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秦娇皮肤太过白嫩,因此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已经被蚊子叮了好几个红包。
许文颂拿来草药膏,坐在院子里给她上药。
“怎么脸上也有?”
她刚擦完胳膊,看到秦娇的左下巴和脖子上都有几个红色小点点。
“……”秦娇僵硬在那儿,任由她擦着。
许文颂凑过来的时候,那股淡雅的茉莉花香就突然变得浓郁,直钻鼻,有股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吸两口就会上瘾。
尤其是许文颂碰到她脖子的时候,本身这个部位就敏感,两人又凑的极近,热气直接喷洒过来,挠得秦娇酥麻不已。
秦娇不太自在,缩了缩脖子,奈何许文颂却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往跟前凑了凑。
“别动!”
秦娇抿了抿唇,就真没动了。
药快上完了,许文颂问她:“你没来过地里,怎么知道路怎么走的?”
“我一路问村民的。”
许文颂幻想她当时的样子就觉得很有趣,笑着看着她:“走一路问一路,见一个问一个?”
秦娇对上她的眼睛,从许文颂调笑的眸子里读出了一丝捉弄在里面,于是扬起下巴,故作强硬道:“那不然呢?”
许文颂轻笑出声,眉眼笑得更弯了。
——
秦娇刚来这边没几天,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儿完整的地方,她皮肤太过细嫩,全是被蚊子叮得大小包,搞得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特意下乡来喂蚊子的,平时走路磕点碰点皮肤都能发红,少不了许文颂嘲笑她娇气。
有的蚊子比较有毒,那些包涂了草药膏也渐渐不起作用,虽然她知道不能挠,但她还是控制不知自己,最后弄得胳膊一团红红的,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上异常醒目。
许家院外种了一棵大桃树,那些孩子们嘴馋,又够不到树上的果实,就一个个跟在秦娇后头让秦娇去帮她们摘。
树叶茂密葱郁,一片片挤在一起,秦娇踮起脚尖去帮他们够果实,几个孩子站在她旁边,许文熙打头端着小菜篮子等着她。
“要那个秦姐姐,那个好大好红!”
“好。”秦娇踮起脚尖,够到了那个桃子。
“给。”
后面的小孩又说:“上面那个好大呀,姐姐能够一够吗?”
“……”秦娇往上看,发现那实在太高了,这群小屁孩是非要她爬到树上去啊!
她本想拒绝,但是一低头,发现这群小孩都略带一种期盼崇拜的眼光看着她。
许文熙:“秦姐姐不但人长的漂亮,还很能干。”
秦娇咬了咬牙,算了,反正这颗桃子也不太高,爬上一截应该也没什么事。
还好她今天穿着轻松,一条蓝色印花短袖,外加一条丝绸制的黑色阔腿裤,穿着舒服又显身形。几个小孩儿给她端来了板凳,秦娇踩着凳子爬上去,爬了一截后将桃摘了扔到篮子里,“还要吗?”
“上面,上面还有一个。”
“还有左边那个大的。”
“右边还有很多呢!”
“……”
于是秦娇看着桃子,稳稳地爬上一截,到最后再看向底下时,已经惊得一身冷汗。
她下不去了。
“啊——!”
这时她的手又好巧不巧地不知道被什么虫蛰到,有股强烈地刺痛感传来,夏天的蛙叫蝉鸣在耳边回响,这阵不适感让她觉得很痛苦。
耳边嗡嗡地,甚至还有蚊虫在四周飞扬。
“秦姐姐……”
秦娇到底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没来过乡下,这下又是爬树下不来又是被虫咬到的,突然又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看着底下的孩子们,语气都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哭腔:“我下不来了!”
这些小孩这才想起要干一些事,后知后觉地要去搬梯子,许文熙是个比较大胆的,她甚至伸出细小的胳膊对秦娇说:“秦姐姐,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秦娇觉得,她今天不仅丢脸丢大了,还死定了。
她要真跳下去,不是许文熙死就是她亡。
这时许文颂干活回来了,看到树上的秦娇愣住了,“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秦娇看见了她,就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生怕许文颂走不管她,于是冲着她大喊:“许教授!我下不来了!”
这个称呼显得她很有礼貌,语气礼貌委屈,人听着就想帮她一下。
“你怎么爬树上去了?”
“我……”
许文熙道:“秦姐姐给我们摘桃子。”
“胡闹。”许文颂看了眼地上摆了一地的桃子,脸上露出一副严苛,“你们摘了那么多也吃不完,谁让秦大夫爬上去给你们摘桃子的?”
“我……”许文熙见她三姐不高兴了,又不敢看她的眼睛,“是我。”
“你别怪他们,是我自己要上去的。”秦娇攥着树,瑟瑟发抖地看着下面,“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赶快下来啊?我胳膊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好疼啊……”
许文颂抬头看着她,难得皱起了眉:“那我去搬个梯子,你自己爬下来。”
“我不要梯子!”
这里的梯子都是靠在树上的,然后底下有个人扶着让另一个人踩着下来,万一他们扶不住她,到时候不仅她要摔死,扶着的人也可能被梯子压死。
秦娇越想越离谱,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要不我跳下来吧!”
许文颂道:“那里扶着树干再下一截,到最后一截的时候跳下来,我接着你。”
“……能行吗?”
“可以的!”许文熙在旁边附和,“我三姐体力可好了,她抱着你走十里地都不是问题。”
许文颂垂眼看着许文熙,“去把这些桃子拿走,到旁边凉快凉快去。”
“哦!”
等人走了,秦娇才扶着树干,慢悠悠地下来。
“你慢点,不用急。”
“好。”
许文颂耐心地等她下来,到了最后一截,她突然重心不稳,尖叫一声从树上滑下来,秦娇觉得今天死定了,什么丑样都要暴露了。
不仅如此,她还要在许文颂面前摔个狗吃屎。
坠落的那一刻,她听见许文颂闷哼一声,她趴在她柔软的胸膛边,许文颂不知是不是承受不住,整个腰往后面仰了一点,但好在她扶着秦娇稳住了身体。
砰!砰!砰!
热烈的心跳声伴随着夏日桃树下的清风,吹进两人的心上。
秦娇的长发散落下来,在许文颂的鼻尖缠绕着,一股淡淡然的,若有若无的洗发水香味儿飘散进她的鼻腔。
“许,许文颂!”
许文颂扶住腰,见秦娇满是担忧的神色,就冲她摆摆手,“没事儿。”
胳膊上的刺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累越明显,秦娇将胳膊提上来看,而后看到了一小区域密集的小红包,有密集恐惧症的她立刻不好了。
“这什么东西啊?!”
许文颂想也没想就攥紧了她的胳膊,然后给她查看情况。
她的皮肤太过敏感,已经红了好大一片。
“是褐边绿刺蛾,跟我去涂点药。”
许文颂看着秦娇红润润的脸,抓着胳膊将她带回屋里,这种夏天专有的虫子他们几乎每年夏天都会被蛰个好几遍,因此处理早就游刃有余。
许文颂给她用肥皂水清洗了几遍,而后涂了一层药膏。
秦娇认真地看着她涂,她想起刚才桃树下的那一拥抱,那好像是她们俩认识以来贴得最近的一次。
那时候连心脏跳动的频率都那样清晰。
这个夏夜太热了,又热又安静,热到两人凑近时,能隔着单薄的衣衫轻而易举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许文颂给她处理好了,将她的胳膊攥在手心里,她看着她,“这可能得疼一会儿,你忍一忍。”
“嗯。”
秦娇望着她的桃花眼,脸红呼呼的。
许文颂又碰上她另一只胳膊,担忧道:“怎么这只胳膊也红了?”
秦娇道:“蚊子咬的。”
“……”
许文颂无奈地叹息一声:“让你到这地方来,还真有点儿难为你了。”
“我觉得没什么。”秦娇道:“也不能一直待在城里,一直在父母的庇护下生活也没什么意思,经历这些对我也没什么坏处。”
许文颂那时正搓着她胳膊上的红肿,听见这句话了,又抬头看着她,她看着她的眼,在她清澈的眸子里看出了一股倔强和不服输劲儿。
“那你下次不许再爬树了,哪有女孩子爬树给人摘桃子的。家里那么多人,他们要吃桃子也不用你来摘,这夏天什么虫子都有,你皮肤又太敏感,尽量少接触绿叶。”
秦娇听着许文颂的叮嘱,她一向别人说什么喜欢回一句,但她这次被许文颂说着,居然破天荒地乖巧地点了点头。
——
许文颂自从回来后就没歇息过,她要干的事太多了,秦娇白天经常在家里见不上她,只能晚饭后她推着老太太在院里乘凉时才会见她出来跟她们聊聊天。
她觉得许文颂过度劳累了,她连给自己放一天假的时间都没有,哪怕她的弟弟妹妹把她说得很优秀很能干,觉得她又有文化又有力气,有她在没有什么事干不成,但秦娇还是认为不该这样,毕竟再能干也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也是一具血肉之躯。
很明显,过了几天后,许文颂已经面露疲惫之色。
天气阴,秦娇打算去山里采一些草药给老太太做天灸,那时已经不早了,许文颂的窗帘拉开着,被盛夏的微风吹拂得微微扬起,秦娇凑到窗前去看,发现许文颂今天破天荒地躺在床上休息,她闭着眼,床上放了一本莎士比亚戏剧集。
她是真的很喜欢文学,各类书都爱看。
见她脸色不太好,秦娇站在窗户那边叫了她一声。
“文颂姐。”
谁知她只睁开眼看了她一下,“嗯”了一声又闭着眼浅浅睡去。
“怎么回事儿?”
秦娇放下手里的东西,重新折回去,她敲了敲门,然后进入了她的房间。
屋子里的热度很高,许文颂睡在床上,身上汗湿了一大片,她右手还拿着扇子,只不过偶尔觉得热了就有气无力地扇一下。
秦娇是个医者,她不用探头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发烧了,“文颂姐……”
见她没啥反应,她又探出手去摸她的额头,而后她反应一下子变了,声线也拔高了不少。
“许文颂,起来!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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