，却猛地抬头看天，只见天空之中隐隐有灵力波动。
空间藕蛇也变得十分奇怪，不约而同地嘶叫起来，挣扎着想要逃开束缚。
度平吾眼瞳流露出震惊，猛地回头，冲众人道：“跑！”
话音刚落，度平吾就就觉得脑袋一重，顺势往旁边一滚，但是只听“嘎吱”的声音，双腿的骨头已然断裂，然后脑袋又是一击重击，彻底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度平吾稍微有点知觉，却不能睁眼，只能听到细雪被倾翻的声音。
而此时无边无际的雪原早已不复当初模样，树木倾倒，雪的痕迹都至少被压实十厘米，踩在上面只会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在这样的雪地里，一条凌乱而浅窄的拖行痕迹从山顶蔓延到山脚。
拖行痕迹的前方，是两个小小的脚印，这脚印只存在一瞬，就被随后的树枝拖行痕迹覆盖。
度平吾睁眼，看见的是白茫茫的一片，高远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还有一缕直射到有些刺眼的阳光。
阿霜的哭声，像是风声。
她努力抬眼，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都用不上什么力气，只能徒劳地躺着。
阿霜把她拖上了车，又启动了车子，开了暖气，还留下一个小通风口，做完这些，她忽然像是失去全部力气，瘫坐在驾驶座上。
阿霜：“我不能把你带回去了。”
度平吾：“……”
阿霜：“所有人都死了，清理队、处理队，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你那么厉害，我就相信你活着吧。小度，你真的很厉害，比我们都厉害。”
度平吾：“……发生了什么？”
阿霜：“从天而降的灾难，可能是个S级，也许只是途经……死亡是我们命运的终点，也许我们的生存本就是一场滑稽。被泥土追着跑……像小时候……看，夕阳……”
度平吾察觉到阿霜的声音越来越小，“阿霜？”
阿霜没再回应她了。
度平吾在车里躺了三天，到第三天的时候，车的能源已经耗尽了，她很快就感受到了冰冷。
她是在第五天被人发现救了回去的，她只醒来很短的一瞬间，看到阿霜的棉服破开，脊背裸露，已经被冻得青紫，其中一块骨头有着很严重的错位。
她收回视线，很快就陷入长久的沉睡之中。
回城后，刘汤圆给度平吾找到了最好的治疗，不惜一切代价才将度平吾恢复原样。
度平吾稍微能动了，就见刘汤圆拎着一条半死不活的小蛇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污染数值低的可怜，难道真是保护动物？都末日了还有保护动物，合理吗？”
小蛇一看到度平吾，眨眼之间就溜到了度平吾的衣服里，刘汤圆说完了才发现小蛇不见了，她左右找遍了，看到度平吾面无表情的从自己的领子里扯出一条赖皮蛇。
小蛇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嚣张样子，一双黑圆圆的眼睛里居然能清晰地看出谄媚。
“人类……我觉得你将会是个好主人……我允许你当我的主人……”
刘汤圆稍微压讶异，“这蛇……能说话？”
度平吾：“……”
什么主人，这蛇有病吧！
度平吾一挥袖，小蛇被甩了出去，“啪叽”一下撞在窗户上。
下一秒，它又生龙活虎的复活，并且凑了过来，不过很快，又被甩了出去，如此锲而不舍好几回，刘汤圆都看不下去了，“这，姐，它……”
小蛇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蛇尾一甩，爬到了刘汤圆的肩头。
“监测局说，是途经的S级。”刘汤圆状似不经意提及。
“我知道，我知道。”小蛇抢答，“就是S级，我看的很清楚！”
它冲着度平吾告状：“主人，我的分身都被它弄死了！那么多分身！你可千万要帮我报仇啊！”
“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它一开口，就又将刘汤圆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它就是污染物是吧，可是数值又那么低，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弱的污染物吗？”
“放屁！”小蛇反驳，“老子很强的，随随便便屠一个城根本不成问题，你这个弱小的人类，连眼睛也长不好吗！狗眼不识泰山！”说完不解气，还甩了刘汤圆手背一巴掌。
刘汤圆摸着自己被扇红了手背，终于知道它不讨喜的原因，揪住它的尾巴就要扔出去，小蛇能屈能伸，“不不不，伟大的人类，请不要这样做。”
度平吾道：“其它的你都死了？”
小蛇：“聪明的人类。”
度平吾：“你想要跟着我？”
小蛇：“自恋的人类！”
度平吾：“嗯？”
小蛇：“也就那么一点点想吧，毕竟你也没有什么优点……”
事实上，小蛇一觉醒来，就已经在在这边了，除了屈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它能屈能伸，决定先伪装投靠，后跑路反打。
刘汤圆看度平吾的状态好像还可以，拿出了一直捏在手里的东西，是一个铜制的徽章，“这个是那个女生身上的，其它的东西都被储藏起来，因为你并没有在行动名单上，也不能确定你是清理队的人，不能给你。我听说她……”
“她救了我。”度平吾接过徽章。
徽章很简朴，上面印着树叶，这是清理队的标志，这个徽章也只是清理队的徽章而已，没有其他意义。
“姐，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查了一些消息。”刘汤圆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木霜，她还有一个妹妹，是A级，在南方基地。”
她看度平吾的目光还停留在那枚徽章上，顿了顿，道：“我会继续查下去的。她救了你，至少要知道她妹妹是谁，在哪儿，提供一些帮助。”
“葬礼什么时候？”度平吾放下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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