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边家签了什么合约?”陈慕霖眼角红彤彤,有些害怕而颤巍巍地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骗我签?”声嘶力竭地喊完,陈慕霖终于被心里的委屈淹没了,有些无助地哭了起来。
心脏不断收紧,一阵酸水似乎要从胃部溢上咽喉,梗得陈慕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学遥看见哥哥骂完爸爸以后就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靠近哭得很无助的哥哥的腿边。
“哥哥,不要哭了。”说完,拉住陈慕霖的手,似是忍不住呜呜两声,又哭了起来,和哥哥如出一辙的鼻子哭得一抽一抽的,眼泪汪汪地往下流。
陈慕霖感觉情绪可以控制了一些,扯开陈学遥的手,后妈抱住学遥,让她先不要动哥哥。
陈慕霖带着哭腔问,“是不是怕我知道就不会签了?”
“对啊,我要是知道,别说签,连我现在肚子的那个我一点都不会犹豫找个柱子我也要撞死它。”陈慕霖被逼得理智有些混乱,情绪占据了理智,说出的话恶毒又偏执。
陈父今年四十多岁,是个脸上明显见皱纹,身材也有些发福的普通中年alpha,平时比较温和的脸在听见自己儿子反驳自己的权威时,脸部都变得狰狞可怖,脸部青筋暴起,怒意让人变得丑陋。
陈慕霖小时候被他抱起来,坐到脖子上时看见的那张亲切温和的脸似乎变得越来越模糊。
站起来,身形比消瘦很多的陈慕霖高、大,抬起巴掌作势就要打陈慕霖。
陈慕霖出于自卫,反射作用般用手护住自己的头。
学遥看见自己喜欢的哥哥被打,发出尖锐的哭声,后妈也顾不上她,去拉住丈夫的手。
又是闹,陈慕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回来质问,自己又改变不了。
反正他觉得自己就是应该怎么做,反正自己的意愿从来没有很重要。
他养大自己,估计也不是出于爱,只是有了就生下来,而现在陈慕霖又能为他带来他这个时候最缺乏的钱。
何况在他的认知里,估计还觉得陈慕霖命好,靠着信息素和孩子就可以往后衣食无忧。
陈慕霖被指着脑袋骂了一顿,口水沫子从因为吸烟而发黄的口中喷出来,陈慕霖嫌恶地摸摸脸,黯然离开这个无法给他带来庇护的家庭。
揣着仅有的二十八块五毛,陈慕霖买完全程车票的钱都没有。
陈慕霖脸部左侧红了一片,现在还在发烫,眼睛湿湿,陈慕霖拿出晕车时戴的口罩,怕在人前失态。
心情低落,也不想动脑思考,在车站里漫无目的的看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们。
突然迎面走来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孩子,男人高大帅气,女人温柔恬静,两人手分别牵着中间小孩子的左右手。
大人笑得幸福,小孩子笑得活泼。
陈慕霖像是被别人的幸福刺痛了眼睛,赶紧低头,看见自己破落不堪的模样,又开始自惭形秽起来。
人和人的轨迹不同,只要我还活着,以后慢慢都会有的,现在什么都没有的陈慕霖只能这样想,这样安慰自己。
在售卖厅工作人员的指导下,陈慕霖用剩余的钱买了回边家的车票,因为钱不够,只能坐到离边远奕家最近的车站还隔几公里的站点。
陈慕霖没钱,只能走路。
走到日薄西山,才回到边家所在的富人区门口。
眼睛湿湿的陈慕霖摸摸运动过度的腿,在路边找了块不易被人发现的草坪就坐下来了。
路上偶尔会有车经过,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陈慕霖自觉自己过于狼狈,实在不敢在路上明显的地方,被衬托得更加不堪。
天越来越黑,这里的绿化又太好,陈慕霖有些害怕会有蛇,赶紧起身走人,柏油路又长又平整,陈慕霖走在路上,看见了一闪而过的车。
看见了车尾的车牌号,很熟悉,以前放学的时候看得多就记住了,是边远奕常坐的车。
黑车好似也看见了自己,速度慢了一些,但是很快又变回原来的速度开走了。
敏感多思的陈慕霖猜到了那个结果,有些疲累的捶捶酸痛的腿和臀,恨了这个世界几秒钟。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