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什么情况?”
刚刚看到石室里一片狼藉中,那具被人大卸八块,没有皮的人脸怪物,苏繁一阵恶心,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现在走出石室,又听见凄惨的叫声,让苏繁一阵愤怒。
“师兄,我们快点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手段如此残忍。”
“嗯,此人手法如此歹毒,大家小心为上。”
阮征微微点了一下头,几人借瞬移向惨叫声处跑去。
宋钟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吓呆了的石根,他是五人中的最后一个活人了。
“大,大侠,放了我吧,我家有老婆孩子等着我…”
听到对方说到“家”这个字,宋钟用手捏住石根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和自己对视,在石根惊恐的眼睛中,宋钟感觉到一阵异样的快感袭来。
“这表情真不错。”
宋钟冷笑睥睨着原本嘲笑着自己的人,现在正满脸害怕的跪在自己眼前。
感觉到有人正在赶向自己的位置,宋钟手一扭,石根的脖子被扭出一个奇怪的弧度,随即嘴角流出一缕血液。
杀死五人后,拿起地上的白泽的皮毛,宋钟听见苏繁的声音在自己身后传来。
“什么人,站住。”
不想被师姐看到自己这般模样,拿起白泽皮毛就向前跑去。
阮征一跃而上,踩着墙壁急速追赶宋钟。
拔出身上的游龙剑刺向宋钟。
感觉身后凌厉的剑气,宋钟转身用手接住游龙剑。
阮征有些震惊的看着宋钟满是鳞片的胳膊和穿山甲般锋利的爪子,脱口而出:“麒麟臂。”
宋钟害怕苏繁会认出自己,急着离开,趁着阮征震惊之时,一脚踹飞阮征,慌忙逃跑。
在阮征身后的苏繁和楚阳等人看到宋钟想跑,刚要上前追击,却不料被阮征拽住。
“不要追了,我们几人恐怕不是那人的对手。”阮征微微喘息着说。
“我们这么多人,会打不过他?”苏繁一脸不服气。
“师妹,那人有麒麟血,一旦发狂我们几人根本无法抵抗。”
“什么是麒麟血?”楚阳问道。
“传说上古神兽火麒麟身上每五百年会生出一次饱含其灵气的麒麟果,吃了它就可以获得一部分麒麟之力,身上也长出麒麟一般的鳞片和利爪,从此百毒不侵,任何兵器也无法伤害其身。我看那人只有双臂长出鳞片,就能单手接住我的游龙剑,若是我们把他逼入绝境,让他全身都覆盖鳞片,只怕我们都要像地上躺着的这些人一样身首异处了…”阮征叹了口气,看着地上残缺不全的尸体。
宋钟跑了一段路程,看身后的苏繁一行没有追来,松了一口气。
抬起胳膊看着自己让人恐怖的胳膊和手,自己这副样子不知道有没有被师姐认出。
在神仙洞游荡了几日,经过凤仙门数日的围剿,神仙洞里的人死的死,跑的跑,几乎变成了一个空洞。
洞内的机关在凤仙门众弟子进洞时已经被完全破坏,宋钟轻轻松松就下了青蛇山。
抬起头看着几日没见的太阳,宋钟赶着离开护神湖。
在树林中走了没多久,就自己身后传来不寻常的树枝摆动的声音,宋钟屏住呼吸,在身后之人扑向自己瞬间,拔出身上的出云剑转身对着身后来人。
无支祁蹦到一半,宋钟转身忽然神情阴狠的面对自己,双脚踩着宋钟的胳膊又一跃跳上宋钟头上的树梢。
宋钟没想到无支祁居然还在护神湖,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蹲在树梢上的无支祁。
“我不是让你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无支祁见宋钟和自己的说话,蹦回宋钟肩上。
重新的宋钟呆在一起,无支祁似乎十分开心,在宋钟身上爬上爬下。
无支祁被宋钟救后几日就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觅食之外,一步也不离开洞口,等着宋钟出来。
终于等到了宋钟平安出来,自然是开心的要命。
宋钟知道无支祁大概是要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了,背着无支祁继续赶路。
凤仙门消灭魔教神月岛分坛,抢走玄火令的消息在江湖上不胫而走,一时间江湖上人士都在谈论魔教会如何处理此事。
神月岛一战,凤仙门虽然在江湖上又狠狠地风光了一把,但是实际上凤仙门也是死伤惨重。
来时的100多号人,只剩下一半左右,剩下的不是死就是消失了。
江湖上盛传的玄火令也没有被他们拿到。
“阮师兄,那枚玄火令一定被那个怪物夺走了。”
放下筷子,苏繁气呼呼的对阮征说。
“要不是师兄拦着,我们早就拿到玄火令了。”
见阮征没有反应,苏繁更是气的要命,忍不住抱怨。
阮征心里也不好受,不怪苏繁抱怨,自己现在也有些后悔,当时不应该如此轻易地放过那个麒麟臂之人。
至少应该试一试,能不能把玄火令夺下来才对。
只是自己那会儿只顾着保证师弟师妹的安危,就那么白白放走了那人。
阮征抬起头看了看坐在一桌的孙如霜,她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
自从自己在岛外找到浑身是伤,等待众人的孙如霜后,她一直都没有什么精神。
在岛外等了几日的众人决定要离开神月岛,孙如霜执意要留下继续等其他弟子出来,任大家怎么劝说都不肯走,最后自己没办法用幻天阵控制住孙如霜,才乖乖离开了那里。
“孙师姐,你也不要难过了。我小师弟要真的死在里面,也是命中注定的,你大难不死也是命中注定,别再自责了。”
苏繁看着孙如霜总是没什么精神,自己也跟着有些难过。
“多谢师妹关心,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孙如霜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回到了客栈二楼的住房。
孙如霜不是第一次面对同门的死,躺在床上,看着皎洁的月光斜斜的洒进屋子里,想起在地底时,自己几次想甩下宋钟自己活命,没想到这个小师弟却为了保护自己生死不明,孙如霜心下如刀割一样难受。
“师姐,你睡了吗?”
苏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孙如霜起身,打开门看到苏繁端着饭菜站在门前。
“师妹有什么事情?”
孙如霜的声音还是没什么精气神,听着非常虚弱。
“没有,我就想来安慰一下你…不要伤心了,我找店小二重新炒的韭花蛋,师姐吃一点吧…”
“我不饿,你吃吧。”
孙如霜想关门,苏繁却把一只脚伸进屋内,挡住了门。
“师姐,难过归难过,饭还是要吃的,你看你在护仙洞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不吃饭,身体吃不消的。”苏繁继续哄孙如霜吃饭。
孙如霜见苏繁一路上似乎并没有十分难过的样子,忽然十分生气。
“宋钟不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吗?他死了,你都不会难过吗?”
“我当然难过,他可是我唯一的师弟,只是我们这种人,不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吗?要是因为一个死了的人折磨自己,结果连累整个队伍才是不懂事!”
苏繁见孙如霜这么指责自己,当下也火了。
“我不管,这饭菜我放在你门口了,你爱吃吃,不爱吃拉倒。”
苏繁不等孙如霜再说什么,气呼呼的离开了。
盛夏,朱冠山上树木繁茂,到处绿影重重。
宋钟无力的拖着双脚在山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无支祁依然稳稳的坐在宋钟的左肩,吃着手上的小野果。
宋钟低头,看到自己手臂上骇人的鳞片已经慢慢褪去,露出自己原本的胳膊。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宋钟心中一片茫然,就这样胡乱在山上瞎走。
白泽的话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耳边。
夏师兄是杀害自己全家的凶手,凤仙山上的师傅师叔师伯们都是帮凶。
他们让自己下山的目的就是为了不露痕迹的抹杀掉自己,以绝后患。
所有的这一切,让宋钟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怀疑。
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存在的呢?
自己为什么会存在在这个人世间呢?
自己到现在为止,受到的来自师傅师娘的所有的爱护,又该如何解释呢?
假如是夏师兄屠杀了自己的全家,当年又为什么要独留下自己这一个活口呢?
宋钟想着想着,只觉得头痛欲裂。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宋钟愤怒的锤着岩壁哭着喊。
夏季的山林间很是热闹,宋钟的声音很快被群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取代。
宋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哭着哭着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夜幕早已低垂。
无支祁蹲在自己身边,旁边放着一只死掉的山鸡。
宋钟虚弱的爬起来,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提醒他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无支祁,你可真是一只好猴子,以后谁说你是个坏水怪,我定要让他改口。”
孤单的时候,身边有个一直陪伴自己的伙伴让宋钟倍感暖心。
况且,现在陪伴着自己的还是这么一只能干的小伙伴。
宋钟一边吃着烤山鸡,一边看着无支祁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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